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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失足者”与王实味案件

时间:2022-09-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943年7月15日,康生在中央大礼堂召开的中央直属机关的干部大会上作“抢救失足者”的报告。康生讲话后,“抢救失足者运动”席卷延安和整个边区。王实味在写《野百合花》之前,就给毛泽东上书,批评延安“衣分五色,食分三等,贫富不均,贵贱有别”等等。1942年6月至7月,中央研究院等单位召开揭发批判王实味大会。在这种“坦白”中已埋下冤假错案的种子。因此,在抢救运动中,一些人上台“坦白”,下台大哭。

二、“抢救失足者”与王实味案件

延安整风中,出现的最大问题应该是康生搞的抢救运动,错打了一些干部。

1943年7月15日,康生在中央大礼堂召开的中央直属机关的干部大会上作“抢救失足者”的报告。他声色俱厉地说:

政治上的失足者,遇到要抢救的时机,却主要是依靠自己。”

“我们号召来坦白的人赶快坦白,不要放松一秒钟的时间。失掉了这个宝贵的时机,将永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最后,他说:“我们警告那些执迷不悟的特务分子,快快觉悟转变吧!为了抢救失足青年,我们有菩萨的心肠,但为了镇压特务,我们又有钢铁的意志,如果他们坚持,不愿改悔,甘为敌人第五纵队服务,那我们必须以严厉办法坚决镇压之。”

康生讲话后,“抢救失足者运动”席卷延安和整个边区。一向生气勃勃、充满着团结互助气氛的延安城,笼罩上了混乱和不安的阴云。所有的机关、学校、团体失去了正常的工作秩序。“坦白大会”、“控诉大会”、“抢救大会”、“规劝会”等各种会议夜以继日,出现了“抢救”高潮,坦白或被揭露出来的“国特”、“日特”、“CC”、“复兴社”、“汉奸”、“叛徒”、“红旗党”、“坏人”等多如牛毛,各单位各机关都有。一时间,全国模范的抗日民主根据地,清出的“特务”等竟达1.5万余人。中共中央军委三局电讯学校200余人,便抓了170个“特务”。延安警卫团竟然有80%以上的“国民党特务”。

整风开始后,康生抓住王实味事件作文章。

王实味事件是怎么回事?

王实味当时只是一位知识分子,一位很有个性的作家。当时,党内发扬民主,发动大家提意见,而青年知识分子干部意见特别多。王实味在写《野百合花》之前,就给毛泽东上书,批评延安“衣分五色,食分三等,贫富不均,贵贱有别”等等。在延安街头出现的名叫《轻骑队》的壁报,贴在大路上,内容也是批评等级制、不民主这些问题。

《解放日报》文艺栏曾登过一篇作家马加写的小说《间隔》。小说写了一个老干部、游击队长喜欢一个从城市来的女学生。但他那种简单、纯朴、粗鲁的爱使这位女学生害怕,他们中间有很大的隔阂。这篇小说引起老干部的不满,编辑部作了检查,在整风中一再受批评。

王实味写的《野百合花》、《政治、艺术家》等杂文,带头反对院长,主张全院大会民主选举,成为了批判的靶子。

1942年6月至7月,中央研究院等单位召开揭发批判王实味大会。会上有人揭发王实味讲过“斯大林人性不可爱”、“拉狄克是一个可爱的人”、“中国大革命的失败,共产国际应负责”、“苏联对于季诺维也夫叛国案的审判是可以怀疑的”、“托派理论有些地方是正确的”等当时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话。加上过去王实味又曾与托派分子有过交往,在康生的插手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王实味被扣上了三顶大帽子:“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暗藏的国民党探子、特务”、“反党五人集团成员”,被开除党籍,被捕入狱。

这是把思想问题上升为政治问题的典型范例。

王实味事件的发生,进一步影响了党中央关于整风指导思想的变化。

1942年4月,康生向毛泽东汇报,情报显示,蒋介石正乘机而动,准备军事进攻和内部破坏并举,搞垮中共;而且5月以来,国民党赞扬知识分子的自由主义倾向,并利用党内自由主义乘机开展特务活动。

20世纪40年代,国民党一再制造反共事件。在这种大背景下,毛泽东听了汇报后表示:在学习和检查工作中,实行干部鉴定,对干部的思想和组织观念,实行审查工作;在审查工作中,发现反革命分子,加以清除,以巩固组织。

6月19日,毛泽东在一次会议上说:

现在的学习运动,已在中央研究院发现了王实味的托派问题,他是有组织地进行托派活动……中直、军委、边区机关干部中,知识分子有一半以上,我们要发现坏蛋,拯救好人。

的确,在整风前和整风期间,陕甘宁边区发现了坏人——边区保卫部门破获了一些特务案件。

与此同时,敌占区的日本特务机关也向边区派遣了特务。负责肃反和安全工作的康生借此大肆宣传,说边区“特务如麻”。

这个不实的情况,影响了毛泽东的认识和判断。1942年11月,毛泽东在西北局高干会议上宣布,整风不仅要弄清无产阶级与非无产阶级思想(半条心),而且要弄清革命与反革命(两条心),要注意反特斗争。于是,延安的中央机关和院校在12月开始审查干部的工作和反特务斗争。各单位发动每个干部写自传,反省思想,反省历史,调查社会关系。

1942年11月,康生在社会部所属的西北公学制造了一个张克勤案件。

张克勤,1936年10月在西安参加民族解放先锋队,抗战爆发后由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派往甘肃兰州做地下工作,并在兰州入党。康生怀疑他是特务。审讯人员就进行“逼供信”。在经受了几天的肉体折磨和车轮战术后,19岁的张克勤承认自己是特务,并交代了所谓的特务组织系统及其他特务的名单。

康生如获至宝,得出结论:“甘肃党是红旗党”(即打着红旗反红旗之意)。

由此,不仅甘肃党成了“红旗党”,而且陕西、四川、河南、浙江、湖北等省的地下党都是“红旗党”。来自这些省的地下党员,都有特务嫌疑,都是审查对象。

在康生的指导下,许多做过地下党工作的同志,先后被押到延安接受审查。

1942年12月6日,康生在边区高干会上作了反奸细斗争的报告。

接着,他提出:“整风必然转入审干,审干必然转入肃反”,“三者之间是必然联系,铁的规律”。

《四三决定》发布后,审干由内部转为公开,开展了群众性的坦白运动。

首先,康生又让自己制造的张克勤案件派上用场,让张成为“坦白典型”,骑上高头大马,戴上大红花,先后到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八路军大礼堂、绥德抗大总校、绥德师范等单位去作“坦白动员报告”,进行现身说法。

大批“特务”是怎样坦白出来的呢?

张克勤后来说:“在西北公学召开的号召坦白的大会上,一个一个地盯住看,看着谁像就叫谁承认是‘特务’。承认了‘特务’就叫你上台‘坦白’,结果大礼堂坐着的一大半人都成了‘特务’。”

在当时形成了“坦白”光荣的气氛。为了鼓励“坦白”,很多单位决定,凡坦白者给点心、饼干吃,并在大会上戴大红花表彰。

这样从保安机关到一般机关,假坦白越来越多,有了7月15日康生报告中450人向党坦白悔过的数字。在这种“坦白”中已埋下冤假错案的种子。

但是,康生仍不满足,他急需扩大战果,显示他的工作成绩和能力。他还胡说:“中央驻地杨家岭有三个剃头的自首了。我们的头在特务的刀子下滚来滚去。”

因此,在抢救运动中,一些人上台“坦白”,下台大哭。也有的今天“坦白”,明天翻供。还有的因经受不了不白之冤而精神失常,上吊、投井自杀。

整个延安一时陷入了混乱和不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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