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德”说到“师德”

二、从“医德”说到“师德”

1914年3月，还在金陵大学求学时的陶行知发表一篇题为《医德》的短文，发表在金大学报上。时隔90余年，今天读来依然能够给人以启迪、发人深省。陶行知说：“贪医不救人，庸医欲救人而不能，则医何益于人？”（Ⅰ，201）“罪孽莫大于伤生，伤生莫众于庸医矣。故以他业言，则有德欠智，尚称忠厚。以医言，智以德贵，德更由智立。盖脑力不灵，则病源不达，药性不悉，医理不明。是知技精，非医德之大全；然必精于技，而后可以言医德。不然妄医伤人，罪戾己大，尚何德之可言？”（Ⅰ，204）“故医之大德三，一曰操术精，二曰宅心仁，三曰持行廉。惟艺精乃可与言仁，惟心仁可与言廉，亦惟艺精、心仁，行廉乃可与言医。”（Ⅰ，205）

只顾图利之医生不救人，他只顾图利而不顾患者死活；而不学无术的医生，想救人而不能。人之罪恶最大事是杀生，杀生最多的也算庸医了。若以其他职业来说，有德而不聪明者，还可称他为忠厚。但从医来说，必须重德，且德以其医术医道而立之。因为医术不精通，则弄不明白病因，药性不熟悉，医道不精通。可见医术精通，并不是医德之全部内容；但必须精于医术，才谈得上医德。那么，妄医伤生，实己罪大，还有什么医德可谈呢？

所以，行医之大德有三点，一是医术要精，二是心地仁慈，三是廉洁不贪。只有医术精通，才可以谈得上仁慈，若为妄医者，把人治死了，谈得上仁慈吗？也只有仁慈者才谈得上廉洁与否，也惟有医术精湛、心地仁慈、廉洁才称得上行医。

教师职业与行医实在有许多共同之处，真是“隔行不隔理”。教师之大德也应有三点：一是精于教育，二是心地仁慈，能平等地对待学生，能把差生教好，把好学生教得更好，三是廉洁不贪。庸医伤人，庸师也“杀人”，能把学生弄得半死不活，成为“残废的人”，把活人教成“死人”，其罪戾大矣！对于庸师，谈不上仁慈之爱心。也惟有教育精湛，心仁、廉洁才能谈得上师德。

“庸医必贪”，他对医术不精或全然是半通不通，凭什么行医？为什么行医？无非是为金钱而行医。靠他们来救死扶伤，简直是说梦话。他们只有一只永远填不满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