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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学之克服

时间:2022-09-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它是一段形而上学的历史。由于这个原因,海德格尔提出一种必要的对形而上学的克服。伽达默尔的解释学哲学就始终极大地倚仗着海德格尔的方案及其阐发。在一年后开设的《形而上学导论》课上,海德格尔强调,要“从其基础出发彻底改造”逻辑学。如前所述,海德格尔自己误入国家社会主义之歧途也属于这种经验之一。事实上海德格尔正是从这样一种关联出发的。然而作为哲学科学的逻辑学并非哲学之全部。

哲学史并非只是理论论断的遗迹。毋宁说它打开了这样的可能性:理解人类数世纪以来已经化为习惯的行为方式。思想的历史——而这同样意味着政治的历史——由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哲学中最先提出的一些论断确定下来。它是一段形而上学的历史。对真理的追问被限定在命题,亦即逻辑学的领域内,欧洲的哲学传统以此为出发点。在欧洲理性史的进程中,逻辑表现为统治人和物的无差别的工具。在一种自我中心式的主体之意志——这一意志变得越来越举足轻重——的刺激下,逻辑变成了完全的媒介,一切非逻辑的(Nicht-logische)都被边缘化了。由于这个原因,海德格尔提出一种必要的对形而上学的克服。一个首先具有伦理性质的意图促使他去预备一种别样的追问

在早期讲授课和《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谈到一种现象学—解释学的“解析存在学历史”(全集卷2,第27页以下)(41)的任务。这种解析意味着穿越“存在学基本概念”的漫长评注、阐释史,回溯到这些“基本概念”在其中得以构成的“原初经验”(同前,第30页)(42),以便开显出这些原初经验的最初意义。解析并没有“摆脱存在学传统的消极意义”(同前,第31页)(43)。所以解析跟拿锤子把石头砸碎不同(另外,它也不是指尼采说的“用锤子”进行哲学思考),而是像淘金筛的抖动,通过这种抖动,有价值的东西慢慢浮现,掩盖物则被移开。尽管如此,这当中仍含有一种“消极”的意义。解析以破坏性的方式针对的是“对存在学历史的统治性讨论方式”。这种消极含义源自这种统治性讨论方式的已然值得疑问的作用。如果在哲学上有必要回归到“存在学的基本概念”的最初涵义,这就已经表明,它的当前含义不够充分、意义扭曲。

“解析存在学历史”并不使哲学史消弭。相反,它使得至关重要的涵义、基本文本及其解释的历史首先映入眼帘。凭借着对历史的这种解析,海德格尔为哲学打开了进行解释学研究的无穷视域。伽达默尔的解释学哲学就始终极大地倚仗着海德格尔的方案及其阐发。德里达的哲学同样被完全描述为一种对欧洲思想传统的主要文本的解析性(“解构的”(dekonstruktive)(44))阐释。

在其1934年夏季学期的讲授课《逻辑学作为对语言本质的追问》上,海德格尔谈到了“对逻辑学从根本上进行动摇”的“基本任务”。他还声称,“10年来我们一直在进行”“对逻辑学的动摇”,它“建立在一种我们此在本身之改变的基础上”(全集卷38,第11页)。在一年后开设的《形而上学导论》课上,海德格尔强调,要“从其基础出发彻底改造”逻辑学(全集卷40,第197页)(45)。于是30年代中期海德格尔开始“解析存在学历史”。不过这个计划的意图经过了修正。“对逻辑学的动摇”应当在“对我们此在本身的”历史性“改变”的意义上发生。这个动摇纯然是思想与行动的一种历史性“转变”的环节。

这种转变的必要性只能经由30年代初海德格尔洞见到的特殊经验来证明自己的合法性:世界或者说在其中行动并思考着的人,亦即历史,已经走上了邪路。如前所述,海德格尔自己误入国家社会主义之歧途也属于这种经验之一。

对“存在学基本概念”的解析或“动摇”对人的行动和思想而言有深刻意义,这一想法的前提是,哲学史与人的行动和思想关系重大。事实上海德格尔正是从这样一种关联出发的。政治史对他而言是哲学家文本中所发生的事情和哲学家所思之物的回响,是现实事物上反射出的光亮。因此对哲学(同样也包括诗歌)文本进行阐释,对海德格尔而言并非象牙塔里的营生,而是对人的行动与思想之种类与方式的研究。

就“对逻辑学的动摇”而言,这种解析的意义可以被概括为:“逻辑学”是“有关lógos的科学”。亚里士多德所理解的作为lógos apophantikós(46)lógos要显示和陈述的是,“一件事是怎样的以及一件事处于何种情况”(全集卷38,第1页)。lógos是关于存在者的“陈述”(Aussage)。我们不仅在发表看法的狭义上进行陈述,我们同样在思考时进行陈述。按照思想之陈述的真实性与虚假性,思想本身可真可假。思想的真假由特定的思维规则所规范。有了逻辑学我们就知道事情得到了怎样正确或错误的思考。因此作为“关于lógos的科学”的逻辑学首先是“思维的形式结构的呈现”及“其规则的建立”(全集卷40,第129页)(47)

逻辑学将思维“肢解”为由“基本要素”组成的陈述。此外,逻辑学指示着如何能够将更多诸如此类的“基本要素”正确地“联结”起来或者“装配”起来。它指出了正确地进行推理和判断的诸条件。三个基本的规则是同一律、矛盾律和根据律(全集卷38,第10页)。

然而作为哲学科学的逻辑学并非哲学之全部。自古以来就有另外两门“科学”伴随逻辑学左右。全部哲学划为分逻辑学、伦理学和物理学这三个古老学科。不过如果我们注意到,无论在伦理事物的领域还是在自然研究的区域都必然要进行思维,作为对思维的一种后思(Nachdenken)(48)的逻辑学的特定优先地位就产生了,这种后思通过对人类的一切行动进行论证、批判、规范或者解放等诸如此类的活动而与其相伴。

在逻辑学名目下得到理解的东西的意义并没有就此穷尽。日常世界里存在种种“言谈方式”,这些言谈方式在日常事件的基础上不无道理地改变着对逻辑的科学化理解。人们将“前后一致的”(folgerichtig)事物理解为“逻辑的”事物。此处所指的东西并非逻辑科学,“毋宁说我们指的是一个事件、一种状况、一件事情内在的前后一致”(全集卷55,第186页以下)。这种日常生活里的“前后一致”是一种渗透到惯常事物中去的科学性逻辑的样式。“陈述的无差别的一般形式”,“a是b”,就此在“对待作为现成物的存在者的无差别的态度”(全集卷29/30,第438页)而言,是某种“日常此在的基本特征”。而科学性逻辑恰恰相反是对日常的思想实行过程的一种明确的形式化。逻辑学将具有实践关联的思维(praxisbezogenen Denken)自身中所含有的形式性“前后一致”加以形式化。

因此在“实事的逻辑与思维的逻辑”之间存在一种关联。思维与实事是“彼此交错的”,“一方在另一方中复又出现”,“一方要求着另一方”(全集卷55,第196页)。这种思想观念与实事之间的“交错”(Ineinandergekehrtheit)在人由理性所引导的对世界的塑型(Weltgestaltung)的背景下,是不言而喻的。即便在激情似乎将世界弄得杂乱一团的地方,理性,作为思想观念与实事的一种“交错存在”(Ineinandergekehrtsein),依旧有效。按黑格尔的看法,在世界历史语境下,一种“理性的狡计”(49)仍然引导着最具激情的行动。“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50),对这样一个命题来说,思想观念与实事的“彼此交错”是其之所以可能的条件。

如果说,无论是在伦理事物中还是在自然领域,人都必然进行思维,那就表明,相比于这两个哲学领域之间的关系,作为一种“有关思维的思维”的逻辑学与它们二者的关系是有所不同的。逻辑学所表达的思维规则在伦理学以及同自然的联系中都有效,无论伦理事物还是物理事物在逻辑中都显得无关紧要。表面上看来逻辑学对于伦理学和物理学具有一种优先性。逻辑学似乎是这样一门科学:它在形式方面规定了理性生物“人”不论何时何地进行思维的那些规则。在海德格尔看来,就科学中的思维形式已经开始日益被当作日常行为的一种典范而言,逻辑学的这种优先地位在近代得到了加强。科学的这样一种典范作用对伦理学来说具有灾难性后果。因为如果说伦理学始终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将这一点设为前提,亦即他人作为他人不得不规定我们行动的意图,那么在科学中的情况却是,对任意一个对象的陈述都具有一种单纯形式的“正确性”。

阿伦特已经强调了这种情况,“根本恶”(radikal Bösen)的“心理症状”之一乃是“所有纯粹逻辑事物的一贯性,亦即从已接受的前提中引出最终的推论,以如下的论证使他人保持一贯:某某既已开了头,那就得继续下去”(51)。这样一种“论证一贯性”导致“在政治中随即出现非人的事物”。(52)而我们还可以补充的是——这并非过度阐释——在伦理学层面,一种以纯粹形式的“论证一贯性”为导向的行为,同样是非人的。

此处还显示出海德格尔思想的一种倾向,这种倾向经常被称为“对西方理性的批判”。西方思想的理想体现在“科学性”中,强调“前后一致性”和“论证”,这导致了工具化,人最终将自己也移交给了这种工具化。海德格尔在其后期有关赫拉克利特的论文中说道,“对逻辑学的动摇”就是“对人的动摇”(全集卷7,第218页)(53),他指出的是,我们的全部行为与伦理态度都建基于思维以及那些在“思维”名下得到理解的事物上。如果这些理解发生“改变”,我们的行动相应也会发生“改变”。

“解析存在学历史”或者说“对逻辑学的动摇”在所谓的“形而上学之克服”中觅得其最终形态。在形成于1936至1946年间,以“形而上学之克服”为题的文本中,海德格尔的批判倾向变得一目了然。作为“animal rationale”(54)的人“如今”已经成了“劳动的动物”,而“必定迷失于使大地荒漠化的荒漠中”。(55)一种“没落”(Untergang)已经“发生”(ereignet)了,其“结果”正是“这个世纪的世界历史的各种事件”。这种“没落”源于尼采思想中的“形而上学之完成”。这种“完成”为“一种也许会长期延续下去的地球秩序”提供“支架”(同前,第81页)(56)。“形而上学”的历史过程的一个“结果”即在于宣告亚人类(Untermenschentum)——形而上学地理解——所隶属的“超人类”(Übermenschentum)的出现。此时,人已经变成了他自己的“制造行为”的“最重要的原材料”。海德格尔在此并非以先知的方式预言说,“基于今天的化学研究,人们终有一天将建造用于人力资源的人工繁殖的工厂”(同前,第93页)(57)

“形而上学”乃是海德格尔用以标示欧洲思想从柏拉图到尼采的时代及其全球化的名称。这种思想建基于对“存在与存在者之区分”根本的无视之上。海德格尔写道:

存在者与存在的区分被移入到一种仅仅得到(一种“逻辑的”)表象的区分的无害性中去了,如果说这种区分本身作为这样一种区分也还在形而上学内部得到了认识的话。严格说来,这种认识是缺席的而且必然是缺席的,因为形而上学的思想仅仅保持区分之中,然而是以这样的方式,亦即在这种区分中存在本身以某种方式成了一种存在者。(全集卷65,第423页)

当柏拉图的“形而上学”以及作为其结果的欧洲哲学区分了感性事物与超感性事物、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时,“形而上学就保持”存在与存在者的“区分之中”了,它没有能力对“区分”本身作出阐释。不在其“区分”中理解“存在本身”和“存在者”,形而上学思想就始终只能产生出这组建为一个统一体的三种(58)要素的种种衍生物。(参看第二章第二节)

如果“形而上学”为“一种也许会长期延续下去的地球秩序”提供“支架”,那么“形而上学之克服”这个标题就是棘手的。海德格尔已经看到了这种艰难。“形而上学”“不能像一种意见那样被随意搁置一旁”,人们将其像“一种不再被相信和拥护的学说那样抛弃掉”(全集卷7,第69页)(59)。如果“克服”这个概念使人认为,人们可以像越过一条假想中的界限那样从一种历史转换到另一种历史中去,那么海德格尔则要强调,这一与“形而上学”持续争辩的过程“旷日持久”。照此看来,出现了一种悖谬:“形而上学之克服”恰恰导致反复不断地把“形而上学”或者其“基本概念”专题化;不过这种专题化并非以任意方式进行,相反,从“历史的必然性”而不再只从纯然哲学的必然性来看,它穿越形而上学抵达一种“别样的发问”或者一种“别样的思想”。于是按海德格尔的看法,“形而上学之克服(Überwindung)”就被更合适地把握为一种“经受”(Verwindung)(同前,第77页)(60)。“经受”概念表明,某物只有经过一种持续得更为长久的争辩才会趋于消退(Verschwinden)。(61)因此,对一种创伤的“经受”在于某种持续得更为长久的治疗,在治疗过程中受伤者并不是无动于衷地对待他自己,相反,他关注自己,因为他必须照顾到自己的创伤。如此看来,“经受”会是一种持续的对“形而上学”的专题化,在专题化中并且通过这种专题化形而上学最终趋于“消亡”。

当然,在思想的同时弃离一个首先为这种思想提供基本规定的领域,这究竟是否可能,这个同“形而上学之克服”有关的问题必得提出。是否可能存在一种思想,它超越感性事物与超感性事物的差异,超越于普遍与特殊、整体与部分或者同一与差异的区分?海德格尔认识到了这里的疑难,他审慎而思从不谈论一种“后形而上学的”(nachmetaphysischen)思想,他谈论的始终都是为了“预备一种别样的发问”而进行的“过渡之思”(全集卷65,第430页)。由此看来,“形而上学之克服”或许是站在形而上学的边界上对这个边界进行思索,而决非简单地处于形而上学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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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第五章第二节及相关译注。——译注

(2) Verstellung是动词verstellen的名词形式,verstellen属于海德格尔技术思考中以stellen(摆置)为词根的词族中的一个,有阻挡、调节、伪造、放错位置等多种含义,它是Gestell(合置)进行运作的方式之一,我们根据语境进行灵活处理。——译注

(3) geschehen(发生)在《存在与时间》中译本中译为“演历”,用以显示与“历史”(Geschichte)一词的字面联系,但这个译法在具体行文中过于造作而显拗口,我们酌情处理为“发生”和“演历”。参看《存在与时间》第六节中译注。——译注

(4) 开启之思原文为(er-denken),若无连字符在日常德语中意为“臆想,构想”,此译名采自孙周兴准备中的海德格尔全集65卷译稿。——译注

(5) 参见《存在与时间》(2006年修订译本),第155页。——译注

(6) Zusammenspiel,德语日常意为“和谐”。——译注

(7) 日常意为“深不可测的”,这里海德格尔是在与基础(Grund)的联系中思考,故译为“无基础的”。——译注。

(8) 参导言译注。——译注

(9) 参第五章第二节及相关译注。——译注

(10) aus den Fugen gerät德语日常意为“四分五裂、乱了套”,此处涉及海德格尔对“Fuge”(裂隙,接缝,赋格)的思考,参见海德格尔:《林中路》(世纪文库修订本),孙周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第323页译注。——译注

(11) 参见第一章第二节译注——译注

(12) 此词与Not有词源关系,表示存在对人的一种强制性劝说和要求。——译注

(13) Sichfügen的字面意思为“自行接合”,与海德格尔有关Fuge(赋格,接缝)的思想相关。——译注

(14) Hingabe最基本的意思指人的一种忘我投入,同时也有献身、委身等含义。拉斯克(Lask)曾以该词表示人的一种前反思的卷入世界的原初状态,并给予早期海德格尔重大启发。这里主要是与出于主体自身的主动行为相对的一种忘我而受到指引的被动状态。——译注

(15) 参见伯恩哈德·瓦尔登费尔斯(Bernhard Waldenfels)的“责任”现象学,《回答记录》(Antwortregister),美茵法兰克福,1994年。

(16) entrücken的日常意为“使脱离,使离开;使出神,使入迷”,字面上由表示脱弃意思的ent加rücken(移动)构成,“移离”的译法采自孙周兴准备中的海德格尔全集65卷《哲学论稿》译稿。——译注

(17) 参第一章第二节译注。——译注

(18) 参见《存在与时间》(2006年修订译本),第19页。——译注

(19) 同上,第75页。——译注

(20) 参见《存在与时间》(2006年修订译本),第76页。——译注

(21) 同上,第78页。——译注

(22) 同上,第80页。——译注

(23) 同上,第79页。——译注

(24) 同上,第98页。——译注

(25) 同上,第97页。——译注

(26) 同上,第100页。——译注

(27) 参见《存在与时间》(2006年修订译本),第101页。——译注

(28) 此处的Erörterung一词的词根即Ort,字面意思即探明地点。——译注

(29) 这里指1959年出版了《泰然任之》一书。——译注

(30) 《林中路》所收文章翻译据孙周兴先生译本,译文间或有改动。此处参见《林中路》(世纪文库修订本),前揭,第30页。——译注

(31) 同上,第30页。——译注

(32) Poiesis为古希腊语的拉丁化改写,本意为制作、创作,引申为作诗、诗艺之意。海德格尔从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出发,常常将Poiesis与Praxis对举,后者指道德的、礼俗的及政治的实践,前者则取其本意,指使用技艺进行的制作、创作。——译注

(33) 参见《林中路》(世纪文库修订本),第36页。——译注

(34) 古希腊文,有自然、涌现、生成等多重含义。参见陈嘉映,《海德格尔哲学概论》,三联书店,1995年,第39页以下。——译注

(35) 参见海德格尔:《形而上学导论》,熊伟、王庆节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16页。中译本译法为“既绽开又持留的强力”。——译注

(36) 参见海德格尔:《形而上学导论》,熊伟,王庆节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16页,译文略异。——译注

(37) 拉丁语“母亲”一词为mater。——译注

(38) Bergung是动词bergen的动名词。大地的bergen,即是对世界的救护,也是将自身隐藏,所以Bergen或者说Bergung兼有庇护和庇藏双重含义。上文着重谈大地在世界的敞开状态中涌现,使得世界得以奠基于其上,故译作“庇护”;此处及至下文强调大地在世界的敞开状态前隐藏自身,故译作庇藏。——译注

(39) 参见《林中路》(世纪文库修订本),第28页。——译注

(40) 参第五章第二节及相关译注。——译注

(41) 参见《存在与时间》(2006年修订译本),第23页。——译注

(42) 参见《存在与时间》(2006年修订译本),第26页,译文略异。——译注

(43) 同上,第27页。——译注

(44) 关于“解析”和“解构”参见导言译注。——译注

(45) 参见海德格尔:《形而上学导论》,第188页,译文略异。——译注

(46) 希腊语apóphansis(声明,陈述,判决)的形容词形式。——译注

(47) 参见海德格尔:《形而上学导论》,第122页,译文略异。——译注

(48) nachdenken的日常意为“思考,思索”,其字面意思为“在……之后思考”或者“跟随在后面思考”,这里指对思维本身及其规则的思考,译为“后思”。——译注

(49) 黑格尔:《世界历史哲学讲演录》第一卷,《历史中的理性》,Johannes Hoffmeister编,汉堡,1994年6月,第105页。

(50)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或自然法与国家学纲要》,黑格尔著作集第7卷,第24页。(中译参见范扬,张企泰译本,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11页。——译注)

(51) 汉娜·阿伦特:《1950年至1973年思想日记》,第一卷,Ursula Ludz与Ingeborg Nordmann编,纽约与慕尼黑,2002年,第128页。(“Wer A gesagt hat, muss auch B sagen”是德文谚语,字面意思是某某既然说了A就必须继续说B。——译注)

(52) 同上,第34页。

(53) 参见海德格尔:《演讲与论文集》,第226页。——译注

(54) 拉丁文,意为理性的动物。——译注

(55) 参见海德格尔:《演讲与论文集》,第69页。——译注

(56) 同上,第83页。——译注

(57) 同上,第98页。——译注

(58) 这里的三种要素指的是存在、存在者以及存在与存在者的区分。——译注

(59) 参见海德格尔:《演讲与论文集》,第69页。——译注

(60) 同上,第78页。——译注

(61) 注意“克服”(Überwindung)、“经受”(Verwindung)和“消退”(Verschwinden)之间的词根联系。——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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