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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俨少先生的艺术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很多艺术研究者、美术评论家、画家对陆俨少先生的艺术风格和特色以及高超的艺术表现力和精绝的画艺等做过许多深入的研究和探讨。我们从对陆俨少先生的了解和其作品中,感受和发现的就是这种真实的“大”和完整的“美”。这种画意说来容易,画之而又能达到陆俨少先生所描绘的程度,则是前无古人的壮举。陆俨少先生笔下的山水,处处彰显出无限的雄奇与秀美。

文/姚 钢

很多艺术研究者、美术评论家、画家对陆俨少先生的艺术风格和特色以及高超的艺术表现力和精绝的画艺等做过许多深入的研究和探讨。尤其是陆俨少先生曾言传身教的弟子、学生们,更对先生作品的风格面貌、笔墨形质、绘画技巧、构图章法等了然于心。先生的艺术备受瞩目并被越来越多的各界人士所接受和喜爱,每一个被先生作品感染和打动的人都会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欣赏角度和品评,这其中是否有更具广泛性的、更为平白和共通的内容?提出几点自己浅显的认识与大家交流。

亦大、亦美

无论绘画、书法、雕塑还是其他的艺术门类,其功能性、基本点在于通过作品本身的形质给人以美的感染、美的触动或能激发人们对于美的想象。在绘画中则存在着题材内容的选择、甄别、取舍、增减和描绘与表现之间的双重审美标准和辨识、评判依据。在山水画中,题材内容所必然涉及的便包括景物、情节、形态的选择和编排组合;在描绘中则包含着真实的再现和艺术的加工,表现的方式和技法的运用,意境、气韵的营造和作者个性的展示及创造性才能的展现。正因其中有着诸多的内容,山水画表现出其完全和完整的“美”是十分不易的(人物、花鸟、动物等皆同)。经常出现的情况是:扬此而废彼,即某一或某些方面相当突出,而缺少或不具备其他的方面,此种状态是不能称其为“大”的,此种状态下所出作品的“美”是失衡的、不完全的。“大”其实也是指全面的修养和素质作品。

我们从对陆俨少先生的了解和其作品中,感受和发现的就是这种真实的“大”和完整的“美”。由于篇幅的原因,我们只能将其概括为先生的“大”与“美”存在、表现、展示于其作品的传统与现代之间、诗情与画意之间、现实与想象之间、抽象与具象之间、气势与情趣之间、个性与通俗性之间、创造性与整体之间、适用性、推动性之间……当然还有由这些更进一步细化而出的:虚实之间,动静之间,点线之间,黑白、明暗之间,平面、空间之间,色彩、水墨之间,浓淡、干湿之间,笔触与空白之间……所有这些无不在先生的画中有所具体的表现,无不被先生博大、深厚的修养所包容,更由此而产生出先生作品中鲜明的大与美的品质与特征。

动而不躁

浑然神奇、变化万千的无穷的动感,是陆俨少先生晚年作品着意追求并表现得十分充分的显著的特征。这种特征在其早、中期的作品中则显现为无处不在的生机与灵动。这种浑然苍茫、由整个画面充溢而出的强健的动势带给观者强烈的震撼和感染,也带来观者由衷的惊叹和无尽的美的享受。

自然状态下和传统山水画的表现中,山带给人的感觉是巍然不动的,云和水也常常表现得静谧平缓。先生喜画更擅长描绘山峦烟云和大江奔流。先生画山与流云相伴、和云动之势、随烟云翻卷左突右冲,或隐逸云中与之汇成斑斓的幻动。先生画云则漫天弥漫,好似奔走、穿行于群峰之间,曲折缭绕,迷茫飘渺。先生在其所著《山水画刍议》中曾论及对山、云的表现应以求达到“因云气的流动,(山)也好像在走”。这种画意说来容易,画之而又能达到陆俨少先生所描绘的程度,则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先生笔下的云山,不仅是在“走”,而是在画中景物的整体互动和共鸣下,展露出极富乐感和节奏的歌舞,又似在朝气勃发、生机盎然的氛围中生长、裂变。这种整体动感的把握,造成了局部处理上、笔触运用上相当大的难度,好似众人在一首乐曲下舞蹈,一个人不会节拍,将相当的突显和极不和谐。同时,动而有度、动而有节、动而不躁则极大地考验画家的笔墨功力和驾驭能力。正所谓:动亦难、静亦难,动静相宜为最难。

秀而不媚

陆俨少先生笔下的山水,处处彰显出无限的雄奇与秀美。先生画作之美,不靠怪异的形态,不取局部的机巧,笔无尖俏,色无浓艳,处处渗透出传统绘画中的内敛与含蓄。

平常的山,平常的水,平常的树,平常的亭台楼榭,其造型、设置也皆自然、庄重。究其体貌,甚至拙意而敦厚,平实而方正。先生追求的是清新高远的气韵,表现的是诗情与画意的结合。

巧而不滑

先生对中国画中的用笔落墨研究甚深,对各种笔法、技法的运用,笔痕墨韵的表现与效果无不参透驾熟,往往能够根据画中不同的内容、不同的需求,自如地施展各种不同的技法和各样的表现手段,并使其达成整体的和谐和统一。

技法纯熟,手段高明,先生却决不使其在作品上显露出油滑或程式化的滥用和刻意地卖弄,当然更不会有不经意的轻率而为所留下的印迹。即使是在对同一条线的勾绘中,即使是在对同一棵树的勾画间,先生决无因其熟、厌其繁,或视其简、谓其小而以率性的流滑笔触一带而就。

在先生画中似乎永远也找不到无用之笔、落败之墨,一切都恰到好处。一切的大巧天成源于先生画中没有浅薄者的妄为,没有轻狂者的张扬,没有匠人的流于形式,也没有成家立腕后的浮躁和仓促应酬。

斑斓而不凌乱

先生画山,画云,画树,画石,在以点线勾绘间,施以浓淡相间、斑斓成趣的大块面的墨块,是其山水画中的一大特色,是先生独创的一种技法和表现方式。先生称其为“墨块迭”。

这种“墨块”的运用和效果,不同传统画法中的“晕染”,也不同于宋代米氏云山画法的笔墨效果。先生根据画面及景物表现上的需要,铺以或几个,或更多的大小不等、浓淡不同的大块墨色,相互呼应,使画面别开境界,创出奇景。墨块间,或相对松散,或十分紧凑,皆排列组合十分讲究。先生形容其“如大军作战,士兵虽分散,而阵势整齐”。这种画法运用得自如得当,则犹如将军统率千军万马排兵布阵,非得经历长期的不可计数的演习和操练不可。

墨块所至,既为画中最突显的地方,更是图中精神的凝聚之处。墨色过于浓重,会显得生硬而压抑,淡了则轻薄而虚浮;墨块少了,会显得空乏呆板,多了则弥烂而零乱。

先生画中墨块的运用,不仅“阵势整齐”,而且阵法多变,神奇莫测,斑斓而又瑰丽,为先生的山水作品增添更多的美感和动感,也平添了极具风格和个性的神采及风韵。

在全面继承和掌握传统文化的同时,先生在很早就注意到传统风貌与个人风格及时代精神的融合,并在前人的基础上锐意创新与发展,始终使自己的艺术面貌与时代的发展进步相一致。这从先生不同时期作品特征和风格的变化上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先生的晚年作品,早已不是传统中某一流派、某一类技法的延伸和再现,哪怕些许的踪迹也无从窥见。有的只是传统艺术与自我风格和时代精神的综合体现和全面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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