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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帅的学生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陈林干老师的画展“水墨逍遥”在宁波美术馆开幕。在人堆中,被前面密匝匝的脑袋挡了视线,我只能用耳朵听听话筒里在说些什么,一些场面话忽略了,一句“陈林干读书时是个很帅的学生”却吸引我踮起脚来。这些“帅”是要有身子骨撑着的。这种感觉在宁波美术馆他那一溜的丈二大画前尤其浓郁。这就自然地成就了中国的绘画与书法间的血肉关系。真真的一幅很帅的景象。书、画、印把他全副武装起来,让他帅起来,这是直入他骨子里的帅。

2014-11-01

陈林干老师的画展“水墨逍遥”在宁波美术馆开幕。在人堆中,被前面密匝匝的脑袋挡了视线,我只能用耳朵听听话筒里在说些什么,一些场面话忽略了,一句“陈林干读书时是个很帅的学生”却吸引我踮起脚来。声音洪亮,精神十足,说这话的是陈老师在美院时的恩师,老画家吴德隆老爷子。我想这老爷子有些意思,陈林干老师听着这句佳评怕也最受用。

陈林干老师虽然已经退了休,但依然帅着,且是在意自己的帅的。

商人说“你不爱财,财不爱你”。我想“帅”也一样,你不爱“帅”,“帅”不爱你。陈老师总是染了黑发,以至于很长时间里我都以为他本来就是一头黑发的。我说,画家若是一头银发,连带着画价也高了。但陈老师依然固执地把他的白发染了去,并且留长,文青般的长发,带点酷;穿着也是唐装、棉麻衣、格子衫,不邋遢。

喝酒唱歌那些本该是年轻人最爱的娱乐,他却是名声在外。

这些足以让陈老师在人群中,挡不住地一下子就“帅”了出来。这些“帅”是要有身子骨撑着的。所以,和陈老师在一起,我常困惑,自己慢慢地安安分分地一点点老起来,陈老师何以还年轻着?

这种感觉在宁波美术馆他那一溜的丈二大画前尤其浓郁。几年前,他开始画丈二的大画,山水、花鸟,细笔的、粗笔的,几十幅之多,他也送了我一刀丈二的大纸,鼓励我也画些大画。当时一起搞“宁海八人画展”,我画四张丈二的山水,累得够呛。他也画“丈二”,却轻轻松松,小菜一碟,他可是我父辈的年纪呀!

陈老师主要画写意的山水和花鸟,那种用书写性很强的线条写出来的写意。

古人强调书画同源,早已说清楚了书画之间的关系,强调画家要擅书法。在古人,这实在不是什么问题。古时的中国,有点文化的人,有谁不会写一手好字呢?这就自然地成就了中国的绘画与书法间的血肉关系。当代则不然,书法普遍沦落的现今,能写好字的画家实在不多,这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当代画坛写意,尤其是大写意画的衰微。这个衰微,实质是书法的衰微,是挥写与率性的衰微。

如果剥离了书法,中国画就很难率性得起来。

陈林干老师的字比画更好,但他在美院里学的并不是书法,也不是国画,所以吴德隆先生说陈林干是自学成才的。

我真不知道陈林干老师的书法是如何修炼出来的。二十多年前,宁海的店面招牌、电影院的海报、文管会的宣传文字……那些有着陈林干老师字的地方,几乎都成了当时书法小年轻的精神向往。那时,在宁海应该没人可教他了,在交通不发达、字帖稀缺的年代,他书法的精进是从哪儿来的呢?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我想有师承与取法是肯定的,但有师承取法的人很多,能写出如此帅的字,还是靠天分吧。

常说字如其人、画如其人,怎么个如其人?有人总结,聪明型的书画家行笔快,而学者型的书画家行笔慢。行笔快的有利于抒发喜怒哀乐的情感,行笔慢的有利于流露腹中静穆古雅的学养。两者本没有孰优孰劣,但各有长短,行笔快的易流于粗疏有躁气,而行笔慢的又容易呆板木讷。笔墨上的高低,就在于在矛盾中如何取得平衡。

陈老师的笔墨不是那种计较的笔墨,是疾风快雨,一泻而下,字如此,画也如此。我常看他作画,看他挥洒自如地运笔,一副老帅哥的样子,心里就想着“帅”与“率”同音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我在学这样率性地运笔时便会碰到一个难题:快是容易的,快而又收得住却极不容易,一如纵马狂奔是容易的,狂奔而又勒得住缰绳,让马不失控却是很难的。

于是我常留心他是如何“勒”住的。他在粗枝大叶上运笔快而无碍,在细枝末叶上却并不太快,并且作些轻微的颤动,这些小动作无形中使奔泻的气势有了一个收敛的过程。我脑中便出现这样的画面,骑士纵马草原,一派天宽地阔,长发飘飘,衣袂飘飘,疾与缓、直奔与弯转,只需轻轻一动缰绳,或用腿脚再轻微地一夹一放……真真的一幅很帅的景象。

我们笑陈老师人老心不老,常做了年轻人的事。

他年轻时画的是老成的画,取法吴昌硕齐白石一路粗枝大叶的简笔写意,已经有成就了,近年来却一反而取繁笔密皴的细笔写意,都是密密匝匝的满构图。这样的画风带了现代构成的意味,虽然用笔繁到极致,画面的构成却往往简到极致,这种极繁形成的极简,让我想到当下审美时尚的极简主义。这种变法得有勇气,这样的勇气似乎是那些还没什么功名的毛头小子才有的。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退休了居然拿起篆刻刀刻起了印。刻印需要眼力神,一般人年纪越大,印刻得越少,直至只写字不刻印。我四十岁一过眼睛便准时地开始老花,老花加了近视,视力的焦段就极有限,远不得,近不得,自然刻印便少了。他六十岁以后开始刻印,还准备大刻一番的样子,三天两头的见了面就拿出他的手机用手一划一划地给人看他的印稿。刻多了,有时就有画友求他刻,有些就刻了在自己的画上用。他要是刻成一个篆刻家那简直就是“过分”了,但在自己的画上用着就很妥帖,甚至于比一些篆刻家的印盖着更协调,这似乎已是事实。

书、画、印把他全副武装起来,让他帅起来,这是直入他骨子里的帅。画展之前,展览主题未定,他先拿“我便是我”咨询大伙儿,我说霸道了些,不如就简成一个“我”字,内敛中带着自信,后来不知咋的就成了“水墨逍遥”。“逍遥”一词撞进我脑子里的就是电视里楚留香的镜头,哎,这名号也一个劲地往“帅”上靠了。

吴德隆老先生这句“陈林干是个很帅的学生”概括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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