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张楼公共艺术的作用

公共艺术在公众生活中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建筑整体的改变是接受外来文化的反映，博物馆承载的是历史，民间美术是日常审美的逐渐变化，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公共艺术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作用之一是使公众对如何建设公共空间环境有新的认识。正如袁祥生所说：“在德国主要是环境好，生活基础设施好，可以说一个村就是一个花园、一个景点，村民建筑墙上的图画，都很有特点。再一个就是人家的农村教育和我们的农村教育有很大差别……我第一次去看的时候，我们那个黑屋子、土台子差得太远了。”^[18]正因为认识到建设方面的差距，所以在接受新的公共空间环境和教育公众方面有更深刻的认识，民间传统文化、历史和现实的碰撞使得公共艺术得到很好的发展。从审美情趣方面看，公共艺术体现着普通人的审美，体现着润物细无声的作用。南张楼村公共艺术潜移默化的影响首先来自村民的认识，村民出国打工，在生活理念和消费方式上产生了很大的不同。最近几年南张楼村民出国的特别多，出国者认为出国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与人交往的心理有很大转变。南张楼村环境卫生比别的村好和这个有很大关系，还有，外面的人到村里多了，村民会不自觉地注意自己的行为，在文明建设方面有很大作用。^[19]对于公共艺术对环境的作用，居民是亲身感受到的，体现在思想、观念、环境和理念上，居民不自觉地形成一种共识，就是公共艺术建设有着必要性，公共环境的重要性逐渐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自觉认同的心理。

潜移默化的影响还体现在村民反思自身的生活环境，体现在对外来文化的接受上。南张楼村的公共空间环境依赖于村民的自觉程度，南张楼村委会的组织与管理调动了全体村民的积极性，城乡等值化让农民也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文化成果，包括与城市同等的精神生活，虽然还不尽人意，但发展趋势是向上的。通过建设，公共文化促使居民对公共艺术提出更高的要求，不满足当前已经建成的公共艺术，对以后的公共空间环境有更高的要求和愿望，希望有更多的副中心。对文化传统的保护在南张楼村起到更多的作用，公共空间鼓励居民在社会生活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个人更具有约束力，个人的行为符合总体利益，教育公众注意环境美、语言美。“城乡等值化”实验对公众生活方面的影响也是逐渐发展的，涉及生活的各个方面。袁祥生认为国外值得借鉴的地方还有很多，虽然现在观念有很大变化，但是仍有很大差距，如传统文化的挖掘不够深入，德国对农村传统文化保护比较好，如每家每户都有小博物馆，南张楼村由于资金有限、土地有限，单纯依靠村里的力量来建设博物馆、保留传统文化很难。^[20]德国公共艺术建设对南张楼村的借鉴作用非常大，文化广场、博物馆、壁画、雕塑、建筑及公共文化等都体现着农村公共艺术的内容和特色，文化精神生活不同但价值等同的做法值得深入实施，但是村里边缘地区还没有彻底发生改变。从这个方面来分析，公共艺术正是通过提升生活质量来影响生活的，这个合作项目推动了农民思想观念的更新，推动了南张楼村的改革开放，从20世纪90年代初到今天，南张楼村已经有近500名青年在国外留学、读书、打工，他们在国外长了见识，赚了钱，回来便能推动农村建设。^[21]这种思想观念的转变与最初的构想有很大差距，村庄革新中以工业带动经济发展的道路与实施初衷相违背，初衷是公众生活的改变要依赖环境教育，重视村庄居民的精神生活，形成田园牧歌式的中国农村典范。而现实情况是公众生活的改变受外出务工开阔眼界的重大影响。

进入21世纪以来，打破城乡二元结构对农村发展非常重要，问题是如何使得农村村民能够共享改革成果，如何让公共艺术进入农村社区公众生活，并对公众产生积极的影响。当前，在流动性越来越大的现代社会里，农村地区的家乡观念、安全感、归属感和社会集体感意义越来越重大，这也是决定农村生活质量高低的重要因素。^[22]南张楼村提供了以公共空间环境与公共艺术逐渐转变居民生活的模式，就南张楼村村民生活来分析，与观念转变同步、具有引导作用的公共艺术，它的动机在于使观众看来并不在意的物品，深植于大众的意识，并通过群众的行动反映出来，体现公共艺术的作用。艺术改变生活，艺术即生活，南张楼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南张楼村老村长袁祥生说，他在与巴伐利亚合作的20年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不是资金设备，不是方式方法，而是观念转变，用英语说叫“change ofmind”。这句话实在太棒了，因为它也是德赛尔基金会的宗旨，就是教会人们转变观念，巴伐利亚的成功秘诀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