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而自在的土地

不丹王国，位于喜马拉雅山脉南麓、国土面积4.6万平方公里。全国地势北高南低，境内多山，高山终年积雪，中部河谷宽阔。工业不发达，主要产品为生活日用品，如木器、竹器、肥皂、地毯等。主要矿产有白云石、石膏、云母、铜、煤等。农产品为稻米、玉米、麦类。2000年不丹人口80万人，80%是不丹族，其余为尼泊尔等民族。大乘佛教为国教。不丹人称自己为“竺城”、“竺原”，即“龙”的意思，所以不丹也被称为“神龙之国”，全国71%的土地为森林覆盖，因此又有森林之国、花卉之国之美誉。不丹是一个内陆国家，北部与中国接壤，西南部与斯里兰卡和印度毗邻。18世纪中叶盘踞在印度的英国人入侵不丹，将不丹沦为英帝国的殖民地。1949年8月印度与不丹签订条约，规定不丹对外关系接受印度指导。尽管1961年l月，不丹国王曾表示:“不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有权处理它自己的外交事务”，并于1971年9月以独立国家的身份加入联合国。但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国际政治上，不丹对印度的依赖性都很大。

从经济上看，不丹政府的财政收入主要来自三个部分:印度的援助、发达国家的援助和自主创造，各占1/3。匮乏的财政收入中免费教育和医疗占相当比重。不丹用借来的钱修建发电站，用喜马拉雅山的水发电，然后再将电卖给印度。发电收入是不丹最大的外汇收入，不丹国王甚至亲自率团到印度参加电价的谈判。从国际政治上看，印度是不丹的后盾，帕罗机场和干线道路是在印度的支援下建造的。印度曾在不丹驻扎过军队。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小王国，向国际社会提出了一个衡量人的幸福程度的新概念，即“幸福度”(GNH)的思想。1980年不丹现任国王根据藏传佛教思想，提出人的“幸福度”的想法和概念。他认为，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国家建设靠开发和援助未必是万能的，人即便是贫穷，只要内心充实，也可以建立一个相应的幸福社会。这一概念或标准的提出，一定程度上引起那些生活物质条件虽丰富却感到寂寞难耐的西方人士的共鸣，并吸引不少人纷至沓来寻找“真经”。

乘机飞往不丹，从高空望下看，透过云雾，看到的是满眼翠绿的青山。由于国家采取环境保护政策，不丹的植被覆盖率达到72%。踏上不丹的国土，农耕时代生活的气息和藏传佛教密宗社会的神秘扑面而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写有佛教经文且迎风招展的旗帜。其次就是远处那些随便放养、自由自在地在山坡上吃草的牛羊。不丹海拔差距很大，其范围为3000米至7000米，既有亚热带的温暖，也有冻土地带的严寒，北部高山区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气候十分寒冷。高山之国交通不便，牦牛和骡马成为重要的交通工具。在翻山越岭去首都廷布的途中，重要的路口都设有检查站，同时也是木材检查站。司机告诉外国旅游者:不丹所有的树木都是国家财产，不经许可不得砍伐，不丹禁止原木出口。在东南亚和拉美，一些新兴工业国将成片的热带雨林砍伐殆尽，赚取外汇，提高人均收入水平。而不丹，这个以人均GDP衡量属于世界极贫困的国家，却守着“聚宝盆”不用，确实让参观者感叹万分。当然，国外现代化的进程也会对不丹产生影响。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不丹正在逐渐告别骑在马背或牦牛上的时代，而进入四轮驱动汽车的时代。2000年不丹全国已有汽车1.2万辆，在首都廷布，汽车正在急剧增加。这一状况引起了政府的警惕，因为邻国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大量进口燃烧柴油的旧车，给城市带来了严重的空气污染，最后不得不禁止使用柴油车。不丹不想重蹈覆辙，为此宣布禁止进口旧车。1999年6月，不丹有关政府部门还发布了针对销售部门使用“尼龙袋”的禁令，规定一旦发现仍在使用尼龙袋，第一次罚款;第二次罚款倍增;第三次吊销营业执照。禁令发布一年后，集市和商店再也看不见尼龙袋的踪影，市场或商店里出售的食品与物品都改用布袋、纸袋、树叶、竹筐来盛装。

不丹的垃圾又是如何处理的呢?首都廷布人口只有3万人，由于人们过着简朴的生活，没有像其他国家那样庞大的现代生活垃圾，因此目前还不需要垃圾焚烧炉。厨房的垃圾用卡车收集后，拉到山谷里填埋。在这个国土面积相当于瑞士、人口80万人的国家里，国民吃的食物是自己种的或饲养的;穿的民族服装是用手织布缝制的;住的传统藏族风格的房子是用土坯、木头和石头建造的。衣食住方面自给自足，加上虔诚的宗教信仰，相互帮助，国内没有人挨饿，人们和平相处。政府在教育、卫生方面实行免费制度，其开支占到国家财政预算的1/4。此外，为了帮助贫困阶层，政府兴建了许多小型公共设施。因此，在不丹看不到那种绝对贫困的现象，险峻的地形造成与世隔绝般的生活，这儿的国民远离邻国之间的纷争和现代生活的污浊。小国无秘密，由于彼此都认识，因此这里无行为不轨之徒，无人偷窃，无人毁林，社会治安良好。当许多发展中国家热衷开发旅游观光业、确立旅游立国的政策时，不丹则声称这不是自己发展经济的重点。不丹旅游局一位负责人对此的解释是，不丹想保持自己的传统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资料来源:林珏主编:《发展经济学案例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