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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是心情的外衣

时间:2022-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我的世界里唯一生动的颜色是那只大红色的皮箱。我对大片的艳丽色彩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喜好。很小时,节庆日装扮女孩的饰物叫“泡花”——其实就是两条缎带,通常见到的颜色是大红和水红两种。往往大人们一致摒弃了色泽纯正的大红色,而偏偏选了那既没有桃红的娇嫩又缺乏玫红的妩媚的“水红”色。我自以为“水红”是红色在水里漂洗过后的颜色,但那一洗就洗去了精髓。

色彩是心情的外衣

我在读初中的时候,我那个一贫如洗很少添置什么家产的家里请来了两个小木匠。家里很多书装在一只只破木箱里,它们需要有安置的地方。更重要的是,父亲说要给我单独打一个小书桌和小书柜,然后父亲给了我一只红皮箱,他说这三件东西以后我走到哪里可以带到哪里。书桌、书柜和箱子是我少女时代的全部世界。以后,我的父母分手后,我和这三样东西在同一个城市不得已搬迁了四次。每次辗转时,我都止不住伤心的泪水。在四面的汪洋中,我日夜傍依着、有着肌肤之亲的书桌和书柜像船一样装着我的灵魂去漂泊。

在书柜做起来的时候,父母组成的家尽管摇摇欲坠,但却依然滋生了我的幻想。油漆工来了,在向我征询色彩时,我令人诧异地说出了蓝色——那种浅浅的袅袅的蓝。彩色家具在那时还很少见,暗红、咖啡、土黄似乎才是家具颜色的规则。我无法创造规则。我的书桌和书柜最终刷成了咖啡色,我默认这种颜色的时候终于明白,蓝色是温馨的、宁静的、柔美的,是可以盛开爱和梦想的颜色,但却经不起任何哪怕一丝半点的被损伤。

我的世界里唯一生动的颜色是那只大红色的皮箱。我对大片的艳丽色彩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喜好。很小时,节庆日装扮女孩的饰物叫“泡花”——其实就是两条缎带,通常见到的颜色是大红和水红两种。往往大人们一致摒弃了色泽纯正的大红色,而偏偏选了那既没有桃红的娇嫩又缺乏玫红的妩媚的“水红”色。我自以为“水红”是红色在水里漂洗过后的颜色,但那一洗就洗去了精髓。我就在大人的感召下,一直头顶着那别扭的颜色走在别扭的童年。

红色的皮箱躺在暗暗的角落,弥漫着美艳和诱惑,那里面盛着我的一切贴身至爱。而且皮箱的衬里居然就是那种温馨的浅蓝色。那段日子我用年少撑起鹅黄、粉红、淡蓝、嫩绿所有水果色的亮丽。那些七彩的颜色白天套在身上,晚上都歇在红色的箱子里。

是不是每一个孤独的暗夜,能穿透夜幕的红色都染亮了散乱如琦的目光。那是一把凄利的剑,它穿透了森林、荆棘、家园和迷雾。

也许渴望太久太久了,我以为伸出手臂就能触摸到缕缕阳光,而我却只感到水在手指间的悄然流逝。在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新家时,我选择了大片的白色涂抹我的房子,其次是对比强烈的黑色。白色的纯净和黑色的沉着搭配了我的天地,拒绝彩色的时候,我以为我也从此拒绝了记忆。

但有一样东西在心里久居樊篱,找到缺口就要喷涌而出。那个少女时的书柜和书桌由于无处安置久未使用,有一天居然有了一处空的房子来安放它们。在重新审视那斑驳的咖啡色所隐蔽的道道伤痕时,我心里的疼惜在一遍遍覆盖它,同时想要覆盖它的是少女时那个没有泯灭的梦想。

油漆工在我不厌其烦的指点下,用湖蓝色掺进了大片白色和几滴黑色调制那个梦想。油漆工说调漆真费事,刷起来多简单,我说调油漆多有意思,这是创造,奇迹就在每时每刻的变化中。袅袅的蓝色在搅拌时上下翻动,变幻和跳荡着,它们最终将紧紧贴在永远一言不发但却带着气息和温度的旧家具上。

在我有能力左右自己生活的时候,我才发现所有的记忆深深浅浅都有无法抹去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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