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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哀思

时间:2022-0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石光发现,每有请示, 必获同意, 而且全力给予支持。后来, 敬之去黑河调查, 指名要石光陪同前往。调查归来,石光起草了调查报告, 敬之一字未易地上报了。调查期间, 石光发现, 敬之很有理论水平, 办事公正, 而且知人善任, 二人交谈起来很是投机。敬之身陷冤狱14个月之后被放出来了。敬之对此极为反感。敬之了解石光, 敢于为他打抱不平。更有甚者, 批石光时, 还牵连了敬之,敬之也受到批判, 罪名是重用石光。

白晶泉

友情是至为宝贵的。

友情是无价的。

它是金钱换取不来的。

友情是心灵碰撞的火花。

友情只存在于相互理解、 相互关心、 相互信任的朋友之间。

我们和敬之一家交流着的就是这种真金不换的友情。 石光和敬之相识于40年代, 战争的环境使他们二人各奔西东。 他们的重逢是在60年代。 那时, 他们二人同在东北局宣传部工作。1964年举行东北地区京剧现代戏汇演, 一切工作由石光承办, 当时, 部内领导只有敬之一人在家, 于是便向他请示。 石光发现,每有请示, 必获同意, 而且全力给予支持。 敬之处事果断, 谈吐不俗, 因此既感激又敬重他。 敬之发现石光工作认真、 负责、 井然有序, 而且评论中肯, 他不仅待人热情诚恳, 同时学识也很渊博。 后来, 敬之去黑河调查, 指名要石光陪同前往。 调查归来,石光起草了调查报告, 敬之一字未易地上报了。 调查期间, 石光发现, 敬之很有理论水平, 办事公正, 而且知人善任, 二人交谈起来很是投机。 人之相知, 贵在知心, 二人相互了解、 相互敬重、 相互信任的心融汇在一起了。 友谊的种子就这样扎下根来。

文革” 期间, 敬之无端入狱, 石光很是气愤。 东北局的造反派揪斗敬之, 要处级干部一律与会, 石光看过现场后无限愤怒地说: “这是整人, 这不是闹革命, 我不参加这种活动。” 说完转身就走了。 石光深知敬之的为人, 知道他是清白无辜的, 敢于打抱不平, 后来允贤大姐也被揪斗, 石光也明确表示, 不赞成这种做法。 所有这些, 都成为罪状。 他是东北局唯一被揪出的处级干部。

敬之身陷冤狱14个月之后被放出来了。 在干校时, 有的人说, 石光革命意志消退, 是老好人。 敬之对此极为反感。 他认为, 有的人整天养病, 有的人根本不工作, 可是却没有问题, 而真正干工作的人却被说是革命意志消退, 真是岂有此理! 敬之了解石光, 敢于为他打抱不平。

1969年12月, 石光插队到了宁城。 宁城这个地方很荒凉,又落后, 农民贫困得甚至没有裤子穿, 一家四口人只有一床被子, 常年吃返销粮。 刚到宁城时, 生产队认为他是改造对象, 叫他住在一个旧磨房里。 这个房子没有窗户, 门是木板拼的, 一铺五米长的炕, 他带着孩子挤住在炕上。 最难的是挑水, 石光每天要去挑水。 井台高出地面两尺余, 结满了冰。 水井离家较远, 每次挑水要上坡下坡走两里多路。 我的女儿保利曾带敬之去看过那口井, 敬之对于石光这个年近花甲的人竟然要吃这样的苦头甚为痛惜。 这也可能是他极力设法把石光调回沈阳的原因之一吧。

干校要把敬之留校, 他坚决不同意, 一定要去插队, 而且知道石光在宁城, 他也插队到了宁城。

我们和敬之同在一个县, 但不在一个公社。 我们是大城子公社四龙大队第五小队, 他在宁城城关, 我们相距80里, 从城关坐大卡车来我们这里也要两个小时。 我们这里有四龙煤矿, 敬之常来买煤, 每次必到我家, 和石光晤谈。 石光进城去, 也必到他家里坐坐。 这样, 二人从情感交流到思想交流, 友谊之根便愈扎愈深了。

敬之解放了, 恢复了工作, 但他心中最惦记的是石光。 为了把他调回沈阳, 他向领导建议, 但省委宣传部的领导推说, 石光年纪大了能干什么? 敬之联系了好几个单位, 都说石光年老、 多病, 不要。 敬之气愤地说: “都不要, 我要!” 那时, 省图书馆很乱, 急需恢复, 于是, 乃将石光调回, 任该馆负责人。 我们能回沈阳, 完全是敬之关心的结果, 没有他的帮助, 今天我们在哪里、 境况如何, 是无法想象的。 敬之在患难中伸出援手, 这种恩情我们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石光任省图书馆馆长, 把该馆有经验的原工作人员调回, 引起该馆造反派的不满; 周总理逝世后, 不许搞悼念活动, 石光无视禁令, 布置了灵堂; 天安门 “四五” 事件后, 追查反革命, 石光并未认真执行; 还 “包庇” “反革命” 张庆泰, 所有这些都是批判石光时列举的罪行。 更有甚者, 批石光时, 还牵连了敬之,敬之也受到批判, 罪名是重用石光。 这两个人可真是同命鸟, 同被批判。 但是, 这种磨难也只能使他们的友谊更加深厚了。

石光去世后, 敬之对于我们全家关照备至, 真是 “不是亲人, 胜似亲人”! 为了安排我的孩子们的工作, 他奔走操劳, 不遗余力。 敬之的古道热肠是十分感人的。 他不愧是石光的知己。鲁迅说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信未虚语。 石光地下有知, 当亦会含笑九泉。

回忆往事, 心头有酸辛, 也有感奋。 敬之逝世时, 我给允贤大姐发了唁电, 其中 “忆恩师益友, 念革命情谊” 一句, 的确是我内心的感受。 遗体告别时, 我又发了唁电, 其中 “风涛与共,患难相扶, 革命情谊重如山” 一句, 就是我的真心表白。

敬之走了。 他排除了一切世俗干扰, 安然长眠地下, 但是,却给我们留下无尽的哀思。

可以告慰他的是: 孩子都各有所成了; 我把石光的骨灰安葬在京郊的群山之中, 实现了石光的遗愿; 还有, 我编辑的 《石光纪念文集》 已经出版了, 可惜, 为这本书呕心沥血, 作为主编的你, 未能亲眼看到这本书, 这真是一件憾事。 应该说, 没有你的全力支持, 这本书是很难面世的, 我们欠你的情太多了。

安息吧, 敬之同志!

(1993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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