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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的村落

时间:2022-07-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列奥弗德向等在门外的男男女女行礼致意。这些面孔被烧伤的村民对他感恩戴德。他对将要发生的事感到好奇。列奥弗德无法把目光从这位飞速抵达门口的年轻人身上转移开来。痛苦的尖叫声响彻村庄。妇女们将头埋在她们男人的胸膛哭泣。里德库紧紧抓住列奥弗德的手,几乎抓出血来。坐下后,列奥弗德注意到村长看上去精疲力竭、痛苦不堪。

很多天之后,列奥弗德醒了。他那习惯于睡在地上、石头上或木头甲板上的身体,此刻正享受着床的温暖。他闭着眼睛又躺了一会。他沉浸在已成为遥远过去的甜美回忆中。那些回忆和他安全而温馨的家相关,还有可口的饭菜、他深爱着的埃尔米亚等等。他自知一睁开眼睛,记忆中的景象将烟消云散。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深吸一口气后,他睁开眼睛,很高兴地看到上面有屋顶。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几乎一下子适应不了。突然间,他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小男孩站在他床的右边,微笑着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恐惧。这个陌生人一定引起了他的兴趣。

列奥弗德屏住呼吸看着这个男孩。他眯着眼睛确认他所看见的是真实的。这个男孩的脸、脖子和手完全被烧伤了,这个可怕的外貌让列奥弗德感到疑惑。他记起在村子的广场见到的人们以及那个和自己谈话的男人,想着这样烧伤的外貌在这村子是司空见惯的,他对小男孩回以微笑。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高个男人走进来。他就是这个村的村长,在村口迎接过他,并邀请他去他家做客。他一手插在腰间,一手指着小男孩说:“戴尔芬!这样是非常没礼貌的!我们的客人很累,你为什么把他吵醒?”

列奥弗德赶忙解释说:“不是他吵醒我的,我已经醒了。”他向小男孩使眼色,他赶紧跑到这个高大男人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腿求他原谅。

“好吧,原谅你了。”村长说,“很多人在外面等着见你呢。请你见谅,外面的村民很热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村外的陌生人了。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们出去吧。”

列奥弗德从床上起来。他下床时头撞着天花板了,村长和小孩笑了,列奥弗德自己也笑了。

当他走出房间时,阳光的照射使他感到眩晕。太阳当空照,尽管这个村庄高山环绕,四周没有任何荫蔽。列奥弗德向等在门外的男男女女行礼致意。一看见他们,戴尔芬带着一丝不高兴的表情跑开,跟其他孩子去远处玩了。村长开始讲话。

“我这些亲爱的朋友们,都是村委会的成员。我叫奥普萨。如果你告诉我名字,我会很高兴把你介绍给他们。”

列奥弗德犹豫着不想说出真实名字。他记得里德库曾叫他“劳弗德”。于是他尊敬地说了一句:“我叫劳弗德。我也很荣幸见到你们。”

互相介绍完后,这个年轻人觉得已经认识这些人很久了。村民们的热情和友善强烈地感染了他。这些面孔被烧伤的村民对他感恩戴德。他们的话语、态度,甚至眼神都表明他们想要感谢他。奥普萨注意到列奥弗德吃惊的神情,就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你带来的水果……对我们很重要。等会我再告诉你原因……”

突然,村庄的广场上躁动起来。人们一个个从家里出来聚集在那里。起初,列奥弗德以为这与他的出现有关,但当他意识到那些村民聚集在一起时,连瞥他一眼都没有,他知道一定是发生其他事了。

奥普萨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带到广场:“跟我来!你一定得看看,这不是你平常可以看到的。你会看到我们这个村庄是如何被拯救或被毁灭的。这都是很不寻常的,对吧?”

列奥弗德顺从地跟着他,村委会会员们也跟着他们。看到他们来了,大伙都安静下来。他们站到两边,中间空出来让他们走过去,氛围很庄严。

一个骑马的人出现在人群中,径直往前。他是个年轻人,个子不高但身体强壮。甚至在烧伤的脸上也能看出他的悲伤。他走到村长和村委面前停下来,点头行礼。

一个村民严肃地说:“纳菲特,你准备好了吗?”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年轻人说:“我已经做好准备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

奥普萨点点头:“我希望你的错误能够成为我们获得解放的指路明灯。”

他们的对话列奥弗德听不明白。显然,他们在说发生在他到来之前的事。他对将要发生的事感到好奇。突然,他感到有人在拉他,原来是里德库在轻推他的腿。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也十分悲伤。

纳菲特看着整个村庄,好像是在看最后一眼。然后他转身把马牵到大门口。奥普萨做了个手势,两个男人跑去打开了门。村民都显得极度紧张。马儿感到年轻人的脚后跟踢了它的腹部后,一跃而起向前奔去。列奥弗德无法把目光从这位飞速抵达门口的年轻人身上转移开来。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放逐,这个人将要经历的不只这些。纳菲特到达门口时他感受奥普萨屏住了呼吸,一时间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马儿刚跨出大门,随着一声巨响,大地裂开了,吞没了无助的年轻人和他的马。

痛苦的尖叫声响彻村庄。妇女们将头埋在她们男人的胸膛哭泣。几个村委跪下了。里德库紧紧抓住列奥弗德的手,几乎抓出血来。奥普萨痛苦地呻吟着:“什么都没变!再也不会有希望了……”

列奥弗德一直看着门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和他几分钟前见到的没有多大差别,大地依然平滑,跟原先一样。他突然间记起前天他走过那里,当时他就站在那里跟门后的人说话

奥普萨平静的声音解开了他的困惑:“无论如何……这是意料之中的。没有理由相信诅咒已经过去。”

列奥弗德哀怨地说:“奥普萨,发生什么事了?是否……我刚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如果你看见大地吞没了纳菲特,我想是真的。是的。不幸的是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想我该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来吧,我们坐到那边石头上去。我已经没有力气站住了。”

坐下后,列奥弗德注意到村长看上去精疲力竭、痛苦不堪。他沉默地等待了几分钟。当村长开始说话时,他的声音显出了他内心极度的痛苦。

奥普萨说:“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了,那是在很遥远的过去,我都很难想象了。我们的村庄在博德尔是个普通的村庄,它拥有佩格最富饶的土地。我们从不买卖东西,我们自己耕种, 自己织衣,丰衣足食。耶罗王国是其中的一部分,足够富有,不需要我们交税也不要求我们那么做,数百年来,我们这片土地上没有战争。长话短说,我们在自己的天堂过着幸福的生活。”

“直到有个从王国来的信使告诉我们神战打响了……”

“我们并不信奉某个神,村里也没有一座寺庙。我们相信一切神灵,但是我们和所有的神都保持同等的距离。我们本来认为自己与战争没有关系,它的发起和结束不会影响到我们。”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认为自己是对的。如果不是信使不时来告诉我们战争的进程,我们都相信在佩格一切平安。每次他们来,都把恐惧种进我们心里,他们告诉我们死亡、毁灭、大火及降临到地球上令人敬畏的神明。耶罗王国的军队代表美神杰美琳出战。我们是幸运的,因为这支军队全是伟大的骑士,他们不需要我们这样的农民跟随。战争初期当信使告诉我们杰美琳胜利的时候,他们也开始提到了战神的名字——谢尔门,以及他在佩格的恐怖统治。然后,有一天,一个信使骑马进入了我们村庄,他的背上中了两箭,死在村庄正中,他是我们见到的耶罗王国的最后一个人。”

“我们立即开会讨论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知道别的地方,不知道哪里还有比我们村庄更安全的地方,从没打过仗,也不想打。我们全体决定顺从得胜的战神,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样,我们或者可以消除胜利者的戒备,拯救我们自己。”

“在我们做决定的那个夜里,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年轻女人来到了我们村里。她衣着破旧,身负重伤,她惶恐地奔跑到井边,倒在那儿。当我们跑去帮她时,我们看到了追她而来的三个骑兵。他们愤怒地拔出剑,命令我们把女子交给他们。我们问他们是谁,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他们说他们是谢尔门的牧师,而那个女子是背叛了神的神职人员。女子乞求我们不要把她交给他们,还不停地哭。事实上,我们很难不同情她。可我们害怕与将要赢得战争的神作对。我们再次聚在一起,最后决定将她交给骑兵。我们刚把她交给他们,他们就把她绑在村里广场的柱子上。为了避免看见将要发生的事,我们都退回到自己家,并放下了窗帘。”

“我们不得不捂上耳朵,他们折磨得她不停地尖叫,无休无止。后来我们看到火光映照进窗户,他们在活活地焚烧她。”

“那天晚上我们根本不敢走出家门。当我们早上出去时,我们看到难以置信的景象:我们的村庄矗立在一片我们从未见过的土地上,周围被高高的墙围着。我们面面相觑,惊骇万状。”

“我们看上去都像是被火烧焦了似的。”

“我们中有些吓得神志错乱的人企图从墙上的小口子那儿挤出去,似乎一旦出去,那邪恶的魔法就会消失。我震惊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大地裂开吞没逃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逃跑成功。”

“于是我明白了。”

“我们将那女子出卖给了魔鬼,我们该死,我们被惩罚永远待在这个牢狱里。”

“尽管听上去是这样了,可真要接受这个事实不容易,但我们不得不接受。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我们还有孩子,孩子因为我们的错而受到惩罚……为了他们我们得坚强。我们从不需要领袖。然而,那些日子,当有人感到困惑时,就得有人站上去负起责任。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是我承担起了这个责任。老实说,人们指望我,我其实和他们一样困惑。但我是坚强的。首先,我们把城墙上的洞堵上,以抵挡外面的危险。我们建立起一套生存体系,然后开始搜寻逃出监狱的路。”

“我们确实努力尝试了好几年。城墙很高,难以逾越,但也许我们可以挖洞穿过去;我们试着挖隧道,却发现毫无用处,只好再次放弃。地下土壤跟城墙一样,很难穿越。我们试图在大地裂开吞没我们前骑着最快的马冲出去,但一切都是徒劳,我们只是失去了更多的人。”

“最后,我们决定屈服于神,它目睹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罪有应得,所以我们停止了努力,我们决定有责任、有尊严地接受应有的惩罚。”

奥普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响了。列奥弗德花了好几分钟才消化了他听到的话。他扫视着慢慢离开广场的人群。那个让全村受罚的女人一定是个重要人物。他仍然无法接受为什么连无辜的小孩都要受到惩罚。他看看自己放在膝上的手,唉,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证不公正的事了……”

突然,他脑海里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你们放弃努力了。但那个年轻人纳菲特是怎么回事?”

“哦!”奥普萨说。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忘了告诉你故事的结局了。事实上,这是最重要的部分。请跟我来。”他站了起来,沉痛地走进村庄深处。

列奥弗德沉默地跟着他。路旁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无论是他的外貌还是他锋利的爪子都难以引起他们的注意。经过了许多房子,他们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地面上布满了小水坑,这与他和里德库采摘水果的水坑十分相似。水坑之间布满了许多被火烧过的树枝残骸,烧过的树枝的颜色表明这场火灾就发生于不久之前。

奥普萨苦笑着指着这个地方说:“这就是我们那死去的战士干的。这幅景象已经说明了我们的结局。”

列奥弗德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吃惊地看着村长。

村长说:“看不见什么东西,是吗?最糟糕的就是这一点。要是你上个月来,我会带你来这里,坐在树荫下。我们可以从水坑里捞出水果,吃个心满意足。但是,那个粗心的年轻人将树木变成了灰烬。尽管我们阻止了火势向我们的房屋蔓延,但我们没能完全扑灭它。大火燃烧时树木之间水坑里的水沸腾了几个小时。火熄灭后,所有树木都死了,水坑里的水冷却下来。留下的果树根没有一株是活的……”

列奥弗德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那些水果是村民唯一的食物!纳菲特引起的火灾摧毁了村民们生存下去的希望。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结束魔咒,走出去找到食物。然而,他们发现那只是一个白日梦。毫无疑问,村民们感到很悲伤。特别是当列奥弗德想到村里住着那么多的小孩,现实让他心情很沉重。

奥普萨的笑让他很吃惊。他怎么能在这种情形下还这么开心!他转身看见他正抚摸着脚边又蹦又跳的像球一样的小家伙。

“我们亲爱的里德库!”村长说:“我的小英雄。”

小家伙像爬山一样爬到他的肩膀上。当他站起来时,这个小家伙努力地不让自己掉下来。尽管痛苦撕裂着他的心,但他看到里德库的小脸上一系列有趣的感情变化时,列奥弗德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想你现在更加明白为什么里德库带回来的食物对我们如此重要。我曾命令里德库不要去,我不想它为了食物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它太天真太弱小不能保护自己。可它回来了。不仅带回来一大袋水果,还带回来一个客人,一个在我们死之前可以倾听我们故事的人。感谢这些食物,我们可以多活几天了。”

列奥弗德问:“那接下来呢?”他知道他将听到的话不会令他高兴,但他还要找到答案。

“等食物吃完后,我们将全部出去,我带头。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孩子因饥饿而死。这将是我们最好的解决方案。”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苦笑着说:“再说,有谁知道我们在这儿生活了多少年?谁又能说出有多少生命结束在这个该死的监狱里?现在我们已经受够了。”

列奥弗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管这些人有多大的罪,他们已经受够了。他们不该那样的死去。他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在不远处和小朋友玩耍的戴尔芬。虽然这个小男孩面容可怖,可他的眼睛显露出他纯洁无邪的心灵之光。里德库看上去很放松,它可能不明白对话的内容,看来它的语言障碍不仅仅只限于不会说。里德库茫然地看着列奥弗德,抚摸着奥普萨的脸颊,尖叫道:“水果!”然后它又努力地说:“够了吗?”

奥普萨拍拍它的脑袋说:“够了,我的朋友。不要担心,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比我们想象得要好得多!”

然后奥普萨对列奥弗德说:“里德库不是我们村里人。有一天它来到我们这个村庄就一直待在这里了。它只能听懂一部分我们的对话。孩子们饿得哇哇哭时,它总是问我孩子们为什么哭,费了好大的劲,我才终于给它说清楚了原因。它说要去给我们摘水果,我严厉地阻止它。正如我前面说的,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它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内心。”

列奥弗德茫然地瞪着旷野沉思了一会,他还记得与里德库相遇的那个四周都是水坑的地方。他突然兴奋地大叫:“我可以给你们带来更多的水果!更多!你们要多少有多少。你们不必自杀!”

奥普萨感激地看着劳弗德,说:“谢谢你,可你能坚持多久?你能在这里一直给我们带食物吗?你带来的水果只能让孩子们不饿。你得在我们村庄和外面那些水坑间来来回回给我们带食物。你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你曾寻求我们的帮助,要求我们做向导。你的行程能再推迟多久?我相信你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我们也不忍心看你推迟行程。我们无法预料你什么时候会走,等死比死亡本身更伤害我们。为了里德库,我们会等到吃完它带来的水果。然后,我们会听从命运的安排,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好的事了。”

列奥弗德叹了口气,他知道奥普萨说的是事实。他的遭遇几乎让他忘记了当初为什么会来“彼岸之地”。他知道这个村庄很需要他的帮助,但在佩格还有数百个村庄等着他去帮助。也许他多待在这儿一秒,就有数十个村庄正在被谢尔门的怪物洗劫。他又想起奥普萨的事,他想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战神伤害,正如他们害了那位可怜的妇女。命运迫使他不得不离开这个村庄,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承认事实比接受事实要容易得多。他走到最近的墙边抬起头,墙很高,他感到头昏眼花。他愤怒地尖叫起,用他的爪子敲打光滑的墙面。最终,他停了下来,鲜血顺着手流下来,墙上却看不到任何抓痕。

奥普萨被列奥弗德的行为感动了,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肩上。虽然奥普萨是个高大的男人,他还是要踮起脚才能够着。奥普萨小声说:“这是神赐的障碍。你不能用暴力摧毁它。我知道自由就在墙的那一面。大门前面那片土地有魔咒,会吞没我们的人。否则,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些巨大的城墙里。不幸的是,越过这些城墙的唯一办法就是我们飞过去。可无论是我们还是你都没有这种天赋……”

列奥弗德战栗了一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飞翔?翅膀?当然!人们可以飞出这个地方。他是没有能力飞,可他曾经见过飞行啊。

他记得登上贝勒姆山时的那只鸟。他乘着那只鸟飞翔时,他能飞得比这城墙高,还能幸存下来。他在这里找不到类似的鸟,可他知道他能做得更好。

奥普萨注意到列奥弗德脸上表情的瞬间变化。他用颤抖的声音问:“劳弗德,发生什么事了?你有主意了吗?”

他点点头,他真的有一个主意,然而,在他去做之前,他得要一个承诺。

“奥普萨,你能给我一个承诺吗?你能以孩子的未来发誓吗?如果我找到一个让你们逃离这个监狱的方法,你会帮助我寻找我在这片土地上所要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跟随我,如果有必要,你会献出生命。即使途中我死了,你也要继续奋斗。你能向我保证吗?”

奥普萨浑身发抖。这野兽般的声音所传达的信念激起了他忘却已久的希望。

“能!”他低声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放弃!”然后他又强烈地补充道:“我只能给你三天。到那时,我们的食物吃光了,我们就会走那一步。假如你在三天内能找到解救我们的办法,即使会坠入深渊,我们也会跟你到底。我向你发誓,即使我们再次被诅咒,也不会放弃。”

对列奥弗德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他把手搭在村长的肩上说:“帮我个忙,事实上是两个忙。第一,请把那些被烧毁的树清理干净,在村后留出一块空地。如果我的计划要付诸实施的话,我需要一块面积很大的空地。第二,如果你们不得不走向死亡时我还没有回来,请你原谅我给过你们希望。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回来,就肯定是遭遇到死亡或比死亡更糟的事了。”

奥普萨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他说:“我也要你帮个忙,你把里德库带走。如果你不能回来,我不想它亲眼目睹将要发生的事。里德库本不属于这里,正如你也不属于这里一样。或许它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呢。但是,如果你回来发现一切都太晚了,也请你不要自责,不要悔恨。我们能否解脱都遵从神的旨意。我们犯了错,就要赎罪。如果我们不被饶恕,那也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能做傻事。里德库是无辜的,不要留下它一个人,你们都拥有一颗博爱之心。所以,我想,你们会成为最好的搭档。”

列奥弗德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告诉奥普萨他会照办。这个小东西,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马上就从奥普萨的肩上站起来,吃惊地望着它的朋友们。这时,一双手亲抚过它的脸颊,它轻轻地笑了。

在用眼神给里德库以信心后,列奥弗德轻轻地接过了它,把它放在奥普萨打开的袋里。里德库趴在袋的边沿,探出头看看列奥弗德,又看看奥普萨,似乎想要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奥普萨看着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家伙,想着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和劳弗德一起旅行去吧!”

里德库想了几秒钟,然后它的脸色变了:它突然明白了过来!它甚至还为此感到高兴。“旅行!劳弗德,走吧!”

列奥弗德背上袋囊,全速向大门跑去。他发誓决不回头,直到这些该死的城墙在视线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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