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孟《真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导读

《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一书是以一个 长者教导他的儿子如何从事商业的形式写的，从 一个外贸商人所必需的各种品质，到外贸业务，外贸对国家的影响，国家的外贸政策，国家的财 政，国王自己的理财等都有所论述。托马斯.孟 的这些思想，在当时引起很大的震动，受到外贸 商人和政府的重视，使英国政府部分调整了自己 的外贸政策和关税政策，对法国等国也有很大影 响。本书是西方经济学圣经译丛之一，是一部关于英国对外贸易的经济 学理论专著。全书详细介绍了英国在对外贸易方面取得财富的详细过 程，适合从事对外贸易研究的人员参考学习。

作者简介

托马斯•孟（Thomas Mun，1571-1641)是英国晚期重商主义的突出代 表人物，贸易差额论的典型代表。同时，他又是英国的一个大商业资本 家，曾任英国东印度公司董事和政府贸易委员会委员。其主要代表著作 有：《论英国东印度贸易：答对这项贸易的常见的各种反对意见》（1621)、 《1628年东印度公司向国会下院提出的请愿与申述》（1629)、《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1664)。

托马斯•孟是英国重商主义的集大成者，其重商主义理论及税收思想 集中表现在《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一书之中。该书不仅成为英国， 而且成为一切实行重商主义政策的国家在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基本准则。

托马斯•孟重商主义理论的核心，是国际贸易差额论。其认为金银货 币是财富的唯一形态，而对外贸易是财富的唯一源泉。外贸要“少买多 卖”，使货币流人多于支出。为此，托马斯•孟认为：为了实现国家外贸出 超，增加本国货币的积累，国家要干预经济生活，以保证上述目标的实 现。他建议国家采取有效政策和措施，其中主要是保护关税政策，以奖励 输出，限制输人。他主张，当商品输出时，国家全部或部分地退还资本家 原先已纳的税款；同时，对输人本国的外国商品课以高额关税或禁止性关 税，保护本国丁业发展；当进口商品经过加丁重新输出时，国家则应退还 这些商品在进口时所纳的关税。托马斯•孟在所著《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 财富》一书中，详尽阐述了重商主义关于保护关税政策的基本原则、主张 和意义。由于托马斯•孟将国外贸易差额看作是一国财富的标准，就必然 导致“财富是战争的命脉”的“国防财政论”和“重税无害论”。他认为： 由于国土的大小，贫富的程度和贸易差额多寡等因素存在差异，政府获得 收人的方法也随国家宪法、政府、法律和民俗的不同而大有差别。国王想 要改变这些制度是非常困难的、危险的。即使国王以重税发财致富，国民 却会因此而贫穷。不过，由于各国情况特殊，课征重税不仅是不得已的， 是正当的，还是有利于国家的。因为幅员不大的国家，靠经常性收人是不 足以蓄积抵御外国侵略所需的财富的。所以，这些国家不得不在平时课征 重税，来积存现金和军火充当国防之用。非像一般所想象的那样，有害于 人民的幸福。

写作背景

托马斯•孟最重要的著作之一就是《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这本书可以说是他晚期重商主义思想的集大成的体现，同时也是他多年外贸实 践经验的总结。

在托马斯•孟生活的年代，英国的资本主义丁商业特别是殖民地的转 运贸易，已有很大的发展，早期重商主义的理论和当时国家所实行的政 策，已不能适应资本主义经济进一步发展的需要。但是，早期重商主义者 仍为这种过时的理论和政策辩护，攻击东印度公司为经营转运贸易而大量 输出货币的做法。为了驳斥这种攻击，说明发展东印度贸易是增加英国财 富的重要源泉，托马斯•孟就在1621年发表了《贸易论一论英国东印度贸 易：答对这项贸易的常见的各种反对意见》（简称《论东印度贸易》），驳 斥了对东印度公司发展对外贸易的反对意见，论述了晚期重商主义者的观 点和主张。1630年，托马斯•孟将他的《论英国与东印度公司的贸易》重 新又做了全面细致的修改，在他死后近四分之一世纪即1664年，才以现在 的名字《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出版。在这本著作中，他进一步发挥 和论述了他在《论英国东印度贸易》中所提出的贸易差额论，因此也是晚 期重商主义理论和政策主张的一部经典著作。

在革命和国内战争的漫长岁月里，它长期躺在盛文件和单据的匣子 里。孟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动产和不动产，也一起把这部著作继承下来 了。1660年司徒亚特王朝复辟，经济问题论战又再度活跃，这才使这位富 商兼大地主想起发表这部著作，因而公众和当局才又记起了早已忘掉的托 马斯•孟。

该书书名本身，正如亚当•斯密所说的，就反映了他的基本思想： 《英国财富来自对外贸易或我国对外贸易平衡是我国财富的调节器》（简 称《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该书各章内容均不相同，涉及范围相 当广泛，它简明扼要地论述了重商主义的实质。孟并不崇尚华丽文体， 用他自己的话说，由于“才疏学浅”，他写东西“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漂 亮的词藻，但每一细枝末节，都是大公无私的真理”。他不旁征博引古代 作家的著作，而是用民间谤语和生意人的计算方法。他只有一次提到过 一位历史人物一马其顿国王菲利浦，这也只是因为后者建议把钱花在实际不发生作用的地方。

作为一位名副其实的重商主义者，托马斯•孟将货币，即金银看成财 富的主要形式。商业资本的观点支配着他的思维。一个商业资本家把货币 投人流通，以便赚取更多的货币，一个国家也应该通过贸易并保证商品出 超来增加财富。他认为发展生产只是扩大贸易的一种手段。

 内容解读

《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主要内容大致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论证了对外贸易是国家支付的唯一手段，认为国内贸易不能使 国家致富（这点不符合当今现实），对外贸易才是富国手段，要遵守的原则 是：每年卖给外国人的货物，必须比我们消费他们的多。这个我稍微解 释：由于进口的可能是原料或制成后要出口的半成品，所以不能简单的比 较进出口，而要比较出口和消费掉的。具体提出了两项措施：

a)增加出口、减少外贸消费。大体内容望文生义，不用太多解释。 特别的提二点，首先是他指出要努力发展航运，赚取保险运费关税等非贸 易收人（这个思想对当时来说很创新），其次就是对进口原材料免税以鼓励 将来其制成品的出口。

(2)通过资本输出赚取利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国际贩卖，如印度买 胡椒到意大利卖之类的。这点是对早期重商主义的批判，后者认为金银从 本国流出就是财富的丧失。托马斯•孟继续论证对外贸易除了对商人有 利，也对地主有利，因为对外贸易发达导致产品需求大，再导致原材料需 求大，最后导致地租升高。另外他还用反证法举出了当时的“黄金之窟” 的西班牙土地贫瘠生产力落后的例子。

第二，对“货币差额论”（即早期重商主义）及其相关政策的批判，在 这一点上托马斯坚持对外贸易的差额是货币汇率的基础。除了诸如铸币不 能偷丁减料、不能限制本国货币流出的众所周知的观点，值得一提的是对 吉拉德•马林的观点的批判，吉拉德把外汇业说得太神，托马斯则认为外贸才是王道。还有比较有趣的是托马斯说浪费现象不会损害国家的贸易和 财富，指出正是因为富人的浪费，穷人才能获得生存的资金，所以提倡一 种既不过奢也不过俭的生活。

第三，关于国王的收人，托马斯认为不应大于对外贸易的顺差，这也 就劝说国王如果要增加收人就要支持其发展对外贸易。另外还指出国王就 好像人身上的胃，作用是消化和输送养分，也就是国王的财富要散发到人 民中，如雇佣他们制造军舰，储备粮食等，这点颇有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 味道了。另外托马斯还认为对外贸易平衡表是衡量国家财富的真正尺度， 需由清楚账目的海关人员编制，而对货物估值的方法是原始成本加减25% 的运费保险及利润，视进出口，及用本国船还是外国船运输而定。

托马斯•孟的《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一书共分二十一章，主要 论述了这样的几个问题：

第一，微观贸易篇一贸易差额论的提出和阐述

在第二章，托马斯•孟就立即进人主题，提出他著名的“贸易差 额论”：

“对外贸易是增加我们财富和现金的通常手段，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时 时谨守这一原则，在价值上，每年卖给外国人的货物，必须比我们消费他 们的多”。（同上）其他一切方法，虽然能使货币暂时流人国内，但归根结 底都是枉费心机和有害的。他举下面的例子来说明这一问题。假定一个国 家有布匹、铅、锡、铁、鱼类和其他产品的充分供应，除此，每年还有价 值二百二十万磅的剰余产品输往国外；靠着这笔出口，可从海外买到并输 人二百万镑的外国货物，供使用和消费。如果这个国家遵循着这种惯例去 从事对外贸易，就可以稳稳地保证这个国家每年增加二十万镑的财富，而 且会大部分以现金的形态带回这个国家。他认为，交换有两种：国内交换 即国内贸易；与外国人交换即对外贸易。国内贸易固然重要，但国家不能 由此增加财富。对外贸易则与此不同，对外贸易中的顺差就会以现金方式 流人英国，使国家财富得以增加。

实际上，用现代国际贸易的术语来说就是：“每年卖给外国人的货物”，即为贸易出口； “我们消费的外国产品”，即为进口。这样，出口>进 口，进出口为正，正是达到了贸易顺差的目的。在国际贸易中，最大的问 题莫过于进口大于出口，如果一个国家在经过很大努力之后仍不能扭转这 种不利局面，就必然日趋贫困，因为既然出超会使国家致富，人超就必然 会使国家贫困和衰落。当然，这里的进口货物是指国内消费掉的货物，不 是指经过海关人口的全部货物，后者包括一部分再出口货物，而这样的货 物的进口不但无害，反而大有裨益。他断言，国际贸易顺差是获取财富的 唯一手段，是衡量一个国家财富多寡的唯一尺度。

第二，提出扩大国际贸易（顺差）的途径

托马斯•孟在第三章至第十一章中，详细介绍了扩大国际贸易的途 径。他认为，这些途径主要有：

1.扩大商品生产，改善产品质量。

托马斯•孟认为，英国应该在不妨碍已耕地现有收人的前提下，利用 无边无际的荒地自己生产那些“现在还需要向别人去买的苎麻、亚麻、绳 索和烟叶以及其他各种货物，同时禁止这些货物人口，可以免得加重我们 的损失。”应该像荷兰那样利用海洋大力发展渔业，利用本国的原料，想尽 一切办法，用辛勤的劳动促进商品生产和技艺的发展。眼光不能仅仅盯着 那些自己有剰余的物品，还必须注意邻国的需求情况，生产他们所需要的 各种货物，“在我们的出口的货物里边，我们一定不可以仅仅注意到我们所 多余的东西，而且还必须考虑到邻友们的必需品”。即使不是本国的剰余产 品也是如此。就是那些它们暂时不需要和尚未在别的地方加丁制成的物 品，也应尽量加丁制造，从中得利。

2.努力提高本国生产商品的质量并尽量降低价格，使本国商品在国际 市场的竞争中获胜，以保证出口商品在国外市场上畅销。

托马斯•孟认为，要扩大国际贸易，必须尽量降低产品价格，这一做 法虽然会使私人蒙受一些损失，但会使社会得到大得多的益处。例如，某 些货物降价25%，可以使出口量增加50%。此外，产品降价还可以把外国 竞争对手拍击出世界市场，有利于形成垄断，获得垄断高额利润。此外，要特别重视产品质量，“小心谨慎和孜孜不倦地将我们的努力放到时间上 去，拒不偷丁减料，做好我们的纺织品和其他丁业品，使之获得更大的重 视和使用。

3.减少不必要的进口限制。

托马斯认为，政府所颁布的一些法令限制了国际贸易的发展，如石料 和军火出口的法令就是这样。必须取消那些不必要的限制，减轻国产品出 口关税负担，免征用外国原料制成的出口商品的关税。

4.大力发展远地贸易和转口贸易。

托马斯•孟强调指出，必须注重和扶植偏僻地区和非常遥远的国家的 一切贸易，特别是亚洲的一些国家之间的贸易。

5.扩大航运业和发展渔业。

托马斯•孟认为，扩大重视本国航运业的发展，使出口商品能用自己 的船只运输，从而大大提高货物的价值。“因为这样我们不但会得到货物在 本国的售价，还可以加上商人的利润，保险单费用以及将它们运往海外的 运费。他还提出，要大力发展渔业，要充分利用渔业资源，发展渔业生 产，以此维持海员和航运事业，扩大就业机会，并且扩大出口贸易。

6.扩大和发展本国工业和手工业，减免关税。

第三，中观货币汇率篇一货币、汇率与贸易的关系

在这一部分中，托马斯•孟将重点放在货币、汇率与贸易三者的关系 上来，详细叙述了贸易与货币之间、以及国际汇兑与国际贸易的关系。

第四，宏观国王国家篇一国王的财富问题

在整本书中，托马斯•孟都离不开对外贸易的论述，但是后面的篇章 主要是站在国家和国王的立场上，以宏观的角度来写的。托马斯•孟宣 称，国际贸易有许多利益，它是检验一个王国是否繁荣的试金石，是国家 积累财富和富裕起来的唯一途径，其真正面目和价值是“国王的大量收 人，国家的荣誉，商人的高尚职业，我们技艺的学校，我们需要的供应， 我们贫民的就业机会，我们土地的改进，我们海员的培养，我们的王国的 城镇，我们的财富的来源，我们的战争的命脉，我们的敌人所怕的对象。

(评价与心得)

《英国得自对外贸易的财富》是国际贸易理论的经典著作，是重商主义 的“圣经”。虽然这部著作的编写年代已经久远，重商主义的观点也未必全 部符合当今经济现实；但是书中许多论述和观点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 值和实践指导意义。本书是学习国际贸易理论的必读书目之一。

(撰稿：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