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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打班领军人物杨大伦

时间:2022-04-2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吹打班领军人物杨大伦杨大伦,平阳县凤巢乡人,后定居苍南县仙居乡官桥村。浙南著名鼓师,杰出的民间吹打班领军人物,曾在和调、昆曲、京剧等多个班社与剧团任司鼓。楼下有一家花轿店,店主大名叶岩庆,据他自己说,他与平阳的杨大伦同师学艺,师父林阿云,是平阳著名吹打班领袖,叶岩庆是杨大伦的师兄,我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知道杨大伦的名字。“头通”是民间吹打班赖以生存的基础,其中大有学问。

吹打班领军人物杨大伦

杨大伦(1915-1998),平阳县凤巢乡人,后定居苍南县仙居乡官桥村。浙南著名鼓师,杰出的民间吹打班领军人物,曾在和调、昆曲、京剧等多个班社与剧团任司鼓。

我的童年生活不安定,三四岁时曾随着大人游走于广袤的浙南大地。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不论是城镇或村寨,总能听到阵阵热闹的锣鼓声。锣鼓,诉说着这片土地的生机。

民间吹打班,是独立于戏曲班社之外的另一支为民俗服务的队伍,历史久远的民俗活动支撑着戏班与吹打班,成为两者的衣食父母;反过来,戏班与吹打班又成为民俗活动美丽的风景线,两者互相映照,相得益彰。不论在城市或农村,举凡迎神赛会、神诞佛事、社火鬼节、喜庆丰收、满月寿辰、归宗圆谱,乃至婚丧嫁娶、破土升梁,都少不了吹打班的参与。

1955年,我从部队复员回乡,住在市区东门横井巷。楼下有一家花轿店,店主大名叶岩庆,据他自己说,他与平阳的杨大伦同师学艺,师父林阿云,是平阳著名吹打班领袖,叶岩庆是杨大伦的师兄,我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知道杨大伦的名字。所谓花轿店,就是民间吹打班的一个联络点,除了参与一些大型的的民俗活动外,还承接各家红白喜事。温州习俗,每逢婚丧嫁娶,必定大操大办,先在自家院子搭起平台,四周装上栏杆,吹打班人员就坐在栏杆内,凡有宾客前来贺喜吊唁,都必须奏乐,喜事如[柳青娘]、[工尺上]、[喜临门]、[万年欢]等,丧事如[哭皇天]、[风入松]、[佛前灯]之类,都有一定的规矩。(www.guayunfan.com)在浩浩荡荡的迎亲或出丧队伍中,吹打乐是最引人注目的,一般的队伍中都有一支乐队,也有两三支的。队伍的最前面是两个大汉肩上扛着两盏大灯笼作为前导,紧接着的是标明主人身份的横幅,后面是两面偶而敲两下的大锣,接着就是分两行排列的彩旗队与彩灯队,乐队夹在花轿或灵柩与彩旗队之间。乐队有简繁之分,简单的的就是锣鼓钗与两支唢呐轮流演奏;复杂的则还有胡琴、笛子、三弦、月琴、笙、碰铃等,最多可达15人。民国十五年(1926),马槽头彩灯店店主王某从上海引进军乐,很快,红白喜事的队伍中便在开头多出了一支军乐队,同时取消最前面的两面大锣,但吹打乐队所处的位置不变。

以唢呐为主体的打击乐,温州人习称“头通”。“头通”是民间吹打班赖以生存的基础,其中大有学问。

从“头通”的音乐结构来看,大体上可分为以下三种:

一种是纯粹的打击乐,没有任何乐曲伴奏,由多个打击乐曲牌(习称“锣鼓经”)组成不同节奏,民间称之谓“闹台”,多应用在戏曲开演之前以招揽观众。它的节奏方式相对固定,观众可以从打击乐的进度来判断离开演还有多少时间。《清水头通》,又名《一封书》,以锣鼓经中的[冲头]、[大出台]、[急急风]、[长锤]等联缀而成,一般不夹杂牌子曲。此外,也有一些在民间广为传播的锣鼓经段子,属于一般的娱乐,如春节期间为了制造热烈气氛的“新年鼓儿”之类。

第二种除了打击乐与唢呐外,还有大量的伴奏乐器,是“头通”的主要方面,诸如《十番锣鼓》、《什景头通》[1]之类。

《十番锣鼓》也称《十番音乐》,有南北派之分,北派流行于安徽、江苏一带,南派流行于福州与闽北一带。两派都已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温州的《十番锣鼓》属于南派。

南派《十番》发源于福州市台江区的茶亭街,流传于宁德、建阳、南平、古田、福安、柘荣、霞浦连江等地,至今已有300余年历史。苍南县与其接壤,语言相通,更何况杨大伦的近300名弟子中就有半数来自浙闽交界的福安、霞浦、宁德、柘荣等地,两地的《十番》应无多大区别。

闽北《十番锣鼓》使用的乐器

传统《十番》乐器构成主要有笛子、逗管、椰胡、云锣、狼串、大小锣、大小钹、清鼓等十种。随着《十番》音乐的不断发展与演变,又加进了琵琶、笙、木鱼等。演奏形式分为坐奏和行奏,其乐器的位置排列颇有讲究,不得随意更改或移换。主要曲牌有[万年欢]、[千秋岁]、[朝天子]、[西江月]、[五凤吟]、[蟠桃会]、[北云璈]、[水底天]、[将军令]、[美人娇]、[金索挂梧桐]、[石榴花]、[雁来红]、[一枝花]、[柳摇金]、[昇平乐]等。

《什锦头通》全曲由[七声号]、[想当初]、[吾阵东向]、[莫不是]、[弯弯弓]([梵王宫])、[佛前灯]、[风吹荷叶煞]、[尾声]八个曲牌组成。[七声号]其实并非曲牌的名字,所谓“号”,是一种长约2米形似唢呐的号角,俗称“先锋”,只有高、低两个音,特别是高音部分,简直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同时配以大鼓,具有排山倒海之势。[七声号]与后面的曲牌并不协调,开头使用[七声号]意在稳定场面,使观众注意力集中。

1957年,我在温州市工人文化宫听过由平阳文化馆组织的民间吹打乐演奏,其中就有杨大伦领衔的《什锦头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80年,温州市文化局举办拨乱反正后第一次鹿城音乐会,我是音乐会组织者之一,于是去电平阳县文化局,指名要求《什锦头通》参加演出。杨大伦果然亲率一支民间吹打班专程来温州参加此次演出。此后,他专心致志收集当地与闽北一带流行的吹打乐,并将其汇编成册,1988年5月刻印成册。杨大伦逝世后,由其入室弟子苍南县龙港镇民乐队指挥高福玉再次整理,并将演奏录了像,其中有《什锦头通》、《梆子头通》、《西皮头通》、《福建头通》、《一封书》等八套头通套曲。这套资料由原苍南县文物处的杨思好兄转寄给我,使我能有机会对《集锦头通》从历史上的不同版本进行比勘。

从2009年开始,温州连续两年举办拦街福活动。我曾参与筹备工作,建议让苍南高福玉先生领队的民间乐队来温州演奏《什锦头通》。此建议得到采纳,但乐队仅在开幕式上露了一面。不过,在拦街福那样嘈杂的环境下,确实很难获得应有的效果。

2009年3月温州拦街福期间,苍南龙港民间乐队在现场演奏《十锦头通》

同样是音乐,南北曲与吹打乐的命运却大不相同。唱曲似乎是文人的风流韵事,杂剧与传奇绝大多数出自文人之手,历朝历代都有人不遗余力地去编辑南北曲的曲谱,如《九宫大成》之类,甚至有皇宫审定的出版物。也许吹打乐的从业者都是倡优隶卒之辈,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们的艺术难登大雅之堂。上世纪40年代,许多音乐教师别出心裁,把昆曲与京剧的一些唱段或胡琴过门搬进课堂,但却忽视了随处可见的吹打乐。百余年来,至少在温州地区,我就没有看到一本关于吹打乐的出版物,也从未听说有人对它进行过研究。纵有一些刻印或乐曲抄本,也大抵是业内人士的备忘录。

然而,媒体上出现与《什锦头通》有关的鱼鲁豕亥却层出不穷,2003年7月7日《温州日报》二版上有一篇题作《百年头通,下个百年尚存否》,下面还有个小标题:“南戏闹场传承如何跨过冷场?”文章一开头就说:“相传在一百年前(1904年),温州“同福”昆班一位演小生的平阳浦门(应作蒲门,今属苍南县)人执笔创作了《什景头通》……”后面还有一段相关链接:“什景头通是南戏中的一种锣鼓吹打乐,是永昆的幕前曲。”

稍有一点常识的人看了此文,都难免要哑然失笑,温州南戏诞生于南宋时期,百年前的作品又如何成为八百年前南戏的闹场?说它是永昆的“幕前曲”,是对永嘉昆剧缺乏起码的了解。且不说《什锦头通》是否靠某个演员“执笔”创作出来的?“同福”昆班的蒲门生(叶良金)卒于清光绪二年(1876),百年前之说又从何而来?

2001年初,听说文成县有一位吹打乐艺人赵仲岩先生自费出版了一本民间锣鼓集,老先生自掏腰包为行将消亡的民间艺术保存原貌,这种精神确实难能可贵。后来我托人找来此书,发现书中有许多错误,与《温州日报》描述头通的文章如出一辙,所谓“南戏的闹场”可能就来自此书。考虑到老先生是一位民间艺人,历史知识可能不够全面,再说,关于《什锦头通》在温州的流行与传播,有些情况他不一定十分清楚,由于我没有机会与赵老先生晤面,此事也就被搁下了。

杨大伦曾担任温州和剧多个班社的鼓师,他的入室弟子陈达辉长期担任永嘉昆剧团鼓师,在永昆剧目中融入民间吹打乐,如《玉簪记·追舟》中老艄翁出场时唱的曲牌[拉勇阵],其首句唱词为“吾阵东向……”故曲牌名也叫[吾阵东向]。永昆自编剧目《匿锁记》中李正明唱的一段[佛前灯],也是《什锦头通》的曲牌之一。在永昆剧目中插入民间锣鼓,是永昆剧目的特色之一,但始于何时,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至少已传承了三至五代。1987年中国艺术研究院来永嘉为永昆录像,其中的《玉簪记·追舟》中因插入《什锦头通》的[拉勇阵],现任的鼓师不甚了解。为了保存永昆的原貌,特请早已退休闲居平阳老家的陈达辉前来司鼓。

[1] 《什锦头通》有多种写法,有写“集锦”的,有写“十景”的,经非物质文化遗产评委会认定,统一为“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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