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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雄只迷恋于占卜

时间:2022-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然而,扬雄及所有的迷信占卜者,永远也不会明白,以《易》经搞占卜,之所以有一定程度上“灵验”的体现,乃是古老的中国哲学理论在起作用,每一卦都是一个事物在特定条件下变化的规律性的哲理表述,占卜者用此就有着一定的碰巧性的概率存在于其中。在“贵无”学派中,前期以夏侯玄、何晏、王弼等为代表,是“正始派”的主将。中国古典哲学所强调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正始玄学的另一名主将何晏,其观点与王弼一致。

三、扬雄只迷恋于占卜

扬雄正是因为不懂哲学,而热衷于吉凶占卜,不知道以《易》卦为占乃周文王父子利用古典哲学搞“神道设教”以达愚民之目的,所以,他才嫌《易》之占卜功能不够丰富,而仿《易》经造作《太玄经》的。唯其如此,他在《太玄经》中每说一句话,都离不开“测曰”二字。且其语言都表现得神秘、玄虚、怪异、模棱两可,就像是一个典型的占卜者。王涯说:“玄之筮也,以逢。是故。数有阴阳,而时有昼夜,首有经纬,而占有旦夕。参而得之,谓之逢。考乎其辞,验乎其数,则玄之情得矣。”[151]这把《太玄经》鼓吹占卜的唯心主义本质从客观上算是说透彻了。然而,扬雄及所有的迷信占卜者,永远也不会明白,以《易》经搞占卜,之所以有一定程度上“灵验”的体现,乃是古老的中国哲学理论在起作用,每一卦都是一个事物在特定条件下变化的规律性的哲理表述,占卜者用此就有着一定的碰巧性的概率存在于其中。而用扬雄造作的《太玄经》,其卜筮内容不论有多么齐全或丰富,但却是一部毫无用处之书。

历史上,有不少名人对扬雄进行褒奖,如西汉末年的桓谭认为,扬雄的才华超过了先秦诸子;唐代的韩愈称赞扬雄著作是“大醇而小疵”;北宋的司马光竟花了几十年的时间,集注扬雄的《太玄经》;王安石称扬雄为“先觉者”……其实,这些都是将《易》经当卜筮书看待,以之与《太玄经》卜筮“功能”对比的一种认识。

由于焚书坑儒,罢黜百家之言,敬神弄鬼,信奉图谶,秦汉时期的社会已无哲学研究可言,如此,李耳的谈玄,扬雄的弄玄,也就成了魏晋间学者做学问、兴玄学的思想根源。

玄学在其发展过程中,分为“贵无”与“崇有”两派。在“贵无”学派中,前期以夏侯玄、何晏、王弼等为代表,是“正始派”的主将。稍后是“竹林派”,为“正始派”发展的一个延续。“崇有”派是魏晋玄学发展的第三个阶段,因为“贵无”的命题研究来辩论去,其在理论上很难成立,所以就一改“贵无”而成“崇有”了。“崇有”派是以裴頠、郭象为主将。

事物变化的客观自然规律,虽然是由物质变化引发出来的一种规律性体现,但规律并不是物质,所以,道就是无形的,我们今天可以用“抽象”一词对其进行表述。但产生很早的中国古典哲学理论中,没有“抽象”这个词,所以,一般就用道之“视而不见其形,听而不闻其声,人之所失以死,万物得之以生”这类语言,以进行形容。《易》则以“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为之器”进行表述。但无形并不等于其不存在,言其为“无”是不可以的,因为此种表述不确切。

对于李耳关于“有”与“无”的诡辩,王弼偏于接受关于道为“无”的一面,因此王弼是这样说的:“道者何?无之称也。”[152]李耳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王弼也跟着说:“天下之物,皆以有为生,有之所始,以无为本”[153],“凡有,皆生于无”[154];李耳说:“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于是,王弼也就特别强调李耳关于“无为”的观点:“无以为而犹为之焉,为之而无以为。故有为为之患矣!本在无为,母在无名。弃本舍母,而适其子,功虽大焉,必有不济;名虽美焉,伪亦必生。”[155]由贵“无”而倡“无为”,强调“弱志”,反对大有作为,这就走到了中国古典哲学思想的对立面上去了。中国古典哲学所强调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学道,是为了“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做到“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以便更好地做成事业,而大有作为。如果天下人都遵李耳之说,响应王弼提倡,认为有为就为之大患,都弱志、无为,不干事,这人类社会还能够发展么?所以,弱志、无为之说,实质上是一种反进步、反文明的错误思想。

正始玄学的另一名主将何晏,其观点与王弼一致。他在《道论》中明确地说:“有之为有,恃无以生。事而为事,由无以成。”《晋书·王衍传》在评论何晏、王弼的学术思想时,这样说:“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本”。就这样,中国古典哲学中关于事物规律“无形”的表述,到了李耳的笔下,成了“玄之又玄”的“无”和“无为”,再转手到了何晏、王弼等人的口里,就又成了“以无为本”,“有为为之患”;“无名”成了“母”,“有名”成了“子”。一切至理名言、名教,都须坚决地抛弃了。这也正是“绝学”、“绝圣”、“不尚贤”、“非以明民,将以愚之”的翻版。

“竹林学派”是正始学派发展中的一个继续。此以阮籍、嵇康等人为代表,同样崇尚老、庄的“无为”之说。阮籍曾著《达庄论》,认为:“人生天地之中,体自然之形。身者,阴阳之精气也;性者,五行之正性也;情者,游魂之变欲也;神者,天之所以驭者也。”他认为人应该“恬于生而静于死”,因为,“生死为一贯,是非为一条”。在他那里,唯物辩证观点不存在了,是非观点抹平了,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也没有了,所以,人活着也就不必去追求什么,更用不着做什么事情!阮籍也同李耳一样,反对仁、义、礼、智、信等名教,并在《大人先生传》中,将遵从伦理道德行为规范者,作了尽情的嘲弄和挖苦:“世所谓君子,唯法是修,唯礼是克。手执圭璧,足履绳墨。行欲为目前检,言欲为无穷则。少称乡党,长闻邻国。上欲图三公,下不失九州牧。独不见群虱之处裈中,逃乎深缝,匿乎坏絮,自以为吉宅也。行不敢离缝际,动不敢出裈裆,自以为得绳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灭都,群虱处于裈中而不能出也。君子之处域内,何异夫虱之处裈中乎?”

魏晋玄学派既尊老、庄,持“长生久视”的主观唯心主义观点,也就是很自然的了。“生死为一贯,是非为一条”,他们对生命虽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然而却都信“长生成仙”之说。如嵇康说:“夫神仙,虽不目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有必矣。似特受异气,禀之自然,非积学所能致也。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上获千余岁,下可数百年,可有之耳。而世皆不精,故莫能得之。”[156]

做学问一旦陷入主观唯心主义的泥潭中,对其所相信、所坚持的观点,就往往会将其强调到极致的程度,而客观自然规律则又有一条是物极必反,所以,接下来的发展就一定会走向原先的反面。这就是唯心论左右摇摆的一个特点。李耳是如此,其门徒亦复如此。魏晋玄学从“贵无”发展到“元康”之际,就对“贵无”之说产生怀疑,并进而对原来的玄学观点进行否定,反“贵无”,尚“崇有”。如裴頠说:“夫至无者,无以能生。故始生者,自生也。”[157]郭象也说:“物各自生而无所出焉,此天道也”。“造物者无主,而物各自造”。又言“凡得之者,外不资于道,内不由于己,掘然自得而独化也”[158]。这是与中国古典哲学关于阴阳交感化生万物,以及事物由内因外因决定其发展变化相对立的错误观点。

魏晋玄学尊老庄为师承而作哲学探讨,根子不正,长不出好苗就是很自然的事了。如玄学的学者们,先“贵无”,后“崇有”。一会儿讲“恬生静死”,同庄子一样,将生命看得一钱不值;一会儿又相信有神仙的存在,言通过养生,人可获寿千余岁;一会儿崇尚和肯定名理,说:“夫不能辩名,则不可与言理;不能定名,则不可与论实也。”[159]稍后,就大反一切名理,如嵇康将学堂喻为停尸房,说读经为说鬼话,视六经为垃圾,言仁义为腐臭,读书必瞎眼,习礼必驼背……魏晋的学术探讨,是处在了封建独裁制度焚书坑儒、罢黜百家、构建并独尊其封建神学理论、谶纬迷信刚刚猖獗过的社会,这是其学术研究环境上的恶劣条件。玄学派中在学术观点上的反礼教,事实上正是对其时封建神学礼教不满并进行抗争的一种体现。但在李耳走极端的主观唯心思想影响下,又必然不能够正确地解决这些理论问题,要么一概肯定,要么一齐抛弃。

魏晋之际,是自秦始皇焚书坑儒后,文人学者不仅没有半点社会地位之际,又是封建统治阶层为权力争夺处于相对激烈的时期,思想控制极其严厉。这就注定了不仅其时的学术研究难以健康发展,就连文人学者自身的命运也会因言而获罪:何晏是被司马懿所杀害;嵇康是被司马昭安了个“言论放荡,害时乱政”的罪名所杀;裴頠是死在了司马伦的屠刀之下;阮籍为了保全性命,每次祸事临头,“皆以酣醉获免”。有一次为存活命,竟至“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这又是魏晋玄学者,或轻生,或醉死,或欲仙,或欲隐各种实际体现的具体历史根源。

从中国魏晋玄学的体现,我们就可以知道:凡是主观唯心主义的任何学派及其信徒,其说都不科学,都经不起实践的检验,其在理论上都会偏于一词、执于一见,而不能遍举。也就是说,其理论不具有普遍意义。同时,其说又表现为左右摇摆,乃至于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这是因为,其“理”无坚实的原理、原则所遵从,而根本落不到“实”处,违背了实事求是的基本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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