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道德与修养

道德与修养

时间:2022-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苏格拉底 神既是善的,他就不能像多数人所说的,是一切事物的原因。苏格拉底 没有人能够否认,凡理解善的一切生灵都追求善,并且急于把握住善,并以善随身,而不关心求得任何不带来善的东西了。人类的美德依赖于神性的美德。苏格拉底 没有人自愿去作恶,或者去做他认为是恶的事。苏格拉底 所以我认为,一个人是幸福的,不仅要拥有许多好东西,而且也必须使用它们;仅仅拥有它们并没

戒 律

雅典客人 在人与人之间的举止行为需要有适当的规则,其原则很简单:即使你能侵吞,也不应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或者说没有取得我的同意,不要动一动我的东西;如果我们有健全的心灵,那么对待别人,就要像我希望别人对待我一样。

《法律》

自 由

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就有明显的神性天赋,那么他就很自然地能领悟真理,他将不需要用规律来约束自己;因为不存在上面所了解的这种规律和规则,精神也不能看作是人的从属和奴隶。相反地,它是所有人的主人。我所说的精神,是真正的和自由的,是同自然协调一致的。然而任何地方也不存在这样的精神,至少可以说很少见;因此,我们还必须听命于规律和规则。

《法律》

善·恶

曼诺 好吧,那么,苏格拉底,美德,照我看来,就是当一个人向往高贵的东西时就可以得到的这种东西;所以诗人说,并且我也说:——美德是对高贵事物的向往和获得这种事物的能力。

苏格拉底 而那向往着高贵的东西的人也向往着善吗?

曼诺 当然。

苏格拉底 那么是有些人向往着恶而另一些人向往着善吗?并不是所有的人,我亲爱的先生,都向往着善吧?

曼诺 我想并不是。

苏格拉底 也有一些人向往着恶吗?

曼诺 是的。

苏格拉底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所向往的恶是善的;还是说他们知道所向往的东西是恶的,然而仍旧向往它们呢?

曼诺 两方面都有,我想。

苏格拉底 你真的以为,曼诺,一个人知道恶是恶,然而仍旧向往它们吗?

曼诺 当然我是这样以为。

苏格拉底 向往是想占有吧?

曼诺 是的,是想占有。

苏格拉底 而他以为恶会对占有恶的人有好处,还是他知道它们会给他害处呢?

曼诺 有些人是以为恶会给他们好处,而另外有些人是知道恶会给他们害处的。

苏格拉底 照你的意见,那些以为它们会给他们好处的人,知道它们是恶吗?

曼诺 当然不知道。

苏格拉底 岂不是很显然,那些不知道它们的本性的人不向往它们;而是他们向往着他们以为是善的东西,虽然其实它们是恶的;而如果他们是弄错了,把恶当做善了,则他们其实是向往着善的吗?

曼诺 是的,在那种情形下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 好,那么那些如你所说向往着恶而认为恶是对占有恶的有害的人,知道他们将受它们的害吗?

曼诺 他们一定知道的。

苏格拉底 而他们必须设想那些被损害的人是愈受损害就愈不幸的,是吗?

曼诺 怎么能不是这样呢?

苏格拉底 但不幸的人不是很倒霉吗?

曼诺 确实是很倒霉。

苏格拉底 有谁会向往着不幸和倒霉吗?

曼诺 我得说没有,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但如果没有人向往着不幸,那么曼诺,也没有人向往着恶的;因为所谓不幸,除了向往及占有恶之外,又是什么呢?

曼诺 这显然是真理,苏格拉底,我承认没有人向往恶。

苏格拉底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美德是对获得善的向往及能力吗?

曼诺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

苏格拉底 但如果肯定了这一点,则对善的向往是为一切人所共同的,而在这一点上,是没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好的。

曼诺 真的。

苏格拉底 而如果一个人在向往着善方面并不比另一个人更好,他必须是在获得美的能力方面比别人更好吗?

曼诺 正是这样。

苏格拉底 那么照你的定义,美德似乎是获得善的能力了?

曼诺 我完全赞同你现在观察这一问题的方式,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那么让我们看,从另一个观点来看,你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好像很可能你是对的:——你肯定美德是获得善的能力吗?

曼诺 是的。

《曼诺》

苏格拉底 神既是善的,他就不能像多数人所说的,是一切事物的原因。人所碰到的事情之中只有少数是由神造成的,多数都不是的,因为人生中好的事情少而恶的事情多,好的只有归因于神,而恶的需另找原因,不能归因于神。……神所做的只有是好的,公正的,惩罚对于承受的人们是有益的。我们不能准许诗人说,受惩罚的人们是悲苦的,而造成他们的悲苦的是神。他可以说,坏人是悲苦的,因为他们需要惩罚,从神那得到了惩罚,他们就得到了益处。我们要尽力驳倒神既是善的而又造祸于人那种话;如果我们的城邦想政治修明,任何人就不能说这种话,任何人也就不能听这种话,无论老少,无论说的是诗文还是散文。因为说这种话就是大不敬,对人无益,而且也不能自圆其说。

《国家》

苏格拉底 没有人能够否认,凡理解善的一切生灵都追求善,并且急于把握住善,并以善随身,而不关心求得任何不带来善的东西了。

普若第库斯 这是不可否认的。

苏格拉底 让我们现在把快乐的生活和智慧的生活分开,把它们依次加以观察。

普若第库斯 你是什么意思?

苏格拉底 可以假设快乐生活中没有智慧,智慧生活中也没有快乐,因为其中如有一种是主要的善,我们就不能假设它缺乏任何东西,不过我们如果指示出其中任何一种缺着任何东西,那么它就不能真正是主要的善了。

普若第库斯 它诚然不能。

苏格拉底 你愿意把自己作为这两种生活的试验品么?

普若第库斯 一定。

苏格拉底 那么请答复。

普若第库斯 请问吧。

苏格拉底 普若第库斯,你愿意终身在享受最大快乐中度日子么?

普若第库斯 当然愿意。

苏格拉底 如果你享有完全的快乐,你还会以为你仍然有所欠缺么?

普若第库斯 一定不那样想。

苏格拉底 请反省一下;你不会觉得缺少智慧、智力和先见以及相似的性质么?

普若第库斯 我为什么感到呢?有了快乐,我就会有了一切事物。

苏格拉底 这样生活下去,你一生会享受最大的快乐么?

普若第库斯 会。

苏格拉底 但是你如果没有心灵,没有记忆、没有知识,没有真正意见,你首先就会完全不知道你是否快乐,因为你将完全没有智力。

普若第库斯 一定。

苏格拉底 同样,你如果没有记忆,你将不会记得你曾经快乐过,而且你在任何时候所感到的快乐都不会给你留下依稀的回忆。你如果没有真正的意见,当你快乐时,你也不会想着你是快乐的;如果你没有计算的能力,你也将不能够计算将来的快乐,而且你的生活也将不是一个人的生活,而是一个软体动物的生活,或藏在介壳中“生活着”的任何海洋动物的生活?这还能有两样么?

普若第库斯 不能两样。

苏格拉底 不过这样一种生活应当选择么?

普若第库斯 我不能答复你,苏格拉底;这场辩论已经夺去我的说话能力了。

苏格拉底 我们切不可气馁;——让我们接着讨论心灵的生活,并且加以考察。

普若第库斯 这种心灵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苏格拉底 我想知道,我们任何人是否同意过一种只有智慧,心灵,对万物的知识和记忆,而无或大或小的苦乐感觉,并完全不受这些以及相似感觉所影响的生活呢?

普若第库斯 苏格拉底,在我看来,两种生活似乎都不可取,而且我想象也不会有其他任何人加以选择。

苏格拉底 那么你对由包含两种生活的一种生活,或由两种生活结合成的一种生活,有什么看法呢?

普若第库斯 你说的是由快乐与心灵并与智慧结合起来的生活么?

苏格拉底 是的,我正指这种生活。

普若第库斯 人的意见不会有出入;不是一些人而是全体人都一定不会选择两者之一而要选择这第三种生活,而且在选择两者之后,还要选择这种生活。

苏格拉底 不过你看到结果么?

普若第库斯 我一定看到了。结果是:三种生活中的两种如前面所提到的,是既不自足,对人或动物也不是可取的。

《费雷波》

雅典客人 有两种类型的美德:人类的美德和神性的美德。人类的美德依赖于神性的美德。达到了较大的(即神性的)美德,同时也就获得了较小的(人类的)美德;反过来,不具有较大的美德,也不会有较小的美德。所谓较小的美德,第一是指健康,第二是指美丽,第三是指强壮,包括赛跑中跑得快和一般所说的身体敏捷,第四是指富裕。……智慧是神性的美德中最主要的,是头一个,其次是节制;这两种同勇敢相结合就产生正义,而按照美德的等级,第四就是勇敢。

《法律》

雅典客人 很多人所说的美德不是真正的美德:按照分类顺序,第一是健康,第二是美丽,第三是富裕;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种,例如有锐利的眼睛和聪慧的耳朵,和一般所说的,所有感官都没有缺点;或者成为一个暴君,或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及最终极的幸福是具有想要的一切,然而当你得到了所有这一切,那么你也就立即成为不道德的了……而对于正义的和至善的人来说,所有这一切都具有,而对于不正义的人来说,所有这一切,甚至包括健康都是最大的恶。

《法律》

苏格拉底 没有人自愿去作恶,或者去做他认为是恶的事。舍善而趋恶不是人类的本性。即使要人们一定在两种恶之间择一,也没有人在可选择较小之恶时却去选择较大的。

《普罗泰戈拉》

习 惯

卡利克勒 习惯和本性一般说来是相互矛盾的。

《高尔吉亚》

雅典客人 我们现在谈到的所有问题一般叫做未成文的习惯,而被称之为我们祖先的法律也具有同样的性质。这就说明我们近来出现的一种想法,即我们虽然不能把这些习惯称为法律,但离了它们也不成;因为它们是整个国家的纽带,存在于现在已写成的法律或未来将要确立的法律之间;它们正是最上古时祖先的习惯。如果把它们适当加以整理,搞成惯例,就可以起到维护和保持先前存在的成文法律的作用;但是如果出乎情理,把它们弄得混乱不堪,那么它们就像不知不觉离开了原来位置的建筑支柱,这将引起整个大厦的倾倒——一部分把另一部也将拖垮,上层建筑塌下,因为原来的基础被破坏。考虑到这一点,克里尼亚,你应该尽可能无遗漏地把新国家的一切方面,无论是大是小,无论所谓法律、风俗习惯或人们的追求等结合起来,因为一个城市就是靠这些而联结在一起的。所有这些方面由于相互依存而保持恒久性;因此,如果我们发现有许多表面上看是无关紧要的风俗或习惯列入法律或超出法律之外,我们不要感到奇怪。

《法律》

幸 福

苏格拉底 如果一个人拥有财富,而所拥有的财富的所有物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他并不使用它们,这能说由于他拥有这些所有物就是幸福的吗?

克列尼安斯 不一定,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所以我认为,一个人是幸福的,不仅要拥有许多好东西,而且也必须使用它们;仅仅拥有它们并没有用处。

克列尼安斯 这是真的。

苏格拉底 很好,克列尼安斯,然而如果你使用并拥有许多好东西,这足以使你得到幸福吗?

克列尼安斯 是的,我的意见是这样。

苏格拉底 那么一个人使用它们是否有正确使用和错误使用之分?

克列尼安斯 他必须正确地使用。

《欧蒂德谟》

苏格拉底 在我们未走以前,要不要向本地神灵做一个祷告?

斐德罗 当然。

苏格拉底 啊,敬爱的牧神,以及本地一切神灵,请保佑我具有内在美,使我所有的身外物都能和内在物和谐。让我也相信智慧人的富足,让我的财产恰好够一个恬淡人所能携带的数量!斐德罗,我们还有旁的祈求么?就我来说,我们祈祷的已经足够了。

斐德罗 请替我也祈求同样的东西,朋友之中一切都应该是共同的。

《斐德罗》

节制·放纵

苏格拉底 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支配者;不过也许你认为没有必要支配自己;人只需要支配别人,是不是?

加里克里斯 你所说的支配自己是什么意思?

苏格拉底 举一件简单的事就足够了;正如通常所说的,一个人应该节制和做自己的主人,控制他自己的喜怒哀乐。

加里克里斯 多么天真!你是说那些呆笨的人是节制的?

苏格拉底 当然——谁都会知道是我的意思。

加里克里斯 的确是这样,苏格拉底,他们真的是呆笨的人。因为一个人受某种支配,他怎么会愉快呢?正相反,我却认为,真正的生活应该不断追求他的欲望,直至最大限度,而不是压制欲望。当欲望增长到极点时,人们应该有勇气和智慧来满足自己的一切追求。我肯定这是出乎本性的正义和高尚的行为。但是很多人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谴责强者,因为他们以为自己的软弱是耻辱,并想把这方面遮盖起来,所以他们说,放纵是卑鄙的。正如我已经讲过的,他们控制这种高尚性,并不能使他们感到愉快,他们称赞节制和公正是由于自己的怯懦。因为如果某人原先是国王的儿子,或者有着夺取王位或僭主政治或统治权的天然能力,那么还有什么能比节制自己更卑贱或更有害的呢?——我认为像这样的人可以自由地享受一切,没有人会妨碍他,怎能允许别人的习惯、理论和意见来指挥他呢?……不能,苏格拉底,因为你自称是真理的崇拜者,而真理是:如果他们有钱,那么奢侈、放纵和胡作非为就是美德和幸福——其余的一切都是骗钱货和愚蠢的说教,毫无价值。

苏格拉底 加里克里斯,在你论述的过程中接近一种高尚的自由;因为你讲的是世上有些人所认为对的,但他们所做的不像你所说的。我必须请你忍耐一下,人类生活的真正规律可能会证明这一点。请告诉我,你是不是认为,在正常发展的人们中间,不应该控制激情,相反地,我们应该允许这种激情一直增长到最大限度,不管怎样,也要满足它们,而且这就是美德呢?

加里克里斯 是的,我这样认为。

苏格拉底 那么那些什么也不想要的人就不能说成是幸福的人?

加里克里斯 不一样,因为石头人和死人是最幸福的。

苏格拉底 按照你的观点,人生是丑陋的……我不得不向你表明,你应该改变自己的观点,要选择有规律和合乎常规的生活,以满足日常的需要,而不要去过放纵和胡作非为的生活。我讲的这些对你有无影响,你是否改变观点,认为有规律的生活比放纵的生活更幸福,或者,我虽然对你说了这么多话,但没有能够说服你,你仍然坚持原先的看法?

加里克里斯 苏格拉底,看来更像是后一种情况。

《高尔吉亚》

苏格拉底 我仍然要问,快乐与善是同一的呢,还是有的快乐不是一种善呢?

加里克里斯 那么,为了首尾一贯,我说这两者是一回事。

苏格拉底 加里克里斯,如果你说话违背本意,那就破坏了原来的合同,而在探索真理方面不再是令人满意的伴侣了。

加里克里斯 什么,你也正是这样,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那么我们两人都做错了。可是,好朋友,我仍然要求你考察一下,快乐不论是如何得来的,是否都是善。因为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曾经模模糊糊暗示出的许多可耻结果,以及其他许多结果必然都随之而来。

加里克里斯 这只是你的意见,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加里克里斯,你真的主张你所说的这种观点吗?

加里克里斯 我确实主张。

苏格拉底 那么,在相信你是真诚的条件下,我们还要辩论下去吗?

加里克里斯 当然。

苏格拉底 好吧,如果你愿意进行下去,请给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有一种你所称为知识的东西吧?

加里克里斯 有。

苏格拉底 你方才不是说,伴知识而来的,有勇敢那样一种东西么?

加里克里斯 我说过。

苏格拉底 你不是说勇敢和知识是彼此差异的两种东西么?

加里克里斯 我确实说过。

苏格拉底 你说快乐和知识是相同的呢?还是不同的呢?

加里克里斯 不相同,啊,智者。

苏格拉底 你说,勇敢不同于快乐吗?

加里克里斯 当然。

苏格拉底 那么,让我们回忆一下,阿查尔人加里克里斯说,快乐和善是同一的,可是又说知识与勇敢彼此是不相同的,与善也不相同。

加里克里斯 我们的朋友,弗克斯顿人苏格拉底说的是什么,他同意此说还是不同意呢?

苏格拉底 他不同意。就是加里克里斯也将不同意,如果他看清他的真相。我想,你是承认善运和恶运是相互对立的吧?

加里克里斯 对。

苏格拉底 如果它们相互对立,那么它们就像健康和疾病一样互相排斥;人不能同时具有这两者,也不能同时失掉这两者。

加里克里斯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格拉底 就以身体的患病来说吧!一个人不能在眼中患眼炎那种病吗?

加里克里斯 可以。

苏格拉底 但这个人不可能同时又有健康的眼。当他除掉眼炎的时候,他也除掉他的眼睛的健康吗?或者是最后他把这两者都除掉吗?

加里克里斯 一定不能。

苏格拉底 我想他一定是轮换着具有这两者的。那么,强与弱也是一样吗?快与慢也是一样吗?

加里克里斯 是的。

苏格拉底 他是否同样轮换着具有善的幸福,以及其反面恶和痛苦呢?

加里克里斯 他一定是这样具有的。

苏格拉底 那么,如果我们发现一个人同时具有而又不具有的东西分明不能是善和恶了。

加里克里斯 我完全同意。

苏格拉底 结论是:善和愉快不是一回事,或者恶和痛苦不是一回事;快乐与痛苦可以同时停止,不过善和恶并不如此,因为它们并不是一回事。

《高尔吉亚》

普罗塔尔克斯 节制是受智人的格言“不要太过分”约束的,这个格言是他们的行为规则,但是愚人和水性杨花的人内心中保持的过分愉快会使他们变得疯狂,并使他们狂叫起来。

《费雷波》

聪明·愚蠢

苏格拉底 如果你是有智慧的,那么所有的人都将是你的朋友和亲人,因为你对他们是有用的和有益的;但是如果你不是有智慧的,那么无论你的父母,还是亲属,或别的任何人,都不会是你的朋友。

《吕锡》

苏格拉底 惟有神是有智慧的。神的谶语是说,人的智慧是渺小的,算不了什么;并不是说苏格拉底最有智慧,不过借我的名字,以我为例,提醒世人,仿佛是说:“世人啊,你们之中,惟有苏格拉底这样的人最有智慧,因为他自知其智慧实在算不了什么。”

《申辩》

苏格拉底 神无处不公正,它公正之极;我们中间谁最公正,谁就最像神。知道这一点是真正的智慧和美德,不了解这一点明显地是愚笨和恶行。其他那些貌似贤智之人,掌握政权则为昏庸的君主,操作技术则为鄙俗之人。

《泰阿泰德》

普鲁塔楚斯 苏格拉底,那似乎很近真实。智者如果能知道样样事物,那他就幸福了;对他说来,次要的事就是他要知道他自己。在这个刹那,我为什么说这话呢?我要告你。苏格拉底,你惠予我们以同你接谈的这个机会,并且准备帮助我们确定什么是人类最优秀的财富。因为当费雷波说,快乐、欢喜、享受以及此类的情况是主要的善时,你答复说,不,那些不是最好的财富,而另一类善才是;我们时常记得你的话,而且这是很恰当的,这样我们不要忘了考察和比较这两者。这些善在你看来应超乎快乐之上,并且是人类追求的真正对象,这就是心灵、知识、理解力、艺术和与它们类似的一切才艺。

《费雷波》

苏格拉底 首先我想我在我们的国家中清清楚楚看到的东西便是智慧,而这个东西好像是有点奇怪的地方。

格老康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想我们所描述的国家的确是有智慧的,因为它是有着很好的谋划的。不是吗?

是的。

好的谋划这个东西本身显然就是一种知识。因为其所以有好的谋划,乃是由于有知识而不是由于无知。

显然是这样。

但是在一个国家里面是有着各种不同的知识的。

当然。

那么一个国家之所以称为有智慧和有好的谋划,是不是由于它的木匠的知识呢?

绝对不是由于这个。因为木匠的知识只能使它长于建筑技术。

照这样看来,一个国家也不能因为有善于制造木器的知识而被称为有智慧吧?

我同意你的话,不能这样说。

那么是不是因为它长于制造铜器或其他这一类东西而被称为有智慧呢?

不是,根本不是。

我想也不会是因为农业生产的知识吧!因为这种知识只能使它以精于农业得名。

我想是这样。

在我们刚才建立起来的这个国家里面,是不是有某些公民具有一种知识,这种知识并不考虑其中的任何特殊的事情,而是只考虑整个国家的事情,改进它的对内对外关系呢?

是的,有这样一种知识。

这是一种什么知识呢?它在哪儿呢?

这种知识就是监护者的知识,这种知识就在我们方才称为严格意义之下的监护者的那些统治者中。

那么具有这种知识的国家你要用什么名词来称呼它呢?

我要说它是深谋远虑,真正有智慧的。

你想在我们的国家中究竟是哪一种人多呢?铁匠多呢,还是这种真正的监护者多呢?

当然是铁匠多得多。

在各种具有特殊知识而得到特殊名称的人中,这种统治者是不是最少呢?

当然是最少。

由此可见,一个建立在自然原则之上的国家,其所以整个说来是有智慧的,乃是由于它的最少的一类人和它自己的最小的一部分,乃是由于领导和统治它的那一部分人所具有的知识。并且我们还可以看到惟有这种知识才配称为智慧,而照自然的规定能够具有这种知识的人,乃是最少数的人。

很对。

《国家》

谨 慎

曼诺 我想,苏格拉底,你所想的是很对的。

苏格拉底 但如果这是对的,那么善也不是由于本性就是善的了?

曼诺 我想不是。

苏格拉底 但如果善不是由于本性就是善的,岂不是由于教育而成为善的吗?

曼诺 似乎不可能有别的答案,苏格拉底。假定了美德就是知识,则无可怀疑地美德是由教育来的。

’苏格拉底 是的,确是这样;但如果这假定是错的又怎样呢?

曼诺 我此刻确乎想着我们是对的。

苏格拉底 是的,曼诺;但一条原则如果有某种正确性,它不应该只是此刻,而应该永远是站得住的。

《曼诺》

尼昔阿斯 好人之所以好是因为他是有智慧的,坏人之所以坏是因为他是愚蠢的。

《拉里斯》

普罗泰戈拉 我将证明人们决不以为德行乃凭天性,或自发生成的,它是一种可以传授并需费力才可得到的事情。因为人的灾祸,若皆由天然或偶然造成,则决无人对之施以教正、规劝或怒斥,也不会加以惩罚,只能对之怜惜而已。人非至愚,谁会对丑人、弱小者施以怒斥,施以惩戒?种种恶习之中,凡不敬与不公正,皆违背于政治德行。凡人如有了这种恶习,就将为任何人所怒斥和训戒——此中原因,显然是由于人皆认为这种德行,本可通过学习与练习而获得。苏格拉底啊,你若想一想刑罚施于恶人的结果,你就立刻会知道人类公认的德行是可以经过努力而获得的。人们惩罚恶人,决不是因为这个人曾经做错事——只有禽兽的不循理的暴怒才如此。凡要施行合理的惩罚的人,并不是要对过去罪行进行报复,因为已做过的事,不能回复其旧;他是为了将来,为了使受罚的人以及看见别人受罚的人,不再犯错误而已。人们进行惩罚既然是为了未来,由此显然可见德行是可传教的。凡是惩罚他人的人,不论为私或为公,均应持此态度。

《普罗泰戈拉》

苏格拉底 希比亚和普罗蒂克,这些就是我们的前提;现在请我的朋友普罗泰戈拉对于他最初的回答是否正确加以解释。我所说的最初的回答,并非指他最初所说的美德有五个部分,它们各不相同,而且皆有其特别的功用而言,这不是我们现在所要涉及的。现在所讲的是在美德的五个部分中,有四个部分几乎彼此类似,只有一个部分,即勇敢与其他部分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他对我作了证明说,苏格拉底,你一定见过有的人,虽然最不虔诚,最不公正,最放纵,最无智,但却是最勇敢的。由此可知,勇敢同美德的其他部分是不同的。他的回答当时使我大为吃惊,等到同你等进行分析讨论后,我仍然很吃惊。所以我曾问他,勇敢是否指大胆而言。他回答说,是的,就是猛进之士。(普罗泰戈拉,你可能会记得,这就是你的回答。)

普罗泰戈拉承认曾作此回答。

那么,请你告诉我,向何事猛进为勇敢?是否同怯懦者所向相同呢?

不,他答道。

那么,它所向的是另一种吗?

他回答,是的。

那么,是否怯懦的人向安全之事而趋,而勇敢之人向危险之事而趋呢?

他回答说,苏格拉底,人们都是这样说的。

很对,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依你所说,勇敢的人究竟趋向何事猛进?是所向危险之事,还是自以为危险,或不是所向危险?

他回答说,不,在你前面的论述中,已经证明前一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你说的很对。如果这一点已经被证明,那么决没有人趋向自以为危险之事。而所以自以为被征服的只证明他是无知的。

是的,我同意。

然而,如果所有的人都向其确信的方向而趋,那么,不论怯懦者还是勇敢者皆趋于同一方向了。

普罗泰戈拉说,虽然如此,苏格拉底,怯懦者所趋实际上同勇敢者所趋还是相反的。举个例子来说。后者志愿参加战斗,而前者则不然。

我问,那么参加战斗是光荣的事还是可耻的事呢?

他回答说,是光荣的事。

如果是光荣的事,那么按照前面讲的论据,这当然也是善了,因为我们大家全都同意说,光荣之行为是善的。

那当然,我坚持这个意见。

对的,那么,如人所说,哪一种人不愿意参加战斗,即不愿意做光荣而又善的事呢?

他回答说,就是那种怯懦之辈。

那么,光荣而又善良之事是不是快乐之事呢?

他回答说,是的,我早已承认这一点了。

那么怯懦之人岂能不愿意趋向既尊贵,又善良又快乐之事吗?

承认这一点,岂不破坏了我们以前所公认的事?他回答说。

勇敢者是不是也不趋向于更尊贵、更善良、更快乐之事呢?

必须承认这一点。

这样,勇敢者既不可有可耻之恐惧,也不可有可耻之莽撞。

是的,他回答说。

如果不是可耻的,那么岂非必为光荣?

他承认这一点。

如果是光荣的,那么岂非必是善良的?

是的。

然则相反,岂非怯懦者、鲁莽者、疯狂者皆有可耻之恐惧与可耻之莽撞吗?

他肯定这一点。

那么,为这些可耻可鄙之事而猛进,是否是由于无知无学呢?

诚然如此。

那么,使得怯懦者怯懦之故,你称之为怯懦还是勇敢呢?

当然称之为怯懦,他回答说。

岂非这种人所以为怯懦者,是由于对危险之事没有知识吗?

当然。

由于无知,所以他们怯懦吗?

当然。

那么,所以使其怯懦的原因,你岂非承认即为怯懦?

他承认。

那么是不是对于什么事可畏,什么事不可畏没有知识就是怯懦呢?

他点头承认。

所以我说,怯懦乃勇敢之反面。

是的。

这就等于说辨别何者为可畏,何者为不可畏之知识,正是不辨别何者为可畏,何者为不可畏之无知识的反面,是不是这样?

他再次点头表示承认。

那么不能辨别此等事之为无知识即为怯懦吗?

他虽然点头但很勉强。

那么辨别何者为可畏,何者为不可畏之知识,就是勇敢吗?是不是正同不辨此等事之无知识相反?

至此他不再点头示意,而只是默然无话。

于是我就问道:普罗泰戈拉,你为何对我所说的既不表示同意,又不表示反对呢?

他说,你自己结束这个论证吧!

我说,我只想再问一句,你是否还像开初那样认为有一种最无知识的勇敢者呢?

普罗泰戈拉说,苏格拉底,你如果想让我作出回答而满足,那末我将说,按照人们公认的道理,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问你这个问题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仅仅希望考查一下美德的各种关系以及美德的本质是什么。因为这个问题弄清楚了,那么我们的冗长争论,即我认为美德不可教,而你认为美德可教也就能圆满解决了。我们的讨论就此结束。以我看来,如果有人听见我们的讨论,一定会笑话我们说:“普罗泰戈拉和苏格拉底,你们真是怪人,苏格拉底,你最初说美德是不可教的,此后又竭力向反面说,努力证明一切美德都是知识,不论公正、节制和勇敢,于是明显证明美德为可教的。然而美德如果像普罗泰戈拉所说是知识之外之物,则显然是不可教的。而现在竟如你所主张的,确证了美德为纯知识,所以它是可教的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普罗泰戈拉相反,虽然最初说美德是可教的,以后也竭力向反面说,把美德看作是知识之外之物,因此必是不可教的。”普罗泰戈拉,我看你对此事如此错乱颠倒,应该予以清理。所以我认为尚需进行彻底讨论一下美德究竟是什么,究竟美德是可教还是不可教的。

《普罗泰戈拉》

苏格拉底 那么人之为善和有益于国家,这不仅因为他们有知识,而且也因为他们有正确的意见,这两方面都不是天生的,你是否认为这两方面中有的是天生的?

曼诺 我不这样认为。

苏格拉底 那么如果不是出于天生的,则善人之所以为善就不是生而就有的吗?

曼诺 当然不是。

苏格拉底 既然不是天生的,我就要问那是否得之于教呢?

曼诺 是的。

苏格拉底 如果美德就是智慧或知识,则如我们所想象的,它就是可教的了?

曼诺 是的。

苏格拉底 如果美德是可教的,它就是智慧,对不对?

曼诺 当然。

苏格拉底 那么有教师的,它就是可教的,没有教师的,它就是不可教的,是不是这样?

曼诺 是这样。

苏格拉底 然而我们已确实知道没有美德之教师吗?

曼诺 确实。

苏格拉底 那么我们非要承认美德不是可教的,并且不是智慧吗?

曼诺 确实。

苏格拉底 我们非得承认美德是一种善吗?

曼诺 是的。

苏格拉底 那么正确的引导是有用的和善的吗?

曼诺 确实。

苏格拉底 那么只有具有知识和正确的见解才能进行正确引导,也就是说,只有具有这些的人才能进行正确引导。因为出于偶然的事物不能有所引导:人之得于引导就靠两方面,即正确的见解和知识。

曼诺 我也这样看。

苏格拉底 但是如果美德是不可教的,那么它也不是知识了?

曼诺 显然不是。

苏格拉底 那么在善良与有用的两种事物中,知识被摈弃一边,它不能作为我们政治生活中的引导。

曼诺 我认为不能。

苏格拉底 那么刚才安尼陀说到的忒密斯托克利和其他政治家,治国不用任何知识,不是因为他们是智者。他们之所以不同于他人,因为他们的美德不是由知识而成的。

曼诺 苏格拉底,这可能是对的。

苏格拉底 如果不是由于知识,那么必然是由于另一种,即正确的见解。政治家之治国就像卜筮者和预言者,皆不需要有知识。这些人能预言很多事,但他们并不知道所说的事。

曼诺 我相信是如此。

苏格拉底 那么曼诺,我们能不能称那些在言行方面有所成就,但并不知其所以然的人为“神”呢?

曼诺 当然可以这样称呼。

苏格拉底 如果这样,那末刚才我们说到的预言者、卜筮者以及一切诗人皆应包括在神之中了,而特别是政治家更为合适,他们激起灵感似通于神,故能成就大事,发表高论,但却不知其所言为何。

曼诺 是的。

苏格拉底 曼诺,妇女也称呼善人是神吗?斯巴达人称赞善人时说:“他是一个神人。”

曼诺 苏格拉底,我认为他们是正确的,虽然我的朋友安尼陀可能反对这种说法。

苏格拉底 我现在顾不到这个问题,我和安尼陀将另找机会再讨论。如果我的论证是正确的,那末美德并非出于天生,也不是出于学习,而是神赐的,人虽受赐但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如此,则政治家中必有人能为政治家的教师。如果有这种人,那他在活人中,就像荷马所说的泰里西阿斯之在死人中一样。“他只有理解力,致于其他犹如游魂飘影”;而他和他的美德同样是黑影之中的实在东西。

曼诺 苏格拉底,你说的很对。

苏格拉底 曼诺,我得出的结论是,美德之附于人身上是神赐的。但在不知神如何赐人以美德之前,我们不先探求美德的确实性质,我们决不会知道它确实的真理性。

《曼诺》

苏格拉底 每天讨论美德……对于人是最有益的事;未经考察的人生是没有价值的。

《申辩》

苏格拉底 美德只是一种,而……恶行的形式是无数的。

《国家》

是·非

格老康 公正即最有利与最有害两者中的折衷之道。所谓最有利,即做不公正的事而不受刑罚,所谓最有害,即受不公正而无抵抗之力。公正适在两者之间,不能称之为最有利,仅能称之为少受害而已。人所以尊重它,因为无抵抗不公正之术,人若有抵抗之术,就不会服从此中庸之道。这就是我所听到的有关公正之性质及来源。至于那些行公正之事而非出于自愿的人,那是因为他们想做不公正之事而苦于无能,这可以用下面这类事来很好地说明:集公正与不公正之人,各许之以他们真正的自由权,听其所为,则我们就能看出他们各自的趋向,其结果是他们必然都选择利己之事,共同趋向于一条利己之路。凡趋于公正的,是由于迫于法律制裁。如传说中连田人克里塞之祖宗及奇,他是连田王的牧人,有一次他正在放羊时,突然遇到狂风暴雨,随即发生地震,土地崩裂。及奇大为吃惊,于是下到地裂处一看,见种种怪物中有一巨大而中空的铜马,马身有门,于是他俯首而入,见一高大形似人类之尸,尸身无别物,只有一金戒指,于是他取了这个金戒指走出洞穴,随即同其他牧人相会,商量向国王上书,报告羊的状况,因为这是通常的规则。及奇手戴这枚金戒指参加会,无意之中金戒指向内向外活动,而他本人则随之变幻而无形,不为众人所见,众人本以为他已离开会场,及奇很觉奇怪,于是反复试验都出现这种情况,当金戒指面向外时,他出现,当金戒指面向内时,他隐形。于是大家选他当牧人的代表之一,进王廷,惑王后,并设计杀了国王,自己做了国王。如果这种金戒指有两枚,一枚戴在公正之人的手上,一枚戴在不公正的人手上,那么公正之人也未必再做公正之事了,因为他可以不被别人看见,他见别人之物未必不夺,他见市上可爱之物未必不拿,见可欺之人未必不欺,而对于狱中关系密切的人,未必不脱其桎梏将其释放。这样一来,公正与不公正之人所做的事相同,所想达到的目的也一样。……假如有一个具有隐身术的人,所行一如既往,与人无欺,深受人们的称颂,然而称颂的人之用心,不过是害怕公正日衰,不公正日长,以致终究会危及自身,所以他们虽口头上称颂有隐身术的人,实质上内心笑他愚不可及。因此,我们要想判定公正与不公正哪一个有益于人,必先将两者界线划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然而如何划清它们的界线呢?我可以回答:不公正的人须完全不公正,公正的人须完全公正。两者须完全无缺,而各尽其能。首先,让不公正的人像一专门的技艺家,如舵工或医生,他们自知其技,即遇失败也有补救之术。所以我说不公正的人可尽其不公正之能事,而不为别人所察觉,相反会被别人看作是公正,当然能被别人察觉的不在此列。要想做不公正之事而又不被人察觉出来,必须做的完美无缺。凡做这种不公正事的人,不但不被别人察觉,而且可以坐得大的利益,享受大的声誉,而且即使有失计之处,或泄露机密之事,他也能以欺人之言,权诈之术,党羽之众,金钱之力来弥补,仍然可以达到他的目的。……所以,正如埃斯库鲁所说,真善不是仅仅似乎善,而似乎公正的人必受人们的称颂或酬报,既为人称颂或酬报,这样我们就不能知道他之所以主持公正,是因为爱公正还是为了受人称颂或酬报。所以公正的人必须完全公正,不能搀杂一点私利,其行为应该同刚才我们讲到的不公正的人正相反。其人应该是一个品德高尚之人。对此我们可以进行考验,看看他是否能被利害所动摇,而且这种考验一直到生死的考验,这样才能看出是否始终坚持完全的公正,或其迹类似于不公正。只有等到这两者都达到极端之时,我们才能判定究竟这两者之中哪一个更为幸福。

苏格拉底 天哪!我亲爱的格老康……你描述的这两种人无异于是粉刷两尊偶像,何以知其判定是诚恳的呢?

格老康 我尽力做好这件事,若想知道这两种人之中哪一个更好,只要看看这两种人的结果就能知道。所以我想就他们所处之境遇再详细说明一下。如果你以为我用词有点太粗鄙,我请你原谅,苏格拉底,这实非是我的话,而是借颂扬不公正的人之口吻,今天人们常常把公正之人当做不公正的而加以鞭挞、束缚,使之备尝极刑,而终将置于死地,这样,他才了解到他应该只是似乎公正而不可真公正。

《国家》

苏格拉底 一个人有着我们屡次描述过的那种情形和凭着我们屡次描述过的那种东西,他就是合乎公正的。

格老康 毫无疑问,他就是合乎公正的。

苏格拉底 那么请告诉我,在我们看到的公正里,我们见到什么模糊的地方,使我们要把它看做为不同于我们在国家里所发现它的那个样子的吗?

格老康 我并不以为这样。

苏格拉底 因为倘若我们还有什么疑惑逗留在心中,用几个普通的实例来试一下,就可以彻底肯定我们的见解了。

格老康 你说的是哪种实例呢?

苏格拉底 举例说,倘若在谈到我们的理想国家,谈到一个在天性和训练上都和它相似的人的时候,我们须要说出来我们是否以为这样的一个人会侵吞托付他保管的金银储存,你以为有什么人会认为他比其他并不像他那样的人更有可能做这样的一种侵吞的行为吗?

格老康 没有人会认为这样的。

苏格拉底 他不是也摆脱了窃取圣物、偷盗、不忠于朋友和背叛祖国等的嫌疑的吗?

格老康 他摆脱了的。

苏格拉底 再说,发誓或订立其他种什么契约,他都完全不会不忠实的。

格老康 显然是这样。

苏格拉底 再说,他是世上最不会犯奸淫,最不会忽视父母,最不会忽视敬神的了。

格老康 的确他是。

苏格拉底 而这不是都可以归因于他内部的原素在统治者和部属的关系上都各自守其本分这个事实吗?

格老康 对,它可以完全归因于这个事实。

苏格拉底 那么对于公正,除了把它说成为造成这样的人和这样的国家的力量的这种说明之外,你还要寻找其他不同的说明吗?

格老康 不,我绝不。

苏格拉底 那么就完全应验了,我们的梦,或者说我们所表示过的猜测,刚一开始建立我们的国家的时候,仿佛有某种神力干涉把我们引向一种粗糙类型的公正。

格老康 对,它的确应验了。

苏格拉底 格老康,因此我们所曾提出的那个原则,认为凡由自然所造成为一个鞋匠的人应该使自己限于制造鞋子,而一个有着制造工器的天生倾向的人应该做木匠的工作,等等,在这个原则里就真的有着公正的一种粗略的轮廓,并且因此也有着它的用处。

格老康 似乎是这样。

苏格拉底 实际上,公正的确显然就是那一类东西,只不过它所必须关系到的,并非一个人表现在外的完成其本分任务的行为,而是和那个人自身真正有关系的完成他本分任务的内心状态、自己的兴趣:所以合乎公正的人不允许他内心的各个原素做不属于本分的任何工作,也不允许他灵魂中分开来的阶层彼此干涉,而要实实在在地使他内部秩序井然;而既已主宰了他自身,他因此便把他自己性格调整得能和他自己很和谐,并使那三个原素在一起很融和,仿佛它们真个是一个谐调的三个和弦,一个高的、一个低的和一个中间的,和一切可能介于它们之间的和弦;而在他把所有这些结合在一起,把他本性的许多原素化为一个真正的统一体之后,作为一个有节制的和调节得很适当的人,他终于要去做他所应该做的事,不管是牵涉到获得财富抑或是牵涉到满足肉体的需要,不管是一件国家公事抑或是一件属于他个人自己的买卖交易;在所有这些事情里,他都坚信并宣称公正的和光彩的行为就是保持和帮助造成上面说的那种心灵习惯,而指导这样的行为的,就是智慧;在另一方面,他认为一件不公正的行为便是会破坏这种习惯的行为,而指导不公正的行为的那种纯粹的意见,就是愚昧谬说。

格老康 苏格拉底,你说的完全正确。

苏格拉底 很好。倘若我们要说我们已经发现了合乎公正的人和合乎公正的国家,和发现在他们之中的公正是什么,这样的话,我猜想,不会被认为是完全假的。

格老康 不,当然不会。

《国家》

雅典陌生人 现在我能毫不含糊地按照我的定义向你说明,我所说的公正和不公正是什么意思。当愤怒和恐怖、愉快和痛苦、妒忌和欲望折磨着灵魂时,无论它们是否有什么危害,我就称呼这些都是不公正的行为。但是,当至善的评价(无论在合乎人性的国家或个人方面可能都需详细评述)已经在灵魂和常态中支配着每个人的生活时(即使常常弄错,而且就按照这种错误的理解做了,这种个人服从这种规则的原则,对于人的整个生活是最好的),这种情况我就称之为公正的行为,虽然由于弄错而引起的精神上的痛苦被许多人看作是不自觉的不公正行为。

《法律》

力求对本人和国家做出最荣耀的行为是一种完全正确和高尚的行为。

《第七封信》

勇敢·怯懦

苏格拉底 西弥亚,勇敢是不是哲学家独特具有的品质?

西弥亚 确实是的。

苏格拉底 那么节制,即大家公认的遏情制欲,是不是沉湎于哲理的哲学家,鄙视肉体的人独特具有的品质呢?

西弥亚 诚然。

苏格拉底 然而对于常人来说,勇敢与节制,你如果细加考察,会发现它们实际上是相互矛盾的。

西弥亚 这是什么原因?

苏格拉底 你知不知道常人把死看作是大恶?

西弥亚 确是这样。

苏格拉底 那么勇敢之人面对死亡而不惧,是不是担心蒙受更大的恶呢?

西弥亚 这完全正确。

苏格拉底 世界上除哲学家之外,所有勇敢之人都害怕这一点;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有所害怕却又是勇敢之人,这岂不是怪事。

《斐多》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