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劳动力

三、机器人与价值创造

机器人是人在对电能、光能等各种能量的转化利用中，模仿特殊的自然——人体进行工作的高级装置。一般机器代替人的某一器官，机器人代替人的整体。

1.机器人的性质。

机器人是全自动化机器，与普通机器不完全相同。机器人是模仿自然秩序代替人的劳动的全能性机器。由于机器人的材料是非生命的，所以机器人可以进行高度危险性的工作，比如进行深水作业，在有毒有害的环境中工作。又由于机器人是高科技仿生产品，它可以代替人进行高精细的生产，例如进行显微手术。机器人与普通机器不同的地方，是机器人可以像人一样进行程序思维性生产。但是，机器人毕竟是机器，机器人与普通机器一样，都是人工自然，是人的劳动的产物。

2.机器人的价值构成。

机器人如其他机器一样，是人在认识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利用自然能量，改变自然结构，促进自然变化的综合装置。机器人的运行程序，就是对自然事物排列秩序的模仿，对自然运动的模仿。比如，电子计算器就是利用电子的自然变化秩序进行计算的装置。电子自然存在着，电子有各种排列秩序，人对电子有了一定的认识后，制造出模仿电子自然变化的机器，这种机器按照人预先设计的程序工作，似乎机器成了人。人们把电子计算器称为电脑，其实电脑与人脑有天壤之别。电脑是人脑劳动的结果而不是相反。

机器人既然是人在对自然深刻认识的基础上通过劳动模仿自然进行生产的产物，那么，机器人的价值构成就与普通机器一样，用等式表示为：

W=R+X+V+M

W为机器人的价值；R为机器人基质材料的自然价值，包括机器在生产中消耗的能源物质基质价值；X为过去积累的劳动价值；V为制造机器人的劳动力价值，包括正在被应用的有酬科学技术价值；M为总体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

机器的自然价值R和劳动积累价值X在生产过程中是不变的，但资本家在购买机器时，并未付出R和X的全部，资本家在购买机器时付出的不变资本价值C只是R和X未被通约部分之和，为R和X的当前平均值，不反映积累价值和自然价值被通约的部分。

例如，一部电脑的价值为1万元。电脑由多种材料如塑料、金属、集成电路板等材料制成。在实际生活中，人们把这些材料的自然价值和劳动积累价值的一部分通约了。人们把第一部电脑较长的生产过程与现在生产一台电脑较短的过程时间差看作是价值积累，其中包括制造电脑材料的改进。假若制造第一部电脑用时一年，即365天（不包括研制电脑的时间），现在制造一部电脑平均用时1天，则电脑的综合价值积累就是364天。虽然电脑的价值积累量高达364天，但人们把它通约了。人们购买电脑时，只付出了现在平均制造一部电脑的价值即1天的等价，这个等价额是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价值。由于人是在自然创造的价值的基础上进行再创造，人的价值创造实际是人的劳动与自然的混合创造，人们往往把自然生产率和劳动生产率统统视为人的劳动生产率，所以，人创造电脑1天的价值实际包含了制造电脑的自然基质价值的一部分、前人劳动积累价值的一部分、未超过专利保护期的科学技术劳动价值和在车间工作的活劳动价值以及他们创造的剩余价值。

自然价值和劳动积累价值的某一部分被通约了，并不反映在当前的市场价格中，但是，被通约的部分并不是没有意义。一方面，通约的部分显示为高的劳动生产率。被通约的价值，是后人进步的基础，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另一方面，垄断可使被通约的价值部分再现，实现为更多的价值。

3.利用机器人进行价值创造，反映了人的科学技术进步。

用机器人代替人的体力和脑力劳动进行价值创造，是人的向往，否则，人们就没有必要制造机器人。机器人模仿自然包括人这种特殊自然进行价值创造，反映了人的科学技术劳动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1）事物的过程形成价值，是价值创造，事物过程在原有时间基础上的缩短或延长，是价值创新。自然力可以创造价值，也可以创新价值。机器人是人工自然，可以模仿自然使价值形成，也可以模仿自然进行价值创新。在生产领域，新过程时间在原有过程时间基础上的缩短被视为价值创新，适用等式ΔX=X⁰-X¹。在消费领域，过程时间的延长被视为价值创新，适用等式Δa=a₁-a₀。机器人的价值创造完全可以满足这两个等式。

自然价值创造和创新过程是与人无关的过程，例如新物种的诞生过程就与人无关。机器人作为人工自然，虽然模仿自然创造价值和创新价值，使事物形成的新过程时间比原过程时间缩短，例如电子计算机每秒可计算1000万亿次，比人脑的功能还要强，它可使计算过程显著缩短；某些航天器可以自动获取太阳能补充能量，延长航天器的使用寿命。但不能因此说，计算机能独立地创新价值，航天器能独立地创造价值。机器人的价值创造和创新，与自然创造是根本不同的。因为计算机是人的科学技术劳动的产物，计算机是由人发明的，是由人设计的，计算的结果是由人来识别的，也是由人来运用的。因而计算机的价值创造、价值创新都是人的科学技术劳动的产物，人才是价值创新的主体。如果固执地认为是计算机创新了价值，则人类就没有了科学史。人用动力车辆运输货物，运输速度快、时间短，会被认为是车辆创新了价值；人用农具耕作，收获增多，会被认为是农具创新了价值；人骑马送信，速度加快，时间缩短，会被认为是马力创新了价值……这样，不但贬低了人的劳动，也严重违背了事实。

机器人是人进行价值创造和创新的工具，机器人是人的劳动的结果，是属于人的，不属于自然。机器人是在人认识自然的科学技术劳动的基础上由人设计、操作、运用的，机器人运行所得到的结果，也是由人识别、分析、综合并应用的。人不但可以认识和改造自然，人还可以在科学认识自然存在、自然结构、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再现自然，可以一代一代进行物化劳动和一般生产力的传承，而机器人则没有人的这种能力。机器人始终在人的控制下进行价值创造和价值创新。机器人的价值创造和价值创新程序必须由人来设计，价值创造和创新活动必须由人来指挥。例如，电脑要由人来操纵，航天器要由人来指挥。即使电脑的病毒自行复制，用电脑与人下棋，也是先由人设计程序，然后由电脑按照人的设计，依自然的或人所规定的规则完成的。即使机器人有时有超人的功能，有特殊的行动，也是由人先认识，再制造各种工具机，然后组合成类似于人的机器来完成。

自然界的价值形成是普遍的，价值创新则是个别的、偶然的。人正是从价值实现中，发现了价值创新的偶然性，发现了价值创新的意义。于是，人在价值创造过程，不断地用新的发展更快的事物过程代替原来的发展较慢的事物过程，构成了价值创新的主要内容。人通过科学活动，通过技术性劳动，把事物的偶然变为必然。人也是一种自然。既然人能通过劳动创造出模仿自然进行生产的机器，也能够创造出模仿人这种自然创造出机器人。

人的价值创新的前提，是人对自然的正确认识。自然界有数不清的过程时间短、使用效率高的事物。人在科学认识的前提下，采用一定的方法，利用、模仿某些自然，作用于其他自然，使纳入人的视野的欲被人利用的自然改变形态，变无用为有用，并使可被利用的自然事物的过程时间缩短或者延长。机器人就是在人的科学认识的基础上由人利用一定的技术创造出的代替人进行劳动创新的工具，在人的指令下生产。在机器人那里，虽然看不到有形的人，但是它的背后有许多看不见的人，包括现实的总体工人和众多的前人。

（2）机器人不会创造剩余价值。剩余价值是劳动力创造的超过自身价值的价值，机器人是由劳动者创造的劳动工具，它创造不出剩余价值。

机器人在生产中，转移本身的自然价值（包括能源物质的自然价值）和劳动积累价值。机器人像一般机器一样，在生产过程中，把自然基质部分的价值（包括能源物质的自然价值）和过程时间缩短了的积累价值再生产出来，体现在新产品的价值中。也就是它的不变部分R+X，在生产过程中被转移，价值不会增加。

机器人在生产中转移总体工人的劳动力价值。在个体劳动力生产的时代，个体劳动力工资和个体劳动力创造的价值是简单明了的。但是在机器人生产中，除了人们积累的劳动价值外，现实的社会化了的劳动力价值是一个综合值，是物理的、化学的、数学的、指挥的等等各种劳动力的合力进行劳动的过程形成的价值。在机器人的产品中，要体现综合价值，补偿综合价值，这些劳动力的综合价值被机器人转移至新产品中，因而使用机器人代替人进行劳动，转变使用价值形态，从而转移价值，对提高人的劳动生产率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但由于人的生命有限和地域的分割，不仅前人积累的价值不被机器人生产的产品所实现的价值予以补偿，而且现实的科学技术劳动者的劳动价值也可能不被补偿。

机器人自身的价值，由当前制造机器人的自然材料的价值和劳动积累价值的平均值、在机器人生产中采用的未超过专利保护的科学技术价值、制造机器人的活劳动价值和活劳动价值的剩余价值构成，在制造和交换机器人过程中，机器人的积累价值和自然价值被通约的部分没有被反映出来。在机器人转移、创造和创新的价值中，却再现了劳动积累价值、制造机器材料的自然价值被通约的部分。机器人越先进，被通约的部分越多，机器人再现的无酬价值也越大。但购买机器人的资本家只补偿制造机器人的材料的自然价值和未被通约的积累价值的平均价值、未超过专利保护期的科学技术劳动价值、供给机器人能源的能源物质的价值、制造机器人的具体生产工人的劳动力价值。如果在补偿之后还有剩余，这些剩余是自然价值和以前劳动积累价值的通约部分、现实活劳动的无酬价值即剩余价值。机器人与活劳动不一样，它没有父母，不需要补偿父辈给予的生活资料价值；也没有生命，它不可能挤占维持自身生命的生活资料价值。所以，在购买机器人时，人们把前人劳动积累价值和自然材料的一部分价值通约了。但在机器人生产中，却使被通约部分的价值再现。在补偿了资本家购买机器人的费用之后，剩余的巨大价值，是自然价值的一部分、前人的和现实活劳动积累的无酬劳动价值。由于机器人所有权是资本家的，出于辩护的目的，资本家及依靠资本家生活的学者硬说这种价值剩余是机器人创造的，是资本带来的，从而也是资本创造的。

还以电脑为例，假若制造第一部电脑用时一年，即365天，以小时计，为8 760小时（不包括研制电脑的时间），现在制造一部电脑平均用时1天，以小时计，为24小时，则电脑的综合价值积累就是364天，或为8 736小时。电脑的积累价值人们把它通约了。人们购买电脑时，只付出了现在平均制造一部电脑的价值即1天价值的等价。在制造电脑用时1天即24小时中，假若当前材料价值（包括各种消耗材料价值）为14小时，劳动力工资（包括科学技术人员的劳动力报酬）为8小时，剩余价值为2小时，因为电脑本身是积累价值的物化，所以，在电脑工作时，不仅会再现现在制造电脑的24小时价值，还会再现以前积累的8 736小时的价值。可是，资本家只补偿当前材料的14小时和劳动力8小时的价值，共计22小时价值，剩余价值2小时被资本家无偿占有，而前人积累的8 736小时的价值加剩余的2小时价值，即8 738小时价值被电脑使用者通过劳动再现，表现为很高的劳动生产率。从表面看，似乎是电脑创造了剩余价值。

由于机器人是人的科学技术劳动的产物，所以，人们追求机器人创造价值的最大效用，生产更好、更多的使用价值。机器人创造的新价值，与一般机器一样，不可能超过制造机器人的材料价值、劳动积累价值、能源价值、科学技术价值、劳动力价值及剩余价值之和。因为制造机器人材料的价值会随机器人的工作逐步被消耗而消失；劳动积累价值只能随机器人的生产再现而不会增加；机器人所体现的价值创新主要是体现了未超过专利保护期的科学技术劳动价值；具体生产工人的劳动力价值被机器人转移；机器人消耗的能源物质的价值只是被转移，也不会增加。如果机器人会自动获得能源，这部分价值也需并归于科学技术劳动价值；制造机器人的具体生产工人的无酬价值也只是体现在机器人创造的产品中。比如，现在的航天器是高级自动化装置，它是无数代人劳动的产物，虽然它所创造的价值巨大，但它所创新的价值，是现实的科学技术人员的劳动所创新的价值。所以，资本利用机器人生产，无非是利用前人积累的劳动排挤后人，利用科学家的劳动排挤技术人员，利用科学技术人员的劳动排挤一般体力劳动者，利用一部分科学家排挤另一部分科学家，在人类中挑拨是非，为人类的社会化发展制造障碍。

（3）机器人不会成为有独立意识的人。由于机器人能够代替人脑的一部分功能进行思维，能够进行价值创新，能够使价值形成过程缩短，因而有人认为不排除将来机器人创造剩余价值的可能性。例如，电脑的应用，使计算、通信、录制等过程时间大大缩短，超过了人的处理速度，为机器人创造剩余价值提供了可能性。这种说法也是不能成立的。因为这种说法的前提是把机器人当成了真正的人，当成了独立的会支配一切的主体。如果是那样，将来的世界就会成为机器人的世界，机器人就会控制人。但实际是机器人始终是机器而不是人，它不会代替科学家的自主思维和主动思维，不会在上下代人之间相互传承生产力，机器人永远是机器，是人的科学技术工作的一种工具。即使机器人脱离人的控制，进行自动化生产，但它所依据的依然是人设计的程序。即使将来人会制造出会进行复杂思维的机器人，但它也不会进行抽象思维并在此基础上把握一般生产力，不会在浩如烟海的前人劳动积累包括物质积累和知识积累中发现规律，更不会对自然进行认识，并依这种认识改变、转化自然为人所用。尽管机器人在工作中，会使生产的时间间隔缩短，从而使过程时间缩短，但这不是机器人的自主行为，而是人的行为，是人的设计，是人对自然的模仿，是人的劳动使然的，是人按照自然规律包括人自身思维规律程序编排的。只要人不利用机器人挤对人，机器人就没有排挤人的能力。相反，人们制造机器人进行价值创造，提高了人与自然混合进行价值创造中人的创造比例，提高了人的劳动地位。在农业时代，假设自然价值创造占70%的比例，工业时代自然价值创造就可能只占30%的比例，电子机器人时代自然价值创造可能只占10%的比例或者更少。只有人才会自主进行价值创造，模仿自然创造。人造机器人模仿自然进行价值创造，把自然价值创造并入人的劳动过程，是时代的进步和人类社会的福音，只有所有制木为机器人排挤人提供条件。

4.机器人不实现价值。

人可以用自己的劳动实现自然价值。当人们把天然无用事物转变为有用事物时，这就是价值形成。当人把有用事物投入使用时，这就是价值实现。价值实现只属于人。机器人虽然可以模仿自然人的劳动过程，使价值形成，也可以模仿自然，使过程时间缩短或延长，进行价值创新，但机器人创造的价值必须并归于人的劳动价值，价值才能实现。自然价值创造或自然价值创新对人并没有特别的意义，一切生物、动物对自然形成的使用价值的依赖都是一样的，只有人才利用自然形成的价值，价值才成为人们的一种社会关系。机器人不会像人一样形成这种社会关系。

例如，人们用铁代替木制造机器，是因为人们在使用中，也就是在价值实现中，发现铁比木坚固耐用。铁与木都是自然形成的，其形成过程凝固为价值，人们用铁代替木制造机器，使它们的自然价值得以实现，在价值实现中，进行价值创造和价值创新。价值创造、价值创新都是为了价值实现。再比如，水蒸气本来就含有巨大能量，瓦特发现它可以推动机器，使它的自然价值得以实现。电磁波的传播速度本来就是每秒30万千米，人们用它来传播信息，使它的价值得以实现。人们用普通金属在一定的高温高压下合成特殊金属用于特殊用途，使金属的价值得以实现。

机器人不知道价值是什么，不会利用价值，也不会使价值实现。就像自然蒸发地面的水至空中，又成为雨降落到地面，这个过程不受人的影响，它的价值形成、价值创造、价值创新与人的行为无关，但自然不知道价值实现。人工降雨就不同了，人们用各种科学方法，使蒸发至空中的云气凝聚成雨滴降落下来，不仅使水的使用价值得以转化，随着这种转化，水的价值形成，并且水的价值得以实现。这种价值创造、价值创新和价值实现，是人的劳动过程使然的。机器人与人工降雨的道理一样，机器人是人的科学技术的产物，只有并归于人，价值实现才有意义。

5.机器人生产的趋势。

机器人是人制造的代替人劳动的工具。采用机器人生产，会加速人的解放和人类的社会化进程。

（1）人的直接生产与机器人生产的相同与不同。人的直接生产与机器人生产有很多相同点。比如人与机器人都有自然价值；人与机器生产时都消耗能量；人与机器人都处于消费领域，都遵从价值消费规律，即他们的使用期延长可被视为价值创造；人与机器人都含有前人的价值积累，都表现为生产力的积累。人的价值积累表现为一般生产力，机器人以具体生产力表现一般生产力。但是，人的直接生产与机器人生产也有很多不同点。比如，人是一个生命体，有主观能动的作用，而机器人是一个非生命体，没有主观能动性；人在生产时消耗食物，获取能量，在不生产时也会消耗食物，获取能量，因而人口不能无节制地大量增加。如果人口过多，自然资源不能满足人的消费，人类社会就不可能发展，甚至还有可能倒退。但机器人在使用时，消耗能量，不工作时，不消耗能量，有的机器人还能够按照人的设计自动获取能量。因此，人们可以大量制造机器人用于生产，把有效使用期完全变成为实际效用时间，从而降低单位产品的价值，增加使用价值总量；机器人没有自主权，它是物，人是机器人的主人，人们采用机器人生产是为了解放人自身。人采用机器人生产，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劳动生产率，让机器人代替人的部分工作。所以，机器人的生产对劳动力价值的实现有十分重大的影响。例如，使用机器人生产的劳动力，可以摆脱繁重的体力劳动，采用智力和技术指挥机器人进行生产，使相对剩余价值大大增加，使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大大缩短。这是人们分工合作的结果，是社会的进步，是社会价值积累的结果；由于所有权的限制，使劳动力仍然在一个个家庭中成长，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缩短给一部分人带来了大量财富，而对于不拥有自然资源、人工自然资源、前人劳动积累价值包括科学技术价值的人，就成为一场灾难。因为在一个个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劳动力，由于机器人的生产，使劳动力再生产所需的商品便宜，从而使劳动力价值降低；机器人排挤活劳动，使劳动力不能通过劳动实现自身的价值。

（2）采用机器人进行生产，也可以直接使其他机器贬值。因为机器人是一种先进的机器，它要淘汰相对落后的机器。先进的机器人由于效率高，其产品的社会必要价值提高到它的个别价值以上，其创造的价值得以较多地实现，所有权人就能得到较多的利润。由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降低，机器人生产所需的原材料、能源物质资源便宜，所有权人可以用日产品中较小的价值补偿机器人生产所需的原材料的价值，获得较多的利润。

（3）人利用机器人在自然的基础上进行价值创造，与土地、资本等劳动要素不能等同。土地作为一种自然，也会在自然力的作用下创造价值。但这种价值创造只是土地在自然力的作用下风化、沙化，或贫瘠、或肥沃而已。在土地上生长树木、野草、野生庄稼，是自然温度、湿度、光能、雨水、土地等综合因素作用的自然现象，而非土地的单独创造。所以，不能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把土地看作是创造价值的自然。因此，土地等生产要素对于脱离了动物界的人类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自然的价值创造，与机器人的价值创造，不能等同。机器是人的器官，机器人是人的替身。人利用机器和机器人创造价值，是为了解放人自身。

资本作为一切流动的使用价值的量度工具，可以代表使用价值的多或少。它只是价值，既不转移价值，也不创造价值。当人们在把它转化为具体使用价值投入生产后，它才通劳动力的劳动使自身增值。

（4）因为机器人是人类社会劳动积累的产物，任何社会包括资本主义采用机器人生产都不是罪恶，而是人类文明的象征。马克思说：“直接从科学中得出的对力学规律和化学规律的分析和应用，使机器能够完成以前工人完成的同样的劳动。”^[1]采用机器人生产是解放活劳动的一种办法。只有利用机器人所有权排挤活劳动和利用权力压迫活劳动才是罪恶，这种罪恶的产生是权力运用不当的结果。固然从纯粹的等价交换也可以产生拥有财富多少的现象，但如果不归结到权力，就不会产生所有权之下的压迫。

（5）社会发展的方向就是采用新机器代替人的部分肢体生产，采用机器人代替人的体力和脑力劳动，从而解放人自身。马克思说：大工业的发展可以使“工人不再是生产过程的主要当事者，而是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2]如果把采用机器人生产所节余的劳动时间用于休闲、学习或者培训，这是人类发展的方向，无可指责。但是，如果把机器人排挤的活劳动投入饥饿中，从而降低他们的生活资料价值和他们的自身价值，更加残酷地剥削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那就是罪恶。但那是由所有权引起的，与机器人能否创造价值无关。

（6）机器人是人创造的，是人的劳动的结果，特别是人的科学技术劳动的结果。机器人虽然能够代替人的一部分脑力劳动，但不能完全代替人的思维。即使将来人们全部弄清了人的基因、人的思维活动规律，可以用机器人代替人的更多思维，制造出生物机器人，如同现在用计算机代替人的思维一样。但无论如何，机器人不能完全代替人。因为人的身体活性物质的作用不是由其他生物、动物来认识，而是由人来认识。人创造的机器人只能认识人的相互联系与活动的一部分，认识人与其他人的相互联系与活动的一部分，认识人与环境相互联系与活动的一部分，不能认识人和人的活动与联系的全部。比如，机器人会下棋，还能胜过人，但机器人不能创造出另外一种棋，并为新创造的棋制定规则等等。所以，只有把机器人的价值创造活动并入人的劳动，才有意义。

（7）由于所有权分割了劳动者之间的联系，资本家利用所有权剥削脑力劳动者，利用脑力劳动者的科学技术排挤体力劳动者。有的脑力劳动者从资本家那里多拿了一点薪水，扬扬得意，反过来歧视自己的孪生兄弟——体力劳动者。他们哪里知道，机器人再现的积累价值是公共的，机器人的自然价值是天然的，机器人中所含的无酬劳动价值是资本家从总体工人那里剥削的，机器人进行价值创造的前提是全体科学技术工作者的劳动，机器人的制造是通过体力劳动者的劳动实现的。资本家的劳动也形成价值，他们也应该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劳动报酬。这个问题我们将在第十二章论述。但是，凭借所有权去占有公共的自然价值，占有脑力劳动者、体力劳动者、前人劳动的价值去剥削人还把自己说成是慈善家的资本家是无耻的。20世纪90年代在中国的某些地方某些领域曾形成了一股瓜分国有资产的狂潮，致使一些人一夜之间暴富，成为资本家，使以千万计的工人下岗。在这个过程中生成的资本家，很多是通过官商勾结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