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彩的交易

第四节　不光彩的交易

内不欺己，外不欺人。

——孔子

1860年是美国的大选年，林肯作为共和党的候选人最终取胜。他坚决主张取缔美国南部的奴隶制，使美国保持统一和民主。1861年3月，林肯宣誓就职，4月，美国内战爆发了。

摩根帝国的创始人皮博迪和摩根父子无疑是站在林肯这一边的，也就是站在大多数北方工商业集团一边，他们都深信北方政府军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当内战开始的时候，约翰正在为皮博迪公司代理一些业务。在经历了短暂又悲痛的婚姻后，年轻的约翰回到了纽约。那时候，内战似乎给纽约带来了无限的商机，约翰·摩根没有应征去参军。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不太好，另一方面，当时正是美国工业发展最迅猛的时期，有人甚至将美国内战称为美国第二次工业革命。因为战争需要大量的武器和装备，军队订单急剧增加，制造业急剧扩张，贸易活动极其频繁，投机市场一片混乱。纽约华尔街更是投机者和冒险家的阵地，投机活动一刻不停地进行着，南部战场的消息随时影响股票的价格。

在那个狂热的投资年代，刚开始创业的约翰似乎做了一笔相当不光彩的生意，那就是1861年的卡宾枪事件。这件事发生在1861年8月，在约翰和阿米莉亚结婚之前。美国战争部的阿瑟·M·伊斯特曼为政府购买武器，当时武器奇缺，战场又急需，伊斯特曼打听到华盛顿陆军总部的枪械仓库里，有5000支老式的霍尔步枪。不过，这批卡宾枪是10年前制造的，现在已经无法使用了，但是前线武器短缺。于是，他把目光瞄准了这批“破枪”，他认为这批枪经过改造是可以上战场的，至于这样的武器在战场上会带来怎样的灾难，就不归他管了。

伊斯特曼没有钱，就委托一个叫西蒙·斯蒂文斯的人操作这件事。斯蒂文斯就向约翰贷了20000美金，斯蒂文斯交给伊斯特曼17486美元的汇票，换取了4996支霍尔枪，这个价格等于每支3.5美元。然后，约翰又给主管军官开了一张价值2514美元的汇票。这意味着斯蒂文斯如果在20天之内没有接到政府支付的购枪款，约翰还要另外借给斯蒂文斯42500美元，用来偿付伊斯特曼。但那批卡宾枪没有全部改造完之前，将以约翰·摩根的名义继续留在联邦仓库里，作为贷款的抵押。果然这批卡宾枪经过改造后，斯蒂文斯以每支22.5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弗里蒙特少将，约翰得到了55500美元的购枪款。约翰扣除26344美元的预付款、利息、佣金，然后把剩下的钱汇给凯彻姆父子公司。扣除各种费用，约翰以20000美元的贷款，赚得9%的利息，得到的代理费是5400美元。

这笔收入在当时看来不算小，这说明约翰具有很强的商业头脑，能够抓住商机，但这件事并不光彩，他发的是一笔不义之财。当无数像他那个年龄甚至比他还小的美国家庭的孩子们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的时候，他竟然和军队的投机商人联合做生意发自己同胞的财，这是十分不应该的。约翰并没有从中接受教训，再后来，也是在内战的艰难时刻，他竟然又做了一笔投机生意，发了一笔不义之财，这就更不能令人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