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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鹰俱乐部”的水准实在是……

时间:2022-02-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参加“天鹰”遥控飞机大赛的选手只剩六位,六架飞机。第二位出场的“天鹰”弟兄看见“征空号”失常的表现,竟然也跟着紧张。“自强号”起飞的动作非常完美,它滑行稳定,加速均匀,机头仰起,凌空的弧线十分优美。裁判说,“我不客气地讲,贵俱乐部的水准实在是……很有待加强。‘天鹰号’别急着送出去,可以留待下一次再当奖品。下次不行,再下一次也可以。”说着,带着他们带来的三位选手,转身就离开“天鹰”跑道了。

红衣少年把阿龙和小彬叫到一旁,他说:“没事,‘神勇号’还有救,配上新的零件,‘神勇号’还可以上天!”他检查“神勇号”的伤势,发现机身还完整,“把‘红飞侠’的螺旋桨和尾翼装在‘神勇号’身上,‘神勇号’还可以参加比赛。等我,我回去把它们带来。”

“你真的愿意?”

“开玩笑! 当然真的。”

“谢谢你,‘红飞侠’。”

“谁叫我们都是‘天鹰’会员,应该的。”

“谢谢你。”

“别谢了,等等我,我就来!”

参加“天鹰”遥控飞机大赛的选手只剩六位,六架飞机。陈教练请求两位外地裁判:“能不能再等一下,等‘神勇号’修整好再开始比赛?”

长鬓角的裁判一直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十点二十九分的火车回去,等他们修好,谁知要到什么时候?”

阿强也说:“大家帮他忙,很快就会修好。”

“这难说,就算修好,也未必能飞得上天,它总得测试,看看情况。为了他们一架,耽误大家的时间,观众会不耐烦,再说,他们刚才不已经表演过了吗?”长鬓角的裁判拍着微凸的小腹,哈哈大笑,“这样好了,既然陈教练这么说,就让‘神勇号’排在最后一架出场,不必参加抽签。要是前六架都飞完了,他们还不能修好,就算取消比赛资格,这样公道吧?”

抽签后,“征空号”排在第一个出场,“自强号”排在第个号。

文堂战战兢兢地把“征空号”扛上跑道。

“征空号”修补过的机翼,“手术”过的疤痕凹凸不平,衔接处的油漆未干,看来好像绷紧的皮肤,闪着亮光,随时会脱线撕裂,看了叫人浑身不自在。

文堂磨磨蹭蹭,把“征空号”东摆西摆,摆了好几回,总觉得不太放心。他在沙地踩了又踩,竟然又量起脚步,好像跳高选手起跳前,沉思不语,动作一大堆,偏偏就没有腾空一跳的意思。

长鬓角的裁判看着,不耐烦起来:“这位选手,请把握时间,不要光踩地,小心把沙地踩塌了。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要走了。”

观众都以为第一个出场的“征空号”,临阵怯场,迟迟不敢起飞,“天鹰”会员也都以为“征空号”大伤初愈,有些胆怯。

当文堂看着阿龙和小彬,又远望长堤,似乎在找寻什么,阿龙忽然明白:文堂是在等红衣少年回来!等他把零件装在受伤的“神勇号”上,他在拖延时间,文堂是在给“神勇号”争取参加比赛的机会!

阿龙像触电一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是害怕,是打从内心的激动,制止不住地。

啊!这些“天鹰”弟兄,是什么样的想法,在你争我夺的比赛中,怎么还让对手有获胜的机会呢?他们怎么不像自己所想:参加比赛的飞机越少, 自己获胜的机会越大。是英雄惜英雄的心情吧?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呢?

一连串的问号,像一记记钟声,震荡脑海,惭愧与感激在震荡里缓缓升上来。阿龙抓起一把细沙,在手中揉搓着,揉得细沙火热,仿佛可以化成石灰,从指缝间飘下。

“征空号”起飞了。

它才起飞就歪斜着一边翅膀,有点像大病初愈的人,歪斜着身子顶风前进,费力地,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

“征空号”小作盘旋,急速升空的动作无法自在舒展,就连垂直旋转下降也像静止前的陀螺,有气无力。它的蓝色机翼抖动着,让人担心它随时会折裂坠落。

拿着评分表的裁判说:“这种飞机哪里有资格参加比赛?太勉强了!”

自行设计的困难动作一项,“征空号”怎么也无法使出来。它在天空盘绕着。看它根本在蘑菇,浪费时间,裁判招手说:“好了,可以下来了。”

第二位出场的“天鹰”弟兄看见“征空号”失常的表现,竟然也跟着紧张。上场时,跑道上迎面吹来一阵风沙,他眯着眼睛,一脚不稳,险些跌倒,手上的操纵器被抛上半空。他两手乱抓,惊慌大叫,操纵器总算在落地前被他一手拾住。他脸色青白,喘不定地张嘴呼吸。

一场虚惊引得全场大笑。

陈教练说:“别紧张,别紧张,慢慢来。”

长鬓角的裁判也笑了:“真逗!他怎么回事,不是故意安排好的吧?”

这时,红衣少年跑来了。他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从“红飞侠”机身上拆下来的螺旋桨和尾翼已经拿来。

红衣少年仰头一看,见比赛还在进行,他急忙叫阿龙和小彬把“神勇号”的机身扶正,要为“神勇号”装上螺旋桨。

“红飞侠”和“神勇号”的螺旋桨椎孔不合,硬挤硬塞总是套不进去,急得红衣少年大汗小汗滴得“神勇号”像被雨水淋过。

编号第三的飞机这时也已经起飞,“嗯——嗯——”地在跑道上空做动作。

红衣少年告诉阿龙:“走!跟我到航空站找锉刀。”

小彬叹气,说:“来不及了,等我们弄好,比赛已经结束。”

“总要试试,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阿龙告诉他。

阿龙和红衣少年奔回航空站,两人在修理箱中翻找。小小的修理箱被四只手翻遍了,就是没发现锉刀。红衣少年索性把修理箱翻过来,将工具倾倒在红地毯上:老虎钳、螺丝起子、胶布、胶水、尖嘴钳……独独缺了锉刀。

“不会呀!前几天我还用过,明明放进箱里的。”

再把修理箱翻正,锉刀赫然塞在木箱边角的夹缝!红衣少年将它抽出,拔腿又跑。

编号第三的飞机在天空飞翔时,观众静静地看着,没有掌声也没有议论,就像看着一部既不紧张刺激也不感人的电影,情节太平淡了,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只能闷闷地看着。

溪床四周响起叹息声。阿龙站起来一看,编号第三的飞机像个醉汉,颠东倒西地回到跑道滑行,一倾身,滑出了跑道,冲向草绳外的人群。人群推挤闪躲,一齐高高跳起来,让这三号飞机从脚下冲过,一头滑进芒草丛去。

外地裁判用力地在评分表上画个大叉叉,摇头,说:“本来还有七十分,来这么一招,完全不合格。”

陈教练说:“今天的风向不太稳定,风速也稍微大了一点,他本来练习得还不错。”

“是吗?有一次我们去新竹表演,风力至少比现在大一倍,风向更谈不上稳不稳定,照样飞得好。风向、风速都在飞行的考虑之内,你应该多教教他们如何去控制,”裁判说,“我看这样好了,为了节省时间,第四号和第五号飞机一起出场。”

小彬为“神勇号”换装尾翼,阿龙和红衣少年扶正机身,握紧锉刀琢磨椎孔。他们不敢太用力,怕把椎孔琢得太宽,套上去后锁不紧, 力量放轻了,却比了又比,总是套不上去。急,急呀,额头的汗水滴落在手掌中,一片湿漉漉,连锉刀也抓不紧了。

小彬的手脚利落,不久便把尾翼换装妥当。

这时,四号和五号飞机也已草草收场。“自强号”在两位外地裁判的催促下, 已经被扛上了“天鹰”跑道。

“看看这架压轴的飞机表现如何,一般来说,应该表现得比较好才对。”

“这位选手是我们的副教练,平日表现不错。”

“看了就知道,就算正教练也有失算的时候。”

“自强号”起飞的动作非常完美,它滑行稳定,加速均匀,机头仰起,凌空的弧线十分优美。上天后,“自强号”稍稍减速,做着高低空盘旋和垂直旋转降落。照规定,垂直旋转降落要以高速进行,“自强号”却反常地慢速旋转,好像初学芭蕾舞的选手,不敢放胆一转, 只这么在舞台上转一下,转两下,不只视觉效果欠佳,观众看得不过瘾,更觉得它身手太生疏,出场嫌早,该去多练练再来。

垂直旋转降落后,阿强没让“自强号”表演特殊的花式动作。它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地兜圈子,螺旋桨“嗯——嗯——”地响着,微弱的声音听来有些心虚,说是胆怯,也有人相信。

蹲在地上的阿龙和小彬撇头一看,看“自强号”在空中“耗油”,盘旋了又盘旋。他们心里明白,阿强也在拖延时间!他也在等候“神勇号”出场。他们都明白阿强的意思。

“嘿——嘿,这不是练习,这是比赛,玩什么飞机嘛!花式动作使不出来?可以下来了,可以下来了。”裁判可真干脆,在评分表上随即评了分数,说,“今天的比赛就到此结束,不客气地说,你们应该多去外地观摩,看看别人的水准,多加练习,不要大老远让我们跑来,光看你们兜圈子。”

一位“天鹰”会员跑过来,说道:“‘神勇号’快修好了,请你们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三分钟也不行啊!火车能等我们?”

陈教练紧抿嘴唇,墨镜下的脸色青白,他听了外地裁判的意见,终于说:“那么,今天的名次,请两位评定。”

“第一名从缺。”裁判说,“我不客气地讲,贵俱乐部的水准实在是……很有待加强。‘天鹰号’别急着送出去,可以留待下一次再当奖品。下次不行,再下一次也可以。”说着,带着他们带来的三位选手,转身就离开“天鹰”跑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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