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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中的语言美

时间:2022-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同的语言审美,启示我们以不同的审美态度去感悟人生、认识社会。语文中的语言美一般有以下几种风格,请同学们欣赏。一是平易朴实的语言美。二是词化方言的语言美。王实甫的《长亭送别》写张生赴京赶考、莺莺送别的情景,刻画了莺莺离别时的痛苦心情和怨恨情绪,表现了张生和莺莺之间的真挚爱情,集中体现了王实甫戏曲的语言美。意境中寓情,情又因优美的语言而生。三是含蓄蕴藉的语言美。

同学们,语文是语言的艺术,生动的语言可以唤起读者的联想和想象,使读者的头脑中产生具有光、色、态的具体形象。这就是语言的启示性。比如《桂林山水》中语言优美流畅,其中运用比喻、排比等修辞的句式读来朗朗上口,使我们不仅体会到韵律美、音乐美,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秀丽山河的自然美;《我站在祖国地图前》中的“珠穆朗玛峰,举手能摩天……五岳竞雄奇,江河扬征帆”,使我们领略到酣畅淋漓、气吞万里的气势美;《葡萄叶的梦》中的语言柔美清新,使我们知道了柔情美;“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使我们体验到了田园美,等等。

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语言风格是大不相同的。不同的语言审美,启示我们以不同的审美态度去感悟人生、认识社会。语文中的语言美一般有以下几种风格,请同学们欣赏。

一是平易朴实的语言美。莫怀戚的《散步》一文,写的是祖孙三代人在一起散步的平凡小事。纵观整个行文,无生僻华丽的词语,更无令人费解的句子,可谓平易朴实,但就是这些平易朴实的语言,却表现出一家人之间互敬互爱的真挚感情以及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的深刻内涵,耐人寻味,如同橄榄一般,越嚼越觉得有滋味。例如:

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大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

这两句话朴实而充满生活情趣,既表现了小家伙的天真、聪颖,又表现了家庭的幸福、温馨。而另一段文字:

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

一个“摸”的动作,生动地表现出“我”的母亲对孙儿的爱。一家人互谅互爱、愉快和谐的亲情就在这细微的动作中自然流露了出来。

即便是景物描写,这篇文章的语言也并非华丽缤纷,例如母亲所望到的小路远处的景物:金色的菜花,整齐的桑树,水波粼粼的鱼塘——无一不是在预示着春天在召唤,生命在呼唤。

是啊,尽管“春天来得太迟太迟”,“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母亲也总算“又熬过了一个冬季”,这字里行间流露的正是一种对生活的酷爱,对生命的珍爱。春天来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是该抖抖精神,抖去冬日的慵懒;也得活动活动筋骨,用充沛的活力投入新的生活,迎接美好的明天。

平易朴实的语言,也可以呈现出对称的语言美。本文两两对称的句子很多,这是本文语言精美的主要成分。例如:

我和母亲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

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

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

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

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

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

这种对称的句子为文章内容服务,作者站在人生的中点上,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后代,这样写既表现了作者强烈的责任感,又体现了作者挚爱生活,品尝人生甜美的无穷韵味。

细细品味,这样具有对称美的句子绝不是故意堆砌,而是别有一番韵味。如“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一个“平顺”,一个“有意思”,这分明是描摹母亲和儿子的口吻,加之运用顶真辞格,读时格外真切,朗朗上口,富有韵感。

“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我想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一“老”一“小”,一个视为“强壮”,一个视为“高大”,这种回环复沓的句式和遣词的变化,既使句子饶有趣味,又很好地表现了“我”复杂的心理。

本文句式整齐错杂,音韵铿锵连绵,摇曳多姿,似乎都是信手拈来,无丝毫的刻意雕琢。于平实中见灵气,在浅易中见哲理。

二是词化方言的语言美。王实甫的《长亭送别》写张生赴京赶考、莺莺送别的情景,刻画了莺莺离别时的痛苦心情和怨恨情绪,表现了张生和莺莺之间的真挚爱情,集中体现了王实甫戏曲的语言美。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是儿化。儿化不仅有区别词义、区分词性的作用,还有表示感情色彩的作用。在【叨叨令】一曲中,车儿、马儿、花儿、靥儿、被儿、枕儿、衫儿、袖儿、书儿、信儿等儿化词语频繁出现,词语儿化后就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生动具体地表达了主人公亲切爱恋或喜爱的感情。

第二是叠词。【叨叨令】一曲中“熬熬煎煎、娇娇滴滴、昏昏沉沉、重重叠叠”等叠词的运用,使表意丰富细腻,再间以反复的感叹,造成音韵的回环,把莺莺那种呜咽的声气,如泣如诉的神态,哀哀切切的情怀刻画得淋漓尽致。王实甫是善用叠字写离情别绪、缠绵幽怨的高手,在【中吕】《十二月过尧民歌·别情》中前曲句句用叠字:“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意境中寓情,情又因优美的语言而生。

第三是化用。化用古代诗词语句,以特有的语义渲染气氛、表达感情。“碧云天,黄花地”是化用范仲淹《苏幕遮》中“碧云天,黄叶地”,取秋景凄凉烘托送别的凄冷氛围;【耍孩儿】中“未饮心先醉”是化用自“未饮心如醉”,“如”改为“先”,更能表现莺莺饯别时的极端愁苦。

第四是口语。作品吸收了不少的方言词、俗语,大量运用民间口语。如:“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这些句子融入了大量民间口语,吸收了不少的方言词和俗语,而且又善于将民间口语加工为富于文采的文学语言。【滚绣球】一曲的语汇、语句都具有民间口语的风格,可以说是口语的韵律化,通俗自然、生动活泼而又富于文采。

第五是修辞。例如,“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昨宵今日,清减了小腰围”等语句,夸张地表现感情折磨下的身心交瘁;“将来的酒共食,尝着似土和泥。假若便是土和泥,也有些土气息,泥滋味”,“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这些都是夸张兼比喻,写离别之情,达到愁极恨绝、无以复加的地步;“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用了“红泪”和“青衫泪”两个典故,是夸张兼用典,形容伤心之至;“暖溶溶玉醅,白泠泠似水”是夸张、比喻和对比,以厌酒表现愁苦至极。全折运用了比喻、夸张、对比、对偶、排比、反复、设问等修辞手法,生动形象地表现了人物复杂的心理。特别是巧用夸张,并与比喻、用典、对比等结合,因情随物而设,大都将人物感情寄附于客观事物,借助鲜明生动的形象来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三是含蓄蕴藉的语言美。美的文章常常是含蓄的,古人称蕴藉。刘勰在《文心雕龙·定势》中说“综意浅切者,类乏酝藉”,“以复意为工”,强调文章要“深文隐蔚,余味曲包”,“使玩之者无穷,味之者不厌”。可以看出,在刘勰所处的时代,就已经把“酝(蕴)藉”作为评价作品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准。

此后,表达的含蓄,一直被后人推崇。严羽说:“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苏东坡说:“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司马光说:“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叶燮在《原诗·内篇》中说:“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离形象,绝议论而穷思维,引人于冥漠恍惚之境,所以为至也。”

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李商隐的《锦瑟》之所以为后人称道,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其表达的含而不露。梁启超在《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中这样评价李商隐的《锦瑟》等诗:“义山的《锦瑟》《碧城》《圣女祠》等诗,讲的什么事,我理会不着。拆开来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但我觉得它美,读起来令我精神上得一种新鲜的愉快。须知美是多方面的,美是含有神秘性的。”

李国文在《梁启超读〈锦瑟〉》中说:“谜,要是一猜即破,也就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了;要是总猜不开,也就无法使人生出破解的兴味。而李商隐这首显然有着难言之隐的《锦瑟》,既有猜想价值,又有猜想余地,是一个使猜解者错以为不难找到门径的谜。然而,深入堂奥,接踵而至,便是更多的迷惑和茫然。因此,宋、元、明、清,揣度了一千来年,可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而所有答案,无一不被诘难,被质疑,被否定,被推翻,几乎没有一个论点能够站得住脚。估计,再猜上一千年、一万年,大概也休想解开这个诗谜,仍旧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地分歧着。”

四是意蕴丰厚的语言美。好的文学作品,其语言常常是有寓意和意蕴的。优秀的作品一般都有言外之意、题外之旨、弦外之音。什么是意蕴?黑格尔说:“意蕴总是比直接显现的形象更为深远的一种东西,内在的生气、情感、灵魂、风骨和精神,这就是我们说的艺术作品的意蕴。”

我们看两首诗:

蝇子透窗偈

守 端

为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

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平生被眼瞒。

断 章

卞之琳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两首短诗,虽然文字很少,但给人以咀嚼不尽的滋味,原因就在于它有一种“比直接显现的形象更为深远的东西”,即“内在的生气、情感、灵魂、风骨和精神”。

我们再看韦庄的《菩萨蛮》: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这里包含的意蕴是很丰富的:在离别之际,美人弹琵琶送行,弦音如婉转的莺啼;以琵琶之精美、声音之迷人,衬托人也很美;也许暗示的是美人的声音似弦上的莺语之甜美;也许这是一曲悲伤的乐曲,尽管很美,但也很伤感,离别之时,难免伤感;曲子里可能还包含着“劝我早还家”的意思。

五是绘声绘色的语言美。汪曾祺在《胡同文化》里有这么一段话:“北京人易满足,他们对生活的物质要求不高,……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虾米熬白菜,嘿!”京味十足的语言,特别是一个“嘿”字,就把北京人恬淡知足、悠然自得的神情描绘得淋漓尽致。文中与“嘿”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挖”和“吱”字,“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挖”和“吱”字写出了吃高邮咸鸭蛋的动感、快感和满足感。红油冒出来,本来只能观其形,用上“吱”仿佛能闻其声,这一声“吱”让食咸鸭蛋的过程变得有声有色,有情有趣。这种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一个字眼,就能表现出吃高邮咸鸭蛋的神韵。

汪曾祺的另一篇文章《端午的鸭蛋》中的一段文字,更是令人拍手叫好:“丝线是掉色的,洗脸时沾了水,手腕上就印得红一道绿一道的。”“丝线是掉色的”,“沾了水,手腕上就印得红一道绿一道”,丝线价廉物次,但孩子们照样系,照样玩。“小孩子点了黄烟子,常把它的一头抵在板壁上写虎字。写黄烟虎字笔画不能断,所以我们那里的孩子都会写草书的‘一笔虎’”。从这我们仿佛看见了一群孩子在互相比赛、互相炫耀的画面。

孩子们在端午的鸭蛋上也得到了许多快乐。“鸭蛋有什么可挑的呢?有!”干脆利落的一个“有”,石破天惊的一个“!”,“以稚童的语气呼之欲出,真是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王安忆语)。“孩子吃鸭蛋是很小心的,除了敲去空头,不把蛋壳碰破。蛋黄蛋白吃光了,用清水把鸭蛋里面洗净,晚上捉了萤火虫来,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罗。萤火虫在鸭蛋壳里一闪一闪地亮,好看极了!”原来鸭蛋壳还有如此妙用,这也是只有孩子才能获得的“物外之趣”。

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是多种多样的,同学们还可结合课本上的其他名篇佳作,自己总结语言多姿多彩的魅力,欣赏和享受课文中各种风格的语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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