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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终于上了大学

时间:2022-01-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虽然11月份宁波市的预考通过了,但12月份的统考惨遭淘汰。我的许多同学都上了大学。1978年,传来还可以参加高考的消息。后来,我争取到几次去上海出差的机会。我已成家,有了孩子,我必须照顾家庭。这就是1977年的浙师院宁波分校,那时是本科,而宁波师范专科学校是1978年刚由国务院批准的。听人说,凭我的这个考分,能进杭州、北京甚至上海的本科院校。

郑时圆

我是鄞州中学(当时称邱隘中学)67届高中生。1969年3月到五乡公社红心大队(现五乡镇仁久村)插队务农。我父母生前都是教师,我也很希望能当教师。但是,担任民办教师、代课教师之类的机会始终轮不到我。1973年,经朋友介绍,我到莫枝公社玻璃钢厂工作,每天骑车在五乡和莫枝间往返。当然,户粮关系仍在五乡,工资上交生产队,记工分。

我感到这辈子已与学校无缘,更遑论上大学。灰心之下,每看到存放在书柜里的课本和笔记真是戳心戳肺,于是我把它们全部找出来,充当柴火烧掉了。

1977年,我已担任副厂长,负责技术和生产工作。

这时传来可以参加高考的消息,我也报名参加了。因为毫无准备,完全“裸考”。虽然11月份宁波市的预考通过了,但12月份的统考惨遭淘汰。我的许多同学都上了大学。他们几乎都在担任民办教师、代课教师,没有脱离课本,复习备考有优势,有的还任教于高中,与他们的学生同场竞考。他们能考上,理所当然。我的落榜,也在情理之中。

其时,莫枝玻璃钢厂发展势头很好,莫枝公社对我也很器重,厂党支部书记和公社分管工业的领导已暗示要培养我入党。

1978年,传来还可以参加高考的消息。我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参加高考,困难重重,而且辜负莫枝公社领导对我寄予的厚望;不参加,心有不甘。

斗争结果:参加!但必须暗暗准备,不让厂里知道。

我弄到一套政、史、地复习提纲,还弄到一本数学解题集。政、史、地,粗粗看看,不多花时间;语文,无须复习,也无从复习,不去浪费任何时间;主攻数学!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我一生中最紧张的时期之一。早上出门前,我在手背、手腕上写上几条数学公式,骑车时默默记忆,忘了时瞟一眼手上所写。从五乡到莫枝,通常情况下,骑车55分钟,能记住好几条公式。白天上班时,根本没办法复习。厂里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随时会找到我。回家骑车路上,也设法记住几条数学公式。晚上做数学练习题,不到12点不敢睡觉。

后来,我争取到几次去上海出差的机会。用最短的时间快速处理好必要的事务,然后买来足够的面包,把自己关进小旅社的房间,两三天不出来,拒绝服务员进来打扫。数学基本原理的掌握、一些难题的攻克,是在出差期间完成的。

1978年7月高考前,我对厂长、书记谎称:家里房子漏了,需要修理,请几天假。

我填报的志愿,只有一个:浙师院宁波分校。该校在镇海三官堂,我每星期可骑车回家。我已成家,有了孩子,我必须照顾家庭

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是宁波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科发的。这就是1977年的浙师院宁波分校,那时是本科,而宁波师范专科学校是1978年刚由国务院批准的。对我来说,什么本科专科,毫不在乎。能在离家最近的地方上大学,已经心满意足了。

后来查得我考了369分,其中有两门是81分:语文和数学。语文81,是我的实力;数学81,是我的努力。

听人说,凭我的这个考分,能进杭州、北京甚至上海的本科院校。当年的文科录取分数线:浙江280分,北京330分,上海350分。但我毫无悔意。如果五乡有一所学校,即使等级比专科还低,我的志愿肯定填报它,而且是唯一的。

我终于上了大学,其时31岁。

郑时圆 鄞州教师进修学校退休,中学高级教师。现任鄞州区退教协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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