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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语音的表达功能

时间:2022-04-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语音与意思的联系问题,在上一节已有所涉及,因为这个问题的确与拟声的问题关系密切,但是由于它又并不只限于与拟声的关系,所以在此另立一节来论述它。当然,讲到日语辅音的语感问题,最重要的是清浊音的对立现象。简而言之,清音具有中性或褒义的性质;而浊音则具有贬义的性质。

关于语音与意思的联系问题,在上一节已有所涉及,因为这个问题的确与拟声的问题关系密切,但是由于它又并不只限于与拟声的关系,所以在此另立一节来论述它。对于语音与意思(包括感情色彩)的关系问题,曾有日本学者明确指出它完全具有作为文体学研究对象的资格,并且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也不少,只是不知何故,很少有人明确地将之归人到文体学的领域内来。我们以为,既然理论上有依据,实践上有成果,那么在文体学的名义下讨论它就是“名正言顺”的。首先让我们从日语元音谈起。我们知道日语中只有5个元音:a i u e o。仅就拟声拟态词而言,它们中的e的出现率明显低于其他。其原因也许与e这个音在日语音韵中发展起来得较晚不无关系。比如,カラカラ キリキリ クルクル コロコロ均有,唯独没有ケレケレ,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带有e音的拟声拟态词,大多数都是属于“品格欠佳”的一类:ケンナリ ケッソリ ケラケラ セカセカ ベッタリヘラヘラ ペロペロ。当然,也有“メキメキ上達する”这样的例外,但是メキメキ原本是用于这样的表现之中的:“メキメキ禿げてきた”。至于a o i的差异,在上一节已谈及,在此需补充的是i表示小、运动速度快;而a o则具有与此相反的倾向。比如,在形容旋转这一点上,コロコロ(缓转貌)和キリキリ(急转貌)就形成明显的对照。另外,通过ヌラヌラ和ヌルヌル的比较,可以发现后者不同于前者的地方在于:①后者没有前者的光泽感;②后者的黏度弱于前者;③后者的滑度却强于前者。究其原因,不妨说这是它们的元音a和u的差异造成的:a表示光泽;u表示粘和滑的程度。可见这两个词除了在有无光泽这一点上差异较明显外,在其他方面大体是一致的。所以,它们基本上是通用的:鰻がぬらぬら/ぬるぬるしてつかまえられない。

其次,让我们来看看辅音的情况。就一般的辅音而言,k和T表示坚硬,如在カチカチカチンカチン中;s表示有摩擦感,如サヤサヤ;m表示柔软,如ムクムク;n表示粘着或缓慢,前者如在ネチネチ ネバネバ ニヤニヤ ニタニタ中,后者如在ノソノソ ノコノコ ヌケヌケ中;h和p表示无抵抗感,如在ヘナヘナ フニャフニャ パラパラ プワプワ中;r表示流动,如在ヌラヌラ ヌルヌル中。当然,讲到日语辅音的语感问题,最重要的是清浊音的对立现象。日语浊音共有4个g(が行)z(ざ行)d(だ行)b(ば行),至于半浊音p(ぱ行)则可列入清音之中。下面就让我们先来看看拟声拟态词中清浊音对立的情况:

がたっ/がたっ からから/がらがら きらきら/ぎらぎら

ことこと/ごとごと さらさら/ざらざら かさこそ/がさ

ごそ

しっとり/じっとり するする/ずるずる たらたら/だら

だら

はらはら·ぱらぱら/ばらばら ほろほろ·ぽろぽろ/ぼろ

ぼろ

ふつふつ·ぷつぷつ/ぶつぶつ へらへら·ぺらぺら/べら

べら

可以说,这种清浊音对立的拟声拟态词是几乎举不胜举的。而且,按照上述的“模子”往往还可以仿造出基本行得通的新词来。不过,问题并不在于这种形态上的对立本身,而在于它显示着形态之间存在着语感上的微妙差异,在实际使用中被自觉不自觉地区别开来。这种语感上的微妙差异,如果用对比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话,大体是这样的:

清音——小 弱 细 美丽 舒服 轻 轻快 高雅……

浊音——大 强 粗 丑陋 难受 重 笨重 卑鄙……

如:汗がたらたら流れる

汗がだらだら流れる

对比之下,一般日本人都能感觉得出在表示流汗时,タラタラ和ダラダラ的不同:问题不在于流的汗的量的多少上,而在于流汗给人带来的感觉上。后者(浊音)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不舒服的“流法”,而前者则与此相反。与此正好相似,サラサラ表现的是人们赤脚徜徉在海滨的沙滩上的那种舒适的感觉;而ザラザラ表现的则是沙滩上的白沙子误入了嘴中时的那种吐之唯恐不及的令人讨厌的感觉。类似的词语还可举出许多:シットリ/ジットリ カラカラ/ガラガラ……由此可见,清浊音的这种对立的作用在于,在表现大体相同的客观状态的同时,表达出人们对这种客观状态的评价或感情、感觉上的差异。简而言之,清音具有中性或褒义的性质;而浊音则具有贬义的性质。

另外,虽然前文在清浊音明显对立的前提下,将半浊音可列入清音一方,但仅就清音(は行)和半浊音(ぱ行)的关系而言,它们之间还是存在差异的:与具有文章语性质的、品位优越的h相比,p则显得带有俗语性的感觉、品位上差劣一些。比如:ハラハラ和パラパラ、ヒラヒラ和ピラピラ、ホロホロ和ポロポロ。顺便说来,直音和拗音之间,也具有类似于清音和半浊音之间的“雅俗关系”:チャラチャラ或シャラシャラ和サラサラ、ザラザラ和ジャラジャラ。

上面我们主要分析了拟声拟态词中的清浊音的对立情况,其目的在于显示出浊音在日语音韵中所具有的负面的、贬义的性质。要证明这一点,看来有必要将观察问题的范围扩大,即看看在其他品词中情况究竟如何。下面先让我们来看一下拟声拟态词的派生复合的情况。在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最常被人们举来作例的莫过于“ゴロッキ”(地痞、流氓)一词。它是由ゴロゴロ和动词“つく”组合变化而成的。“つく”这个动词常与其他浊音拟声拟态词的词根组合,如:ガタつく グズつく グラつく ギラつく バタつく等。与此相对,动词“めく”则常与清音拟声拟态词的词根组合:キラめく ユラめく ハタめく等。由于这样的原因,使得“めく”和“つく”也“染”上了清浊音的语感色彩。比如,ヨロつく和ヨロつく的褒贬色彩,可以说就是受了“感染”的“つく”造成的。而由于相同的道理,“ザワめく”相对于“ザワつく”而言,就似乎没有那么“嘈杂”。

那么,现在再让我们来看看那些与拟声拟态词无关的词语的情况。在此需事先说明的是,一般词语不可能像拟声拟态词一样每每存在清浊相对的近义词,所以对于一般词语来说,问题只在于浊音节的出现或如何出现会产生负面的、贬义的语感。下面我们想通过一个例句来展开话题。这个例句出自作家井伏鳟二的小说《遥拜队长》之中:

この地方の訛言葉によると、村内にどさくさのあることを「村が、めげる」と云う。

句中的“どさくさ”在此是名词,意为“乱子”,即日常的生活秩序被打乱;“めげる”是方言动词,是“どさくさ”的动词化表现。显然这两个带浊音节的词,表现的都是不称心的事件,因此都是贬义的。这一偶然现象似乎告诉我们:带有浊音节是词语具有贬义倾向的一种标志。当然,更准确的结论还有待进一步的分析观察。下面就让我们先来列举一些类似“どさくさ”以浊音节开头的词语:

だます(欺骗) がなる(叫嚷) ぐれる(别扭、堕落、变坏)

ぶんなぐる(殴打) げろ(呕吐) どく(毒) じじい(老头子)

ばばあ(老婆子)びり(倒数第一) ずるい(狡猾) でまかせ(信口雌黄)

ぞんざい(草率、粗鲁) べらぼう(愚蠢) ざまをみろ(活该)

ばかやろう(混蛋)

根据以上这些词语的情况,现在我们可以基本肯定地认为:无论何种词类,凡是以浊音节开头的,都可能具有贬义的性质。那么,剩下的问题是,类似上述例句中的“めげる”这样的词中(一般为第二音节)带有浊音节的动词的情况究竟如何?下面让我们举几个这种形态的动词:あげる とじる まじる まぜる。仅就这几个常用的动词来看,并不存在什么贬义的倾向。但是,如果我们稍微耐心一些地再寻找一些不太常用的这种动词,并且看一下它们的具体用法的话,那么情况将会怎样呢:

身をよじって笑いころげる/笑得身子乱扭。

外野席からさかんにやじる/在场外拼命地喝倒彩。

だんだんにじり寄ってくる/渐渐地逼近过来。

鼻をぼりぼりほじる/使劲地抠鼻子。

あちこちいじりまわす/到处乱捅鼓。

他人ばかりなじる/净责难别人。

こちらの意志をねじまげて理解する/随意曲解我方意思。

鍵をこじあける/撬开锁头。

梨をがりがりかじる/咯吱咯吱地啃梨子。

从上面这些句子可以明显看出,其中没有哪个行为或动作算得上是有“绅士风度”的。从形态来看,它们都带有浊音节,而一律为“一个音节+じる”。为了称呼上的方便,我们不妨将它们称为“じる动词”。可以说这类动词大多数都具有贬义的性质。由于这样的原因,有的日本学者甚至认为,就连本来没用贬义的“とじる”“まじる”也受到了“牵连”。其根据是它们都有自己的“替补者”:

目をとじる→目をつぶる

戸をとじる→戸をしめる

砂に石がまじっている→砂に石がまざっている

并且,它们的“领地”正在被“替补者”一点点“蚕食”,而且不能断言将来不会被完全取而代之。21

话题讲到这里似乎该完结了,但是并非如此。因为,稍微细心的读者不难发觉,我们上面所举的词例,无论以浊音节开头的词语,还是“じる动词”,都没有包括外来语和汉语词汇,也即是说,浊音节在这两种情况下的贬义语感,仅限于和语词汇的范围之内。为了显示这一点,下面就让我们举一些外来语和汉语词汇的词例:

銀色 自信 人民 瑞兆 全部 独立 物理学

グリーン ダリア バイク ビール バカンス バレリー

信じる 投じる 論じる 禁じる 生じる 興じる

显而易见,上面这些词语是与贬义无缘的。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其理由要说简单也确实简单:就以浊音节开头的词语而言,外来语(在此包括汉语)是所谓的音读,它反映的是外国语的语音现象,与传统的和语有着本质的不同。而就“じる动词”而言,它是由“する”→“ずる”→“じる”演变而成,是出于发音方便的需要。打比方说来,就仿佛一个外国人来到日本,无论他的行为举止依然保持原先的样子,还是有意“入乡随俗”却多少学走了点样,日本人都会宽而待之,不会用对待本国人的标准来要求他一样。但是,按着比方说下去的话,有趣的是,假若一个日本人或外国人完全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一副与实际的自己完全相反的模样的话,那么情况将如何呢?这样的情况虽然为数极少,但很能说明问题。由于和语词头浊音具有贬义语感的原因,有的和语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身份”。比如,バラ(玫瑰)这一词,从词源关系上来说,它应该与“いばら”(汉字为:茨;意为:有刺灌木)联系在一起,但时至今日,一般日本人已意识不到它原是和语,而将它视为如同“バレー”(芭蕾舞)一样的“外人”了,就好像“玫瑰花”和“芭蕾舞”都是由西方传入日本的一样。看来这其中也有东西文化相融合的因素,因为象征纯洁爱情的玫瑰花怎能用一个不好听的名字呢,于是乎“ばら”就变成了“バラ”了。出于同样的道理,有的原本就“品行不佳”的外来语,不知不觉间则变成了和语。比如,“アじる”(煽动)这个词原来自英语的“agitation”,但它早已加入了“なじる”“やじる”的行列。

与上述情况有联系的是,有的汉语词语并非读成浊音不可,但由于它们的贬义词性,在日语中被有意读成了浊音。比如,“毒”和“贪欲”(どんよく),前者就汉语语音而言,有汉音“とく”和吴音“どく”之别,但被一律读成了“どく”:毒杀毒素 毒液 服毒 毒毒しい……;而后者的“贪”原来按汉语语音是读成“とん”的(タム→トム→トン),但后来变成了“どん”。这可以说采取的是一种既然是坏家伙就干脆给他起个难听名字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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