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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因为懂得,所以宽容_张爱玲传

时间:2022-05-10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4因为懂得,所以宽容_张爱玲传生活总有太多无奈。与范秀美感激恩爱时,他早已忘了要同修同住的妻子爱玲,也忘了海誓山盟过的小周。他以为他藏得很好,却忘了爱玲那细腻灵敏的心思。偏巧此时范秀美怀了孕,曾经的姨太太,斯家终究不允许她在家中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万般无奈下,胡兰成分别给张爱玲和侄女青芸写了纸条,让范秀美拿着去上海就医。八个月后,胡兰成自诸暨返回温州,取道上海,便在爱玲的公寓住了一宿。

4因为懂得,所以宽容_张爱玲传

生活总有太多无奈。岁月如梭,磨难总是不肯轻易放过,戚戚然,胡兰成仓皇避在诸暨乡下的斯颂德家。斯家算是大户人家,他与斯颂德,算是中学校友,十八年前他曾在斯家住过一段时间,当时斯颂德的母亲很是喜欢他,待他若亲子侄般。

在那里,他遇见了斯家的姨太太范秀美,这个只比胡兰成大两岁的女子,又让他在落魄难耐时,动了春心。

他喜欢亲切地唤她一声范先生。不知在这样狼狈逃窜的时候,他如何还有闲心谈情说爱,或许这就是他的本事,无论何时,都能邂逅一场让人眼花缭乱的风流韵事。

他说:“我与她很少交言,但她也留意到我在客房里,待客之礼可有哪些不周全。有时我见她去畈里回来,在灶间隔壁的起坐间,移过一把小竹椅坐一回,粗布短衫长裤,那样沉静,竟是一种风流。我什么思想都不起,只是分明觉得有她这个人。”

真让人啼笑皆非。他在诸暨躲藏了数月之久,却仍丢不掉风流的本性。几个月后,浙江也开始严查汉奸,他再待不下去,便决定去金华暂避,只是这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这位范先生陪他同行。(www.guayunfan.com)两个人到了金华,又险些撞上国民党特工,便又仓皇逃往温州范家故居。一路上,他对着日色风影,向眼前的范先生诉说着自己的风流韵事。胡兰成如是写道:“两人每下车走一段路,我就把我小时的事,及大起来走四方,与玉凤爱玲小周的事,一桩一桩说与范先生听,而我的身世亦正好比眼前的迢迢天涯,长亭短亭无际极。”

只是说着说着,竟说出了以身相许。这个女人也是傻的,明知他风流成性,却依旧愿意委身于他。或许她们只是太过天真,总以为他单单对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便傻傻相信自己会是归人,却不知,到头来,依旧只是个过客罢了。

他说,“十二月八日到丽水,我们遂结为夫妇之好。这在我是因感激,男女感激,至终是唯有以身相许”。

他还说,“我在忧患惊险中,与秀美结为夫妇,不是没有利用之意,而利用人,可见我不老实。但我每利用人,必定弄假成真,一分情还她两分,忠实与机智为一,要说这是我的不纯,我也难辩”。

他总有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觉得正大光明。只是他以身相许过太多次,轻易到让人觉得婚姻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不知他是不知,还是装傻,以身相许是开始,而不是结局。

罢了,罢了。他不是弄假成真,只是半真半假地装模作样而已。

与范秀美感激恩爱时,他早已忘了要同修同住的妻子爱玲,也忘了海誓山盟过的小周。只是,爱玲却在心心念想着他,记挂着他的生死。她犹记得那句“天涯海角有我在牵你招你”的誓言,当她得知丈夫人在温州时,便千里迢迢地去了,去牵他招他,只是他的化名并不是张招,也不是张牵。

“我从诸暨丽水来,路上想着这里是你走过的。及在船上望得见温州城了,想你就在那里,这温州城就像含有宝珠在发光。”爱玲如是说。

这个总是清清淡淡的女子,竟然说出如此情真意切的话语!

只是当爱玲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时,胡兰成只觉措手不及,带着怒气说:“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没有惊喜,没有感激,也没有温存。她不言,心却慢慢跌落谷底。

胡兰成将她安排在公园旁的一家旅馆住下,白天会抽时间陪她,晚上便走,只说怕夜里警察查房,他还言辞切切地说,自己动怒,只因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逃窜乡野的落魄模样。

她沉默着,没有挽留。在旅馆的房间里,他们是生疏的,却仍旧默契着。胡兰成说:“有时两人并枕躺在床上说话,两人脸凑脸四目相视,她眼睛里都是笑,面庞像大朵牡丹花开得满满的,一点儿也没有保留,我凡与她在一起,总觉得日子长长的。”

是她的悲伤掩饰得太好,还是胡兰成不愿意看见?他们仿佛回到了昔日,一同走街串巷,一同议来论去,逛店铺,走道观,品西洋文学……只是这表面的和平又能维系多久?

一日,胡兰成与范秀美同来。张爱玲见范秀美生得美丽,便要为她作画,可画着画着便住了笔。范秀美走后,在胡兰成的一再追问下,她说:“我画着画着,只觉得她的眉眼神情,她的嘴,越来越像你,心里好一惊动,一阵难受,就再也画不下去了,你还只管问我为何画不下去!”

他以为他藏得很好,却忘了爱玲那细腻灵敏的心思。这一次,她忍无可忍,不再沉默,在曲折的巷弄深处,她要胡兰成在自己和小周之间作出选择。可胡兰成只搪塞道:“我待你,天上地下,无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按不上取舍的话。”

她终于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终究是担不起责任,给不起答案的。她哽咽着责问说:“你与我结婚时,婚帖上写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

这是她第一次责问胡兰成,也是唯一一次,可胡兰成却只道世道荒凉,无意做任何辩解。这一次,她的心千疮百孔。

再没有值得逗留的理由。第二日,她便踏着迷离烟雨,登上了开往上海的渡船,走时,只对前来相送的胡兰成说了一句话:“你是到底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曾经的海誓山盟,成了支离破碎的流水行云。回到上海后,她给这位想要执手风雨的人去了一封凄切哀楚的信:“那天船将开时,你回岸上去了,我一人雨中撑着伞在船舷边,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泣涕久之。”

她终究还是哭了,这个从不轻易在旁人面前落泪的女子,竟为了这样一个男子,对着滔滔黄浪,泣不成声。

1946年4月,胡兰成在温州的住处被发现,他只得重回诸暨斯家。偏巧此时范秀美怀了孕,曾经的姨太太,斯家终究不允许她在家中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万般无奈下,胡兰成分别给张爱玲和侄女青芸写了纸条,让范秀美拿着去上海就医。

范秀美拿着纸条找了青芸,青芸看罢便为她找了旅馆,又带她去了医院,只是她们却拿不出一百元的手续费。青芸只得拿着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纸条去找了她,爱玲看罢,无话可说,从屋里取了一只金镯子,对青芸说:“当掉吧,给范先生做手术。”

以前,她怕他生活艰辛,给他寄去不菲稿费,可如今,连别的女人的堕胎费,竟也要她包揽。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对这个情场浪子,再不敢有任何奢望。

八个月后,胡兰成自诸暨返回温州,取道上海,便在爱玲的公寓住了一宿。一载岁月,再见时,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是夜,两人促膝而坐,却再寻不到往日的郎情侬意。他没话找话,将他与范秀美的故事全都说了出来,又问她是否看过他为小周所作的《武汉记》。

爱玲只是沉默着听着他絮絮叨叨,快乐已逝,她只觉度秒如年,再说不出什么话,只淡淡答道:“看不下去了。”

她不再理会他,回房独眠。这一次,他们真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翌日清晨,半梦半醒间,胡兰成轻手轻脚地进了她的卧房,跪在床前俯身亲吻她,她伸手抱住他,轻轻唤了声“兰成”,便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胡兰成说:“这是人生的掷地亦作金石声。我心里震动,但仍不去想别的。”是的,他早已习惯,不去想别的。而这一次,爱玲也不再想别的,那个曾经深爱的胡兰成,将要随着这泪水一起埋葬。

1947年6月10日,当她得知胡兰成已经脱离被通缉的危险,便给他寄去了那封不知何时写好的绝交信: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时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了的。

她说不爱了,便是真的不爱了。她说的不见,便是亮烈难犯的决绝。缘已尽,情已了,从此后,他若为路,她便是桥,两人再没相干。

随信而去的,还有三十万元钱,那是她新写的几本电影剧本的稿酬,通通给了他。胡兰成逃亡的几年里,她从未间断过给他寄钱,这一次,是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两不相欠。

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最后,她仍给他懂得和宽容。然后,华丽决绝地判他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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