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绩效评估探析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绩效评估探析

中国传媒大学媒体管理学院　马　明

内容提要：公共财政投入文化发展的含义包含两方面：一方面是指以公共财政资金为主导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即公益性的文化事业）；另一方面是指通过公共财政资金引导各类社会资本投入营利性的文化产业。推进和健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是保障人民群众基本文化权益和满足人民群众基本文化需求的主要途径。关于该论题的研究能够有效地解决公共财政资金投入配置问题，有效地配置文化发展投入，是我国当前文化体制改革中的重要攻坚内容。

关键字：公共财政；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绩效评估

公共财政投入文化发展的含义包含两方面：一方面是指以公共财政资金为主导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即公益性的文化事业）；另一方面是指通过公共财政资金引导各类社会资本投入营利性的文化产业。研究公共财政投入文化发展的中心就是探索财政资金支出的有效性配置。对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而言，利用公共财政资金可以弥补市场失灵，体现文化产品的公共性；而对于文化产业而言，旨在通过公共财政的工具对产业进行引导和扶持。这就好似“公共财政”这个大齿轮带动“公共文化”和“文化产业”两个小齿轮一同运转。推进和健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是保障人民群众基本文化权益和满足人民群众基本文化需求的主要途径；是在文化领域贯彻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的体现；是落实社会公平正义原则的客观要求；是各级人民政府履行公共服务的职责所在；也是当前文化体制改革和创新中亟待认识、研究和探索的重要领域。本文就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绩效评估机制展开论述。

一、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绩效评估的概述

1．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绩效评估的研究现状

公共财政支出的绩效评估，是指在一定时期内，对政府财政公共支出的目标、结果、影响等方面内容进行的综合性考核与评价。⁽¹⁾因此，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绩效评估就是强调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领域中的目标与结果及结果有效性的关系。

过去我国文化事业的资金几乎全部采取国家财政支出。预算管理方面，一般根据文化事业单位的性质和收支情况，采取全额预算管理、差额预算管理和经济核算管理的模式。属于基础性研究的文化事业单位多采取预算包干，结余留用的形式；剧团、演艺团体等文化事业单位多采取全额管理、定额（或定项、差额）补助；而有经常性业务收入的事业单位则要以收抵支。该模式是自上而下的定向拨款，几乎没有考虑资金使用的效果，缺失明确的评估原则、机制和指标等核心框架。

中央政府对于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绩效评估的实践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1988年，财政部就对社会文教行政专项资金实行了追踪反馈责任制。1992年，财政部制定了《社会文教行政经费使用效果考核办法（试行）》。20世纪90年代，财政部率先在中央级教科文部门进行了项目支出绩效评估的试点，并于2003年4月颁布了《中央级教科文部门项目绩效考评管理试行办法》（财教［2003］28号）。该办法共分五章二十三条，对绩效评估的概念、范围、依据、内容及指标体系框架、组织实施及结果应用等方面做出了相应规定。在财政部的统一领导下，对共建高校实验室、科技文献信息专项、国家重大科学工程等7个项目开展了试点评估。试点评估工作构建了指标分级、权重考核的模式（如下表1）。试点工作为财政资金公共支出的评估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截至目前，该办法是中央对于财政公共支出评估实施的最完整、系统的指导意见。

此外，各级地方政府和相关研究机构对于绩效评估也提出了一系列的方案和措施。广东省在2003年颁布了《广东省财政支出绩效评价实施方案》。该方案以定量和定性指标为维度，对于文化、教育、科技等公共事业提出了具体的评估要求和方法。包括“财政投入乘数”、“人均文化体育经费增长率”、“年举办文化项目数”等基本指标和个性指标。湘潭大学的彭国甫教授在《地方政府公共事业管理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一文中，关于文化事业管理业绩指标提出了“广播、电视人口覆盖率”等细分指标。深圳特区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毛少莹在《公共文化服务绩效评估指标体系的建构》一文中，从发展规模、政府投入、运作机制、社会参与及公众满意度五个维度提出了评估的通用指标。中央、地方政府以及相关学者对于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的评价工作仍处于初探阶段。

表1　中央与地方共建高校实验室建设专项资金项目绩效考评指标（节选）

资料来源：张少春主编：《政府公共支出绩效考评理论与实践》，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5年版，第158页。

2．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绩效评估的理论基础

1）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理论背景

绩效是描述组织成就与目标效果的整体性映射。“绩效”、“绩效评估”在20世纪70—80年代西方“新公共管理”的改革热潮中不断成熟。这次浪潮的总体思路是：“以经济学和私营部门管理为理论基础，摒弃公共服务供给中传统的官僚制独占模式，引入各种市场竞争机制，借鉴私营部门的管理技术与激励手段，强调公共服务中的顾客导向，注重结果甚于规则等。”⁽²⁾伴随着此次浪潮，西方财政管理体制从规范管理步入了绩效管理阶段。

2）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理论原则

“新公共管理”的潮流也波及了公共文化领域，从文物遗址、博物馆、档案馆等国家文化遗产到歌剧、芭蕾舞、戏剧等民族艺术遗产，乃至公共广播电视、文化艺术中心等公共媒体和文化空间。西方国家的各类公益性文化服务部门都不同程度地被卷入其中。新公共管理被描述为一场追求“经济性（Economy）”、“效率性（Efficiency）”、“有效性（Effectiveness）”和“公平性（Equity）”为目标的改革运动。

4E原则成为了绩效评估所遵循的基本原则：（1）经济性。该原则是西方各国为了节制公共支出活动中资金浪费和分配不均而提出的。（2）效率性。该原则权衡公共支出项目生产或服务的能力、实施进度以及满足利害关系人不同偏好的社会效益等方面。（3）效果性。衡量的是对公共支出服务的结果评价。（4）公平性。衡量的是个体或群体接受公共服务待遇是否公平，特别关注弱势群体。

3）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绩效评估的特点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目标与结果的差异性。正如詹姆斯·Q．威尔逊所说：“政府的产出总是复杂的，又经常是有争议的。如果所要达到的目标是多重性的或不明确的，那么，很难说是否会有效完成或完全完成。而且，政府的项目往往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可能一些人所受的福利或损害会比另一些人多。”⁽³⁾例如：送书下乡活动之后，相关部门对外公布了政府购买图书的册数和动用的人力成本等内容，而很少涉及民众实际需要图书的满意度和种类数。这就过分强调了送书行为，而忽视了送书的效果。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标准的多维性。“地方政府内的个人和组织均利用绩效评测监控和评价绩效，地方政府外部也是如此。他们对于绩效的定义，所关注的绩效特征和标准是完全不同的，有时甚至相反。一旦没有融合不同观点的机制，就会产生延长争论却无实效的形势，这是常有的事情”。⁽⁴⁾由于评估主体、评估视角及主观因素的影响，可能对于绩效评估结果的判断出现偏差。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动态性。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动态性表现在评估原则、评估对象、细化指标、项目内测以及专家修正等环节过程中。英国审计委员会在1989年将绩效评估过程重新修订为四个环节：（1）评估绩效；（2）评价效益和质量；（3）监督和报告；（4）改进绩效。⁽⁵⁾从评估工作的长期连续性可知，其目的在于通过细化指标检测得出结果，然后将评估结果反馈到下一阶段的实施过程中，最终实现“评估绩效—改进绩效—评估绩效……”的动态效应。

二、美国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绩效评估的实践分析

西方各国在新公关管理的浪潮中都制定了关于绩效评估的政策。英国于1997年颁布《地方政府法》，明确指出地方政府必须实行最佳绩效评估制度，各部门每年需进行绩效评估工作。新西兰也曾颁布《公共部门法》、《国有企业法》，不仅清晰地将政府公共事务部门从政府机构中分离，而且为政府各个部门执行评估提出了法律规范。尤其是1989年通过的《公共财政法》，明确规定政府及其所属部门在预算报告中对支出绩效进行说明。美国政府于1993年出台了《政府绩效与实施法案》（Government Performance and Results Art，GPRA），同之前颁布的《首席财务官法案》和《政府管理改革法案》相配套，标志着其绩效评估体系凸显规范。

1．美国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的基本情况

2002年，美国各类艺术、娱乐和消费机构总计11．1万多家，其中多数为非营利性组织，就业人数189．5万人，经济效益1 377．8亿美元。⁽⁶⁾美国直接负责国家文化政策的职能机构，主要是通过美国国务院教育文化事务局和国际信息项目局负责管理文化艺术和教育项目。通过利用财政工具（税收杠杆、补贴、政府采购等），鼓励和引导民间捐款流入非营利性文化机构。美国的文化组织大致分为三大类：联邦政府层面的政策性文化组织（如：国家艺术基金会）、地方政府层面的文化管理组织（如：纽约文化事务部）以及统筹行业的协会组织（如：美国博物馆协会）。

美国财政资金投入公共文化服务的绩效评估通常需要国会审计署、政府部门和总统预算与管理办公室（OMB）三方通力协作。绩效评估的流程是先由各部门编制战略规划（包括未来5—10年的发展总目标、所需资源和外部因素等），再编制年度计划（包括拟投入的资源、技术和使用的策略及预期出现的微调等），然后编制年度绩效报告（包括评估的内容、测量方法及结果），最后对年度绩效计划和年度绩效评估报告进行考评（包括评价目标的完成、资源的使用、经验总结以及目标微调等）。这四阶段正是OMB引入项目评估分级工具的内容，并在5年内推广到全部联邦项目。在1997年进行的调查发现，73%的城市使用了绩效评估，其中44%的城市在全市所有部门推广了绩效评估。同样78%的大型社会服务组织使用了绩效评估，有43%的组织在所有部门推广使用。⁽⁷⁾

2．联邦政府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的现状

联邦政府对于公共文化的投入主要是通过国家艺术基金会（NEA）和公共广播公司（CPB）等国家级文化机构完成的。NEA首先通过美国审计署对基金会内部机制进行评价，包括基金使用、内部管理、行政行为等方面。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弱势族群的社区文化活动以及文化艺术教育普及活动给予政策性扶持。NEA扶持的公共文化包括艺术教育、歌剧、民俗传统艺术、博物馆等15个领域。NEA的2006年报告指出：“在2006年，NEA继续致力于支持各州及管辖地区的文艺事业的发展，约有1亿美元的资金被分配给了2 200多个扶持捐赠项目。这些捐赠项目包括阅览室、展示厅及音乐厅。”其每年的拨款金额从1966年的2 898 308美元增长至2006年的124 406 353美元，增幅约43倍。⁽⁸⁾除了NEA和CPB之外，还有国家人文基金会、国会图书馆、国家公园文化遗产项目等16个联邦政府机构和项目以不同的方式直接向文艺机构拨款。据统计，2001年，以上机构和项目用于文化艺术事业的经费达17．2亿美元。⁽⁹⁾对于如舞蹈演出等艺术领域，由于投资见效慢且需要长期持续投入，国家艺术和人文基金一般采取了匹配资助的形式。

3．各州地方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的现状

美国各级州和地方政府设有文化艺术理事会。理事会负责文化项目的审批、文化资金的管理和监督。如纽约艺术委员会（NYSCA），NYSCA每年负责纽约辖区内2 700多项艺术项目拨款。其宗旨就是通过扶持非营利文化艺术组织，给纽约市民带来高质量的文化艺术服务。除了接收联邦政府的资金外，地方艺术委员会还会从艺术联合会、艺术贸易委员会等组织和个人得到捐赠资助。地方艺术委员成为了联邦政府间接性管理公共文化的有效途径（如下表2）。

表2　纽约市文艺组织接收财政资金投入表单位：美元

资料来源：引自《2006 Annual Report》，NEA官方网站，http：／／www．nea．gov。

4．实证分析：国家艺术基金会的内审和外评

1）国家艺术基金会绩效评估的基本内容

NEA聘请相关专家所组成的评审小组负责对所递交的文化艺术项目进行审核，决定是否授予基金。评审小组就艺术品质、受益范围、资助意义进行客观的评估并出具专家组意见。这些意见连同申请材料递交给执行委员会做最后的审查。这就势必要求其必须充分地利用现代网络信息技术，保证信息最大限度的透明化，激发文化艺术组织从业人员的创新思想。

NEA和监察长办公室（OIG）发布财政年度的评估报告。这个报告的核心内容涉及风险评估、系统自评、系统漏洞恢复以及最终的建议。这个报告一般由组织的监察部门进行分析、撰写及出具最终报告。同时对于风险评估、财务状况等具体环节的评价，也可能由契约的第三方机构出具（如2005年报告中的风险评估由SeNet公司提供撰写）。该报告内容是评价NEA在联邦信息安全管理法案（FISMA）的整体宏观框架下，维护信息，防止操作和组织资金免于自然以及人为的威胁的作用。

NEA内部则设有信息和技术管理系统（ITM），该系统在其局域网内包括的3个核心部分，分别是捐赠管理系统（包括捐赠资金的申请和赠与信息，GMS）、财务信息管理系统（包括受让人和NEA组织雇员的财务信息，FMS）以及小组自动化系统（包括申请小组成员的信息，APBS）。NEA的ITM系统所延伸的3个分系统就是将FISMA的宏观要求具体化的表现。这些系统组成了一个信息技术的框架，与美国政府的“国家信息基础设施”的实施要求是一致的。绩效评估的信息化可以提高评估工作的效率，避免人为的误差，保证公正性。

2）国家艺术基金会绩效评估的模式

NEA对于文化艺术项目实施基于结果的绩效评估（Outcome‐Based Evaluation，OBE，如下图1），包括通过OBE来指导和明确文化组织的项目是否能够提升或改变参与者的技巧、知识和艺术创作。NEA的OBE模式包括明确目标、具体评估及总结报告3个核心步骤。该模型所提供的9个要素显示，输入方面需考虑项目成本和支出、使用资源，输出方面需考虑该项目最终为哪些特征群体服务和带来的影响。OBE是将项目价值同决策者的内在管理、外部群体之间相联系的结果，指导管理者判断项目工作的可行性，考虑项目服务的目标受众和实际受益群体。例如，学校的剧场项目，不仅能为在校学生提供表演和观赏的空间，亦能满足周边人群对于表演、创作等方面的兴趣。

图1　基于结果评估的逻辑模式

三、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的绩效评估指标体系

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中明确指出：“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网络，创新公共文化服务方式，建立健全公共文化服务机构评估系统和绩效考评机制。”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终极目标是充分实现公民的文化权利，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文化强国。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指标体系框架包括：评估对象、组织实施、具体指标、指标标准和指标方法五个部分。

1．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的评估对象

我国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的对象集中在公益性的文化机构、重点专项工程两方面。公益性的文化机构包括文化部、新闻出版总署、广电总局三大文化主管部门修复和新建的博物馆、文化馆、乡镇综合文化站、广电影视基建等一系列的文化设施。文化重点专项工程包括财政投入的文化建设专项补助资金、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项、村村通工程及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等重点工程。（如下表3）

表3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服务绩效评估主体和对象

2．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实施和方式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实施程序一般包括准备阶段、实施阶段、审计阶段、反馈阶段四个阶段：（1）准备阶段，确定评估对象和预期目标（如博物馆、艺术馆的预期财政年度目标）。通过调查、实地调研及网络等手段收集被评对象的信息、分析预算投入。（2）实施阶段，包括评估采用的方式、方法和指标。根据被评机构、项目工程及专项的具体情况，确定评估主体的负责人和参与者。（3）审计阶段，审计部门和独立第三方对于文化项目财务状况做出的审计评估。（4）反馈阶段，分析评估结果，提出改进建议并向公众通报结论。

3．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基本指标

1）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基本指标的构建

从政府收支目录中可见，公共财政对于公共文化的投入包含机构类、项目工程类两种。当前财政资金投入公共文化的对象既涵盖非营利性组织（公共图书馆、展览馆）和部分营利性文化组织（广播电视机构），同时还包括部分文化专项、重点工程。因此，若想建立一套标准化、规范化的绩效评估体系，势必先要确定科学的评估维度，然后依照评估对象的特征形成基本指标，最后按照评估主体实际状况加以修正，即“维度—基本指标—修正指标”的构建思路。

2）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基本指标的设计

综合公共文化服务绩效评估多元的评估对象，笔者从投入、产出、效果、战略、设施建设、信息技术、组织管理、公众参与目标9个方面设计指标维度（参见图2）。该图共涉及一心、两层、三维、四面。该指标维度从公共文化服务组织的内部架构和外部影响因素分层入手，以绩效管理的4E原则作为构架基础。

图2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评估指标维度塔式图

一心就是指一个核心目标，即“始终坚持目标导向”。无论对于新建或修复的文化设施（如各类公益性的文化场馆），还是国家财政直接扶持的重大项目（如农村电影放映工程）等，公共财政投入的目标就是公众文化利益的最大化。

两层包括：“投入”、“产出”、“效果”及“战略”所构成的底层维度；“组织管理”、“公共参与”、“设施建设”及“信息技术”所构成的上层维度。底层维度的设计旨在衡量评估对象的效率和战略规划。上层维度的设计是意在衡量评估对象的设施建设、技术支持及公众参与等方面的表现。

三维分别是指“产出—目标”、“产出—效果”、“投入—产出”。三维就是投入、效率、效果三者之间的权衡取舍，即是否以最低的成本取得一定质量的资源（花得少）；是否以最小的投入取得一定的产出（花得好）；是否达到了预期的目标（花得值）。⁽¹⁰⁾

四面是指“绩效信息”（△目标—信息技术—公众参与，面1）、“绩效人员”（△目标—公众参与—组织管理，面2）、“绩效审计”（△目标—设施建设—信息技术，面3）、“绩效反馈”（△目标—组织管理—设施建设，面4）。绩效信息（面1）要求让公众了解财政公共支出的信息，避免政府机构或内部人员封闭信息。这些信息通过互联网、传统媒介等被公众所获取，提高公众参与的广泛性。绩效人员（面2）要求机构在具体的活动组织和管理过程中，应该始终将公众参与放在首位，始终按照机构目标进行管理。绩效审计（面3）实质上是评估各项投入的经济性（节约）和有效程度。绩效反馈（面4）要求评估突出硬件和软件设施，分析偏离目标的操作行为，提出下一周期需调整的建议。

3）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基本评估指标

根据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评估指标维度图，本文将试图从9个维度入手，勾勒出公共财政对于公共文化服务执行机构、特定专项以及重点文化工程评估的基本指标轮廓（如下表4）。其中，基本指标是评估各类执行机构、专项和重点工程的基本视角，修正指标可以依照各类公共文化服务提供内容的特点扩充并确定次级权数。如需开展进一步的评估工作，还可以延伸修正指标。

4．公共财政投入文化发展绩效的评估方法

公共财政投入文化发展绩效评估的方法一般包括调查法、专家评议法、数学模型法、标杆评估法等。在指标体系一定的情况下，权重的变化直接影响评估结果。人们对权重的构造是基于对指标的认识。常用的确定绩效评估指标权重的方法有德尔菲加权法和层次分析法。

德尔菲加权法，是根据指标对评估结果的影响程度，由相关专家结合自身经验和分析判断来确定指标权数，通常是采取专家调查问卷的形式，对回收的问卷进行统计分类后，将每个指标进行中位数和上下四分位数的运算，将运算结果再次征求专家意见，最后确定出各指标的权重。美国匹兹堡大学教授萨蒂提出的一种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多目标决策分析方法，即层次分析法（A HP）。这种方法将绩效评估指标分解成多个层次，通过两两比较下层元素对于上层元素的相对重要性，将人的主观判断用数量形式表达和处理以求得绩效评估指标的权重。

四、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绩效评估的趋势展望

公共财政投入公共文化的绩效评估能够有效促进“政事分开”，改变政府直接管理所有文化事务的局面，进一步确立非营利性文化机构的地位。这就要求评估工作应该逐步完善相关的法律保障、责任机制、审计监督及信息技术。

第一，完善相关法律制度，保障公民文化权利。维护和实现公民的文化权利，是政府必须承担的基本的公共责任，也是贯彻中共十七大报告中“积极发展公益性公共文化，保障人民基本文化权益”的实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建设，公共文化机构绩效评估机制的完善，离不开法律的保障和支持。针对文化领域立法相对滞后的状况，制定文化立法规划，加快立法步伐。

第二，推动义务志愿工作，扩充公共服务团队。对于公众而言，既是公共文化服务的顾客，也是参与公共文化服务的生产者。运用志愿服务的方式，可节约人事费用，减轻政府财政负荷，满足志愿者的需求，提供公众参与公共事务的机会。

第三，推进绩效预算工作，深化绩效审计工作。基于后果导向的绩效预算，强调分权、受托责任、放松管制，能够提高财政资金效益和防范财政风险，能够有效地加快公共财政框架形成。尤其是对于关乎民生的公共文化服务项目，应该转变只注重经济结果的审计观念，重视公共财政投入给予普通公众所带来的效果影响，加强绩效审计和社会服务机构责任制相结合的原则。

第四，突出评估指标行业化，突出地域区位差异性。公共文化所涵盖的行业范畴较宽，既包括具有展示类的图书馆、博物馆，还包括表演类的展演中心（空间）等。在统一公共服务绩效指标共性的基础上，各类文化机构应该建构突出本行业特征的评估指标。针对我国东、中、西三部的经济水平和公共文化状况，除了加强指标体系的统一性外，亦应强化指标的地域性差异。

第五，一手抓文化基础设施评估，一手抓公共文化内容评估。公共博物馆、艺术馆等公共文化硬件设施的建设，往往是城市建设的基础和载体。许多特色的文化设施逐渐成为了城市的地标，对于文化、旅游业的影响愈加重要。评估工作既要落实文化内容软指标，也要关注文化设施硬指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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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NEA）：2006 Annual Report，2006．

The Research on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the Public Finance Investing in the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Ma Ming

Abstract：Public financial which invest in cultural development has two ways．On the one hand is to spend public finances on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on the other hand is to guide various types of social capital to profit cultural industry．Promoting and improving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is the chief ways which to protect people’s basic cultural rights and interests and to meet people’s basic cultural needs．This research may be able to solve the effective allocation of public funds into cultural development，and has also arrived at present phase of assault fortified positions on current cultural system．

Key words：public finance；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performance evaluation

【注释】

(1)张少春主编：《政府公共支出绩效考评理论与实践》，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5年版，第9页。

(2)郑辉、杨恒雨：《论绩效型政府》，郭济主编：《绩效政府——理论与实践创新》，清华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10页。

(3)［美］詹姆斯·Q．威尔逊：《美国官僚政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411—415页。

(4)于军编译：《英国地方政府行政改革研究》，国家行政学院出版社1999年版，第172—173页。

(5)Sheldon Silver and Marty Luster：Reinventing Government Series Per formance Measurement and Budgeting，July 1995．

(6)Statistical Abstract of the United States，2004—2005，US Census Bureau，No．1225．

(7)Berman，Evan．M．：Productivity in Public and Nonprofit Organization—Strategies and Techniques．Thousand Oaks，CA：Sage Publications，c1998．p．52．转引自卓越主编：《公共部门绩效评估》，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09页。

(8)数据引自《2006 Annual Report》，NEA官方网站http：／／www．nea．gov。

(9)中宣部和文化部联合编：《国际文化发展报告》，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290页。

(10)引自《美国效绩审计的发展与思考》，黄杰：《中国内部审计》2005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