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联盟形成的竞争优势机制

第四节　战略联盟形成的竞争优势机制

一、概述

近20年来，跨国公司的战略联盟不断涌现，这一现象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注意。从竞争的角度而言，战略联盟的不断出现在于战略联盟能形成竞争优势，提升企业的竞争力。企业的竞争优势的来源是战略领域的战略学家激烈争论的话题。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产业结构学派与资源学派、能力学派。迈克尔·波特（1980年）在《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到企业的竞争优势源于其产业结构驱动力。例如，供应商、顾客的讨价还价能力、替代品、新进入者的威胁，或者说进入的壁垒等因素。他对联盟能形成竞争优势也予以了关注。由于联盟能产生协同、共享效应而产生竞争优势。迈克尔·波特关于竞争优势的论述为战略制定者提供了合理的分析框架，对竞争优势的外在驱动因素进行了合理的阐述。但是，他忽视了企业自身的能力、内部整合对竞争优势的驱动作用。同时，对于战略联盟能形成协同共享效应、改善结构力而形成竞争优势的论述带有一定的片面性。联盟是否能形成协同、共享效应还取决于联盟企业能否形成和谐的关系，产生关系租金，进而形成竞争优势。外在形式的共享协同是条件，关系租金是内在的驱动因素。资源学派的学者认为，不同公司的不同表现源于其资源的异质性，而不是产业结构（Barney，1991；Rumelt，1984；1991；Wernerfelt，1984）。^[11]那些能积聚稀有的、有价值的、不可替代、难以模仿的资源或能力的企业将获得超过其竞争对手的竞争优势（Barney，1991；Dierick ＆Cool 1994^[12]）。资源学派把企业作为最初的分析单元来分析，这是合理的。同时，强调了资源与能力的异质性是企业竞争优势的源泉。但是资源学派对于竞争优势的论述仍是从外界因素的角度来予以论述的。为了解释竞争优势的各种来源而大大扩充了资源的范围。把人、物及管理技能都纳入了资源的范围。它忽略了作为管理者对资源歧异性的创造能动作用。在战略联盟形成竞争优势这一机制的解释上尚有欠缺。资源的互补是战略联盟形成竞争优势的一种来源，知识的共享、有效管理等机制却是无法用资源来解释的。同时，资源观的竞争优势是从企业内部固有的资源来讨论的。对于资源的延伸性，外部获取而形成的竞争优势难以解释。Asunuma（1989年）和Dyer（1996年）的研究表明，当贸易伙伴愿意结成特定的关系，同时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来组合资源时，在价值链上实现产量增加是可能的。^[13]这些研究表明公司的资源可以延伸到企业的边界之外去，也可以暗含在企业联盟之中。过去20年中的各种战略联盟的兴起也更引起了战略学家对战略联盟与竞争优势之间的内在关系研究的兴趣［Anderson 1990；Gomes－Casseres，（1994）；Smith Carroll ＆Ashford，1995］。Dyer（1996年），Hamel（1991年）、Carson（1992年），Powell Koput ＆Smith－Doerr（1996年）、Teece（1987年）年就一些具体的合作所产生的利益进行研究。例如，学习、降低交易成本与资源缺乏问题等。这些研究都只是从一个侧面来讨论战略联盟与竞争优势的关系。迈克尔·波特的价值链模型为我们研究战略联盟与竞争优势提供了指导。从价值链关系图4－18中可以看出企业之间的价值链存在相互关联的关系。正是由于这种关联的存在才使得战略联盟能形成竞争优势。但又不是所有的联系都能产生竞争优势。从战略协同理论来看，只有那些能产生战略协同效应的联盟才能产生竞争优势。战略联盟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一种特定的战略合作协同关系。这种特定的关系能产生关系租金的话就形成了一种竞争优势。用关系租金的理论来解释战略联盟与竞争优势的关系更接近其实质。

图4－18　价值链关系图

二、战略联盟关系租金的来源

产业组织理论与企业理论对企业的研究都认为企业与企业之间是一种市场机制在起作用。在市场机制失效的地方，就要用企业机制来发挥作用。但战略联盟是处于市场机制与企业机制之间的一种企业与企业的特定关系。这种特定关系不同于市场关系。

市场关系一般具有以下特征：没有特定的资产投资；信息交换最小化；分离的技术源与功能系统，企业之间是相互独立，基本没有相互依存的关系；低的交易成本，同时在控制机制上投资极小。（Williamson，1985）。由于市场关系的这些特征使得市场关系不可能产生关系租金。关系租金的取得要求两个企业之间结成的关系要能使他们产生超过与其他企业关系所能产生的利润更高的超额利润。在市场关系下，各企业关系都很容易模仿，也不具有稀有性，不能使企业之间产生超额利润。但战略联盟的企业与企业的关系都是与市场关系不同的一种战略伙伴关系。他们基于战略实施的角度来结成一种比较长期的相互合作的关系。这种关系具有稀有性和难以模仿性，存在着关系资产的投资，这种独特的关系使企业能够通过它产生关系租金。从研究关系来看，具有竞争优势的伙伴关系最终基于以下四点：①在独特关系资产上进行投资。②有价值的知识交换，包括能导致联合学习的知识交换。③资源与能力的互补，这种互补是稀有的。④由更有效的管理机制所产生的比竞争对手的联盟更低的交易成本。笔者认为，除以上四点之外，战略联盟导致关系结构的变革也能产生关系租金。从迈克尔·波特的产业作用力模型来看，由于战略联盟的出现使产业结构力发生了变化，由于联盟关系增加了竞争对手进入与退出壁垒，而能形成一种竞争优势。总的来说，在一定的功能水平上，关系租金是由于联盟伙伴在知识、能力与资源独特资产上进行了组合、交换与投资；同时，他们使用了有效的管理机制来降低交易成本，通过资产、知识、能力的协同组合产生关系租金。通过联盟的结成，改变了关系结构，进而产生了竞争优势。战略联盟的竞争优势来源还与其企业的核心能力有关，其关系如图4－19所示。

（一）独特的关系资产产生关系租金，形成竞争优势

Amit和Schoemake认为，资产的特有性是租金产生的必须条件，同时战略性资产天然具有专有性。^[14]公司要获得竞争优势必须做一些独特的和唯一的事情。Klein Crawford ＆Alchian（1978），Teece（1987年）的研究表明，公司可以利用与战略伙伴的资产相联系的特有资产来创造竞争优势。Perry（1989年），Williamson（1985年）的研究表明，公司通过结成特定的关系来获取价值链的增值。特定的关系资产有位置特性、物质资产特性、人力资产特性三种类型（Williamson，1985）。一些研究表明，关系租金的产生是通过特有关系投资来实现降低整个价值链的成本、更大的产品歧异性、更少的预防与更快的产品发展周期。一般而言，战略联盟伙伴在关系资产上投资越大，越有可能产生关系租金。特定关系资产能创造关系租金基于两点：一是防范的久期，即防范机会主义的控制协议的期限；二是联盟内部交易量，即战略联盟伙伴间的交易量。防范机会主义出现的控制协议的期限越长，越能防止联盟伙伴的投机行为对联盟的协同性的破坏。联盟伙伴合作关系越长，越有经验解决出现的问题，更能创造出协同效应，从而创造出关系租金，产生竞争优势。防范机会主义的期限越长，产生关系租金的可能性越大。用一般性资产来取代特有资产的能力受总交易量和交易广度的影响。正如企业能通过扩大规模来获取竞争优势一样，联盟伙伴间的交易量与交易范围越广，越能产生有效的合作性交换，进而产生关系租金，创造竞争优势。

图4－19　战略联盟竞争优势来源图

（二）联盟伙伴间的知识分享，创造竞争优势

许多学者认为组织间的学习是竞争成功的关键。Levinson ＆Asahi（1996年），March ＆Simon（1958年）、Powell（1996年）的研究表明，组织经常通过与其他的组织合作来进行学习。^[15]Von Hippel（1988年）的研究表明，在工业企业中超过2／3的创新可追溯到顾客最初的建议。而其他研究表明，在其他行业，大部分创新可追溯到供应者提供的信息。知识的共享、交换是企业创新的来源，同时创新又是企业成长的关键。战略联盟的伙伴间的知识、信息的交换是企业创新的重要来源。创新能创造共享租金，形成竞争优势。一般而言，战略联盟伙伴在联盟内部知识共享上的投资越大，越能创造关系租金。战略伙伴间的知识共享能否创造关系租金还取决于联盟伙伴的特定的吸收能力以及联盟伙伴间对知识交换的激励与对不合作的投机行为的打击。战略联盟伙伴间的知识能否被共享、能否被伙伴公司所吸收利用与伙伴公司的吸收能力有密切关系，其吸收能力越强，越能从联盟企业处学到新知识，改善自身的知识结构，进行创新，产生关系租金，形成竞争优势。如果其吸收能力差，伙伴公司的知识就不能转化为自身的知识。不为其所利用，也就不能形成知识的共享，没有共享效应就不能创造关系租金。战略联盟是介于市场与企业之间的一种关系，它不同于企业的母子公司的关系，伙伴公司都是独立的公司，存在企业边界。因而伙伴企业有时为了自身的利益有可能不主张知识的共享、传递、交换。企业间就难以相互学习。如果战略联盟内部形成了对知识共享、交换的激励机制，就会促进知识的共享而产生关系租金，形成竞争优势。研究表明，企业在激励知识交换、共享的投资越大，越可能产生共享租金。

（三）资源与能力的互补形成竞争优势

一个企业能够通过利用联盟伙伴的互补性资源来创造关系租金。也可通过能力互补来创造关系租金。资源互补在战略联盟的形成与管理中已被广泛研究（Hamel，1991；Harrigan，1985；Hill ＆Hellrigel，1994；Sham、Walker ＆Kogut，1994；Teece，1987）。互补性资源捐献通常被定义为能比从各单个企业所得的租金总和更多的租金的联盟内的资源。这些资源要通过联盟创造关系租金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任何伙伴公司不能从第二个市场购买相关的资源，另一个是资源是不可分割的。因而能激励企业去形成联盟。资源的互补改善了联盟伙伴的资源短缺问题，能使资源进行重新配置，得到更有效的利用，从而提高资源的使用效率，产生关系租金，形成竞争优势。有关研究表明，联盟伙伴所拥有的资源的协同传递与比例越高，一旦形成联盟，这种资产就具有稀缺性、难于模仿性，价值增值性越大，产生关系租金的可能性越大。资源互补能否产生关系租金与联盟伙伴能否识别与评估资源的潜在互补性有关。还与获得战略资源互补利益的联盟的组织性互补作用有关。企业能否获得互补性资源很显然与其识别、评估资源的潜在互补性有关。能力越强，越能快速找到互补性资源，创造关系租金，在现实的企业经营环境中由于信息不对称情况的普遍存在，企业有无参与联盟的经验、在内部搜寻、评估能力的投资程度、获得丰富信息的社会关系网络的能力也各不相同。他们能从联盟伙伴那儿获得互补性资源的能力也不一样。一般而言，企业有参与联盟的先期经验，投资在整体搜寻评估上越大，社会经济关系网络的信息获取能力越强，越能获得互补性资源创造关系租金。由于联盟伙伴公司是独立的公司，在联盟结成后，他们必然存在文化冲突、组织冲突、管理冲突。联盟伙伴在组织文化决策过程的整合性越强，资源越能得到互补性利用，创造关系租金的可能性越大，形成竞争优势的可能性越大。

（四）有效管理机制形成竞争优势

管理机制是否有效直接影响联盟的交易成本与价值创造的动机。因而它在创造关系租金过程中起关键性的作用。Williamson（1985年）与North（1990年）曾谈到交易者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选择一个管理机制来使交易成本最小化。因而为了提高效率，被联盟伙伴所采用的管理机制通常有两种：

一种是通过第三方参与的强制性协议。第三方参与的强制性协议往往因监督成本的提高而提高了交易成本，自我强化机制协议与联盟伙伴的私人信任关系、信誉等机制有密切联系。信任机制在联盟管理与关系租金创造过程中有重要意义。联盟的有效管理能创造关系租金是由于有效的管理能减少联盟伙伴的冲突，增强联盟内部的合作性、协调性，创造了良好的协同效应，从而产生了关系租金。无效的联盟管理使伙伴的冲突增加，降低了联盟伙伴对联盟的特有关系资产的投资，增大了交易成本，从而减少了关系租金，甚至会产生负的关系租金。有关研究表明，联盟伙伴把交易成本最小化、有区别管理结构结合起来的能力越强，他们获得关系租金的可能性越大。有效的管理机制与联盟采用自我强化机制而非采用有第三方参与的强制机制的能力及采用非正式的自我强化机制而不是采用正式的自我强化机制有关。采用自我强化机制来防范机会主义的能力越强，联盟伙伴在监督上的成本越小，签订合同的成本降低、同时降低适应成本，降低合同的再签订成本。另一种是价值创造的激励因素，这种激励强化机制的激励作用越强，其产生关系租金的能力越强。而采用非正式的自我约束机制能力越强，花在管理上的成本越小，越难于被模仿，创造关系租金的能力越强，越能产生竞争优势。

（五）产业结构变革产生竞争优势

战略联盟的形成还可变革产业结构，企业加入联盟的能力越强，伙伴越多越能变革产业结构。联盟伙伴越多，竞争者要加入的行业壁垒越大，产业结构越有利于企业与联盟伙伴，他们产生关系租金的可能性越大，越能创造竞争优势。产业结构变革产生关系租金与企业加入战略联盟的广度与深度有关，还与竞争对手加入联盟的能力有关。一般而言，企业加入联盟的能力越强，结盟的范围越广，关系生产越难于被模仿，越能创造关系租金。而竞争对手加盟能力越小，加入联盟的数量越少，其对产业结构的变革力越小，产生关系租金的能力越低，通过联盟创造竞争优势的能力越差。

在讨论战略联盟的竞争优势形成机制时，还应注意吸纳能力学派的研究成果。企业的核心能力与跨国公司战略联盟的形成有很强的相关与制约作用。核心能力约束了关系资产、知识共享、资源互补、有效管理、产业变革的作用。一般而言，企业不愿把自己的核心能力的知识与其他的企业进行知识共享，因为一旦联盟解体后其他企业就可能成为竞争对手，降低企业的竞争力。因而联盟伙伴都会保护自己的核心能力知识的转让。同时公司的核心能力对资源互补产生制约作用，只有联盟伙伴在核心能力上进行了互补，其资源的效用才会最大，企业加入联盟一般也是用自己的核心能力与其他公司的核心能力来进行互补，创造联盟的竞争优势。核心能力越强，越能促进资源互补；核心能力越强，越会限制知识的共享，而越能促进产业结构的变革。核心能力越强与有效管理呈正相关关系，与关系资产呈负相关关系。总体来看，跨国公司的核心能力越强，越能创造联盟的竞争优势。

三、战略联盟竞争优势的保存机制模型

从经济学的角度而言，如果市场中的模仿是无需成本的，并且可以自由进入，在市场中将没有公司能够以与竞争对手相同或更低的成本生产质量更高的产品，但实际上市场中存在一些隔绝机制，使得企业能够获得竞争优势。其前提条件是企业具有稀有的或流动性差的关键的资源或能力。而模仿障碍与提前行动者优势这两类隔绝机制则为企业获取竞争优势提供了工具，对战略联盟而言则是由于与外部企业结盟而形成了特定的关系资产。这种关系资产具有稀缺性或流动性差的特点。同时战略联盟的结成又形成了一些新的隔绝机制来巩固战略联盟的竞争优势。其模型如图4－20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战略联盟的竞争优势来源于成本壁垒隔绝机制、价值创造隔绝机制、稀缺壁垒机制、模糊威胁机制这四大类机制。其中：成本壁垒机制包括规模壁垒与时间压缩成本增加机制；价值创造隔绝机制包括资源不可分割性机制与资源内部联结机制；稀缺机制包括伙伴短缺机制、先入占领机制、制度环境机制；模糊威胁机制包括原因不明机制、威胁承诺机制。这些机制限制特有资产的流动性，阻止竞争对手的模仿从而使竞争优势得以持续存在。

图4－20　战略联盟竞争优势保存机制图

（一）成本壁垒机制的竞争优势保存作用

1．规模经济的壁垒效应可保存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跨国公司一旦加入战略联盟，与联盟伙伴的合作能增强其规模效应。利用与联盟企业的协作，扩大其产量，从而提高生产效率。规模经济效应使得跨国公司的生产运营成本降低，以一个更低的成本来经营。而对于联盟外的企业而言，则不能利用联盟伙伴的生产能力来扩大自己的生产规模，不能获取规模经济效应，其成本相对而言要高于加入联盟的企业。规模扩大使得联盟企业获得成本优势，从而可以阻止竞争对手的市场进入，同时由于竞争对手并不能找到合适的企业结盟，而无法模仿联盟企业的优势，从而维持了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这种隔绝机制需要与其他隔绝机制相配合才能取得持续性的竞争优势。

2．时间压缩成本增高机制能维持持续性的竞争优势，这是由于联盟伙伴间的相互信任的发展和特定的伙伴间的吸收能力并非很快就能发展起来的。同时这种资产也不能够在市场上买到或出售。竞争对手要模仿它必须花费一段时间才能发展起相互信任的关系，才能培养起联盟的吸收能力。由于市场是瞬息万变的，而拥有联盟优势的企业已从联盟关系中获得了关系租金。与此同时竞争对手在模仿联盟的时间里，需大量投资，从而增加投入成本，还有可能因为丧失其他更好的投资机会而增加机会成本。成本增高会使竞争对手处于劣势地位。时间压缩成本增高的隔绝机制之所以能产生作用是由于它建立在战略联盟关系这种具有独特性、稀缺性、不能在市场上买卖得到、不可流动性特点的特定资产的基础之上。关系资产的稀缺性、不可流动性是时间压缩成本机制产生作用的前提条件，也是这种机制产生作用的基础。对于时间压缩成本升高机制Arrow（1974年）和Sako（1991年）曾加以讨论过，它是战略联盟能保持竞争优势的一种很重要的机制。

（二）价值创造壁垒机制维持竞争优势的持久性

1．联盟资源的不可分割性维持了竞争优势的持久性。战略联盟的伙伴之间能够结成一种把资源组合成与联盟不可分割的关系资产。这种资产只有与联盟本身一起应用才有价值，而一旦联盟解体它就不具有价值。比如，战略联盟中无形资产就是一种特定的资产。当战略联盟创造了一种新的产品品牌，具有品牌效应时，联盟企业是可以利用它来创造价值的。而当战略联盟解体后，这种无形资产也会随联盟的解体而不能发挥价值创造作用。战略联盟的这种资源的不可分割性特征使得竞争对手无法模仿这种稀缺的资源，而保留了竞争优势的持久性。战略联盟伙伴在把资源与能力组合的过程中会随时间的流逝而产生一种协同提升的作用。这种精神性的协同提升能力对联盟产生的关系租金起了储存器的作用。当联盟伙伴致力于一种长期的关系时，他们就发展了一种能强化从致力于合作关系中得来的利润的连接作用。经过一段时间，这种协同提升的能力是难以被模仿的。这是由于路径依存与资源的不可分割性造成的。同时，需要注意的是，虽然这种机制能创造价值，但这种机制也使联盟失去了灵活性，在环境变化的条件下，它也可能会产生负的作用，造成联盟劣势。

2．联盟内部资产的内部相互联结也起到了租金保存作用，创造了持久的竞争优势，战略联盟伙伴的资产之间存在着一些内部联结的关系。联盟内部资产的内部关联性创造了后续特定投资的条件，进而通过一种滚雪球式的积聚效应来创造租金。没有战略联盟资产内部的关联性，就不会有后续投资，也不能创造租金形成竞争优势。这种资产的内部联结性又由于联盟伙伴的资源稀缺性而不可流动，因而使它由于难以被模仿而产生了隔绝作用，维持竞争优势的持续性。

（三）稀缺壁垒机制创造竞争优势的持续性

1．战略联盟的竞争优势源于关系租金的创造，而其创造关系租金的能力与企业发现具有互补性战略资源和具有达成战略关系的潜在能力的伙伴公司的能力有关。在一定条件下，后来的公司会发现所有具有潜能的公司都已和别的企业结成了联盟关系，这使得后来者因找不到联盟企业而不能创造竞争优势。这一点在外国直接投资进入当地市场时表现特别明显。当跨国公司要进入当地市场时，与那些具有当地市场知识、谈判能力、网络分配渠道的公司之间结成联盟特别重要，而一个后到的公司可能因找不到这样的公司而失去市场进入机会。合适的联盟伙伴的稀缺性使战略联盟产生关系租金。

2．先进入者占领机制也使竞争优势具有持续性。在市场上经常会出现劣质产品占领市场的现象，这是由于偶然的因素使这个产品先进入市场而占领了市场，后到的优质产品却不能进入市场。Beta与VHS的竞争就说明了这一点。在战略联盟中，企业因先结成了战略联盟利用联盟资产使产品先占领市场，而使得后到的企业虽然拥有优质产品却难于进入市场，从而保持了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这种机制是由于企业系统的复杂性、混沌性而造成的一种隔绝机制。

3．特定的机构环境也维持了竞争优势的持续性。North（1990年）的研究表明，一个鼓励或强化伙伴间的相互信任的机构环境可能有利于关系租金的产生，例如，有效的机构规则、带有一定强制性的社会控制等。Casson（1991年），Fukugama（1995年），Hill（1995年）证实国家或地区优势的观点可被考虑到关系优势中来。Dore（1983年）、Dyer（1996年）、Hill（1995年）、Sako（1991年）、Smitka（1991年）的研究表明，日本交易规则导致了比美国交易规则更低的交易成本，从而产生了关系租金。特定的机构环境能够产生一些防范联盟的机会主义出现的机制。而强化伙伴合作关系降低了联盟风险，产生关系租金，维持持续的竞争优势。因为这种社会环境并不能被其他国家或地区所模仿，具有独特性和不可流动性，从而产生了一种隔绝机制。

（四）模糊威胁壁垒机制产生关系租金

1．原因不明壁垒机制。原因不明壁垒机制是由于竞争对手由于不明白企业加入战略联盟产生竞争优势的真正原因和因素，使得竞争对手难于通过结盟来模仿，形成竞争优势。原因不明的隔绝机制的产生是由于联盟内部知识的特有性或专有性而产生的，稀缺性导致了隔绝机制的产生。

2．威胁壁垒机制。威胁壁垒机制是由于战略联盟结成后，企业与伙伴公司发出的一些威胁承诺暗示，而使竞争对手不敢采用模仿的方法来消除竞争优势，保持了竞争优势的持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