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傣族医药文化

时间:2022-04-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傣绷文流传于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瑞丽市及潞西市遮放以南地区和临沧、耿马县部分地区。它是傣族人民的宝贵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医药宝库中的一颗明珠,1984年被国家列为四大民族医药之一。即继承了古代百越民族的医药文化,如医学知识、药学知识、保健知识等,这些都是百越民族医药文化在傣族传统医药文化中的积淀。二是吸收融合了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的医药文化。

我国傣族在不同地区使用4种不同形式的传统文字,称为傣泐文(西双版纳傣文)、傣那文(德宏傣文)、傣绷文(俗称缅傣文)和傣端文(新平傣文)。傣泐文流传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和孟连等县,也通行于布朗族地区。傣那文流传于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及景谷、沧源、双江、耿马、镇康等县。傣绷文流传于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瑞丽市及潞西市遮放以南地区和临沧、耿马县部分地区。傣端文流传于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金平县。这四种傣文都是在印度婆罗米字母的基础上创制的,字序都自左而右,行序自上而下,它们同属于一个体系,但形体结构互不相同。傣泐文约创制于6~8世纪,最初只有41个字母,与印度巴利文字母的顺序和读音完全一致,大约在13世纪,又根据傣语特点增添到56个字母,结构比较复杂,使用范围较广,文献丰富。傣那文创制于14世纪,开始时各地形制多有差异,自清康熙年间后逐步统一。明初李思聪在其《百夷传》中记载了滇西傣族“小事刻竹木,大事作缅书,皆旁行为记”。这里的“缅书”就是傣那文,它在其形制统一后使用范围广泛,因此形成了大量的文献。傣绷文字母形式一部分与傣仂文相同,一部分与缅文相同。这种文字与缅甸掸邦的掸文接近,在国内使用范围较窄,文献不多,有少量刻写的贝叶经。傣端文也是一种拼音文字,相传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曾用于记录傣族历史,并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四种傣文中,以傣仂文保存的古籍文献最为丰富,傣那文的古籍文献也相当可观,傣绷文在缅甸掸邦流传较广,国内保存的古籍相对较少,傣端文古籍文献也不多见。

傣文古籍的形成大约始于唐代,即7~10世纪之间。西双版纳傣文古籍形成和发展的第一阶段即从唐代到元末。这个时期的古籍主要是佛教经典,佛经之外的其他古籍还为数不多。由于西双版纳一带气候湿热,加之佛寺在佛经积累太多时有销毁旧经籍的习惯,现在已几乎见不到这个时期保存下来的古籍原本了。傣文古籍发展的第二个时期是从13世纪后半叶开始到17世纪初,据说在傣历639年(1277年),西双版纳有一位傣族高僧名为阿雅坦孙洛的,他为了便于傣文记录傣语,在原来41个字母基础上又增补了15个字母、11个元音符号和2个声调符号,于是,傣文不仅可以书写文书,转写佛教经典,还能准确记录傣语,用于交际。西双版纳傣文古籍发展的第三个时期是从17世纪到20世纪初期,这个时期也是傣族古籍最为丰富的时期。如今保留下来的大量傣文古籍,多半是这个时期的作品。到19世纪中期,小乘三藏经典基本完备,长篇叙事诗与文学作品被大量记录成文,而且有了大量历史、法律、医药、天文历法著作。德宏傣文大约创制于14世纪,发展到18世纪为德宏傣文古籍发展的第一阶段。这个时期傣文从分散走向统一。傣文除了用于翻译佛教经典外,还逐步在官方和民间通用。德宏傣文古籍发展的第二个阶段是从17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这个时期傣文除继续翻译佛教经典外,还大规模地应用于社会生活,有了许多反映傣族人们社会生活的著作,其中不乏医药著作。

傣族医药历史悠久。关于傣族医药的起源,在西双版纳民间流传着一个动人的神话:“当萨版尤召(释迦牟尼)在世时,曾传授给龚麻腊别一些采药治病的方法,还交给他一桶巴(挎包)药草,其中有很多是植物的根和茎,并嘱咐他依样找药来为人们治病。后来萨版尤召病了,派使者阿奴蒙(猴子)去找医生,但阿奴蒙贪玩,耽误了时机。待龚麻腊别知道后赶来,萨版尤召已经病逝。他难过得把整桶巴药草全部撒在几扎古山。从此各种药草就漫山遍野地生长起来,人们都能采到药草来治病。龚麻腊别又把用药治病的经验告诉人们并传抄下来。傣族从那时起有了医药。”

傣族居住地区属低海拔,为热带、亚热带,气候炎热,江河密布,森林茂密,多雨多雾,致使对人类产生危害的病菌、蚊虫、毒蛇等生物种类多,生长快,繁殖率高,使人容易发生相关的疾病,其在历史上是有名的“瘴疠之地”。在明朝《百夷传》等文献中就记载说:“盛夏烟瘴甚盛。”在傣族聚居区,疟疾鼠疫、霍乱、天花、痢疾、伤寒等十多种传染病流行十分猖獗,尤以疟疾最为严重。社会普遍有民谣说:“要到车佛南,先买棺材板;要到普藤坝,先把老婆嫁。”“栽秧忙,病上床;秋后谷子黄,闷头摆子(疟疾)似虎狼。”“七月尾,八月头,蒿子开花鬼也愁。”为了在这样特殊的环境里繁衍生存,傣族先民和其他民族一样,不断地同自然和疾病做斗争,通过认识积累和总结,逐渐形成了一整套独具民族特色的传统医学。据《贝叶经》记载,早在2500多年前傣族就有了自己的医药。它是傣族人民的宝贵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医药宝库中的一颗明珠,1984年被国家列为四大民族医药之一。

傣医药的发展既与傣族文化的创立相辅相成,又与佛教的输入和传播密切相关。具体说来,它融合了三方面的文化精髓孕育而成:一是本民族固有的医药文化。即继承了古代百越民族的医药文化,如医学知识、药学知识、保健知识等,这些都是百越民族医药文化在傣族传统医药文化中的积淀。二是吸收融合了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的医药文化。中华民族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创造的,其中有傣族所做出的贡献,在共同创造中华民族文化过程中,各民族的文化交流渗透是很自然的,何况两千多年来,历代封建中央王朝在傣族边疆地区设置经营过程中,凭借政治力量,把中央的政治、经济、文化推行于傣族地区,对傣族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巨大的。在此背景下,傣医药在构建过程中也吸收了某些中医药知识。三是受东南亚文化尤其是印度文化的影响很深远。南传上座部佛教传入傣族地区后在地区生活中产生了重要影响,进而渗透到文化领域的诸多方面。傣医药吸收了古印度医学的某些内容,在此基础上结合了本民族医疗保健传统形成了以“四塔五蕴”为基础理论、独具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的傣族医药文化。“四塔五蕴”理论源自南传上座部佛教,由印度传入斯里兰卡,约在公元前2世纪,佛教第四次聚集在斯里兰卡时,用巴利语梵文将当时流传的许多古代三藏义疏记录成册。觉音(5世纪中叶人)所著的《清净道论》详细记述了“四塔五蕴”论,是综述南传上部座佛教思想最详细、最完整、最著名的作品,他引用了整个南传三藏和当时在斯里兰卡流行的许多古代三藏义疏著成此论。德国的唯里曼·盖格教授称此论“是一部佛教百科全书”。佛教传入傣族社会以后将巴利梵文翻译为西双版纳古傣文,并结合自身的医药知识编录成《贝叶经》,纸发明以后又产生了大量的手抄本,即现在统称的《档哈雅》(医书或药典)。佛教的“四界(地界、水界、火界、风界)差别论”和“五蕴”传入傣族社会以后,对傣族医学文献《罗格牙坦》(坦乃罗)、《巴腊麻他坦》《档哈雅龙》等的编著影响极大,这些文献大都记述了“四塔”“五蕴”学说,作为解释人体解剖生理现象和病理变化的基本理论。

“四塔”学说贯穿到了傣医学术体系的各个方面,在傣医文献《档哈雅龙》《嘎牙桑哈雅》《巴腊麻他坦》等书中对风、火、水、土四塔一一做了规律性的描述。一是从解剖组织结构方面归纳了人体脏腑的各种物质属性;二是从生理学的角度分析论述了人体生理机能活动的演变情况;三是在病因病机方面阐述了四塔失调所致疾病的分类和基本变化规律;四是在诊断疾病方面提出了应用四塔诊断各种类型疾病性质、严重程度,以此说明因四塔所致疾病的临床表现与转归;五是在治疗学方面根据不同的致病因素,拟定了“雅塔巴龙”(治四塔失调所致疾病的总方)和四类不同的“雅”(即“土塔方、水塔方、火塔方、风塔方”),形成了傣医临床各科的理论体系核心。临床上根据风、火、水、土各自不同的致病因素,确定了治疗风、火、水、土四塔所致疾病的总方和方子,即四个不同的“雅塔”(固定方剂),力求调平四塔的原则。在《刚比迪沙嫡巴妮》一书中明确提出:谁要当好摩雅,首先必须精通四塔,注意分清各个塔所致疾病的症结所在。

公元前6世纪、5世纪中叶,由释迦牟尼的弟子阿能达厅、莫嘎腊厅等四人编著的《嘎牙桑哈雅》(人体说),在成书后2500多年的时间里随佛教传入傣族社会,傣医吸收并发展了这一理论,结合自身的医学思想共同组织了傣医理论体系的核心部分,是指导临床各科之“纲纪”。《巴腊麻他坦》说:“没有土万物难生,没有水万物可以枯死,没有火万物无法成熟,没有风万物不能生长。”具体阐述了人体内四塔中间与自然界“土、水、火、风”中间的动态平衡关系。认为体内一旦某一塔失调,其他塔就会出现异常反应,发生各种疾病。自然界与人体内的四塔关系也是如此,只有人类生活起居遵循适应了不断变化的自然规律,才能抵御风、寒、湿、邪的侵袭,使机体内四大生机正常运行,生命得以生长延续。傣医把这种现象称作“四塔连心”,即“万物可以以它而生,也可以以它而灭”。

傣族传统医学以“理、法、方、药”为其核心理论。“理”的核心是“四塔五蕴”理论思想,它说明了“四塔”(风、火、水、土四种物质元素)在人体组织机构、生理功能、病理变化中的平衡作用。“五蕴”是傣医对人体中“色、识、受、想、行”五种表现的分类认识方法。“五蕴”和机体内的“四塔”及自然界的“四塔”有机联系、相互依存,使人体的脏腑机能活动和物质代谢过程处于动态平衡之中,可维持机体的生长发育和健康无病。然而,自然界气候环境的变化将会导致机体内的四塔失调,不仅可引发多种病症,对“五蕴”的机理和谐也会产生破坏作用,进而加重各种疾病对身体的危害。反之,如果精神活动因素长时间受到过度强烈的刺激,受觉、知觉、心理对外界不良事物的反应增多,使人忧、思、悲、恐、怒、惊、喜,长期处于兴奋紧张状态,就会影响到四塔的动态平衡,致使机体产生各种疾病。“法”是指疾病的治疗方法。傣医常用治法是在“望、闻、问、摸”和“四塔五蕴”病理分析的基础上,根据诊断结果施治。其内容和中医的望、问、切、诊相似,但也有自己的特点。如傣医所摸之脉有寸口脉、额倒脉、下肢足背脉等;在望诊时,不仅要看舌苔,还特别注重看肤色等。划分疾病时根据傣族地区的气候特征分为“冷、湿、热”三种,以及人体内部和外部等因素,分为“先天性,情志所致,气候季节所致,饮食引起”等四个病源,并制订了“热病寒治,寒病温治,虚病补之”的治疗方案。传统的治疗方法主要有熏蒸疗法、睡药疗法、药洗疗法、坐药疗法、刺酒疗法、擦药疗法、包药疗法、推拿疗法、按摩疗法、药膳茶酒疗法等等。

“方剂”是傣医运用药物的发展成就。傣医根据“四塔五蕴”医学理论,形成了“分塔论治”的组方原则,创立了调平四塔偏盛偏衰的主方和分塔方。如用于因“风”致病的有1200多方,因“火”致病的有70多方,因“水”致病的有470多方,因“土”致病的90多方,并经过傣医长期反复的临床实践,研制出了20余种内服外治的剂型,主要有汤剂、煎剂、酒浸剂、油剂、水磨剂、蒸睡剂、刺剂、包敷剂、灸剂、坐药制剂、茶饮剂、线剂、散剂等。傣医经过不断实践、认识,逐步摸索总结出一些治疗各种疾病的药方。这些药方多是由数味药组成的,有的二三味,多则数十味药;有的属一症多方,有的则属一方多治。据目前初步调查,傣医的“药”有动物药、植物药1190多种,其中植物1068种,动物(含昆虫类)药95种,矿物药30多种。这些药物按其各自的作用可分为热性、寒性、平性、凉性、温性五大类,按“分塔论治”的原则配伍组织之后即可治疗各种疾病。[1]

傣族医药除了以“四塔五蕴”为核心的理论外,还包括“三盘”学说和“雅解”学说。“三盘”学说将人体分上、中、下三盘。上盘为心、肺、上肢、头;中盘为肝、胆、脾、胃、胰腺、部分肠腔;下盘为肾、膀胱、大小肠、子宫、下肢等。该理论是用于解释人体生理现象、病理变化,确定病位,诊断疾病,指导临床辨病、论治及用药的理论。“雅解”学说的核心内容是“未病先解、先解后治”。“未病先解”即在疾病尚未发生之前,通过采取雅解(解药)的预防措施,调节四塔、五蕴,排除毒素,以防止疾病的发生。“先解后治”,一是人体发病后应先服雅解(解药),以解除导致人体发病的各种因素;二是患病日久,久治不愈者,应先服用雅解(解药),以解除用药不当或所用药物的毒副作用,调节人体生理功能,解除人体的各种毒素,保持体内四塔、五蕴功能的平衡和协调。

傣医药医理朴素,临床治疗效果好,其内容载录于大量的“三藏经”“实用经”和“科幻经”等贝叶经中。傣医药文化以贝叶经的形式由摩雅傣世代相传,目前较多的是傣族医药经典《档哈雅》等。它们是傣族医药文化的记忆载体,蕴藏着独具特色的民族医药内涵,有待于进一步挖掘、研究利用。

【注释】

[1]华林.傣族历史档案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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