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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育王与佛教

时间:2022-12-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即以印度本境论,幅员既如彼其辽广,种族既如彼其复杂,文化既如彼其繁荣,则佛教在彼土千余年间之分合盛衰,必与其政治上、学艺上有相应相倚之关系明矣。吾故先为此章,刺取印度政治上大事与佛教有密切关系者,述其概要,俾学者得一简明概念,为研究佛教宗派史之预备焉。逮大军退出,挟印度文明之一部分以为归赆。佛教之入西域,此其远因。据此则阿育王与佛教关系之巨,可以想见。中印佛教颓势,得此似亦稍振。

印度佛教概观

印度史迹与佛教之关系

无论若何高邃之宗教,要之皆人类社会之产物也。既为社会产物,故一方面能影响社会,一方面又恒受社会之影响,此事理之无可逃避者。佛教有二千余年之历史,有东西数十国之地盘,其播殖于五印以外者,顺应各时代、各地方之社会情状,为种种醇化蜕迁,固无待言。即以印度本境论,幅员既如彼其辽广,种族既如彼其复杂,文化既如彼其繁荣,则佛教在彼土千余年间之分合盛衰,必与其政治上、学艺上有相应相倚之关系明矣。徒以印人历史观念缺乏,至今竟无一完备之信史足为依据,而佛教徒亦向不以此为意,故无得而征焉。然而佛教自佛灭度后,循机体发育之公例,为不断的进化蜕分,其间或荣或悴,经无数波折,卒乃灭绝而迁化于他方。此既章章不可掩之事实,苟非略察其社会变迁之迹,则此种现象殆无由说明,而其所输入中国之教理,何故有种种异相,亦无由知其渊源所自。吾故先为此章,刺取印度政治上大事与佛教有密切关系者,述其概要,俾学者得一简明概念,为研究佛教宗派史之预备焉。

佛陀在世布教之迹,略同孔子。孔子辙环所及,在黄河下游齐鲁宋卫约千里间,南极蔡楚而止。佛陀亦然,其足迹所及,在恒河下游摩竭陀、(img3)萨罗、迦尸、(img4)赏弥数国,约千里间,南极胆波而止(约当今之孟加拉省)。而因缘最深者,则摩竭陀之王舍城(竹林精舍所在)、(img5)萨罗之舍卫城(给孤独园所在)、迦尸之婆罗奈城(鹿苑所在)。此诸地方,实当时印度人口最密之处,而文化之中心也(至今犹然)。就中王舍城最为主要,舍卫次之,而此二地则外道之窟穴也[1]。佛教首立根据于此,可谓力为其难,而后此佛教与外道轧轹不绝,且彼此思想常迭,相为影响,则亦以此。

佛灭度时,摩竭陀王为阿阇世,其人本弑父篡国之恶徒,且常党于耆那,与佛为难。然当佛灭前已悔罪归依(据《阿阇世王经》)。故有名之“第一结集”(详次章),即在王舍城举行。其后阿阇世战胜波斯匿,兼并(img6)萨罗,拓境西至摩偷罗,西南至阿槃提,东南至鸯伽(即今之印度首都加拿吉打所在地),奄有五河全城(恒河所受五河)。王既信佛,故佛教亦随其政治势力而扩张,因扩张之结果,而地方的派别渐生。

佛灭后百五十二年(西纪前327),有一事为印度文化史上所宜特笔大书者,则亚历山大大王之大军侵入是也。大王军力所及,虽仅在印度河流域,其时间虽仅十二年,然印度、希腊两文化系之接触,实自兹始。时大王领土,奄有波斯及中亚细亚。逮大军退出,挟印度文明之一部分以为归赆。佛教之入西域,此其远因。且自兹役后,犍陀罗、迦湿弥罗一带,已渐受希腊思想之濡染,而此两地实为后此佛教之中枢。故佛教在同一根本原理之下为多方面之发展,其受外来文化之戟剌,不可诬也。

西北部之客军方退,而中部之内争旋起。时则有所谓四恶王者,日寻干戈,破坏塔寺,杀戮比丘,一般人民固受涂炭,而佛教受创特甚[2]。至佛灭后二百十九年(西纪前266),阿育王即位,教乃中兴。

阿育王Asopa为佛教最有力之护法者,稍治佛学之人,类能知之[3]。其祖父旃陀罗曲多,当亚历山大军退出后,蹶起西北,逐希腊人所置将帅,旋龛定四恶王,统一中印度,建立所谓孔雀王朝者。再传至阿育,国势益张,南灭羯伽,西服犍陀罗,五印役属,余威且及域外,而奠都于摩竭陀之华氏城(亦称波厘吒子城,在王舍城西约二百里。佛在世时所常游处也)。既厌征伐,遂皈正法。时则有目犍连帝须Moggaliputta Tissa者,实为国师,为王立种种关于宗教上之设施,既在华氏城举行“第三结集”,调和上座、大众两部之争[4];更派遣宣教师于国内外,大举弘法。其布教区域及教师名,具见《善见律毗婆沙》中[5]。其今地名略可考定者如下:

罽宾及犍陀罗吒     迦温(湿)弥罗及阿富汗南部

摩醯娑慢陀罗      南印度奇士拿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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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那世界(希腊人领土) 阿富汗及中亚细亚

雪山边国        尼波罗(廓尔喀)

金地图(国)      缅甸(或马来半岛)

师子国         锡兰岛

近欧人治梵学者,发现阿育王石刻二十余种[6],内中一小摩崖有“派宣教师二百五十六人”一语,据此可知《善见律》所纪,盖为未尽。又其摩崖最大者七处,皆刻诏书十四通,其第十三通中有云:

王即位第九年,征服羯伽Kalinga……皈依正法,流布佛教。……王以为最上之胜利,正法之胜利也。此胜利行于王之领域,又远及于六百由旬外之邻邦,若臾婆那Yavana(即臾那)、王安捺歌Antiyoko之国、调拉马耶Turamaya、安忒尼Antikini、马加Maka、亚历加达拉Alikasudara四王之国,南及初拉Colu、槃耶Tandya、赡波槃尼Tamba pani(锡兰)诸国。又王之领域内……诸地所至皆受王使之宣说随顺正法。……

此碑文中所举外国之诸王,正可为《善见律》之臾那世界作注脚。盖臾婆那者,当时印度人呼希腊人以此名。此诸王者,皆亚历山大诸将之胤也。以近今学者所考定,则安捺歌,即叙利亚王安德歌士Antiocpos(西纪前261—246领有叙利亚及西亚细亚)。其调拉马耶,即埃及王德黎弥Ptolemy二世(前285—247)。其安忒尼,即马基顿王安特峨拿士Antigonas二世(前278—239)。其亚历加达拉,即欧比罗王亚历山大(前272—258)。据他处摩崖所刻,尚有“王国所属臾那世界”一语,似此诸王当时皆对于阿育修职贡者,故得自由布教于其境内也。据此则阿育王与佛教关系之巨,可以想见。前此佛教所被,仅在五河——中印、东印之境[7],至是不惟普逮全印,更北抵雪山之尼波罗,东渐缅甸及马来半岛,南渡海入锡兰,西北出阿富汗至中亚细亚,极西逾波斯,散布地中海东岸,且延及非洲之埃及,至是而佛教始含世界性矣。

自兹以后,佛教应边地中兴之谶,分南北两路进展。北路经西域入中国,南路独盛于锡兰。而印度内地亦以教区日恢,地方色彩益分明,宗派部执,蜂起并作(详次章)。阿育殂落后百余年——约当西纪前二世纪,有婆罗门种之武将弗密多罗者,覆孔雀王朝,仇虐佛徒,自是中印度之佛教浸衰。

护法人王之最有力者,前推阿育,后则迦腻色迦,而介乎其间者,尚有一弥兰Milinda。弥兰王,希腊人也,其先代已侵入北印度之舍竭,临信度河而居。王嗣位,约当西纪前百五十年,势力已渐进至恒河流域。闻龙军Nagasena论师之教,皈依佛法[8]。希腊人奉佛之确凿有证者,王其首也。盖至是而印、希两文化,已由交互而渐趋融合矣。中印佛教颓势,得此似亦稍振。

迦腻色迦王,盖佛灭后第七百年——西历第二世纪初期之人,以月氏种而王印度者也[9]。月氏本我甘肃边陲一游牧族,当汉初时,转徙度葱岭,夺希腊人旧领地。百余年间,渐次南下,成一大王国,都健(犍)陀罗,进据迦湿弥罗,遂为印度共主;其史迹略见于两汉书《西域传》(参看第三篇《佛教与西域》章)。而迦腻色迦,则全盛时代之王也。当西历纪元前后,佛教中心,已由中印移于西北,而健(犍)陀罗、迦湿弥罗实为之枢。此两地既与欧西接触频繁,文化性质,颇极复杂。且中印屡经丧乱。重以外道压迫,教宗耆宿,相率避地北来。故当时号称佛教正统派之萨婆多部,即以迦湿弥罗为根据。迦腻色迦王在此种环境之下为治统者,自然对于佛教,当生信仰。其事业之最足纪者,则迦湿弥罗之“第四结集”。今所传《大毗婆沙论》二百卷(玄奘译),即成于是时也(详次章)。迦腻色迦与胁尊者马鸣菩萨同时。时大乘已渐兴,王一面崇礼正统派之萨婆多部,一面又建迦腻色迦寺,供养大乘僧。自兹以后,龙树、提婆继起,佛教如日中天矣。此王远祖,既发祥中国,当其全盛时,葱岭内外诸国,咸役属之,故于佛教东渐之因缘,关系最巨焉(详第三篇)。

佛灭后第九百年之初——西纪319年,笈多王朝Gupta之毗讫罗摩秩多Vikramaditga王(唐言超日)统一全印,威力不让阿育。此王崇信毗湿教,颇袒外道,致世亲之师如意论师含愤而死。事见《西域记》(卷 二)及《婆薮槃豆传》(真禘(谛)译)。然其末代之王,似已有皈依佛教者[10]

读玄奘之《西域记》、义净之《南海寄归传》,当能知隋唐时代之中印度,有所谓那烂陀Nalalda寺者,学徒极盛,实为佛教之中心[11]。寺在王舍城北三十余里,与佛教发祥地之竹林精舍相附近,知其时佛教中心,复归于摩竭陀矣。此寺据《西域记》谓佛灭后不久即以设立。然法显游印,当西历五世纪初,其游记叙摩竭陀诸寺颇详,独不及那烂陀,则知此寺必兴于我国六朝间矣。要之佛灭后千年至千二百年间,中印佛教复大盛,即据那烂陀历史可以证明之。

当第七世纪上半期——佛灭后千一百余年时,摩竭陀共主为戒日王——即尸罗阿迭多,盖代笈多朝而兴者。玄奘在印学成,而戒日实为其檀越,尝广集四方学徒,使与奘辨难。奘立“真唯识量”,王悬诸国门,众莫能诘。其详具见《慈恩传》。迦腻色迦以后,护法之勤,当推此王矣。

中部正教复兴,而余部转更变衰。西北迦湿弥罗一带,前此大德辈出。至七世纪以后,渐为湿婆教、耆那教所占领,多剽窃佛教教理仪式,以似乱真。[12]东南诸地,亦外道猖獗,僧徒受其影响,佛教变为秘密迷信的性质(详次章)。义净西游时(八世纪初唐武后时),佛教衰微,已见端矣。

今据《大唐西域记》,制为下表,觇当时佛教外道势力比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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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此表,可见当时佛教在各地,已不敌外道。其外道之尤盛者,则涂灰(即吠檀多派,计有自在天者)、露形(即尼乾子,亦即耆那,亦即无惭外道)两派殆与佛徒三分天下。而佛教昔盛今衰之迹,亦历历可见,如宝罗伐悉底(即舍卫),为祗洹精舍(即给孤独园)所在地;如婆罗痆斯(即波罗奈),为鹿苑所在地;如迦毗罗卫,为佛生地;如赏弥,为佛常游地;如迦湿弥罗、健(犍)陀罗,为佛灭后五六百年间佛教中心地;如吠舍厘,为“第二结集”所在地,其时殆皆已沦于外道。历史上圣境犹存其故者,仅摩揭陀之王舍城而已。

西历八世纪中叶,印度佛教始日就衰颓,盖吠檀多派之商羯罗Sankara采佛教教理之一部分以中兴婆罗门旧教,既投俗尚趋之者众,而佛教徒亦日陷于迷信,不复能自张其军矣。及西一千二百年(约佛灭后千七百年)回教徒蹂躏全印,烧荡伽蓝,屠戮僧侣,佛教在印度者,自是无孑遗,而像末余晖,乃在震旦也。

【注释】

[1]当时最有力之耆那教即尼犍子,其教祖与摩竭陀王室有血统关系,久为该王族所皈依,事见《阿阇兰伽经》及《劫波经》。王舍城之竹林精舍,本尼乾子教徒所居,频毗婆罗王及伽兰陀长者,驱逐尼乾,施与释尊,事见昙无德律及《西域记》。
  据以上史实,可知佛教未兴以前此地外道之盛,中间虽被佛教夺作根据,然非久旋复滋长。迦腻色迦王之“第四结集”,本议在王舍城举行。而胁尊者谓“彼多外道,异论纠纷”(见《西域记》),知其地已复为外道所蟠矣。
  舍卫之给孤独园—即祗洹精舍,为长者须达所施。须达初请佛往,佛谓:“舍卫城中,人多信邪。难染圣教。后徇其请,使舍利弗先往经营,外道六师,群起攻难,其国王请舍利弗与彼角术胜之,乃得建立。”事见《贤默因缘经》。

[2]四恶王事,见《杂阿含经》卷 二十五,南,释迦王,北,耶槃那王,西,钵罗婆王,东,兜沙罗王,其年代在希腊军侵入前抑在其后,尚难确考。

[3]阿育王事迹,今藏中有西晋安法钦译之《阿育王传》,梁僧伽婆罗译之《阿育王经》,可供史料。其余带神话性质散见各书者甚多。相传王造八万四千塔,中国境内亦有之,事固绝不可信,亦可见其势力深入人心也。

[4]“第三结集”事,仅见《善见律》,谓目连帝须为上座选一干比丘,仿大迦叶故事,集法藏律藏。然阿育王经、传及石刻,皆不言此事,是否传信,未敢断言。上座、大众之诤详次章。

[5]《善见律毗婆沙》卷 二【校者案:原误作“卷 三”】:“尔时于波利吒弗国集毗尼藏竟,目(犍)连子帝须作如是念:‘当来佛法何处久住?’即以神通力观看,当于边地中兴,于是帝须语诸长老:‘汝等各持佛法至边地竖立。’……即遣大德末闻提至罽宾、犍陀罗国,摩诃提婆至摩醯娑末陀罗国,勒弃多至婆那婆私国,昙无德至阿波兰多迦国,摩诃昙无德至摩诃勒吒,摩诃勒弃多至臾那世界,末示摩至雪山边国,须那迦郁多罗至金地国,摩哂陀郁帝夜参婆楼跋陀至师子国,各竖立佛法。”

[6]阿育王石刻之研究,创自英人勃雷涉JamesPriusep,因印度古钱有希腊、印度二体书,以希读梵,始能了解,始知所铭刻者,皆阿育振兴佛教之成绩。于1837年公布其研究之结果。尔来陆续发掘,所得不刻文凡七种,其树立地散在二十余处,至今治印度史者以为瑰宝焉。

[7]据《善见律》。则罽宾佛教,似亦由阿育王传播。但他书所记,则佛灭百余年间。罽宾佛教似已确立,而所派之末阐提,似非阿育时人(说详第三篇《佛教与西域》章)。果尔,则前此佛教已扩于西北矣。两说未知孰是。

[8]弥兰王事迹。见《那先比丘经》(二卷,东晋译)。那先为那伽犀那之省,译义即龙军,实初倡大乘之一大论师也。此经即载那先与弥兰问答,发端叙弥兰履历,云:“生于海边,为国王太子。”篇中记:“那先问王本生何国?王言:我本生大秦国,国名阿荔散。”“阿荔散”,即“亚历山大”之对音,其国盖以亚历山大王得名。舍竭即《西域记》之奢羯罗,梵文Cakala、巴利文Sagala,即磔迦国故城,东据毗播奢河,西临信度河,盖迦湿弥罗东南境一大国也。《那先比丘经》,今锡兰之巴利藏亦有之,名为Milinda panpa,近有英译本名为《弥兰王问经》The Evesti on of King Milind。欧人研究印度古钱,得此王钱多枚,皆印、希文并用,刻有“护法王”字样,因其钱知为西纪前约百五十年人,又知其曾占领五河地方。

[9]迦腻色迦王事迹,见于汉籍者,《大唐西域记》最详,《杂宝藏经》、《大庄严经》、《大毗婆沙论》、《僧伽罗刹所集经》等,皆有记载。而十三世纪时一蒙古人多罗拉那陀Tarunatha者,著《印度佛教史》(原本用西藏文,一八六九年译成德文),述“第四结集”事,与《西域记》略同而加详焉。惟其年代则异论繁滋,如《西域记》卷 三则谓当佛灭后第四百年,《阿毗昙八键度序》,谓当六百余年,《僧伽罗刹经》谓当七百年。近来欧人研究印度古钱,发现月氏诸王遗币甚多。再以比附《汉书》、《后汉书·西域传》中月氏诸王之名氏,愈益纠纷,至今在欧洲考古学界成一大问题,异说不下二十余种。以吾所见,则《八犍度序》六百余年之说,最为近是,容当别著专篇论之。

[10]近发现一石刻,有笈多百六十五年(西元四八四)字样。其题名为佛陀笈多。似此朝之后王,已皈依佛教(井上哲次郎《印度宗教史》四九六)。

[11]《大唐西域记》卷 九云:“那烂陀大伽蓝。僧徒数千,并俊才高学也。……请益谈玄,竭日不足,夙夜警诫,少长相成。……异域学人,欲驰声问,咸来稽疑。……欲入谈议,门者诘难,多屈而还,学深今古,乃得入焉。……明德哲人,联晖继轨,至如护法、护月,振芳尘于遗教;德慧、坚慧,流雅誉于当时。光友之清论,胜友之高谈,智月则夙鉴明敏,戒贤乃至德幽邃,若此上人,罪(最)所知识。……述作论释各十数部,并盛流通。”读此可知当时那烂陀之盛况,著名大师皆出此间也。《南海寄归义法传》云:“至如那烂陀寺,人众殷繁,僧徒数出五千,造次难为群集。寺有八院,房有三百。……”此义净所记,距玄奘时又后数十年,其盛犹如此,可知此寺实有三百余年全盛之历史也。

[12]《西域记》卷 三摩诃补罗国条下云:“有白衣外道……傍建天祠,其徒苦行。……本师所说之法,多窃佛经之义,随类设法,拟则轨仪……律行颇同僧法,唯留小发,加以露形,或有所服,白色为异。……其天师像窃拟如来,衣服为差,相好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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