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社会

《做一名合格的大学生——大学生入学与在校教育读物》、《走向社会——大学生毕业教育读物》序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这是江泽民同志在北京师范大学百年盛典报告中所讲的话，是至理名言。

没有学生，就没有学校；没有教师，也就没有学校。这是再简单也没有而又道理至深的事实。为什么办学校？通过学校，首先是实现教育！为什么要教育？培育学生，造就人才，“化民成俗”。怎么办学校？怎么办教育？首先的一条，一定要有教师。“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韩愈这话，千年不废，它是江泽民同志所讲的至理名言的核心。站在21世纪之初，“传道”就是教学生如何做人，“解惑”就是教学生如何思维，“授业”就是教学生如何学习与掌握必要的知识与运用知识的能力。应该说，这三点正是学生所要努力学习与实践的，也是学校实行教育所必须达到的。

我听有人讲过，信息技术、网络技术、科学技术如此发达，将来高等学校只有三个作用：一是招生，二是考试，三是发毕业证书。如只是就“授业”这点而言，把人当做计算机的存储装置，这话未尝不对。然而，就“传道”与“解惑”而言，任何技术也不能取代人与人之间的直接交流，取代教师与学生之间面对面的“传道”与“解惑”，因为这有心灵之间、感情之间、精神之间的直接的互动。教师正是通过这个交流与互动，不仅是授业，而且是来传道，来解惑，来启迪思维，来提升精神境界。正如江泽民同志在上述报告中所深刻指出：“教师的道德、品质和人格，对学生具有重要影响。教师要言教，更要身教”，“以自己的高尚人格教育和影响学生”。

中南大学的陈赫、罗声求同志是在高等院校从教40多年的老教授夫妇。长期以来，他们一直十分关心青少年学生的身心健康成长。特别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几乎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到了大学生人文素质教育和青少年科普教育上，他们如同江泽民同志在上述报告中所引用的陶行知先生的话那样，“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赢得广大青少年的爱戴；广大青年学生分别赠给他们以“青年之友”和“班导师妈妈”的美誉。在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方面，我和他们经常有工作上的联系，加之陈赫是我校的知名优秀校友，我对他们了解较深。

近来，应高等教育出版社之约，陈赫、罗声求同志把他们几十年为学生所做的近50个专题报告融会于他们的新作《做一名合格的大学生——大学生入学与在校教育读物》和《走向社会——大学生毕业教育读物》之中，并约我作序，我高兴地接受了这一约请。我想，这两本人文修养读物不仅适于高职高专学生，而且适于所有青年大学生，因为所讲的是青年大学生都需要的人文修养问题，是提高青年大学生的人文素质问题。

几年前，我应邀到中南大学接受荣誉教授的聘任时，看到了陈赫与罗声求同志为该校艺术馆撰写的前言，其中开宗明义的一句话是：“文学艺术的形象思维有助于科学技术的逻辑思维；自然科学家的思维习惯和常用的工具一旦介入文学艺术、社会人文领域，也会对它们有丰厚的回报。”这既是他们理论思维的感悟，也是他们长期实践的心得。

陈赫同志长期受聘于民政部长沙民政学院当客座教授。他把他们的近50个人文修养专题报告凝练为《个人行为与社会发展》系列报告共十讲，传道、授业、解惑，被民政学院定为公共选修课，深受学生的欢迎和行家的好评。从某种意义上说，《个人行为与社会发展》的编写和讲授是写作《做一名合格的大学生》和《走向社会》的实战性演习。

他们有一颗双料的爱心，对学生十分热忱，对学生的成长十分负责；因此，对于有害于他们所爱的学生的一切“污染源”，便显露出无比的憎恨。他们发现社会上有那些专门在价值观、人生观的取向方面对青年人进行误导的“理论”。在这两本新作中，对这些“理论”制造的污染，他们以机敏、睿智、辛辣和逻辑一一将其揭露和抨击。他们说，理论本来都是值得尊敬的，但是，理论本身未必都是正确的、可行的，更未必都是值得推广的。因为，理论大都带有探索性，而正在探索之中的理论有两个可能的归宿：一是经过实践的检验成了相对的真理；二是经过实践的检验成了绝对的谬误。他们认为，理论的价值恐怕最终还得用是对社会造福还是给社会添乱来衡量。他们还针对有人歪曲黑格尔的“凡存在皆合理”的名言来为丑恶现象辩护作出了针锋相对的还击，他们说：凡是存在的未必都是合格的；凡是拥有的未必都是道德的；凡是流行的未必都是可取的。

他们给自己在处理人际关系时设置了一条底线：“尽管我不一定每时每刻都能做到因为我的存在和活动给他人和社会带来幸福和快乐，但是，我一定要做到不因为我的存在和活动给人带来不幸和痛苦。”作为人民教师，他们十分注重学生个性的发展。“但是，个性的张扬要以不妨碍他人张扬个性和不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为前提。”这既是他们对青年学生的告诫，也是他们处理人际关系的另一个重要的标准。是的，在我国社会今天处在大发展大转变的时期，大河俱下，泥沙混杂，鱼龙混杂，我们必须以“三个代表”思想为准则，对丑恶现象与精神污染，口诛笔伐，绝不容情。

特别应指出，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与高度发达的今天，科学技术显然十分重要，而且越来越重要，但是，人文文化决不能因之遭忽视而失衡；物质文明越来越繁荣昌盛，但是，精神文明决不能因之遭忽视而失衡。老子讲得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正因如此，人文文化、精神文明应该受到更大的重视，人生观、价值观的取向应该受到更深的关注。可以说，没有科学技术，没有物质文明，就无知、愚昧；没有人文文化，没有精神文明，就卑鄙、无耻；有了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物质文明而丧失了应有的人文文化、精神文明，那就是更无知、更愚昧、更卑鄙、更无耻了！那是人类最大的灾难！那是人类自招的灭身之祸！国内外一切有识之士，莫不看清了这点；时代正在呼唤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两者决不要人为的割裂，而应发展到高级的融合！爱因斯坦讲得多么好：“一个人活着就应该扪心自问，我们到底应该怎样度过一生。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我自己：我的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生者与死者）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的东西。”“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不容否认，在这个非常重要的领域中，开明的古代希腊人和古代东方贤哲们所取得的成就，远远超过我们现在的学校和大学。”是的，“仁者爱人”！这正是我国优良的民族传统。陈赫、罗声求同志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实质上，就是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的体现，就是他们身上民族传统的体现。《礼记·学记》讲：“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他们就是善教者，他们以身垂范，言传身教，高度重视青少年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发展，教学生如何做人。

我还必须提到的是，江泽民同志在“七一讲话”中深刻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人是生产力中最具有决定性的力量。显然，在《走向社会》一书的第九讲“关于科教兴国的思考”中，作者讲了一段话，可作为“人是生产力中最具有决定性的力量”的注解之一。作者讲，一个成功的企业的生命过程大致有五个阶段：起家、生存、常规发展、超常发展、长盛不衰。企业小打小闹地起家，老板懂得一些“智械机巧”，足矣；企业要生存，则还需要良好的管理；企业的常规发展需要依托科技进步；企业的超常发展，必须借重于科技创新；若想使你的企业长盛不衰，以上各种条件即使都具备，那也不过是必要条件而已，当然都不可少，但是还必须有一个具有“一票否决权”的条件，那就是良好的、先进的、完善的、为所有员工所认同的企业文化。显然，作者所讲的“企业文化”就是“人文文化”，就是造就一个什么样心灵、感情与精神境界的“人文文化”。

罗声求、陈赫同志的家庭获得了湖南省现代文明家庭一等奖。他们的家庭充满了具有中华传统美德的人文关怀。因此，不言而喻，他们深深了解人生，体悟人生，他们十分愿意坦荡地将他们人生旅途中的经验、感受，哪怕是教训，都毫无保留地与学生们、孩子们分享和交流，心心相印。他们总结出下列人生的追求，与之共勉。

做人：狂放而不虚妄，

　　　得意而不忘形，

　　　同流而不合污，

　　　奉献大于索取。

做学问：博览群书，

　　　　独立思考，

　　　　兼容并包，

　　　　自成一家。

他们还有一句颇具哲理性的话语，几乎成了他们的口头禅：“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一辈子能发现多少真理，而在于他能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独立思考，在独立思考的过程中去追求真理。”显然，独立思考、追求真理的过程，就是实现一个人的人生价值的过程，就是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过程。是的，目前这一代的青少年应该知道，在他们的手中，我们的国家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并加速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任重而道远！我们青少年一代应百倍珍惜自己的人生旅程！

两位作者在约请我为这两本新作写序的电话里，又重复了这句话，并且坦然地“预测”：“我们在书里推出的观点、理念，经过实践的检验，其中一部分可能变成了相对的真理，另外一部分可能就变成了绝对的谬误。请您审阅时把好头一关，今后再接受年轻的读者们的评议吧。”他们一再关照我，一定要把这句话写进序言里。唐代大文豪李白也讲：“人非尧舜，谁能尽善？”这两本新作，也不会没有不足之处。他们真心诚意欢迎读者给以批评和指教。

1995年5月，陈赫同志应邀回母校华中科技大学讲学。他将一首力作七绝《粉笔吟——赠教师》赠我，表达了在教学园地辛勤耕耘了几十年的教师的传道授业解惑的高尚情怀。诗曰：

粉笔吟——赠教师

模范形成正直身，白头笑对黑头吟。

一生磨炼灰飞尽，擦去遗痕让后人。

请允许我以我那时给他们的一首和诗来作为这篇序言的结束语：

敬和陈赫同志《粉笔吟——赠教师》诗，并步其韵

己身不为为他身，写史忘身共啸吟。

身化灰飞身价已？身身不已有来人。

是的！青少年，是祖国的希望！是民族的未来！数风流人物，更看明朝！

2003年7月（陈赫、罗声求著，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