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冲突，粗暴执法与暴力抗法

三、全面冲突，粗暴执法与暴力抗法

在摊贩与城管正面冲突时，他们一般情况下会选择以下两种方式抵抗：一种是消极抵抗，一种是积极抵抗，也有学者称之为“软暴力”和“硬暴力”。积极抵抗如果控制不得当极易导致事件升级，发生“暴力执法”和“暴力抗法”之类的恶性事件。城管暴力执法，是指城市管理行政执法机关在开展行政执法过程中，违背法律的规定和程序规则执行法律，对管理相对人（商贩）进行辱骂、殴打、围攻、强行扣押没收物品等伤害行为。^[11]据调查了解到，一些城管执法人员在执法过程中，由于腐败思想严重，不秉公执法，不公平对待摊贩，加之一些城管素质较差，在执法时，不对摊贩讲清楚所谓罚款以及扣押的理由，只要一看见摊贩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没收，一顿骂，这样使摊贩心里更加不平衡。而暴力抗法行为是指以暴力、威胁的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行为。具体表现为被管理对象不服从管理，使用辱骂、殴打、集体起哄、围攻、强行夺取被依法扣没物品等行为阻碍执法人员依法执行公务，甚至对执法人员进行人身攻击等。就抗法人员本身而言，法律意识的淡薄促使他们做出过激行为而自认为是合情合理的，甚至不知抗法也会构成犯罪，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用摆条例、讲道理的方式达到治本的效果。所以，在个人利益受损，在他们看来是自己的“饭碗被砸”的情况下情绪容易失控，做出不理智的举动。这种抵抗行为是冲突全面升级，如一旦发生“暴力执法”和“暴力抗法”事件，会产生多面性冲突，即城管与摊贩冲突、民众与城管冲突、民众与摊贩冲突等。暴力执法不断升级的一个直接逻辑结果就是暴力抗法，流血冲突不断。对于一个农民、一个下岗工人或者复员军人，当他最起码的生存权利都被剥夺的时候，城管的强征强收、罚款打人，必然带来暴力抗法。这种矛盾的全面升级，会使社会舆论更加强烈，社会负面影响更加严重。在我们调查中了解到，城管在摊贩们的心目中的地位是阶级敌人，一位摊贩这样说到，我们在同行中这样称谓城管，“鬼子”，“要是有好的出路，我也不想出来摆摊啊！整天提心吊胆，就怕被抓住，做生意都不踏实，感觉自己活的战战兢兢。”“我们一家老小就靠这个摊子养活，他收了我的摊，就等于砸了我们的饭碗，你说能不拼命吗？我们也知道这儿不让摆，但没办法，地没了，又找不到工作，一家老小总要吃饭，到市场去费用又高，也不舍得。”^[12]摊贩言语中满是无奈。在走访中一位老教师说：“经常能看到城管粗暴地对待那些卖水果蔬菜的农民，城管人员抓住他们，就把水果蔬菜往地上扔、收车砸称，就像电影里面的土匪，心里很不是滋味。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城管无权剥夺其生存权利，仅仅用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能更激化矛盾。”^[13]学生小高说：“野蛮的城管经常出现在我们学校附近，那些小商贩挺可怜的。那些穿着制服就无视制度的城管，横行霸道，上去不问原委就暴力执法，我觉得应该提高城管法律意识，健全法律制度。”^[14]市民吴先生说：“城管暴力执法的事情，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经常可以看到，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城管人员在商贩面前耀武扬威，横冲直撞的打砸抢，有时甚至对商贩拳打脚踢。城管队伍的素质太差了，应该在城管招收过程中严格把关，加强学习法律法规，提高城管队伍的整体素质，文明执法。”^[15]无奈的城管却这样说：“我们需要管理的方面很多，而且不少是其他部门不想管也管不好的事。我们工作不到位，市民要投诉，市政府要找局领导，局里一级查一级，任务层层下达。我们管理严格了，围观群众骂声成片，而且容易引发冲突，一旦发生暴力执法或暴力抗法事件，我们要承担的责任更大.所以‘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难啊!很多时候我们敢不敢作为关健是看领导挑不挑担子，但是事情闹大了，负面新闻被媒体曝光后，肯定会影响相关领导的当年考评和晋升。”^[16]还有一位城管这样说道“与公安相比，我们不具有人身强制权，当我们在执法中遇到暴力抗法和人身攻击时，没有抓人的权限，缺乏制止被执法者暴力行为的有效措施。如果在混乱中摊贩或围观群众被打了，社会典论都会为其鸣不平，严厉声讨城管。如果被打的是我们，则很少会有人同情，甚至还会有群众说我们‘活该’‘罪有应得，’在一边拍手称快。摊贩和围观群众的人身安全是需要保障，难道我们城管的人生安全就不需要保障吗？”^[17]在“暴力抗法”和“暴力执法”引发的矛盾全面升级过程中，一些群众很容易将不满情绪转移到城管执法队员身上。特别是少数地方政府在工作中遇到了阻力从而要求城管出面去处理时，而这些工作并非城管的本职工作时就更容易引起群众的反感情绪，给个别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个别群众对暴力阻碍城管队员执行公务的违法性认识不足，认为对城管队员骂两声打两下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的群众本着法不责众的心理，煽风点火、趁机起哄，这样就更加大了执法相对人暴力抗法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