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小学的关键语言教育

美国中小学“关键语言”的艰难起步:对美国而言，其主要竞争对手高度重视世界语的教育，这些竞争对手都把世界语教育作为发展21世纪人才核心技能的重要基础，22个工业化国家已经实行了世界语言的义务教育政策，要求学生在基础教育阶段就学习外国语言和文化。^[4]在2005年，欧洲委员会发表了一份白皮书，规定欧盟成员国所有居民必须发展三种语言技能，即自己的本族语再加上另外两门语言。2005年，50%的15岁以上的欧洲人表示除了自己的母语外，他们至少能用另外一种语言与人交流。相反的是，82%的美国公民是单语言的，在众多工业化国家中，唯有美国的语言学习在大多数情况下是选择性的而非强制性的，在美国，学生学习外语一般都要在14岁左右。2008—2009学年间，只有11个州，分别是德拉维尔州、伊利诺伊州、密歇根州、新泽西州、纽约州、俄克拉荷马州、南卡罗来纳州、田纳西州、德克萨斯州、佛蒙特州、怀俄明州以及哥伦比亚特区需要学生在K－12教育中的任何时段学习外语，而世界上有11个国家要求学生除了自己的母语外必须学习至少一门外语，这些国家分别是:比利时、巴西、加拿大、中国、德国、印度、意大利、日本、俄国、新加坡、英国。

虽然美国是世界经济高度发达的国家，但美国的世界语教育，特别是中小学（K－12）里的世界语教育与世界上其他国家有着较大的差距，是比较落后的。拿中国来比较，《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明确指出:中国有2亿多的孩子在学习英语，而且英语是中国的中学生的必学课程，是高考的核心科目。相比而言，在美国的5 400万中小学生中，只有24 000名左右的学生学习汉语。另据美国应用语言学中心（CAL）的统计，美国仅有31%的小学在教世界语，即外语，而且公立学校中仅有24%，在这些开设世界语教学的学校中，有79%左右的学校仅仅是给予启蒙式的世界语接触，而不是要达到总体水平的提高。2002年的教育统计文摘显示，只有44%的美国高中生注册学习世界语，而这其中，注册学西班牙语的占69%，学法语的占18%，只有不到1%的美国中学生学习“关键语言”。^[5]

美国中小学的外语课程的持续开设情况:统计数据显示，在2008年，在美国小学开设的大多数外语课程都能持续下去，这代表着自上个世纪末以来的外语教育，具有可持续发展的性向，在那些不能持续整个学期或学年教学的外语课程中，有96%的课程能至少持续6周，有54%的课程至少能持续15周。而在中学里，大部分开设的外语课程能持续整个学期，虽然私立中学开设的外语课程的持续时间要比公立中学长久，但从总体上来看，中学里外语的课程在增加，一些不能持续整个学期的外语课程至少也能持续6周，而且有一半的课程能持续15周。

表5－5　能持续整个学期的小学外语课程（1997，2008）^[6]

表5－6　不能持续整个学期的小学外语课程（2008）^[7]

表5－7　持续整个学期的中学外语课程（1997，2008）^[8]

美国中小学的“关键语言”教与学的状况:美国中小学的世界语教育，尤其是“关键语言”教育的改革力度在加大。提供汉语和阿拉伯语教学的学校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比例在不断地增加，在2008年，大约3%的小学、4%的中学有外语教学项目，1%的小学、0.6%的中学提供阿拉伯语教育项目，俄语和日语教学在小学和中学呈下滑的趋势。

表5－8　1998—2009年间美国部分“关键语言”总入学人数^[9]

美国在21世纪初就重视汉语、阿拉伯语教育，尽管现在仍然只有很少的学校教这些语言，统计数据显示，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开展汉语教学的学校数量从1997年的0.3%上升到2008年的3%，大约有4%的私立学校开展汉语教学，而公立学校中只有2%的学校开展汉语教学。阿拉伯语教育情况的变化不如汉语明显，开设阿拉伯语教学的学校数量从1997年的0.1%上升到2008年的1%，在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中开设差异不明显。下表能基本反映这一情况:

表5－9　1987年、1997年和2008年美国中小学的部分“关键语言”项目^[10]

美国中小学的“关键语言”教育举措:美国增加基础教育（K－12）中语言教育的供给以保证入学人数的增加:在一门外语上要达到熟练程度需要较长的时间，故外语教育，特别是“关键语言”教育要从孩子的幼年时期开始，但这样的早期外语教育在美国却并不多。一项研究发现2000年只有23%的中小学学生注册学习外语，而且大部分还是学欧洲语言，只有不到1%的学生学习“关键语言”类的语言。即便有的地方有针对中小学的安全语言项目，但这些项目还缺乏系统的管理和组织，很少能系统地在初中或高中阶段进行下去。

美国中小学的世界语课程开设基本是停留在启蒙的、介绍性层面上，深入性的不是很多。大致分三种类型的教学:探索性的教学、以语言为中心的教学、沉浸式教学。

探索性的教学:对外国语言和文化只有一些初步的认识，只学习一些简单的单词或词组，对进一步学习外语培养一些兴趣，这种课程通常就是以英语来授课的。这种课程通常被称为FLEX，就是外语探索体验课。以语言为中心的教学:通过听、说、读、写等方式习得外语，并对外国文化有较深入的了解，这种教学可能是以语言为中心，可能是以内容为中心，这种课程被称为FLES，就是小学外语教学。沉浸式的教学:能以较高水平的语言能力来交流以习得外语和通晓外国文化，至少有一半的教学时间是以外语来完成的，包括学术课。依据沉浸的时间和方式可分为部分沉浸式教学、完全沉浸式教学和双向沉浸式教学。

根据2008年的统计，50%的小学语言教学项目是以语言为中心的教学，44%的是探索性的教学，只有6%的沉浸式教学。

表5－10　美国小学外语项目的类型（2008）^[11]

虽然美国的小语种，特别是关键语言的教育发展速度比较缓慢，但是美国整体的外语教育还是走向良性的发展势态。

为了实现美国的关键语言教育战略，美国政府还制定了从幼儿抓起的外语教育政策。在“国家安全语言”倡议中，拨款2 400万美元，鼓励美国儿童从幼儿园到12年级学习国家需要的关键语言，即所谓“K－12”计划；在此基础上，美国政府拟拨款2 700万美元在27所学校设立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关键外语教学计划，即“K－16管道项目”，把外语教育从幼儿园一直扩展到大学阶段。这是一个从幼儿园开始贯穿整个正规学校教育直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新的语言推广计划，目的在于大幅度增加美国对急需的关键语言语种的人才。

美国各州外语语言督查全国委员会（The National Council of State Supervisors for Languages，即NCSSL）支持从小学开始对所有学生的外语教学，尤其是在“关键语言”教育方面，在过去的10年里，外语教学已经从对语法、词汇和发音的学习发展到对交际能力培养的重视，强调培养在真实目标语言生活环境的使用外语进行交际、沟通能力。外语教学标准5Cs明确了K－12年级的外语教学目标。

美国还聘请外国人到美国教“关键语言”:2006年在“国家安全语言倡议”的支持下，美国共聘请了200多名“关键语言”助教，并加大外语教师外出培训的力度。

美国通过“AP中文项目”首次将中文引入美国主流教育。2005年9月，波特兰公立校区（Portland Public School District）开始承担中文K－16领航项目，美国采取了诸如此类的积极措施来培养熟练掌握汉语的新一代美国人，使他们成为商业、政府和其他行业的领袖，这是汉语在美国第一次进入K－16系统。

美国政府还为高中生提供到海外学习“关键语言”的奖学金，以鼓励更多的学生学习“关键语言”。

美国中小学“关键语言”教师的培养:美国中小学“关键语言”教师的缺乏尤为严重。在美国的中学里，有30%左右的提供“关键外语”教学的学校宣称他们面临着符合条件的教师的短缺问题，初级中学的短缺情况（32%）要比高级中学（28%）更高些，私立学校，特别是一些位于郊区的学校（35%）要比公立学校（25%）高得多。社会经济状况与教师短缺的相关性较大，经济状况不太好的地区的教师短缺问题要比经济状况好的地区严重。美国也采用多种方式培养中小学的“关键语言”教师，在引进国外教师的基础上，尤其重视本土教师的培养。

星谈计划（Startalk）也加大力度培养中小学的“关键语言”教师。2009年星谈计划的暑期学院明确提出教“关键语言”的教师要理解美国的教育制度和教育理念，理解美国学校的教育和教学要求，同时理解美国的学生，预先孕育教师角色，具备迎接挑战的信心和决心。这就要求“关键语言”教师对自己的教育经历和教育期待的差异有一定的认识，通过了解差异来更好地面对未来的挑战，维护好教师的职业身份，专心致志于以学习者为中心的策略。

所以星谈计划展开对“关键语言”教师的多元需求，重视对教师实践教学效果的研究，开展“基于标准的、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活动”，同时把暑期学院的实践应用到日常教学中去。

表5－11　2008—2011年阿拉伯语星谈计划（STARTALK）的教师培训项目表

续　表

美国基础教育中“关键语言”教育的发展趋势

中学和大学的关键语言教学强调跨学科教学、互动教学和充分利用广泛的外语学习材料的能力。“跨课程的语言学习”（language across the curriculum）的概念，即外语教育必须融入各个学科教育，使外语技能在各学科的综合应用中发挥重要作用。

尽管全球的汉语学习热持续升温，在美国学习汉语的学生不到4万人，不到1%的美国大学生学习一种关键语言，在过去的25年间，学习任何一种现代外语的大学生人数比例一直在7%至9%之间，在2001年全美只有27%的四年制大学设定了对所有学生的外语要求。此外，超过55%的学校认为国际教育是“偶然的”，即由老师即兴应对重大国际事件，而不是在一个系统的框架内来学习国际教育的内容。有24.7%的学生在满足大学学位要求后会中断外语的学习，22%的同学会在他们熟练掌握一门外语后中断外语学习。美国学生学习外语最主要原因:约44%是大学入学的要求，约40%是因为高中毕业的要求，而根据自己意愿学习的仅占10%，父母的要求和支持占1.4%，其他原因占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