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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医学的整体观

时间:2022-03-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祖国医学是具有一个整体观点的,也就是无论对生理、病理、辨证、治疗各个方面,都是从全局看问题,尽管它还是比较朴素的理论,却一直指导着中医的临床实践,并成为祖国医学理论的指导思想。肝与脾胃的整体关系,表现在肝主疏泄,脾胃主消化方面。祖国医学认为人体与外界环境的对立统一关系,是维持机体正常生理活动的基本因素。其实祖国医学的认识病因,主要是以各种病证的临床表现为依据,所以才有“审证求因”之说。

(原载《天津医药》1976年)

祖国医学是具有一个整体观点的,也就是无论对生理、病理、辨证、治疗各个方面,都是从全局看问题,尽管它还是比较朴素的理论,却一直指导着中医的临床实践,并成为祖国医学理论的指导思想。

一、人与自然界的整体观

古代用“天、地、人”来概括整个自然界,人与天、地之间,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意思就是说人在大自然这一整体中,任何复杂的变化,人们是可以认识其变化规律的,“道”,就是规律。

《素问·天元纪大论》说:“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天地这个整体,是由风、热、湿、燥、寒、木、火、土、金、水各个局部来构成的。

天和地这个整体之所以相互影响,主要是由于它们不断地运动,《素问·六微旨大论》说:“成败倚伏生乎动,动而不已,则变作矣。”《素问·宝命全形论》说:“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又说:“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人能应四时者,天地为之父母。”人与天地构成一整体,人是最可贵的,是主要的。

自然界对人的影响是很密切的,《素问·八正神明论》说:“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液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泣而卫气沉;月始生,则血气始精,卫气始行;月郭满,则血气实,肌肉坚;月郭空,则肌肉减,经络虚,卫气去,形独居。”这是日月寒温的变化对人身气血的影响。《素问·生气通天论》说:“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这是一天中气温变化对人身的影响。《素问·四时刺逆从论》说:“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这是一年季节变化对人的影响。

自然界影响人体,人也能掌握自然界。《素问·上古天真论》说:“提挈天地,把握阴阳。”《景岳全书·先天后天论》说:“人生于地,悬命于天,此人之制命于天也。栽者培之,倾者覆之,此天之制命于人也。天本无二,而以此观之,则有天之天者,谓生我之天,生于无而由乎天也;有人之天者,谓成我之天,成于有而由乎我也。生者在前,成者在后,而先天后天之义,于斯见矣。故以人之禀赋言,则先天强厚者多寿,先天薄弱者多夭;后天培养者,寿者更寿,后天斵削者,夭者更夭。……若以人之作用言,则先天之强者不可恃,恃则并失其强矣;后天之弱者当知慎,慎则人能胜天矣。……但使表里无亏,则邪疾何由而犯?而两天之权,不在我乎?”这种人能胜天的思想是很可贵的。

二、脏腑生理的整体观

脏腑之间,脏腑与其他组织之间,都是一个整体,所以它们之间都有不同的联系和影响,而不是孤立存在的,这更有力地说明脏腑间互为影响的整体关系。

肝脏为例。首先肝具有藏血和主疏泄两大功能,构成了肝脏的整体。王冰说:“肝藏血,心行之,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脏。”藏血和疏泄的关系,也就是气和血之间的关系。肝气抑郁,气不行血,势必血行不畅,而影响其藏血的作用,而出现各种血证,就是由于藏血与疏泄的统一遭到破坏的结果。

其次肝与其他脏腑的相互影响,构成另一个整体。如肝与心的整体关系,表现在肝藏血,心主血;肝主疏泄,心主神志各个方面。肝与脾胃的整体关系,表现在肝主疏泄,脾胃主消化方面。肝和肺的整体关系,表现在肝主升,肺主降,一升一降,相反相成方面。肝与胆的整体关系,表观在一脏一腑,一阴一阳,对立统一,成其生发之用方面。

再次肝与其他组织所表现的整体关系。如肝与筋膜,肝与爪甲,肝与两目等。肝脏是这样,其他脏腑或其他组织也是这样。人身是一个整体,各个脏腑组织各是一整体,各个脏腑组织之间也是一整体。

三、病理变化的整体观

祖国医学认为人体与外界环境的对立统一关系,是维持机体正常生理活动的基本因素。如果人体内部及与外部环境的协调统一关系遭到破坏,就是疾病。

发病。疾病的发生和发展,是“正气”与“邪气”斗争的过程,是“正”不胜“邪”的结果。“正”与“邪”的斗争,“正气”居于主要地位。《素问遗篇·刺法论》说:“五疫之至,皆相染易,……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是“正气”战胜“邪气”。《伤寒论》说:“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这是正虚邪盛,“邪气”战胜了“正气”。《灵枢·五变篇》还说:“一时遇风,同时得病,其病各异,愿闻其故。少俞曰:善乎哉问!请论以比匠人,匠人磨斧斤砺刀,削斵材木,木之阴阳,尚有坚脆,坚者不入,脆者皮弛,至其交节,而缺斤斧焉。夫一木之中,坚脆不同,坚者则刚,脆者易伤,况其材木之不同,皮之厚薄,汁之多少,而各异耶!夫木之蚤花先生叶者,遇春霜烈风,则花落而叶萎;久曝大旱,则脆木薄皮者,枝条汁少而叶萎;久阴淫雨,则薄皮多汁者,皮溃而漉;卒风暴起,则刚脆之木,枝折杌伤;秋霜疾风,则刚脆之木,根摇而叶落。凡此五者,各有所伤,况于人乎!”这说明了三个问题:疾病的因子是多种多样的,轻、重、大、小、缓、急不等;人各体质不同,抵抗力大小互异,因而所受病邪的浅深就不一样;人体正气充沛,抵抗力强,不仅可以不受病邪的侵害,甚至可以消灭病邪。总之,说明体内正气,是发病的决定因素。

病因。《素问·调经论》说:“夫邪之生也,或生于阴,或生于阳。其生于阳者,得之风雨寒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这是分内外因的先导。《金匮要略》说:“一者,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这种提法,颇具有整体观的雏形。其实祖国医学的认识病因,主要是以各种病证的临床表现为依据,所以才有“审证求因”之说。

六淫邪气既可以单独作用于机体而致病,也可以两种以上淫邪同时作用于机体而致病,如对六淫的认识不具有整体观念,在临床上便不能充分认识六淫的变化。

七情,实际是大脑对客观外界事物的反映,古人以心概括大脑,才有“心之官则思”,“心主神明”之说。《灵枢·口问篇》说:“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心有变动便影响五脏六腑,其为大脑的作用可知。又《灵枢·本神篇》说:“肝气虚则恐,实则怒;……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虽是举例而言,却说明了情志变化与内脏的密切关系。

他如饮食、劳倦、房室、痰湿、瘀血等病因之作用于机体,同样要用整体观来进行分析。如果孤立地看问题,必然不能认识到病变的本质。

四、临床辨证的整体观

祖国医学“辨证”的过程,就是对疾病由浅入深,由表入里,从感性到理性,从现象到本质的认识过程。

症状与证候是截然不同的,症状只是整个疾病的个别表现,只是整个疾病中的—个局部。它不能完全反映疾病整个病变的全体和本质。只有根据整个症状群,经过综合、分析、推理、判断,得出属于某种证候的结论时,才算说明了整个病变的本质,才算抓住了疾病的整体。

辨证的过程中,更要充分注意到患病的病人,因疾病和病人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张介宾说:“当识因人因证之辨,盖人者本也,证者标也。证随人见,成败所由。故当以因人为先,因证次之。”李时珍还说:“盖人心如面,各各不同,惟其心不同,脏腑亦异,欲以一药通治众人之病,其可得乎!”心,指精神状态言。由于病人对疾病作斗争的意志不一样,影响到体内各个器官、组织的抗病机能就有强弱的不同,这就是所谓“心不同,脏腑异”的道理。

五、立法施治的整体观

疾病既是人体某一部分的矛盾对立统一受到了破坏,因而对疾病的立法施治,就在于解决矛盾。

治未病。病与未病是一对矛盾,解决治未病的矛盾,就是要使已病的部分,不要再影响未病的部分。《金匮》说:“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经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能全面看问题,才能防患于未然,才能杜渐防微。又《素问·四气调神大论》说:“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对疾病的认识没有整体观,便没有预见性,在治疗时必然要犯片面性的错误。

标本。从病因言,发生疾病的原因是本,临床表现为标;以病位言,原发病位是本,继发病位为标;从症状本身言,原发症状是本,继发症状为标;从疾病新旧言,旧病是本,新病为标。明标本,即透过现象看本质,从而确定治疗方法。治标治本,原则上是随病势的缓急而各异,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素问·病传论》说:“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本,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本。故治有取标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标和本的整体观,于此可见。

辨逆从。逆治,指针对患者的临床表现、采取与症状相逆的办法来矫正其病因作用以后所发生的偏胜局面,以求恢复人体生理正常平衡的一种治疗方法,如寒者温之,热者凉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之类。从治法则与此相反,即与患者临床表现完全相同的治疗方法,如寒因寒用,热因热用,通因通用,塞因塞用之类。《素问·至真要大论》:“逆者正治,从者反治,……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则同,其终则异,可使破积,可使溃坚,可使气和,可使必已。”逆治和从治,其根据即在于对患者病机上的全面分析,才能达到“伏其所主,先其所因”的目的。

识同异。病证相同,治法各异,这是区别患者的不同情况,综合分析,区别对待的一种治疗方法。《素问·异法方宜论》说:“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异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体也。”由于病变决不是在人体中孤立地存在,所以必须结合具体情况,全面地看问题,一经全面分析,同与异的分辨,便十分明显了。

祖国医学的整体观,当然是比较朴素的,但确是祖国医学的一大特点,值得发扬,尤其值得用唯物辩证法的思想方法来把它整理提高,使它更好地对世界人类作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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