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论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创作特点

论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创作特点

时间:2022-04-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论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创作特点 ——以《七弦的风骚》、《陶瓷的年代》为例王 羽刘郎所拍摄的电视艺术片主要集中于江南系列和风物类题材,因此在其创作特点上便呈现出不同的艺术魅力和风格。本文试从结构特征、表现手法、主题三位一体探讨入手,解读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创作特点。刘郎的电视艺术片,在结构上具有相当意义的典型性和独特性。

论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创作特点 ——以《七弦的风骚》、《陶瓷的年代》为例

王 羽

刘郎所拍摄的电视艺术片主要集中于江南系列和风物类题材,因此在其创作特点上便呈现出不同的艺术魅力和风格。尤其是风物类电视艺术片,与江南系列不同,其结构形态严整凝练,论述内容始终统一于中心内涵。在表现手法上,由于论述主体的单一性,便要求表现的多元性,从而达到一与多的和谐统一。由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只对一件事物加以论述,因此该事物便承载了更为深刻的精神内涵,便有了其原型象征的深层意义。从主题研究而言,其崇高的美学品格和阔达的宇宙观和时空观,更凸显了其与时俱进的精神内涵和卓尔不群的文化定位。本文试从结构特征、表现手法、主题三位一体探讨入手,解读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创作特点。

一、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结构特征

(一)绘圆式结构确立作品的严整与凝练

一部作品的结构,是对整部作品最初设计与创作流程的实时控驭,结构不仅是基础、筋脉,更是作品题材赖以生存的基本平台,关系到整部作品的成败。(1)严整而凝练的结构,突出的不仅是作品框架感,更是一种艺术魅力,给受众以清晰的审美体验。这里所说的结构即作品结构的第一层内涵——形式结构的横向铺陈。刘郎的电视艺术片,在结构上具有相当意义的典型性和独特性。如《西藏的诱惑》以贯穿式结构行文;《千年陈酒》以套层式结构贯穿;《王阳明》则以时序结构加以论述。可见,不同的题材要选取不同的结构方式,风物类题材的电视艺术片也便形成其独特的结构特点。

刘郎两部典型的风物类电视艺术片,分别是《七弦的风骚》和《陶瓷的年代》,这两部作品主要以“绘圆式”结构搭建创作平台。这种创作结构从电视纪实性纪录片演变而来,其典型片例是中国纪录片《远在北京的家》和美国纪录片《篮球梦》。绘圆式结构,表现主体通常是单一事物,但事实上创作者要表达的内涵要远不止事物本身,还有与事物相关的广泛外延及其蕴含的深刻意蕴和文化诉求。而绘圆式的结构便是把电视艺术片的主题或中心,也就是创作者试图在片中所说的“核”作为“圆心”,而组成圆的“扇面”则是与主题相关的内容,从而严整凝聚地表现出创作意图。

比如《七弦的风骚》,其表现内容是中国古琴,作为一部电视艺术片,该片从古琴入手作为“圆心”,开篇引入七弦古琴与琴乡常熟,随后全片分为六个部分,作为“扇面”分述琴史、琴器、琴乡、琴境与琴人。该片结构严整,紧紧围绕古琴及其相关的历史、背景、文化进行艺术创作。而同样体裁的电视艺术片《陶瓷的年代》,在形式结构上和《七弦的风骚》有异曲同工之处。其诉说的内容是中国传统的陶瓷文化,而围绕其创作的“扇面”,则是品牌意识、年代价值、内涵与艺术价值、仿造古瓷与陶瓷生命,最后落到诚信这六个部分。主要的叙述对象——中国古瓷,作为表现核心统领全篇,同时通过六个极具表现力与说服性的“扇面”,对中国古瓷进行了严整而深刻的表达,以至推衍到诚信这个颇具时代感的深层意义。

(二)由创作主题推衍的意蕴升华

上文主要从形式上论述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的结构特征,但是刘郎不仅是个能够驾驭形式,进行多元艺术创作的电视艺术家,也是一个充满哲理与情思的电视诗人,因此他的作品在内涵结构上也有鲜明的艺术特色。即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含而不露却又极其酣畅淋漓地表现意蕴、意境,指示深层的艺术阐释和文化内涵,这便是内涵结构的纵向延展。

在刘郎的电视艺术片《七弦的风骚》中,创作者以一曲“岁月的弦歌”引出琴史,阐述“在悠久而绚烂的华夏文明里,中国古琴,是最为古老的弦乐乐器”。而创作者又刻意地将中国古琴的历史与体式、琴乡与琴境、琴手与琴心作三位一体的全面观照和“道”与“器”关系层面的深刻探讨,写出了中国古琴这个美丽而雅致的文化图腾的高古圆融和奥秘无穷,可谓“超以象外,得其环中”。(2)在《陶瓷的年代》中,作者提炼出一个在叙述上并列,即陶瓷的文化简史与收藏现状的并列;在思考上交叉,即文化价值和社会意义相交叉的初步规模,最终回归于文化的诚信与历史的真实。(3)与横向铺陈的形式结构相互照应,娓娓道来创作主题的意蕴升华,从而将形式结构与内涵结构相结合,构成一部完整而蕴藉文化内涵的电视艺术片。

二、多元化的艺术表现手法

(一)纪实美学与表现美学的交融

通常纪实主义多见于电视纪录片,但当纪实的处理从手法上升到一种以尊重客观现实、重视对物象本身美的发掘,并进而让思想从镜头现实中流露出来的境界时,这种手法便成为一种美学原则。纪实美学的应用领域远远不止于纪录片的拍摄,这种原则注重于对生活的尊重,对观赏者感觉的尊重,为电视开辟了一个崭新天地。(4)在电视艺术片中,纪实美学的应用,使记录成为一种美,尤其是对物象本身美的挖掘,镜头语言已融入思想的内涵。《七弦的风骚》中有一组镜头,创作者通过对一把把历代古琴的描述,记录下往昔人物和历史岁月。从表面上看,是一组有关各类古琴的记录,没有过多的渲染和雕饰,但就是这种简约而不简单的描绘,使古琴在空灵的意境中,展现出历久弥新的“大美”。

与纪实美学相对的表现美学,在《七弦的风骚》这部作品中也展现出不俗魅力。当然这里所指的“表现美学”并不是克罗齐所论述的“直觉即表现”、“艺术是幻象和直觉”的“表现主义美学”。而是一种以表现为创作方式,具有隐喻和象征意味的表现手法。比如《七弦的风骚》的影像图景中,纪实美学的应用主要是对古琴的描摹和阐释,但除了古琴的图景,还有许多关于水的镜头。这便是表现美学在该片的妙处。浮光跃金的湖面,飞流直下的瀑布,静如镜面的水田,清澈见底的池塘,晶莹透亮的水珠……而这一切不仅与江南常熟、海虞琴川直接相关,与体现虞山琴派本质的一个“清”字内在相关,而且还与高山流水的千古佳话和回响于外太空的古琴曲《流水》也密切相关。(5)这种表现手法并没有直接抒情,也没有直陈其事,而是通过不同的“水”,描摹和隐喻出琴川文化和古琴的深层内涵。这部作品的真正妙处,并不在于纪实美学与表现美学的单独应用,而在于这两种手段不动声色的交融和互补,从而为观众营造出具有深层内涵和审美感受的视听体验。

(二)叙事语境下的文化视角

一般而言,电视叙事大部分是呈现一段情节、一个故事,而刘郎的电视艺术片则着眼于在叙事语境下呈现出更为深刻的文化内涵。在《七弦的风骚》和《陶瓷的年代》中,创作者便运用了叙事化的表现方法来架构作品,表现独特的文化视角。

在《七弦的风骚》中,第三章“琴乡”讲述“虞山琴派”创始人严天池,便是用叙事化的表现手法,表现一个虞山琴派的真实人物。但行文后的一个转折,是将叙事化的风格转向文化视角,推衍出这朵在常熟大地上绽放的风雅之花所处的文化气候和艺术土壤,这便是叙事语境下文化视角的叙事化表现。同样在《陶瓷的年代》中,这种表现手法呈现得更为突出,在该片的第六部分,讲到了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先生的一件轶事,便是用叙事化的表现方法,甚至连人物的对话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毕竟叙事归叙事,这并不是纪实性的纪录片,因此还要回归于电视艺术的创作,便有了“人际交流,最要紧的是诚信”以及后续语言的文化论述,点到“诚信”这个时代主题,呈现出一种主旋律和时代精神的文化视角。

(三)音乐语言的精辟运用

在电视艺术片中,音乐的功能不可小觑,它是必不可少的声音结构元素,是语言和画面情感内涵的诠释与烘托。因此,音乐在电视艺术片中,有其不同于背景渲染的“配乐”的独立表现功能,而成为电视艺术创作的重要方面。(6)由于艺术风格的统一规律,便要求音乐风格具备与作品语言、画面特定风格相吻合的文化时空指向性,要求音乐的个性风格与语言、画面的个性风格相互呼应。因此在刘郎的电视艺术片中,我们发现其艺术创作十分重视音乐语言的运用以及与画面关系的交相呼应。在《七弦的风骚》中,一段古琴遗曲始终贯穿于整部片子,画面、解说以及音乐语言配合得恰当而贴切,整部片子如行云流水,淡定自然。由于《七弦的风骚》就是有关古琴的电视艺术片,因此以古琴曲作为背景音乐自然带有深刻的文化意蕴和情感内涵。观众在看片子的同时,可亲身感受古琴旋律的优雅酣畅,从而更能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以及更深层次的审美体验。

三、风物背后的主题探讨

(一)阔达的宇宙观和时空观

《七弦的风骚》借片头浩瀚浑莽的太空之景以及片尾云天光影的变幻之象,表达了创作者对中国古琴的无比敬意。浙江大学胡志毅教授据此从症候学的角度认为,这是片中所蕴涵的宇宙意识。所谓宇宙意识,是指弥漫在作品中超越了作者个体情感的对人与宇宙关系的正视与叩询,是作者以类的情感向不朽宇宙发出的“真”的思索。(7)的确,中国古琴的秉性与操守就是永不媚俗而“与古为新”。因此再度审视《七弦的风骚》其开篇与结尾呈现的浩渺太空,正是作者对古琴情感的探询与思索。从时空观的角度而言,最具特色的便是《陶瓷的年代》,这最具“年代”性的历史遗存。在时间上,一件件陶器从窑中出世,经历了成百上千年的岁月洗礼,穿越了亘古千年的时光岁月,形成这种文化积淀。陶瓷是中国文化的象征,尤其是一些从古流传下来的古瓷,便是一个时空隧道,古人可见其形,今人也可观其貌。今人穿越到古人的时代,看见依稀制瓷的光影。

(二)与时俱进的精神内涵

《七弦的风骚》所拍摄的社会背景,是在中国常熟古琴被列为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之际,便有与社会热点的切合性。借此契机反映中国传统的古琴文化,使其从束之高阁的庙堂,进入大众视野,其深刻的含义和文化的弦歌浸入到现代人的生活中。相对于《七弦的风骚》,《陶瓷的年代》更最有与时俱进的精神内涵,尤其是在这种“出世”与“入世”的相互关系中,一件瓷器凸现出“诚信”价值,这种“文章合为时而作”的创作动机,追求的便是一种主旋律。因为它具有文化的诚信和历史的真实,而真实与诚信才是我们这个时代所期盼、所呼唤的精神内涵。

(三)崇高的美学品格

在美学历史上,当美学的重心由思辨的哲学开始转向艺术领域时,作为主观和客观相结合的艺术创作及其作品,其理想的追求便转向了美的一种更高形态——崇高美。(8)电视艺术美学所显现的崇高美学品格可以通过意蕴、意境、格调等属性体现出来。(9)意蕴是艺术作品里渗透的理性内涵;意境呈现出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及其诱发和开拓的审美想象空间;而格调则是电视艺术表现出来的美学品格和创作者审美理想的综合体现。纵观刘郎风物类电视艺术片,无不体现着深沉的意蕴、优美的意境和高雅的格调。在《七弦的风骚》和《陶瓷的年代》中,刘郎以电视诗人的笔触,描摹出一幅幅景中蕴情的画面。崇高的美学品格是多元化时代审美和艺术的基本价值取向,从这个意义上说,越是要构建电视艺术的文化市场,文艺就越是要以崇高的美学品格作为自身的美学追求。而刘郎的电视艺术作品,则为其铺陈出更为广阔的艺术空间。

【注释】

(1)丁桂君:《刘郎作品的结构特征》,《视听纵横》2008年第2期。

(2)倪祥保:《古琴与琴乡的意象之美——评电视艺术片〈七弦的风骚〉》,《中国电视》2006第11期。

(3)刘郎:《陶瓷的年代》解说词,《中国电视》2004年第5期。

(4)冉光泽:《纪实美学:一种广泛意义的原则》,《西南电视》1996年第2期。

(5)倪祥保:《古琴与琴乡的意象之美——评电视艺术片〈七弦的风骚〉》,《中国电视》2006年第11期。

(6)王玉瑛:《浅谈电视诗文中的美学建构》,《理论探讨》1999年第3期。

(7)阎玉清:《梁宗岱诗论的宇宙意识初探》,《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年第6期。

(8)王玉玮:《崇高美——当代中国电视艺术的美学追求》,《南昌航空大学学报》2008年3月 第10卷第1期。

(9)周建萍:《“期待视野”中的审美视界——接受美学视阈下的电视艺术美学取向》,《名作欣赏》2008年第14期。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