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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金银岛”的沧桑巨变

时间:2022-08-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结果表明,舟山渔场及邻近海域鱼类种类约有139种,隶属14目56科105属。长涂,这个以“倭井潭硬糕”闻名的弹丸小岛,在岱山岛以东,东临公海,南濒黄大洋,北倚岱衢洋,是东海的门户。从宋元直至明代,大黄鱼的主渔场在嵊泗的洋山海域。

海域与海域之间连接着多少秘密?那掠过洋面的风清楚,但年年洄游的鱼群一定知道。

曾经,古苏州洋旺发的大黄鱼阻住过阖闾的水师;曾经,枸杞岛的贝壳紫菜铺满了岸边的礁石;曾经,灰鳖洋的海蜇像透明的降落伞漂满了整个洋面;曾经,佘山洋面上的小黄鱼咕咕叫了一个春夏,“清明叫,谷雨跳”,热闹了整条航道;曾经,嵊山渔场的带鱼像跌落海上的银河,令十万渔民的渔舟为之停留……

鱼堵航门!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据早期的一些资料估算,中国有1500余种海水鱼,以舟山渔场为中心的东海鱼类多达500种以上,分布在舟山毗邻近海的鱼类300余种,舟山渔场常见且经济价值较高、食用价值和营养价值较高的鱼类及虾、蟹及海蜇等有百余种。很难清楚地计算到底有多少种鱼类,有多少个鱼群,又有多少条洄游的鱼儿,随着潮流的路线,踏上返祖的轨迹。看得见的是,鱼群仿佛要占领整个海洋。

但是,根据2006年8月,2007年1月、5月、11月在舟山渔场及邻近海域开展海洋生态系统综合调查所获得的游泳动物调查资料,用渔获率作为鱼类资源分布的数量指标,对舟山渔场及邻近海域的鱼类种类组成、数量分布、季节变化趋势作了定量分析。结果表明,舟山渔场及邻近海域鱼类种类约有139种,隶属14目56科105属。[3]

沧海桑田变换了海洋今昔。繁华不堪记。

在泊舟上沉思的老渔夫,或者会心事重重地诉说一段往昔的辉煌。

莲花洋畔的沈家门、鳌鱼背上的嵊山港、岱衢洋间的东沙港、灰鳖洋畔的册子岛……一个个千年、百年的古港。如果洄游的鱼儿也念顾旧家园,当知“春去秋来莫愆期”。

长涂港湾宽复长,

胜景星罗遍海乡。

两剑卫涂多勇士,

龙卧港聚帆樯。[4]

长涂,这个以“倭井潭硬糕”闻名的弹丸小岛,在岱山岛以东,东临公海,南濒黄大洋,北倚岱衢洋,是东海的门户。岱衢洋盛产金灿灿的大黄鱼和小黄鱼,濒临岱衢洋的东沙被誉为“大黄鱼的故乡”,长涂岛则是“小黄鱼的故乡”,而黄大洋盛产大黄鱼的同时还盛产银光闪闪似圆盘的鲳鱼,“前门一港金,后门一港银”,长涂岛就以这样一种特别的方式写进了历史

“它曾经是座金银岛。”老渔夫的话里感慨万千。

大黄鱼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苏州洋洄游而来,在那片蔚蓝的海域里产卵索饵,繁殖种群。从宋元直至明代,大黄鱼的主渔场在嵊泗的洋山海域。元大德《昌国州图志》记载:“石首鱼,一名鯼,又名洋山鱼。”明天启《舟山志》记载:“石首鱼,鱼首有枕,坚如石,故名。冬日得之,又紧皮者良。三月、八月出者次之。至四月、五月,海郡民发巨艘,往海山竞取。有潮汛往来,谓之洋山鱼。”

后来,因为海况变化等因素,大黄鱼的渔场逐渐外移。1994年版《岱山县志》载:“清康熙年间,衢山岛以西及寨子山、大鱼山一带海域,已形成大黄鱼中心渔场。乾隆至嘉庆间,逐渐东移至岱山岛与衢山岛间。”岱山,从此多了个“大黄鱼故乡”的美名。“每逢鱼汛,衢山岛斗镇里大小船至数千,人至数十万,停泊晒鲞,殆无虚地。”金灿灿金条似的大黄鱼,带来的是金灿灿的丰收,乐开了渔民的心怀。

蓬岛周围百八里,

一年四季在洋生。

洋生生意出芒种,

千樯如织海道壅。

小汛停泊大汛行,

石首来时似潮涌。

弦后三日大汛来,

晓事篙工次第开。

举网无虑千万金,

玉脍银鳞贱如土。

——(清)周庆森《洋生书》

大黄鱼闹衢港的盛况以文字的方式留存了永恒的烙印。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世间万物的变幻谁也无法掌控。谁又会想到,盛极一时的大黄鱼会一去不返,“举网无虑千万金”有一天竟成明日黄花。1956年之前,舟山渔场渔获量均以大黄鱼为首,1956年之后,带鱼汛成为渔获量最丰的第一大鱼汛。渔谚“后门一港银”说的虽是黄大洋的鲳鱼,换个角度看,后门一港银何尝不可以是带鱼汛。看带鱼狭长的身子,剑一样的身姿,闪着白白的银光,不啻海洋里的小霸王。鱼汛旺发时,“立冬迎佘山,过年捕大陈,坚持到春分,生产笃笃定。”鲜活的渔谚生动地展示了带鱼汛的特点,饱含着一种丰收的喜悦。

“带鱼吃肚皮,鱼吃脑髓。”如果岱衢洋、嵊山洋以“门前淌金门后银”创造了渔业神话的话,在金塘册子附近的灰鳖洋则继续着另一种鱼的神话。

鱼,石首鱼科,与大、小黄鱼相似,以其鱼肉厚脂肪多质地嫩闻名于世。特别到春天,是鱼最肥的季节,民间有“春秋鲈”的说法。据李时珍《本草纲目》第44卷鳞部记载,鱼的鱼鳔“甘,平,无毒”,是妇幼皆知的补品;鱼耳石,“研末或烧研水服,主淋沥,小便不通。煮汁服,解砒霜毒、野菌毒、蛊毒。”不仅肉质鲜美,而且全身都是宝。

鱼主要分布于中国的渤海、黄海及东海,朝鲜和日本南部。其中舟山鱼名气大,普陀桃花港中有一段海域叫作“(米)鱼洋”,因为这里曾是盛产肉质鲜美的鱼的渔场。桃花港水深流急,不仅是鱼,也是各种鱼类觅饵、产卵和栖息的理想家园。桃花岛对峙村的渔民曾流传过这样的民谣:

正月玉鳎鲜又鲜,

二月鲨鱼味道好,

三月小鲜(小黄鱼)黄如金,

四月乌贼是旺汛,

五月(大)黄鱼又旺发,

六月马鲛肥又香,

七月鳓鱼背板阔,

八月鲳鱼特别壮,

九月鲥鱼宜清炖,

十月带鱼两头尖,

十一月风鳗最得时,

十二月门蟹肥又鲜。

在大黄鱼资源衰退前,鱼汛时节时常有渔民在这里捕到几百担的网头。

而舟山最好的鱼则是在册子岛附近的灰鳖洋。据当地渔民讲,舟山其他海域捕上来的鱼多是黑鳞或白鳞,唯独灰鳖洋上的鱼长着黄鳞,通体呈金黄色,煞是好看。

据册子老渔民船老大陆服元说,听老一辈讲,册子抲鱼已经有300年的历史,其流网作业方式也有100多年。但见诸史料的证据比较难找,只能从一些渔业谚语里约略窥见一些。

夏至杨梅脑头红,

金塘洋面小洋生。

三水洋生回家转,

沥港结伙渔船。

2012年12月4日,《浙江日报》刊发了题为“十年来首度旺发舟山鱼现‘白菜价’”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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