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广场是怎样的？

5.2.2　教堂广场

从各方面说，大教堂是城镇的中心，由于教堂有大量教徒进进出出，它前面需要有个前院。按照神学上的说法，教堂圣坛应朝向东方，所以教堂坐落的位置常常与比较正规的街道布局大不相称⁽⁷⁸⁾。但是，广场不是与街道隔离的独立空间，而是与汇入其中的街道紧密相连的⁽⁷⁹⁾。

5－12　圣丹尼斯大修道院教堂的后堂回廊内景

来源：《外国建筑史：从远古至19世纪》，第216页）

中世纪，广场不仅是举行宗教的、世俗的庆典和集会的主要场所，更是举行骑士比武大会的主要场所。

中世纪年轻贵族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能骑马在疆场上驰骋的骑士，这需要长期的严格训练和教育，以及一系列神圣的仪式，使身心得到净化，使年轻人具有骑士的技能和骑士的风度⁽⁸⁰⁾。当一个年轻人被认为是符合这些条件后，他要参加在教堂举行的由教士和领主主持的仪式，宣誓效忠领主并将为上帝的荣耀而战斗，之后，他接受枪剑、盔甲和战马，正式成为一个新的武士。经过这些仪式之后，他现在有权参加能使他变得更加勇敢、坚强、武艺高超和受姑娘们青睐的骑士马上比武大会了，这种比武大会在10世纪后的法国等地非常流行⁽⁸¹⁾。

图5－13　圣丹尼斯大修道院教堂后堂回廊中央礼拜堂彩色玻璃窗

（图片来源：《外国建筑史：从远古至19世纪》，第217页）

图5－14　圣丹尼斯大修道院教堂南耳堂玫瑰花窗

（图片来源：《外国建筑史：从远古至19世纪》，第218页）

当掌礼官宣布国王或大领主的旨意，庆祝一个骑士的任命典礼，或庆祝一个国王的来访，或皇族间的婚典。骑士们就来到一个指定的城镇，在他们自己的房间的窗口上，挂起他们的纹章，并在各城堡、庙宇及公共场所附上他们的披肩。参观的人，查看这些东西，并自由检举那些想参加的骑士做的错处。大会官员听取告发的案子，并定下罪状，这就是武士的“家声之玷”。兴奋的人群包围着，看领马的人替骑士装备。服饰杂货店主也替骑士及马加上适当的装饰。放债的人们在这时为人赎身，堕落的人、算命的人、卖艺的人、滑稽伶人、抒情诗人、叙事诗人、流浪学者、不德妇人等都围拢了过来。整个情景就是一个多彩多姿的节庆，充满歌舞、喧哗和打斗竞争⁽⁸²⁾。

比武大会一般持续一个星期，场地在城镇中的广场或城外空地，有一部分是看台或包厢，华丽装束的贵族坐在其中观看，而普通民众则站在场子周围，乐师们演奏音乐，高贵的领主们则向人群抛洒钱币，激起人们的欢呼。骑士们便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身穿耀眼的盔甲，骑着同样盛装的战马入场，后面跟着骑马持盾的扈从。有时战马是由他钟情的姑娘牵着进场，骑士将为她的荣耀而战⁽⁸³⁾。

马上的枪战是骑士之间单独的作战。两骑对冲，骑士们刺出他们的钢矛，如果一方被击落马，依规定，则他方亦须下马，双方在地上继续打斗直到一方求饶，或丧失战斗力、或疲倦、或死、或伤、或国王叫停、或判定了胜负而后停止。然后，胜利者来到裁判官面前，庄严地接受裁判官们，或一些可爱的女子的奖品。一天可以有好几场这样的比赛。而整个节庆的高潮，却主要是比武；参加的骑士分为两队，真正地打一仗。虽然通常他们用钝兵器，在1240年诺斯的一场比武却有60个骑士死亡。当所有的比赛结束之后，活命的骑士及观赏的贵族就一起参加一个黄昏中的歌舞宴。得胜的骑士有权亲吻一位最可爱的女子，并接受典礼中诗歌的赞颂⁽⁸⁴⁾。

中世纪的较大城市往往有几个中心：宗教中心，有大教堂和主教府邸；政治中心有市政府；一个或几个商业中心；带有回廊的行会及商人协会的建筑。各个区经常相互交融，但宗教权力与世俗的对立越来越清晰可见，而这种对立在古典时期是不存在的。13世纪，当城市越来越大时，在城市边缘、原有中心的附近形成了新的小中心：新宗教团体的修道院（化募修道士、多明俄会修道士、圣母玛丽亚会修道士），教堂和属教堂所有的广场⁽⁸⁵⁾。

所以，在中世纪的较大城市里，教堂广场既可以出现在市中心，也可以出现在城郊，并且，广场周围的公共建筑，教堂建筑最重要，但也会出现政治、商业建筑。另外，中世纪城市的公共广场，即使是大的市场或教堂广场，也仅仅是些传统的广场⁽⁸⁶⁾，其形状常常是不规则的，多采取封闭构图，围合感较强⁽⁸⁷⁾。

威尼斯是中世纪东、西方之间最重要的海上贸易转运中心，城市的最终形式于11世纪形成，并在以后的几个世纪中几乎毫无变化地被保留下来⁽⁸⁸⁾。威尼斯是城市化了的环礁湖，位于布伦特（Brenta）和皮亚韦（Piave）河入海口之间，占据着通向海湾的河道。其中有一条被称为格兰德的运河以明显的S形贯穿城市，在它的入海处形成了城市的政治中心圣马可区，在河流的中部形成了经济中心里亚尔托（Rialto）。通过当时仅有的一座桥使两个中心紧密相邻，在它们的周围形成了老的市中心，即圣马可区⁽⁸⁹⁾。城市除了原有的圣马可和里亚尔托周围的中心外，还有一些次要的中心，大多数围绕着教区礼拜堂和带有接收饮用喷泉水水池的广场。市内最重要的建筑的体形在11世纪末或12世纪初已经具备。1060年开始建造圣马可大教堂，其平面仿效了君士坦丁堡圣者耶稣信徒教堂的希腊式十字形，于1094年落成。格兰德河岸边的两个里亚尔托市场于11世纪末建成。12世纪开始了威尼斯的繁荣时期。13世纪初，城市的政治结构及外表形象已完全形成。总督塞巴斯蒂亚诺·齐安尼（Sebastiano Ziani）拆除总督府的围墙，新建了拱廊，使宫殿与大教堂之间形成了“L”形的开放性广场⁽⁹⁰⁾。

图5－15　圣马可广场及主教堂、总督府鸟瞰图

（图片来源：《世界城市史》，第390页）

图5－16　圣马可教堂立面［取自秦梯利·贝利尼（Gentile Ballini）的油画］

（图片来源：《世界城市史》，第383页）

布吕格（Brügge），是阿尔卑斯山以北最大的欧洲商业城，出现在9世纪末，由佛兰德伯爵建于雷耶（Reye）河畔，以后称为奥德堡（Oudeburg）（旧城）。13世纪，城市继续扩展，最终成为欧洲最重要的北海港口⁽⁹¹⁾。市政机构设在奥德堡内的“老厅”（“Alten Halle”老市政厅）之中；雷耶河另一岸边、城堡前的主要广场构成了城市生活中心。13世纪末，在这一河流相隔的两个中心之间，建造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新厅”（Neue Halle），也被称为“水厅”（Water Halle）。在这时期内，还以哥特式风格改建了城市的两所主要教堂：圣索弗尔教堂和圣母教堂。与其他城市相同，托钵修教会教堂设在外围的城区。1377—1420年，在主要广场的南面建起了辉煌的新市政厅，它那100多米高的塔楼贝尔弗里德（Belfried）是从很远处都可看到的城市标志。在城市西部边缘，以前曾是很大的公共广场，在广场上有传统的星期五集市贸易，一条船行航道靠广场的植树部分经过，这是中世纪时期欧洲最大的广场⁽⁹²⁾。

图5－17　集市广场及建于14世纪后期的塔楼

（图片来源：《世界城市史》，第413页）

博洛尼亚是在波河平原上围绕古罗马市中心而形成的一个城市。罗马帝国衰败后，博洛尼亚也衰落了。只有新的、建设得较好的城市东部仍利用第一道城墙防御，这道城墙可能是6世纪初在提奥德利希（Theoderich）时期建的。在这块有四座大门的城墙所包围的土地上，以后形成了中世纪的城市中心。这里有最重要的建筑物：主教堂、市政厅、圣佩特罗尼奥（San Petronio）会堂、巴雪利卡和围绕马其奥勒（Maggiore）广场而建的恩佐（Enzo）国王的宫殿。马其奥勒是个长方形的广场，其大小恰好为罗马棋盘式城市中的一格。11世纪初期，博洛尼亚的人口开始增长，与当时城市的普遍状况相类似。1201年，市政当局迁往市中心，设在马其奥勒广场的西边。1246年开始在广场南边建造新的市政宫殿。在新出现的城郊中安置了宗教的托钵修会⁽⁹³⁾。

纽伦堡是德国中部的一个商业性的手工业城市。皇帝海因里希三世（HeinrichⅢ）于1040年在联系巴伐利亚、弗兰肯、施瓦本和波希米亚的公路交点处建了纽伦堡城。第一个居民点建在能控制河流与四周丘陵的佩格尼茨河谷之中，丘陵上原来已有一城堡。那里的第一批住房围绕着集市广场而建，此广场到后来还一直是城市生活的中心。12世纪期间，弗里德里希一世（FriedrichⅠ）在河岸对面又建了一个居民点，它位于圣洛伦佐（San Lorenzo）教堂之后，故称作洛伦佐城。这两个居民点直到1320年才跨越河流，相互联系，从而形成统一的城市，即所谓的老城⁽⁹⁴⁾。到那时止，在地势较为平坦的南部和东部已陆续出现了新的居住区。1348年，开始对城市的生活中心加以改造。旧城中建城初期建造的小屋被拆除，就在这块空地上建起新的集市广场。还建造了一些重要的公共建筑：集市广场上的圣母教堂（1355年），它是个正方形、由9个等高十字拱支承的、带有很高木屋顶的厅堂式建筑；圣·塞巴尔杜斯（San Sebaldus）教学的新圣坛（1361年）；1385年在集市广场上建的著名喷泉⁽⁹⁵⁾。

佛罗伦萨是具有相当发达的手工制造业的一个银行中心⁽⁹⁶⁾。11世纪，佛罗伦萨成为马克伯爵领地托斯卡纳（Toscana）的首府。高耸而密集的带塔楼的建筑拥挤在一起，致使几乎不再有空余的角落，几乎也不存在公共广场，例外的只有教堂前广场和威特里斯（Veteris）广场，即老市场。广场仍然位于罗马道路网中两条主要街道的交叉口。当时的城市面貌已由一系列罗曼蒂克的宏伟建筑所确定，如：附有11世纪和12世纪前半叶建设的浸礼堂，1018年到1063年建的圣米尼阿托蒙塔（San Miniato al Monte）和建于世纪中期的耶稣圣徒教堂。所有的这些建筑都在风格上严格地遵循罗马的和基督教范例的规定，以及按简化后的几何形规律来建造。它们成了以后佛罗伦萨向全世界传播新古典主义（Moderne Klasw Wsmuo）的开路先锋⁽⁹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