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乐园演出的启示

我们在武汉军区礼堂和几个军营为武汉部队作了慰问答谢演出以后，便在汉口民众乐园安排了几场公演。民众乐园地处汉口的闹市区，像上海的大世界与天津的劝业场一样，是市民群众的综合娱乐场所，相比之下它更具大剧场的特色。舞台很大，设备不算先进，观众席座位简陋，但其可容纳的人数众多。武汉市民对我们非常热情，也是我们沾着西藏部队光芒的缘故吧。其中有一场是招待武汉文艺界，受到了特别的欢迎。他们说我们的节目不仅有西藏民族特色，又有部队的气派，演出作风也干净利落，是一台革命化、民族化、战斗化的好晚会。其中有一件对我教育很深的事，是我的笛子独奏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天我演奏后，观众掌声热烈，经久不断，竟然使我返场五次还交待不下。不由使我想起所以能有这样成绩的缘由。

前不久在为党代会演出准备节目时，张政委曾跟我作过一次如何丰富笛子演奏的谈话，他说：“你的节目受欢迎，总不能停留在现在的水平上，总不能老是《我是一个兵》，要再搞点新东西才行。从理论上讲，这是不断革命的问题，从艺术上讲也是精益求精的问题。我想建个议，能否搞一个像彝族舞曲《快乐的啰嗦》那样的曲子，短小精干，若能连吹带跳就更好了。再一个问题是演奏完毕，观众欢迎就吹，不要等再次谢幕，这叫干巴利落脆，不啰嗦。这也是对观众的尊重问题，人家欢迎你啊，你何必摆架子？另外，谢幕返场的曲目一定要短小，而且还要在最短促的时间内把观众情绪推向另一个高潮。”我的天！这是政委将我的军啊！他在给我出题目呢，我着实要好好考虑考虑。没几天，张纪甫指挥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说：“武汉人喜欢看汉剧、楚剧，也喜欢京剧，你何不像唢呐卡腔一样，用《苏三起解》流水板的曲调改编为笛子演奏曲呢？”说干就干，周义之操起了京胡，没多长时间我们就排练出一个加演的小段，取名《京调》。当天演出一试，效果极佳。通过这个过程，我悟到一点道理，搞音乐，为兵服务，为人民服务，必须走周总理说的“革命化、民族化和大众化”的道路，没错。要革命！要革命就要创新，革命能出新东西。

民众乐园的演出，得到这么大的反响，引起胜利文工团于林青老师的注意，他是研究河南梆子音乐的专家，他主动到汉口高级步校来帮助我们，把豫剧中的“二八板”改编为笛子演奏曲，亲自指挥乐队，一句一句地教我如何上板，如何韵味，模仿唱腔。可惜由于为参加全军文艺会演的准备工作，未搞完整而中断。尽管如此，我还是受益匪浅，至少我向于老师学了不少河南梆子音乐知识和豫剧唱段，对我丰富笛子演奏技巧帮助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