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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楼下打酱油

时间:2022-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月底,财政部、国家发改委再次发文宣布取消31项涉企收费项目。而2009年1月,相关部门宣布取消的收费项目为整整100项。全世界收费公路14万公里,其中10万公里在中国。全社会物流总成本占GDP比重,发达国家为10%,中国则超过20%。国内消费的乏力,又进一步加剧了中国经济对出口的依赖。更多的民众尽管深有痛感,却并不具备“到海外打酱油”的便利。

我想到楼下打酱油

“到海外去打酱油”,听上去很怪诞的情景却已经成为现实。不仅深圳人到香港去抢购廉价日用品,内地人对港澳婴儿奶粉的青睐甚至导致了当地的“奶粉荒”。去日本买茅台酒,到韩国带中华烟,在美国买各种服装……漂洋过海买回来的其实就是“中国制造”,中国人如此舍近求远到底为了什么?

答案其实也简单,一方面是因为海外的“中国制造”质量放心,另一方面是因为人家的价格足够便宜。前者好理解,别人对产品质量和安全的监管更到位。可是,为什么漂洋过海之后的“中国制造”反倒比在家门口卖得还便宜?《新周刊》举例说,产自东莞的某品牌牛仔裤在中国柜台里的身价是899元人民币,到了美国亚马逊网站上却只标价24.42美元,合人民币166元。这绝不是CPI上涨所能解释的,何况CPI只是一种结果而不能拿来当做原因。

谈到这种现象,央视评论员白岩松在一期节目中提及“看得见的税”的影响。《福布斯》有一个全球税收痛苦指数排行榜,中国排名第二。中国税制的特点是,既有直接税又有间接税,这两种税的税率都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所谓税收的痛感,一方面表现为个人所得税等税种所带来的直接压力,另一方面则通过包含了增值税、消费税、营业税等税种的过于高昂的商品价格来将压力传导给消费者。《南都周刊》算账说,一瓶售价为1480元的女士香水,实际上包含了增值税250.6元、消费税444元,以及城建税48.7元,税款超过了商品售价的一半。

这些尚且没有包含种种有中国特色的“费”。除了税务部门所征收的税之外,工商、质检、卫生、教育、公安、交通、环保等等部门,都可以依据红头文件向民众收取各种各样的行政事业性收费。1月底,财政部、国家发改委再次发文宣布取消31项涉企收费项目。而2009年1月,相关部门宣布取消的收费项目为整整100项。要问中国企业和民众所承担的收费项目到底有多少,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准确知悉,我们只能从一次又一次的“停收”目录中隐隐约约地感知这份名单的庞大。有人估算,一个人在北京买一套房子,47%的房价款转换成了税和费。从这个计算中,不难体会“看得见的税、看不见的费”对商品价格难以忽略的“贡献”。

事实上,“费”也不全是行政性收费。“中国制造”之所以会出现在外国甚至比国内还便宜的怪相,这与政府环节所征收的税费有关,同样也与国内市场环节并不低廉的消耗性费用有关。一件商品从工厂出来,不仅要经过密密麻麻的收费站,而且还要经过大型超市企业进场费、广告费、过节费等层层加码的盘剥,这些不正常的市场费用最终都要由消费者买单。全世界收费公路14万公里,其中10万公里在中国。1公斤货物从上海运到贵州,居然比运到美国纽约要贵6倍。全社会物流总成本占GDP比重,发达国家为10%,中国则超过20%。在这样一个市场面前,“中国制造”焉有不贵之理?

越是昂贵,民众的消费潜力就越是会被冻结。国内消费的乏力,又进一步加剧了中国经济对出口的依赖。中国出口所获得的美元,都要通过发行人民币的方式进行平衡。越多的商品出口,就意味着越多的廉价“中国制造”被投向国际市场,而我们所留下的除了美元之外,还有被不断稀释的货币购买力。这个过程转换到市场终端,只能是“中国制造”越来越昂贵这一现实。

“到海外打酱油”,也许听起来挺美,实际上如果加上路费成本,出口转内销的“中国制造”也并不便宜,何况海关税收政策的转变正将越来越多的捎带物品堵在门外。再说,出境方便的群体对于整个中国而言,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民众尽管深有痛感,却并不具备“到海外打酱油”的便利。最终的解决之道,只能是通过改进让每个人都可以自由便利地在自己的楼下打到安全、便宜的“酱油”。诸多病灶如前所述,眼下的关键是有没有行动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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