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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大幅度提高财政赤字率

时间:2022-07-1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潘国俊赤字是财政政策的核心指标。四是运用财政赤字夯实经济发展基础。2016年我国经济下行压力仍然较大。财政政策是宏观调控的重要工具,扩大财政赤字是促进经济稳定增长的有力选择。为应对本轮国际金融危机,我国实施财政政策转型,大幅度提高财政赤字率,2009年达到2.8%,比2014年高2.7个百分点,也有力促进了经济平稳较快增长。

潘国俊

赤字是财政政策的核心指标。既可作为短期性手段,用来相机抉择应对经济波动,稳定经济增长;也可作为阶段性手段,用来扩大公共投资,为长期经济发展打基础。从国际看,绝大部分国家一直在持续灵活运用赤字,而且在经济不景气时期大幅加码。从国内看,我国财政风险总体可控,短期内运用赤字的空间还较大。我们认为,2016年有必要、也有能力把赤字率提高到3%左右的水平。

一、财政赤字已成大部分国家的常态,赤字率超过3%也不少见

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财政赤字的运用具有以下特点。

一是赤字政策的使用非常普遍。纵观各国特别是美国、日本和欧洲一些国家的经济发展史,财政赤字成为常态。美国从1950—2014年的65年中,出现财政赤字的年份有56年,占总数的86%。进入新世纪以来的15年里,有赤字的年份,法国和日本为15年、美国14年、英国13年、德国12年。在本轮国际金融危机中,绝大部分经合组织国家都出现了赤字;发展中国家中,出现财政收支平衡或盈余的国家微乎其微。

二是经济困难时期的赤字率更高。美国20世纪以来出现过5次赤字比较严重的时期,赤字率均超过3%,主要原因都是经济萧条引起的。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美国、英国、法国等国家赤字率一直在3%以上,日本、加拿大、意大利等国家大部分年份在3%以上。从最高数值看,美国在2009年、2010年和2011年持续3年超过10%,2009年最高达12.7%;英国每年都超过5%,2009年最高达10.8%;日本2009年最高达8.9%;法国2009年最高达7.2%;德国2010年最高达4.1%;意大利2009年最高达5.3%;加拿大2010年最高达4.9%;经合组织国家平均水平最高是2010年,达到5.5%。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的最高值中,印度达10%,巴西达6.7%,南非达5.9%,埃及达13.4%,俄罗斯为4%,越南为5.7%。

三是出现财政危机的国家并不多。除希腊等极少数国家外,其余国家大都通过采取有效措施消除了高赤字率的影响,保障了财政的可持续性。这是因为,在经济周期的不同阶段,财政收支是不平衡的,但经济困难时期的赤字能够被经济繁荣时期的盈余所弥补。这样,在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财政收支相对平衡或基本平衡。比较典型的如美国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1998—2001财年),经济高增长消除了财政赤字,并转而出现盈余。此外,德国2012—2014年的财政盈余,基本能够弥补2008—2011年的财政赤字。

四是运用财政赤字夯实经济发展基础。政府通过赤字融资,投向交通、能源、通讯等基础设施和农业等弱势产业部门,能够有效推动和保障经济长期发展。这种政府为公共投资支出进行赤字融资的规则,被称为财政收支的黄金法则。美国20世纪30年代、日本20世纪80年代、英国20世纪末等,持续较长时间利用赤字融资,加快公共工程与社会保障制度建设,保证了经济增长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财政状况。

二、2016年我国财政经济形势极其严峻,很有必要把赤字率提高到3%左右的水平

2016年的财政收支压力比2015年还要大,特别是中央财政困难更加突出。从收入看,减收因素仍在持续,但增收措施难以持续,财政收入增速将进入低谷。2012—2014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分别为12.9%、10.1%和8.6%,增速一路下滑,扣除特殊增收因素后的增速下滑更快,且超过GDP增速回落幅度。一是财政收入增长根基不够稳固。经济是财政收入的基础,2016年经济下行压力仍然较大,生产者价格指数难有根本改观。二是税制改革和税收优惠等减收因素不容忽视。“营改增”的大头还没有开始,2016年在金融、房地产、建筑业等行业全面实施“营改增”,对税收收入的冲击不小。2015年出台的税收优惠政策多达9项,涉及科技创新、小微企业发展、鼓励汽车消费、扶持能源行业等,2016年要全面落实,也将影响税收收入增长。三是特殊增收因素无法持续。2015年采取人民银行、部分国有企业上缴利润等特殊措施应对财政困难,既抬高了基数,而且2016年再采取特殊增收的空间明显缩小。从支出看,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防风险、惠民生对资金的需求不易压缩,甚至刚性增长,增支压力进一步加大。2016年的财政收支缺口明显加大,需要扩大赤字来弥补。

2016年我国经济下行压力仍然较大。一是国内和国际周期性因素交织叠加,实体经济运行困难仍可能持续。目前我国经济运行正在本轮周期的底部徘徊,同时经济增长遇到全球增长逆流,外部环境变化冲击我国出口,并影响到投资,造成部分行业产能过剩,进而拖累实体经济。二是主观因素与客观因素交织叠加,市场信心回升面临较大困难。我国经济在经历近40年快速增长后,潜在增长率下降。一些地方和国有企业还不能适应新的发展理念,主动作为不够,相当部分民间资本对经济发展信心不足,预期较为悲观,观望、等待情绪较重。三是体制性因素与结构性因素交织叠加,拉动经济增长的动力不足。我国国有企业、财税金融、收入分配等制度不完善,内需外需不平衡、投资消费不协调、自主创新不够等,制约经济活力和潜力。财政政策是宏观调控的重要工具,扩大财政赤字是促进经济稳定增长的有力选择。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财政只有4年出现盈余,其余年份都是赤字。1998年面对东南亚金融危机,以及经济结构调整和特大洪水等自然灾害,我国扩大了财政赤字规模,中央财政赤字率持续6年维持在2%以上,为重建家园,扩大内需,保持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增长起到了积极作用,实践证明是正确的。为应对本轮国际金融危机,我国实施财政政策转型,大幅度提高财政赤字率,2009年达到2.8%,比2014年高2.7个百分点,也有力促进了经济平稳较快增长。2016年把赤字率安排为3%左右,全国财政赤字达到2.17万亿元,比2015年增加5500亿元,新增地方专项债务可以扩大到5000亿元,使地方政府新增债务规模在1万亿元以上,刺激和拉动经济的力度是较大的,相信也能够经得起实践的检验。

三、我国完全有能力、有条件在短期内承受3%左右的赤字率

经过改革开放以来近40年的发展,我国经济实力、财政实力都有了大的飞跃,短期内把赤字率提高到3%左右是可以承受的。如果国际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国内经济增速继续回落,还可以适当加大财政政策的扩张力度,进一步扩大赤字。得出这个判断,主要基于以下因素的考虑:

一是政府债务风险总体可控。财政赤字增加的背后是债务规模的增加。如果债务存量可持续,政府赤字的年度融资就不成问题。目前经合组织国家债务与GDP的比例平均已经达到85%左右,其中,美国为103%,英国112%,法国120%,日本239%,意大利156%。2014年我国这一比例为50%左右,即使赤字率提高到3%,也显著低于欧美国家,财政风险仍在可控的安全区。更重要的是,与当前欧美国家主要用于社会福利不同,我国财政支出中有相当部分投放到生产性领域,支持产业升级和改善基础设施,对经济增长有推动效应,也有利于“正反馈”财政,促进财政形势好转。

二是债务利息负担相对较低。债务利息支出占GDP的比例反映偿债能力,比例越大,财政偿债压力越大。2014年,我国一般公共预算中债务付息支出为3572亿元,地方政府性债务按照4%的利率估算,付息支出约6500亿元,合计1万亿元左右,占GDP比重为1.6%,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处于较低水平。2013年美国为3.6%,英国为2.6%,法国为2.3%,德国为2%,意大利为4.8%,经合组织国家平均为2.5%。总体看,我国财政的偿债压力还不算大。

三是国债认购能力较强。从我国目前金融市场状况看,资金供给较为充裕。2014年底我国国债余额95655亿元,地方政府性债务164466亿元,合计约26万亿元,而全部金融机构各项存款余额高达117.4万亿元,是政府性债务余额的4.5倍。我国金融市场正在不断完善,国债品种日益多样化,期限结构也较为合理,国债具有较高的信誉。特别是我国政治稳定,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群众对政府有信心,购买国债的热情和积极性较高,国债发行具有较好的可持续性。

四是能够“以时间换空间”逐步消化赤字。当前我国的赤字和债务规模扩大是在经济下行背景下发生的,从中长期发展前景看,这一规模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一方面,财政赤字和债务空间的大小与经济发展的潜力密切相关,我国经济发展潜力巨大,经济长期向好基本面没有改变,仍将在较长一段时期保持中高速增长,对财政赤字和债务的消化能力和承受能力将不断提高。另一方面,当前我国经济处于周期的低谷,在增速回升后,可以降低赤字率甚至实现盈余,实现跨年度的财政收支基本均衡。

当然,我们也要审慎理性看待财政赤字,对赤字的副作用必须事先有所警惕。比如,赤字运用不好,将加重后代负担、对民间投资产生“挤出效应”、诱发通货膨胀、加大财政风险等。因此,在加大积极财政政策实施力度的过程中,要认真做好增收节支工作,优化财政支出结构,合理把握扩大赤字、增发国债的力度和节奏,建立规范的地方政府举债融资机制,防范财政风险。从中长期看,在经济形势好转阶段,要抓住机会逐步削减甚至取消赤字,实现财政经济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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