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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与我们的自然知识

时间:2022-02-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正是因为满足于早前哲学家所深思过的事实,他们也将自己束缚在了那些哲学家所提出的观点中。格罗特先生在他的对苏格拉底的非常有趣的讨论中,也注意到希波克拉底的教导,并且认为其在某一方面与苏格拉底的哲学有着同样的趋势。希波克拉底选择医学,而苏格拉底选择伦理学。但在希波克拉底的学说中,四个元素的论调被大部分取缔,并由他所认为的组成人体的四大体液所代替,即血液、痰、黄胆汁和黑胆汁。
晚期希腊_科学发现的哲学

这样,如同柏拉图一心希望从理念本身寻找我们的知识精髓,亚里士多德则将经验看作科学的开端,并且试图通过分解和演绎获得经验所没有立即提供的一切。这样,与这两个伟大的名字一道,开始了两个对立观点的斗争,并在后来一直搅动着思想界:人们是推崇理念说还是经验说。当知识的这些元素中的一个被推崇到不应有的高度时,那么另一个便被不恰当地贬抑了——二者不断交替出现。我们将在本回顾的剩余部分中看到这种平衡化的斗争的相继出现。

但是我们可能观察到,基本上是柏拉图的影响,而不是亚里士多德的影响,在古代哲学史的剩余时期内占据了统治地位。这的确是知识界一个老课题,即真正知识的来源是从感觉中获得的,还是从思想中获得的。享乐主义者采用前者,学院派采用另外一个,禁欲主义者则在某种程度上将两种元素都包括在了他们的观点中。但是这些学派都没有显示出说服力,即知识的材料应该通过在感觉中寻找而在感觉的领域内获得,似乎没有人曾经想过要遵循亚里士多德的范例,并将观察到的事实大量搜集起来。我们也许可以将一些作者所收集到的自然历史某些领域的宣称忽略不计,但在这些宣称中,陈述所表现出的混合的特点,以及对证据的评估进行区分的缺失,大部分作者所表现出的轻信和对华丽的热衷,所有这些都显示出,亚里士多德的例子并没有得到改善,他们在真实知识的道路上游离得越来越远。在他们如此缺少判断地收集陈述并认为陈述本应如此时,似乎任何人都没有想到通过实验的帮助来扩大观察的储存量,也没有想到通过对某些特定情况下的结果进行实验而学习自然的法则。他们除了逻辑区分和讨论之外,没有使用任何工具来获得对宇宙组成的深入了解,并且继续前进,好像他们的前辈所熟知的现象一定含有自然哲学的基础所需要的一切。正是因为满足于早前哲学家所深思过的事实,他们也将自己束缚在了那些哲学家所提出的观点中。所有最值得注意的替代假设,只要通过关于现象的少许和普通知识即可以构建出来,都被那些首先对哲学造成触动的犀利而深刻思想家所传播。人们没有必要对那些人的思想原始创造加入太多的东西,直至人们重新经历了一次观察,并对观察进行了艰苦的思考。这样,后来的希腊学派大多不过是对早前思想的评论者;不同流派进行他们的讨论所采用的陈词滥调,不断重复的辩论以及其众所周知的答案、越来越精细的区分及其最终的毫无结果,在当时形成了一种学术派哲学,与我们在谈论中世纪劳动时使用的这个词属于意义相同。应该理解,我在这里意指我的课题,与我们的自然知识有关的观点,以及未获得这样的知识而使用的方法。对于古代世界的道德思考是否也属于同样的静止类别,即仅仅在有限的范围内转来转去,如同物理学和形而上学,必须在其他的情况下给予考虑。

格罗特先生在他的对苏格拉底的非常有趣的讨论中,也注意到希波克拉底的教导,并且认为其在某一方面与苏格拉底的哲学有着同样的趋势。即,从构成当时自然哲学的众多模糊的学说汇集和猜测中转移出去,而追随一种特殊并且更加实用的问询之路。希波克拉底选择医学,而苏格拉底选择伦理学。通过这种对客体的限制,他们避免了前辈的一些错误。例如,格罗特先生曾评论说:“早期的思考者,阿那克萨戈拉、恩培多克勒、德谟克利特、毕达哥拉斯,都将从古老诗人传下来的、为数众多的、未加分别的难题送入脑内,将他们的思想转向发明出某种体系,可以一下子解释那些难题,或者帮助他们进行想象,构想出宇宙是如何开始并继续前进的。对于人类思想这种野心勃勃的错误,最好的药剂就是将研究的客体确定下来,如疾病和人身的健康。相应的,我们看到,医学研究的确将其耕作者从这些古老但无利可图的领域拉开。希波克拉底谴责那些诸如恩培多克勒的人,因为他们将自己投身弄清楚人在最初是什么、他如何开始存在,以及通过什么方式得以构建等问题。”这是他说的医药范围以外的事,类似的,他还反驳另外一些人,因为他们将简单元素,热或冷或潮湿或干燥,看成疾病的起因,并给出宣称在此基础上的医学箴言。

这些文段都被打上了实践研究对一个冷静而眼光明确的人所要求的审慎的印记,它们不可能被称为开辟了医学科学的道路,因为在我们这里所使用的“科学”这个词的含义中,即通过不断发现从事实中推断出一般真相,我们还没有医学科学。关于构成身体元素的数量和本质的问题开始受到催化,如同我们所看到的,从希腊哲学非常早的时期开始,然后长时间持续,并被认为是生理学说的主要点。在盖伦的著作中我们看到了一篇专著,《希波克拉底的论元素》(以下简称《论元素》)。作者解释了尽管希波克拉底没有写过任何题为《论元素》的著作,但是他在自己的《人的本质的论文》中显示了他关于这个题目的观点。四个元素的学说,热、冷、潮湿、干燥,在该学派中长久存在,对此我们已在盖伦处找到了证据。他告诉我们,当希波克拉底还是一个19岁的学生时,一个老师将这个知识极力塞给他,并认为他非常好争论且异类,因为他发出了反对的声音,他关于与这个老师之间的对话记载非常奇怪。但在希波克拉底的学说中,四个元素的论调被大部分取缔,并由他所认为的组成人体的四大体液所代替,即血液、痰、黄胆汁和黑胆汁。盖伦对希波克拉底的证据述说,一定还有这种元素之外的东西。

他问道:“什么才是找到身体元素的方法?在我看来,没有希波克拉底所介绍的之外的方法,即,我们必须询问,是否只有一种元素,在任何地方都一样,或是有不止一种元素,不同种类且彼此不相像。如果元素不是只有一个,而是几个,我们必须继续询问,有多少元素?是什么种类?他们的关联中如何联系在一起?”

“既然我们和其他生物的身体所赖以产生的第一元素不是仅仅一个,希波克拉底从这种思考出发进行了演示。较好的方式是首先放下他的表达,然后进行详细阐释,‘我宣称,如果人只是有一种元素构成,那么他不会生病。因为如果只有一种元素,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扰乱他的健康。’”

一种元素学说在希波克拉底时代之后没有盛行多久,四种元素学说则持续了下去,如同我所说的,在各学派中长久占有地位,但似乎并不是希波克拉底学说的重要部分。四种体液(血液、痰、黄胆汁和黑胆汁)学说更是他所特有的,并在生理科学中一直占有原则性地位。

但是我们在这里并非要关注他的医学发现,而是要关注他关于获得正确知识的方法的观点,在这方面,如同前面所说的,他通过自己的行为推荐了对问询领域进行的谨慎限定,拒绝宽泛的、野心勃勃的、一般化的宣称,并对自己恰当的领域进行了实践研究。

在对其同时代的苏格拉底的伦理学思考,将这些优点归于希波克拉底的医学考,我们对希波克拉底赋予了显著的哲学价值,其程度不亚于苏格拉底,这些在当时是自然哲学以及伦理哲学的巨大长处。但正如格罗特先生所观察到的,当时盛行的自然学思考和伦理学思考之间存在的品质类似性,在后来的时代不再得到认可。的确,它们停止盛行的时间恰在那时,是在柏拉图及其同时代人的努力下建立起科学的天文学的结果。从那时起,像苏格拉底这样的人的常识(我们所称的),尽管在伦理学方面是好的指导,在物理学方面则并非如此。我在其他地方曾经表示过,苏格拉底的常识在天文学事物中如何变得毫无价值。从那时起,一个大的智力课题是:为了理解外部世界,我们必须真正地认真观察,但也必须大胆猜测,需要一个如柏拉图一样的创造性头脑,可以处理并组织新的多种事实。但在伦理学中,所有的事实都是古老且为人熟识的,它们被分组为美德和瑕疵,以及诸如此类的语言概括也都是普通并久为人知的词汇,这里没有发明创造的余地。这样在苏格拉底或其他任何道德教师的伦理思考中,我们不能找到任何对发现哲学的贡献。

我也不能在后来的希腊著者中找到关于此课题的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对诸如希波克拉底和盖伦,以及其他医学著者的学术美德的褒许中,这些美德通过他们本身的行为形成流派,变成训诫,并得到赞美。但在我们退出古代之前,我要指出希腊哲学的罗马信众中一些值得注意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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