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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经济大危机的初步诊断和对策

时间:2022-07-1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如上所述,20世纪30年代世界经济大危机对凯恩斯来说是一次极端严重的冲击。1934年他已写好《就业通论》的第一稿,但是,早在1930—1931年他对这次经济大危机就作出了初步诊断。凯恩斯面对这次经济大危机忧心忡忡,他的基本态度是:一方面明确地承认资本主义出了重大毛病,情势极端严重,另一方面却相信这是可以救治的。

如上所述,20世纪30年代世界经济大危机对凯恩斯来说是一次极端严重的冲击。1934年他已写好《就业通论》的第一稿,但是,早在1930—1931年他对这次经济大危机就作出了初步诊断。这一诊断虽然没有使用《就业通论》中一些晦涩难懂的范畴和术语,但大体上描绘了《就业通论》中有效需求原理的基本轮廓。现以他的《严重萧条》(1930年)和《关于节约》(1931年)两文为例,引述他对当时严重萧条的主要诊断和处方。

凯恩斯面对这次经济大危机忧心忡忡,他的基本态度是:一方面明确地承认资本主义出了重大毛病,情势极端严重,另一方面却相信这是可以救治的。他说:(1)

商业衰落,失业增加,企业亏损严重,这类情况目前正在演进中,形势的恶劣,是世界近代史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没有一个国家能不被波及,全世界无数家庭,现在都处于困难境地——情形还不止是这样,简直是处于极端恐慌的紧急状态中。就世界上三个主要工业国:英国、德国和美国来说,我们估计大约有1200万工人,现在闲着无事可做。

今年(1930年——引者注)我们处于现代历史中一次最严重经济灾害的阴影之下。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几点主要意见,首先要重视当前局势的极端严重性,劳动人民已经大约有1/4,现在闲着没事做;其次,这次灾害是扩大到世界范围的;……再次,然而我们自己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我们必须使自己活跃起来,行动起来做些事,花费些钱财,使大规模企业可以重整旗鼓。

对前途要有信心,我们现在譬如是一个青年,是由于发育过速而患了神经痛,并不是老年精力衰弱的时候,患了无可救药的风湿症。

从上面几段引语可以看出,凯恩斯对待这次经济大危机的基本态度是:一方面,承认当时经济灾害的极端严重性;另一方面,却坚定不移地打破宿命论和无所作为的保守观点,而主张要有信心,振作起来,医好创伤,企盼重振旗鼓。换句话说,承认病势垂危;但却坚信这是能够救治的。

试看,1930—1931年凯恩斯的这种基本态度,同1936年出版的《就业通论》中所抱基本态度可以说是完全一致的,足见前者早已为后者确定了基调,而且表述得更为明白晓畅一些。这同在其主要著作“三部曲”中,对待资本主义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社会瘟疫”,他自始至终抱着的基本态度,完全是一致的。

凯恩斯这里对灾害根源问题在理论上的探索,是他的《就业通论》中就业理论的雏形结构,也是他的新理论体系的先导。这里,只简要地介述这一诊断的主要论点,不对他的原话整段加以引述。为求不失原意,引述他的关键性词句时,用双引号加以标记,并加括号注明《劝说集》的页码,以便查考。它的要点如下:

(一)关于“困难的症结、祸害的根源”(2)问题

凯恩斯对这个复杂现象的描述没有使用《就业通论》中那一整套晦涩难懂的新奇术语,而是从一般经济常识的角度,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对企业停滞、工人失业的严重灾害的根源进行剖析。他一再声明:这不过是些最平淡无奇的“常识”(3),“最显而易见的常识”(4)。由此可见,《就业通论》中的就业理论体系尽管被表述得那样艰涩奥秘,实则凯恩斯在1930—1931年间的诊断构思,仍然是以“平淡无奇”、“显而易见”的经济常识为现实基础的。

(二)他用企业家的“生产成本—货价收入”的预期测算,作为生产决策的中心环节

“企业家支出的生产成本,并不一定会在售出商品时,在货价收入的形式下,由他如数收回”。“困难的症结,祸害的根源,就在这里。”“货价收入会超过生产成本,这是市场兴旺的特征。”(5)试看,这种“生产成本—货价收入”的盈亏分析,虽然凯恩斯这时还没有编制“有效需求原理”、“供给价格”、“需求价格”等新鲜名目,但实际上这种论断已经具备了“有效需求原理”的经济现实内容。

他这里的“生产成本”和“货价收入”已经明确地包含着“预期”成分——企业家对未来市场动态的心理判断,这就把他的理论分析投入了心理领域。后来,他在这种盈亏分析中,把利润率转化成以“预期利润率”为实际内容的“资本边际效率”,也就顺理成章了。

早在20世纪20年代长期慢性萧条中,他对失业问题的解救,已经把重点放在刺激企业投资上面。这时,他更强调企业的创新精神。他说:“困难的根本原因是缺乏首创的企业精神,而企业精神之所以不足,是由于资本投资市场情况的不尽如人意。”(6)这同《就业通论》中强调“投资引诱”如出一辙。

(三)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上的重大背离

在研究对象方面,凯恩斯从传统经济学的充分就业——产量达到最高境界,产量是“既定的”这个假定前提,转变到产量波动——增长或下降这个现实前提,研究产量、就业量波动,特别是严重下降的原因。这是他对传统经济学的一个十分重大的背离。以此为先导,《就业通论》的研究对象就确定为“主要是研究促使全国整个生产量发生变动的各种因素”(7)

同时,凯恩斯背离传统经济学的微观、个量分析方法,改采新的宏观、总量分析方法。他所研究的是总就业量、总生产量、“整个企业的生产成本总计”、“货价收入总计”、“社会总所得”(8)等。

此外,凯恩斯还背离了“储蓄通过市场自动调节全部转化为投资”的传统教义,认定储蓄并不一定等于投资,两者间“存在着一道广阔的鸿沟”。(9)

(四)生产力巨大增长,但没能为它寻求出路

凯恩斯提供一些具体数字,证明英国生产力确实有巨大的增长,但没有能将它充分加以利用。他说:“我们的生产力有了巨大增长,以后,没有能为增长的生产力寻求出路。”(10)“寻求出路”意味着找到销路,具备足够的购买力。这就是说,商品的供给有巨大的增长,而市场相对狭隘,没有足够的需求,从而物价下跌,使企业家缩减生产,解雇工人,失业人数增加。这里,凯恩斯还没有使用“有效需求不足”这个名目,但确实已经归结到了“有效需求不足”这种致命病象了。

然则如何救治呢?凯恩斯这时提出了如下的处方:

首先是“对前途要有信心……我们不可垂头丧气,消沉下去,必须振作起来,不论就个人说或就全国说,要医好创伤,唯一良方是大胆活跃的企业精神”。(11)

其次是反对节约、反对降低英国国民的购买力,提倡多“花费些钱财”(12),劝“爱国的主顾们”(13)鼓起“使用收入的勇气”(14),多买那些堆积如山、任凭挑选、便宜得简直梦想不到的衣料、被单、毛毯,这对他们本人有利。更值得高兴的是,这种花费是在“促进就业,为国家增进财富,为种种有利活动开了一个头”(15),使工业城市有了复苏的机会和希望。总之,凯恩斯在《就业通论》中鼓励花费的论断,在这些论述中已经正式形成,而且表述得十分通俗易懂,完全没有《就业通论》中在文字上和术语上那种艰涩隐晦而标新立异的学究气味。

再次是反对紧缩政策,主张赤字财政。他以“目前各国政府都有巨大赤字”(16)为例证,主张“政府通过各种方式借入资金,都可以说是一个自然的挽救之道。在目前这样严重的萧条中,由此防止损失,不致进一步恶化到使生产停顿的地步”(17)。这就是说,在严重萧条的情况下,政府采行赤字财政和举债开支的政策,对挽救经济颓势,是必要的,有助益的。

他又认为,处于这样严重萧条的情况下,没有别的途径可循,为了应付难关,政府在这一目的或那一目的下的负债,实际上是不可避免的。

凯恩斯在20世纪20年代长期慢性萧条中,曾经主张通过公共工程去解救失业,到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危机期间,失业问题更加严重,他把解救失业问题的途径,由货币政策占统治地位的传统方策,转向比原来更为大胆而明确的财政领域,公然主张赤字财政和举债花费。这同《就业通论》中以财政政策为“反危机”的主药,观点已属相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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