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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我在朝鲜的日日夜夜

时间:2022-07-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整理者 姜佩春口  述  者 高集成政 治 面 貌 中共党员退休前任职单位 中国人民银行营口市中心支行职     务 助理调研员1949年,我15岁于东北军区机要干部学校(第四期)结业后,南下到广东,在中南军区司令部机要处任译电员。此次空袭,我司令部机关牺牲了七个人,受伤的有十几个人。这是在朝鲜战场的特殊环境下,采取的一种特殊措施。

整理者 姜佩春

口  述  者 高集成

政 治 面 貌 中共党员

退休前任职单位 中国人民银行营口市中心支行

职     务 助理调研员

1949年,我15岁于东北军区机要干部学校(第四期)结业后,南下到广东,在中南军区司令部机要处任译电员。

1952年9月,我被调到四十六军司令部机要科,北上参加抗美援朝。

入朝后,四十六军司令部进驻肃川郡的栗一里。疯狂的敌机,日夜在空中低空飞行,远在交通干线和火车站投下的重磅炸弹,我们驻地都感到大地的颤动。最初的一两天,我们都不敢在露天地域活动,唯恐暴露目标。敌人的活动天天如此,过了五、六天之后,我们的紧张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

在一周后的一个早晨,有四架F-86敌机,由南向北飞过,当时,我们都没在意。可是,当这些敌机飞过头顶之后,却调头俯冲了下来,又是投弹,又是扫射,往返了两个来回。此次空袭,我司令部机关牺牲了七个人,受伤的有十几个人。此后,我们对敌机又产生了恐惧心理。

次日,刚刚开过午饭,参谋长陪同肖全夫军长等四人来到我们机要科。

肖军长问:“你们怎么样?对这里的环境不太习惯吧?这里和咱们南下作战时的情况大不一样了,你们慢慢地就会习惯的。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夜里气温低,要注意保暖啊!在冬装未到来之前,你们夜间工作的同志,可以把被子披上。”

参谋长说:“肖军长他很忙,下午还有个作战会议。”

肖军长看到门后有一个篮球,说:“不急,还有点时间。我们几个人组成‘联队’和机要科的小同志们打一场篮球好吗?”他见我们没有积极响应,便说:“你们机要科没有当班的都出来。”

我们列队集合起来有十三、四个人。肖军长说:“不行,不行!这个场地太小了,这样吧,你们20岁以下的举手。”我们有八个人举起了手。肖军长看了一下说:“啊,还有这么多?好了,就让你们八个人打我们四个人好了,开球吧!”开球之后,因为我们总是不时地仰望着天空过往的敌机,使‘联队’连连得分。肖军长看到我们心神不集中,便说:“这些飞机,是忙于别的事,与我们无关。”话音刚落,天空又出现了有B29等一个大机群,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掠空而过。就是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任凭空中敌机一批批地飞过,心情不那么紧张了,我们连连得分。

参谋长看了一下手表,向军长说:“开会的时间到了。”肖军长也看了一下手表,说:“那就先打到这吧,你们机要科领先了,但这不等于你们胜了,待我有时间再来决赛!你们要好好练一练,准备决赛啊!”说完,军首长们急速地走了。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军首长让我们适应了这种立体战争的新环境。

入朝之前,我们机要科除了做备份的文件准备之外,每个人还配备了两个皮挎包。入朝作战,机要科的所有联络密码及备份的机密文件,都分别由每个机要员贴身保管。这是在朝鲜战场的特殊环境下,采取的一种特殊措施。从此,这两个皮挎包,就不离我的身边了。

1952年12月,四十六军司令部进驻到开城附近的盆洞,我们机要科的住处是在一个小山坡上的茅草房里。一天夜里,敌机在我们的住处投下了多枚燃烧弹,我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火,火!着火了!”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两个皮挎包,我拎起两个皮挎包和手枪的背带就冲了出来。人们都出来后,科长清点了人数和各自保管的皮挎包,一个也不少。只有一位同志在匆忙中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枪,他的手枪未能带出来,这个同志急切地要返回去找,被王科长一把拽住,说:“现在不行了。”话音刚落,房子就落架了。

拂晓时,我们踏着灼热的地面,去寻找火后所能剩余的物品。我从灰烬中找到了我布挎包里几乎全被烧焦了的日记本,夹在这个日记本里的我与几位亲密战友分别时拍的一个照片,四边都烧焦了,这就是我在这场大火中所剩之物。从此之后,我对身边的两个皮挎包,更加注重地守护着。

1953年春,军司令部机要科派郝炳祜、黄德馨和我到军后勤部做机要通讯工作。

此时的朝鲜战场,美军为挽救其在朝鲜战场的败局,对我军的补给线和我后方的各个目标,昼夜不停地进行着狂轰滥炸。

当时,我军除了时断时续的炒面、压缩饼干及少量的米面等主食之外,榨菜、咸菜条就是我们的基本副食。就是这样,还不能保证供应。

一天傍晚,我在翻译志愿军后勤部发来的一封加急电报时,觉得两眼看不清字码。郝组长急忙地又给点了一支蜡烛,可是我还是看不清楚。郝组长双手把着我的头,看了看我的眼睛说:“不行,你得叫小王﹙我们机要组的警卫﹚陪同你去卫生所看一看!”

我们到了卫生所,卫生员听了我的诉说之后,把我的眼睛看了一下,说:“不要紧,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白天就会好的。”我说:“不行!我晚上还得工作。”卫生员听了之后,就给我拿了点药,并嘱咐我:“回去赶紧吃了,一次两粒。”为了晚上的工作,我出了卫生所就吞下了两粒,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药,可是这药还真管用,在下半夜工作时眼睛就好了。

在给的药丸快吃完时,卫生员来了。对我说:“春天到了,可以采挖一些山野菜吃,你的眼睛是由于我们的伙食中缺少维生素,所以,你和咱部队里很多人一样,得了‘夜盲症’。”

此后,为了工作,我几乎都是大口大口地吞食着一些野菜。我没有让这个“夜盲症”影响我的工作。

这场战争,美军及其帮凶投入的兵力约120万人,作战飞机2400多架,舰艇300余艘。地面部队全部是机械化,有大量火炮、坦克,火力强,机动快。我志愿军投入在朝鲜战场上的兵力,既无空军﹙后来虽有空军参战,也只是掩护我主要的运输线﹚,也无海军,基本上是靠步兵和少量的炮兵,武器火力和部队机动性远不如敌军。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志愿军有13万多人阵亡于朝鲜战场上。

这场非凡较量的胜利,是党中央、中央军委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英明、果断的决策,妥善、科学的战略战术和许多优秀中华儿女英勇奋战的结果,把美国企图扼杀我新生人民共和国的美梦彻底粉碎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伟大的中华民族被外强欺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1955年9月,四十六军奉命回国。当天傍晚到达了安东,我们受到了异常热烈的欢迎,人们都亲切地称我们是“最可爱的人”。来欢迎的人群中有位老伯走到我跟前,打量着我瘦弱的身材说:“孩子,你多大了?让你吃苦了!”他热情地拥抱了我。

我流下了热泪,感受着祖国亲人的温暖。

当晚,我们继续北上,次日凌晨到达了吉林市。

一个月后,我被调往海军部队。

1958年,我转业来营口。辗转到过市人民银行等多个单位,从事过各种岗位不同的工作。在地方这几十年里,我时常思念着为了捍卫新生的人民共和国而长眠于异国他乡的战友们,促使我对什么工作始终都是任劳任怨。

今天,我们每一个中华儿女,不论在什么单位、从事什么具体工作,都应该加倍努力,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不辜负先人们的期望!(整理者单位:中国人民银行营口市中心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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