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财富是无形财富吗,非物质财富包括什么

非物质财富

在本书“哲学价值”一章中，我们曾论述了一切事物都有使用价值和价值，因而一切事物都是财富。目前，人们对物质财富的研究达到了一定深度，但对非物质财富的研究才刚刚开始。

1.非物质财富包括的范围。

非物质财富是指一切无形的自然存在或无形的劳动事物。无形的自然存在有信息、力、场、时间等。无形的劳动事物有很多，如文字、语言、网络、价值及与价值有关的金融、资本、货币等交流性工具性产品；美术、音乐、文学、艺术等怡体性现实再现性作品；道德、良心、诚信、品牌、形象等伦理性关系产品；公正、公平、民主、自由等规律秩序性产品；管理、制度、法律等行为规范性产品；理想、信仰、宗教等未来想象性产品；愉快、幸福、痛苦、悲伤等情绪性存在等。

2.非物质财富的特点。

通过人的劳动与活动产生的一切无形事物，都是有使用价值和价值的，都可以交换。比如，诚信可以出卖，也可以交换。现在流行的信用卡，就是用于交换诚信的。情绪可以出卖，也可以交换，演员就是专门出卖和交换情绪的人。

（1）非物质财富属于知识范畴。非物质财富多是人的精神活动的产物，由人的认识产生，由于它的非物质性，人们常认为它们是虚拟的。有人把以资本、货币金融系统为主要依托的经济活动产生的循环经济称为虚拟经济，也有人把通过网络进行的虚拟货币购买、兑换称为虚拟经济。凡是非物质财富，都被列入虚拟经济范畴。其实，所谓的虚拟经济，是微观物质现象，是人的精神活动的产物，属于知识范畴。

（2）非物质财富必须建立在物质财富的基础之上才有意义。用劳动创造财富是人的天性。人通过劳动，一方面满足个体需要，另一方面满足社会需要。人的物质满足是为了保持本体的存在，人的其他满足是为了个人和社会的发展。物质需要占的比重越大，个人受到自然的限制也越多。一个连肚子都吃不饱的人对精神需求的兴趣会减低。例如一个乞丐对小说《红楼梦》的兴趣不会比吃得饱穿得暖的人高。物质需要占的比重越少，人的自由度越大，人的社会性越强，人离动物就越远，与社会、与他人、与环境的和谐度就越强。和谐会使人感到幸福和愉快。所以，和谐是人存在的根本。中国共产党提出建立和谐社会，是抓住了人类社会的根本。胡锦涛关于建立和谐世界的倡议，是全人类思维和行动的正确理念导向。

（3）非物质财富的存在都具有客观依据。使用价值构成财富的主要内容，很多在以前被认为是无用的事物，现在被人发现有用，因而成为新型财富，非物质财富就是人们新发现的微观有用事物。非物质财富作为客观存在，不依人的认识而存在，而是人们以前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或没有发现它们的有用性。自然界本来就存在着1、2、3、4……这样的数，这些数本来就可以进行加、减、乘、除、乘方、开方，如果人们没有发现这些数可以乘方、开方，是人的认识问题，而不是这些数根本不能进行乘方、开方运算。

人的活动也是一种客观存在，从人的活动衍生出许多有使用价值的事物，有的是物质的，有的是非物质的，它们都依人的客观活动而存在，也是客观的，也有价值。比如竞技活动是人的一种活动，竞技这种活动对人有用，可以提高人的健康水平和创造能力，因而它就有了价值，也可以相互比较。不同的使用价值可以相互比较正是人们利用价值的目的。“竞”就是比较，争夺名次就是比较。在进行竞技比赛时，会通过打分来计量其技能的高低，所得的分值反映了不同水平技能的价值量。竞技活动的衍生物也有价值，例如通过乒乓球比赛增进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友谊就有价值。友谊可以增强世界人民联合的力量，减少相互敌对的行为，从而增加全世界创造财富的力量，最终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有的人类活动的价值可以直接确定，例如乒乓球、篮球等比赛的分值可以直接确定，赢为正，输为负。有的比赛项目的分值不容易直接确定，比如体操比赛要通过裁判对体操表演形态的实践经验来评判，有的裁判可能因为对评分标准理解得不准确而产生误判。但是，即使评判者加进了一些主观因素，也不能因此而否定评判标准的客观性。评判标准若没有客观性，也就不会被大家所认可，也就没有了误判之说。这种客观的评判标准，就是比赛客观的有用性、共同性、可比性、在比较基础上的通约性，也就是比赛的价值。所以，非物质财富虽然是无形的，但其产生都是有客观依据的，而非凭想象产生的。

3.对非物质财富的研究需进一步深化。

有些非物质财富的地位、作用、价值目前还未被人们所认识，人们对有些概念的内容还不明白，还需要对它们进行深入的研究。

（1）有必要分清非物质财富的使用价值和价值。既然非物质财富与经济价值是一样的，就有必要区分它们的使用价值和价值。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利用非物质财富。在经济领域，因为使用价值可以与价值分离，才有了价值代表及价值代表的符号——货币的出现，才有了专门经营货币的金融机构，才有了金融业的发展，才有了以价值的流动为表现的资源流动和以价值为基础进行生产要素配置的手段。如果研究清楚非物质财富的使用价值与价值的状况，世界的一切都将被纳入价值体系，世界的一切都可以被计量，必然会出现一幅令人心动的景象：世界无无用之物，也没有无价值的财富。人们就可以充分利用价值这种工具，更好更多更快地配置资源，进行更好更多更快的财富创造。

（2）有必要探明非物质财富价值实体。马克思发现了劳动价值的实体是抽象劳动，我们需要揭示哲学价值的实体，为计量非物质财富打下基础。

（3）有必要对非物质财富进行计量。依据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论，我们已经对经济学价值进行了计量，但对很多属于哲学价值范畴的东西还无法计量，对许多非物质财富无法计量。在虚拟经济、知识经济、品牌、信用等无形财富迅速增长的今天，我们需要找到既适合于经济学价值又适合于哲学价值的通用计量方法。

（4）有必要研究非物质财富创造的秘密。认识非物质财富是为了更好更多地利用和创造非物质财富，因而需要解答与财富创造有关的一些问题。例如，价值创造的本源是什么？为什么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些问题涉及到知识、人的思维活动、人脑的机能、活劳动为什么能创造出超出自身价值的剩余价值等问题，也涉及到模仿人脑、人体机能的机器人创造不创造价值的问题。

4.主客观因素在非物质财富创造中的作用。

把财富概念从有形领域扩大到无形领域，是人的劳动和社会活动的必然结果。人的财富创造活动，有的是宏观的，有的是微观的。宏观世界的变化是物质的，微观世界的变化也是物质的，是光、波、粒子和场的变化引起的。人的主观认识，是微观物质的变化，只有从这个意义上才能说，人的主观活动创造财富、创造价值。但是，这种创造，只是人体内的活动，是没有离开人体的创造，是不能与异体进行交换的创造。因此，这种创造，只是使用价值和价值创造的前提，而不是现实。人只有把人对事物的认识付诸实践，创造出可供人们使用的事物，或者使之附着在某种载体上供人们使用，成为财富，才有实际意义。例如文字、语言，它们必须能被使用，才能实现其使用价值和价值。如果它们通过交换被别人使用，它们的价值就会显现。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主观活动不创造价值和使用价值，但主观活动是价值和使用价值创造的前提和基础。信用本身不创造财富，也不创造价值，但信用本身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信用的使用价值的效用是别的事物价值实现的一个条件，信用的价值由别的事物实现的价值来补偿。

5.非物质货币。

有非物质财富，就有代表非物质财富的非物质货币。电子货币就是非物质货币的一种。非物质货币的出现与物质货币如金、银、纸币出现的原因一样，是由财富的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分离造成的。使用价值构成了财富的主要内容。有的学者认为，创造价值必须创造使用价值，不创造使用价值就不能创造价值。这种说法是对的。但这并不是说，人们不可以用抽象的方法从观念上使价值与使用价值分离。人们使价值与使用价值分离，是为了利用它们各自的特性。但这种抽象是以事物客观存在的不同特性为前提的，不是任意想象的。例如，人们要用语言、文字把握客观存在，就必把语言和文字指向特定的客观存在，否则人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起不到交流的作用。人们用抽象的方法分离出价值，用货币代表价值。因为价值与使用价值相统一，所以货币可以量度使用价值。因为使用价值构成财富的主要内容，因而货币可以代表任何财富。一般情况下，金银和纸币等物质性货币代表有形物质财富，随着社会的发展，财富的范围扩大，非物质财富涌现，代表各种财富包括非物质财富的非物质货币也应运而生。当有人通过互联网获得了大量非物质货币时，他无疑是得到了许多财富。这些财富可能是有形的，也可能是无形的。但无论是有形财富还是无形财富，这些财富绝不是人的主观活动创造的，而是事实存在的。所以，非物质财富和非物质货币都是被人利用的客观实在。人们从便捷、便利的目的出发，赋予某种非物质存在以货币的功能。

人的主观活动指导人的实践活动，只有人的实践活动才能创造出实实在在的使用价值和价值。但是，由于人可以从主观上使价值与财富实体相分离，又用货币代表价值，所以，货币量就有可能与实际财富量不相符。货币若多于实际财富，就会贬值，会损害别人的利益。所以，财富量必须与货币量保持相等，否则，不是引起通货膨胀，就是引起财物积压、闲置，不能被投入再生产。此次肇端于美国次贷危机的全球金融危机，就是全球金融衍生品过多、美元发行过多、美元贬值造成的。美国利用其非物质财富占有量领先的优势，大搞虚拟经济，并大量衍生非物质货币。据有学者统计，2007年年底，美国虚拟经济规模为167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GDP的12倍，美国制造业仅占其GDP的15％。在美国的推动下，2007年全球金融衍生品达676万亿美元，也相当于全球GDP的12倍。⁽¹⁵⁾

由于货币可以转换为各种有用的现实财富，所以，当金和银被纸币，进一步被非物质货币代替的时候，人们在等价交换时所形成的信用基础就显得十分重要。信用是良心的相互交换。信用不创造价值，但是价值交换的基础。

充当价值代表的货币本身也有使用价值和价值。它们的价值需要它们所代表的财富的价值实现来补偿。所以，价值代表除了方便外，还必须是自身价值最少的事物，这样可以减少使用成本。

6.非物质财富与非物质价值的统一。

当我们说一切事物都有使用价值和价值时，财富论与价值论就归于统一，在物质领域如此，在非物质领域也如此。现在人们在实践中探索的对社会行为量化问题，就是对财富论与价值论统一的探索。例如，人们现在对人的社会行为及结果如对人的公德、作风、能力进行打分、测评，实际就是对人进行全面的价值评判，是经济价值方法在广泛领域中的初步实践。

由于精神价值是由人的微观物质活动形成的，所以精神价值以其高度的抽象性、多变性、内在活动与外在表达的不一致性、在抽象基础上的再抽象性等特点，使精神价值呈现出高度的复杂性。以我们现有的科学技术条件研究并计量精神价值是困难的。但是，精神价值既然是客观存在，我们就不难找出它的发展轨迹，找到精神价值的可计量性。

有一篇文章谈到“情绪资本的价值分析”⁽¹⁶⁾。情绪是人对环境、社会、他人、物质的或精神的一种感受所产生的感情、激情、信念、观念等等综合精神因素。情绪为什么会成为一种资本？因为情绪这种精神具有一般财富所具有的使用价值即有用性，具有一般财富所具有的可交换性、可通约性，因而它是一种财富，可以成为一种资本。

情绪有使用价值。

这篇文章的作者认为，“某种意义上，情绪有时比适应性或才能更重要，是人生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作者引用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显示，成功、成就、升迁等原因的85％是源于我们正确的情绪，而仅有15％是由于我们的专门技术。因为只有让员工具有积极的动力情绪，他们才会有愉快工作、乐于奉献的精神，为企业的发展贡献才智，为企业创造价值，消除一些负面情绪的影响，形成一种与企业共存共荣的价值观，为企业创造更多的价值，员工个人也可以在这种良好的环境中成长。

情绪是通过影响人的劳动或创造行为增加或者减少价值创造的。可见，情绪首先有使用价值，这是它成为资本的前提。

情绪具有与其他事物的交换和通约的性质。

情绪是由人脑内物质的变化引起的，是一种客观存在，好情绪和坏情绪都有一个发生和发展的过程，情绪因自身的微观物质变化而变化，也可以受到外界影响而变化。情绪与自然界的万事万物一样，是物质变化的一种过程。抛开变化的内容不说，这种变化过程，是由他事物对人脑的作用引起的。如果把脑内的原过程视为自然过程，他事物对人脑的作用，就像劳动力作用于自然过程一样，形成正向的或者负向的价值。正向情绪价值是激昂、喜悦，负向价值是愤怒、悲伤。

情绪是可以相互交流、相互感染、相互影响的。在一种相同的环境中，可以形成相同的情绪。比如，心因性群体性疾病，就是相同环境、相同条件引起的相同的心理变化性疾病而不是器质性疾病。愿望得到满足，能产生一种愉快感，愿望得不到满足，会有一种失落感。感情可以单独宣泄，也可以与人交流。心理医生就是用声音、语言，用情景再现，用影响情绪的一切方法，理顺有心理疾病者的脑生理物质秩序，使心理疾病痊愈。如果情绪不能与人交流，就需要采用影响情绪的其他方法，如化学方法来进行心理疾病的治疗。用化学的方法治疗心理疾病也是一种物质交流、物质交换。

感情可以交流，可以交换，也可以通约。比如，真心对待别人，也会换来别人对你的真情回报，这是一种等价交换，等价就可以通约。有的人用假感情骗人，但假感情也是感情，与真感情从量上来说是相等的，只是真感情是正向感情，假感情是负向感情。二者也有同一性，只是方向不同。

正因为作为人体内微观物质变化的过程和状态的情绪有使用价值和价值，因而情绪才能成为资本。

一切精神及精神产品，都如情绪一样，是有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当我们把诸如情绪这类无形精神的价值实体化之后，就为寻找某类事物的价值实体打下了基础。比如，作为人类社会的重要准则之一的公正，是人类对社会物质利益诉求“不偏私”的要求，是人们对这种诉求抽象化的结果，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古人把公正称为天道天理，而把私欲称为人欲。公正在等价交换中的通约性集中表现为诚信。所以，信用不是主观愿望，而是客观存在的“天道”的要求。

情绪有价值，公正公平有价值，我们平时常说的知识，更有价值。知识价值的含义，一是知识本身的价值是前人、他人对社会、对自然认识成果的沉淀，这种沉淀在有用性的前提下以价值的形态被保存下来。例如，牛顿力学是一种知识形态，它的价值不是书本等记录这些知识的载体，而是知识本身，是关于人对物理学的认识过程的抽象存在。这种认识只有被后人的脑内物质所复写、记录，才能与现实的事物相联系，形成后人的认识过程，从而指导实践。这是前人的价值观念对后人的价值观念产生重要影响的原因之一。二是知识是现实人正在进行的认识活动，这种认识活动是在人脑内进行的，是微观的价值生成过程，人们通常把这种活动称之为精神活动，这种活动的结果可以指导人的现实活动，知识价值通过人的行为过程来实现。我们平时常说的美学价值、伦理价值、和谐价值、传统价值等等，都与知识价值一样，不仅指前人已有的认识，也指现实人正在进行的认识。这些认识知识与人发生关系后，通过影响人的行为实现其价值。任何价值，都是可以相互交换的。后人学习前人的知识，是后人与前人的交换；现实的人之间互相学习，是现实人之间的相互交换。

当我们分析了情绪的使用价值和价值之后，认识到抽象的公正概念以及各种知识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之后，就把财富从现实物质领域扩大到精神领域和虚拟领域，财富论和价值论就归于统一，这对发展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论无疑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