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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岛上的大屠杀

时间:2022-07-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月31日,从开船到现在已经有四天了,麦加利号在澳洲和新西兰之间的那片狭窄的洋面上还没有走到三分之二的路程。在新西兰遇难的航海家的名单很长。那些虚伪的新西兰人对这些新客接待得十分殷勤。然而直到那时为止,马利荣舰长并没有完全忽略戒备。从此,新西兰人显得更加殷勤,更加热心。6月8日,马利荣到陆上去正式访问的时候,全体土人尊他为大酋长,在他的头发上插上

1月31日,从开船到现在已经有四天了,麦加利号在澳洲和新西兰之间的那片狭窄的洋面上还没有走到三分之二的路程。威尔·哈莱很少管船上的事,他任凭水手们搞。人们很少看见他。这一点,倒没有人抱怨。哪怕他整天躲在他的房间里,也不会有人去怪他,只要他不是躲在房间里喝酒。然而那粗鲁的船主天天不是大麦烧就是白兰地,喝得醉醺醺的,他的水手们也就自然而然地跟他学,因此没有一只船走得像吐福湾的麦加利号那样听天由命的了。

这种不可原谅的失职行为使约翰·孟格尔不得不经常留心照料。不只一次,船一闪,几乎翻了,穆拉地和威尔逊抢着把舵把扶正。威尔·哈莱有时还干涉他俩,甚至破口大骂。穆拉地和威尔逊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他们不断地要求把那醉鬼捆起来丢到货舱底下去,等船开到了再释放他。但是约翰·孟格尔却阻止他们,好容易费尽唇舌才把他们的气平息下来。

虽然如此,约翰·孟格尔对这条船的处境是十分提心吊胆的,不过,为着不叫格里那凡烦神,他只是背地里对少校和巴加内尔提了一提。麦克那布斯给他出的主意和穆拉地、威尔逊两人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措词不同。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有好处的话,约翰,”麦克那布斯说,“你就该毫不迟疑地来担负起这只船的指挥责任,或者,如果你不愿担起这‘指挥’的名义,你就负责驾驶这只船好了。那个醉鬼,等我们在奥克兰下了船之后,再让他照旧做他的船主。到那时他爱翻船就尽管让他翻去。”

“当然,麦克那布斯先生,”约翰回答,“真到万不得已时,我只好照您的话去做。目前,只要船在大海里,我们从旁照料一下也就够了;我的两个水手和我,都是不离开甲板的。但是,在接近海岸的时候,如果威尔·哈莱这家伙酒还不醒,老实说,我就要感到十分棘手了。”

“你自己就不能领港吗?”巴加内尔问。

“很困难。”约翰回答,“真难相信,船上连一张航海地图都没有呀!”

“真的吗?”

“真的。麦加利号只在艾登和奥克兰之间做近海航行,威尔·哈莱那家伙在这一带跑得太熟了,他根本就不测算航路。”

“他一定以为,”巴加内尔说,“他的船自己认识路,不要人指示就会辨方向了。”

“呵!呵!”约翰·孟格尔又说,“我不相信真有船不要人指示就会辨方向的,如果威尔·哈莱在靠近陆地的时候还醉着不醒,他就真叫我们为难。”

穆拉地和威尔逊抢着把舵把扶正。

“希望他到靠近陆地的时候就心血来潮似的清醒过来吧。”巴加内尔说。

“既这样说,”麦克那布斯问,“你不能在必要的时候把麦加利号开到奥克兰吗?”

“没有那一带海岸的地图就不可能。那里的悬崖峭壁极端危险。那是一连串的山峡,弯弯扭扭的,极不规则,和挪威的那些峡湾一样。礁石很多,不是十分熟悉就躲不开。这些礁石都在水下几英尺,一只船不论怎样结实,只要龙骨一碰上就完蛋了。”

“船一完蛋,船上的人只有往岸上爬,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吗?”少校问。

“只有往岸上爬,而且还要时间来得及,麦克那布斯先生。”

“往岸上爬还是不得了呀!”巴加內尔应声说,“因为新西兰海岸是容不得外路人的,上不了岸固然是死,上了岸还是不得活!”

“您是说海岸上那些毛利人厉害,是不是,巴加内尔先生?”约翰·孟格尔问。

“是呀,我的朋友。他们在印度洋区域里是出名的。这里不是那些胆怯的和老实的澳大利亚土人呀,那些毛利人又聪明,又好杀,专喜欢吃人肉,落到他们手里就不要希望他们有丝毫的怜悯心。”

“照这样说,”少校问,“如果格兰特船长是在新西兰海岸附近沉了船的话,你就会劝人家不必去找了?”

“沿着海岸找是可以的,”巴加内尔说,“因为靠海岸也许能找到不列颠尼亚号的一点痕迹。但是上岸到内地去找就不可以,因为那也是徒劳无益的事。任何一个欧洲人在这些险恶地区里冒险,都必然要落到毛利人手里的,一落到毛利人手里去做俘虏就什么都完了。我曾劝我的朋友们穿越阿根廷草原,穿越澳大利亚,但是我却不敢把他们拖到新西兰的那些绝路上去。愿老天爷指引着我们吧!愿上帝保佑我们永远不要落到这些残酷的土人手里!”

难怪巴加内尔这样惧怕,新西兰的声名实在太骇人了,在它的发现史上差不多每一个进展都是一个血腥的纪念日。

在新西兰遇难的航海家的名单很长。这血腥的记录是从塔斯曼的五名水手开始,他们都被杀死吃掉了。其后,脱克内船长和他的全体划小艇的水手也都遭到同样的命运。在靠近佛福海峡东部的地方,雪内可夫号上的五名渔夫也在土人手里送了命。我们知道,马利荣舰长的遇难是以惨痛而著名的,在叙述他的惨史之前,我们还要提到一些其他的死难者,如双桅船兄弟号上的四个人在毛里纳港里被暗杀了,又如盖兹将军手下的几名士兵,玛提达号上的几名逃员,都死在土人手里了。

法国兵舰舰长马利荣是1772年5月11日在库克第一次旅行之后来到群岛湾的,他的马斯加兰号和克劳采舰长指挥的卡特利号都停泊在这湾里。那些虚伪的新西兰人对这些新客接待得十分殷勤。他们甚至于表现出胆怯的样子,他们为了要熟悉船上的情况,主动给船上送礼帮忙,每天称兄道弟地混,不断地你来我往,表示友好。

他们的酋长叫塔古力,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据居蒙居威尔说,他是属于王加罗阿部落,是两年前被徐尔威用奸诈手段架走的那土人的亲戚。

毛利人的风俗,受了侮辱就要用血来洗刷,这才算是荣誉。在这样的一个国度里,塔古力自然不能忘记上次他的部落所受的耻辱。他耐心地等待着欧洲的船来再想法报仇,他竟然实现了他的这个报仇计划。

他先对法国人装作畏惧的样子,然后无微不至地布置出一套骗人的假象来麻痹法国人的警惕。他和他的同伴们往往夜里还到船上来。他们挑最好的鱼送给船上。有时他们的老婆和女儿也陪着一道来。不久他们打听出了官员们的名字,请官员们参观他们的村落。马利荣和克劳采被这些现象迷惑了,就在那一带住有四千居民的海岸上逛了一趟。到处土人都不带武器跑来欢迎他们,企图骗取他们的绝对信任。

马利荣舰长把船停泊在群岛湾里,想给卡特利号换桅杆,因为最近起了几场风暴,有些桅杆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因此他向内地去寻找木材,5月23日,在离海岸两法里远的地方,他发现了一片树林,那里都是高大的柏树,树林附近有个小湾,这小湾离开他们的船只有一法里。

于是一个作场就在那里建立起来了。三分之二的船员都被派到那里,带着斧头和其他工具,一面砍树,一面开一条路通到那个小湾。除这作场而外还选了两个据点:一个据点在港中心的那个叫毛突阿罗的小岛上面,船上的病员、铁匠、箍桶匠都集中到那里;另一个据点在陆上,就在大洋的岸边,离船一法里半——这第二个据点是通木工作场的。在各个据点,许多身强力壮、和颜悦色的土人帮着水兵做各种工作。

然而直到那时为止,马利荣舰长并没有完全忽略戒备。尽管土人上船没有带过武器,而船上派大划子上岸却经常是武装齐全的。但是马利荣和他手下的那些头脑不清醒的军官们都渐渐被土人表现的那种态度迷惑了,因而舰长马利荣就下令解除各艇的武装。克劳采舰长曾劝马利荣收回成命,但他的劝告没有产生效果。

从此,新西兰人显得更加殷勤,更加热心。他们的酋长和船上的官员相处得十分亲密。有多少次塔古力把儿子带上船来,让他在舱房里过夜。6月8日,马利荣到陆上去正式访问的时候,全体土人尊他为大酋长,在他的头发上插上四支白羽毛,表示崇敬。

从两只兵舰到群岛湾以来,三十三天就这样过去了。造桅的工作进行得很好,舰上的水箱在毛突阿罗岛上的淡水场里也顺利地上着水。克劳采舰长亲自指挥木匠工作,工程的胜利完成是再有把握不过了。

6月12日下午二时,马利荣的小艇准备好了,要按预定计划到塔古力的村子脚下去打鱼。马利荣坐上了小艇,随身带着两名青年军官佛德利古和勒吾,一名自愿兵,还有教练官和十二名水兵。塔古力和另外五个酋长陪着他。没有任何征候能使人预料到会有一场骇人听闻的惨祸在等着那十七名欧洲人中的十六个人。

小艇离开大船,向陆地划去,不一会儿,两只兵舰都望不见它了。

晚上,马利荣舰长没有回来。谁也没有因为这事而感到不安。大家都猜想他去看木工场,在那里过夜了。

第二天,五点钟,卡特利号的大划子照例到毛突阿罗岛上去装淡水。它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照旧划了回来。

九点钟,马斯加兰号的值岗水兵看见海上有一个人,几乎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向兵舰这边游。马斯加兰号就放下一只小艇去救他,把他接到舰上来。

原来这人是屠尔内,马利荣舰长带去的一名水兵。他腰部被铁矛戳了两下,负了伤,在前一天离舰的十七人中,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回来。

大家问他去后的情形,他立刻就把那幕骇人的惨剧一五一十地说给大家听了。

那不幸的马利荣的小艇是早晨七点钟在村边靠岸的。土人都欢天喜地地来迎接客人。艇上官兵不愿意下船时弄湿了脚,土人还把他们背上了岸。之后,法国人都各自散开了。

立刻,许多土人都带着长枪、木棒和铁锤向他们奔来,十个打一个,把他们全打死了。只有水兵屠尔内,腰下被刺了两枪,却还能从他的敌人的手里逃掉,躲在矮树丛里。他从那矮树丛里亲眼看见了这一幕惨毒的暴行。屠尔内乘土人不提防,跳到海里去,后来,他被马斯加兰号的小艇救起来时几乎是奄奄一息了。

这个事变使两只军舰上的全体船员都惊骇万分。一片报仇的呼声响起来。但是在为死了的人报仇之前先要把活着的人救出来。岸上还有三个据点,现在正被好几千杀起了性子的吃人的野蛮人包围着呢。

克劳采舰长前一天在木工场过的夜,还没有回来,舰上首席军官居克莱莫尔就代他采取了紧急措施。登时马斯加兰号的大划子被派出去,划子上载着一名军官带着一队士兵。这军官的主要任务是去援救木工场的人们。他乘着大划子出发了,沿着海岸前进,他看见了马利荣舰长的小艇还搁在陆地上,他就在那里上了岸。

克劳采舰长,正如前面说过的,当时不在兵舰上,所以对那场大屠杀还蒙在鼓里,到下午两点钟,忽然看见一队士兵奔来,他立刻感觉到出了事。他向前迎去,才知道了真实情况。为了不使伙伴们惊惶失措,他禁止把这消息吐露给他们。

当时那些野蛮人都成群结队地把那一带所有的高地都占领了。克劳采舰长命令把主要的工具都拆卸下来,那次要的都埋起来,把工棚烧掉,带着六十个人开始退却。

土人在他们后面追着,嘴里喊着:“塔古力杀了马利荣了!”目的是想使水兵们听到他们的首长被杀因而惊心丧胆。水兵们愤怒极了,要奔去打那些可恶的家伙,克劳采好容易才把他们制止住了。两法里路总算走完了。这队兵士到达了海岸,和第二据点的人们一同登上预先在岸边等着的几只大划子。在他们到达海岸和登上划子的时候,有一千名左右的土人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但是大划子一驶到海里,石头像雨点一般飞来。立刻四名水兵向岸上开枪,他们打得很准,把那几个指挥土人的酋长都一个个地打死了,土人们先还不知道火器厉害,这时都惊得发呆。

克劳采舰长上了马斯加兰号,立刻派一只大划子到毛突阿罗岛上去,一队兵驻到岛上去过夜,病员都回了兵舰。

四名水兵向岸上开枪,他们打得很准。

第二天,又有一队兵来到岛上增防。岛上有土人骚扰,必须加以扫荡,并且继续装满舰上的水箱。毛突阿罗村有三百名土人。法国人进攻了这个村子,六个酋长都被杀了,其余的土人都被刺刀戳翻了,村子也放火烧掉了。然而,卡特利号没有桅是不能放洋的,克劳采既被迫放弃了那柏树林里的大木材,只好用零星碎料来拼凑一副桅杆。至于上淡水的工作还照旧进行。

一个月过去了。土人曾几度企图夺回毛突阿罗岛都没有成功。他们的独木舟从兵舰的射程里经过时就被兵舰上的炮火截住了。

最后,一切工作都完成了。还剩下要做的就是侦察一下那十六个遇难人中是否还有个把活着的,并且为死者复仇。于是一只大划子载着许多士兵到了塔古力的村庄。在军队快到的时候,那阴毒胆小的酋长逃走了,肩上还披着马利荣舰长的大衣。村子里的茅屋都被仔细地搜查了一番。在塔古力的屋子里搜出了一个刚烤过的脑盖骨,脑盖骨上还有牙齿啃的印子,还有一条人腿用木串子穿着;又有一件硬领衬衫,糊满了血,一看就知道是马利荣的衬衫;此外还有一些衣服、佛德利古的手枪、小艇上的盾形徽章和一些破烂的布块。再远一点,在另一个村子里,又搜到许多人肠子,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煮熟了。

这些不可否认的杀人和吃人的证据都收集起来了,那些遗骸也都恭恭敬敬地掩埋了;然后一把火,把塔古力和他的帮凶皮吉·俄尔的两个村子烧了个净光。1772年7月14日,两只兵舰离开了这一惨痛的滨海地区。

上面说的这个惨祸,凡是到新西兰海岸的旅客都不能不牢记着。一个船长不接受这些教训,也真是一个太不谨慎的船长了。新西兰土人一向不讲信义,喜欢吃人。库克在1773年第二次来新西兰旅行时也证实了这一点。

库克的经历是这样的:12月17日在他率领下的由佛诺舰长指挥的一只船冒险号,放了一只大划子去登陆,目的是要采集一些野草。这只划子一去就不见回来了。上陆去的是一个候补海军少尉和九名海员。佛诺舰长很不放心,就派薄内中尉去找他们。薄内到了那划子着陆的地方,据薄内报告,“发现一幅屠杀与野蛮的惨象,讲起来叫人毛骨悚然:我们好几个同伴的头、肠子、肺都零散地丢在沙滩上,旁边还有几只狗在吞食”。

在结束这一连串的血腥记录以前,我们还应该提一提1815年兄弟号被新西兰人攻击和1820年桑普生指挥的波以德号上全体船员被杀的事。最后,在1829年3月1日,瓦吉他地方的首长艾那拉罗抢劫了悉尼的英国双桅船霍斯号。他手下的那群土人杀害了好几名水手,并且把尸体都煮熟吃掉了。

新西兰这吃人的海岸,正是那由醉鬼指挥、由笨蛋驾驶的麦加利号所要到达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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