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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县令永城用智谋南霁云邙砀暂栖身

时间:2022-05-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岳县令永城用智谋 南霁云邙砀暂栖身却说歧王李扶,听信魏士伦的谗言,不发兵救睢阳,以致严庄破了睢阳。其势大盛,遂在豫东耀武扬威,追城逐地,步步紧逼,把李扶逼迫到永城。魏士伦丢了亳州府,已是待罪之身,等候朝廷处理。却说严庄率领十万大军东进,攻破了令叛军头痛的睢阳。严庄便下令攻城,日落前必须攻下永城,活捉李扶。岳琦虽是永城县令,官序七品,却是武举出身。李扶下令把一半人员撤下城,留一半人守城。

岳县令永城用智谋 南霁云邙砀暂栖身

却说歧王李扶,听信魏士伦的谗言,不发兵救睢阳,以致严庄破了睢阳。其势大盛,遂在豫东耀武扬威,追城逐地,步步紧逼,把李扶逼迫到永城。李扶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待退到永城,已是自己防务尽地,无路可退,也无路可逃。事到无奈,他只有召集文臣武将商议对策。众人却是噤若寒蝉,又似庙里泥胎,无人讲出退敌之策。

晾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说话了:“岐王爷,魏大人胸有成竹,腹有良谋,纵论天下,‘不宵一城’。常常给王爷出点子想办法,今日何不先请魏大人说说退敌的办法?”李扶一看,是他王府的长史岑季明。这老夫子心直口快,得理不饶人。祖上是太宗朝的监察御史岑文本,也是一位能臣。他对上次魏士伦阻止李扶出兵救睢阳,很是气愤。听他今日之言,明明是将魏士伦的军,出这口恶气。

魏士伦丢了亳州府,已是待罪之身,等候朝廷处理。一看别人把火烧到自己头上,不得不开口说话了。他讪笑着道:“岑大人说哪里话,魏某乃一介书生,只懂孔孟之道,哪会行军打仗?书生无用,又岂敢纵论天下?更不敢不宵一城,岑大人真是谬赞了。”魏士伦岂不明白岑季明的意思。睢阳陷落,万人战死,人们纷纷议论,背地里都在指责李扶,咒骂魏士伦。他今日拿言语搪塞,是想文过饰非。

岑季明冷笑一声道:“魏大人,孔孟之道讲的是见死不救,还是讲的拥兵自重?‘大唐疆域万里,大小城池多如牛毛,睢阳弹丸小城,丢与不丢,何能影响平叛大计。’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既然睢阳小城不影响大局,为什么张巡苦苦坚守了三年半不放手?为什么睢阳陷落,叛军便能长驱直入,连夺豫东数座城池呢?又怎么会让岐王和大家坐在这里束手无策、智穷计短呢?你倒是说啊?”此话问到了魏士伦的“疮疤”上,他红了面孔,无言以答,李扶更是惭愧无言。(www.guayunfan.com)这时从座位上站起一人道:“岑大人,敌军压境,兵临城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下官以为,叛军远道而来,利在速战,我军应深沟高垒,坚守不出,速派人到徐州向李光弼元帅告急,请求派兵增援方是上策,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恐惧害怕没有用,皇上的圣旨还得照办。他李扶还得坚守永城,看护好永城的仓廒。

李扶一看,认得他是新任永城县令岳琦。因他与肃宗有一面之缘,就把他提拔到永城重要地方镇守,以保护朝廷的仓廒。他想想再无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岳县令言之有理。本王马上给李元帅写信告急。王泽其,本王命你火速赶往徐州见李光弼,请求速发救兵来援,其他人全部守城。”

却说严庄率领十万大军东进,攻破了令叛军头痛的睢阳。豫东失去了门户,严庄便长驱直入,连下虞城、夏邑、亳州、济阳诸城。叛军所到之处,唐军都弃城而逃,毫无抵抗,令严庄好不高兴,报捷书雪片似的传向洛阳。

这天卯时,严庄命大军饱餐后开到永城城下,排兵列阵,准备厮杀。从早晨到中午,叛军的战鼓不停地敲着,士兵不停地鼓噪叫阵,但永城城门却紧紧关闭,吊桥高悬,不见出来一人应战。严庄便下令攻城,日落前必须攻下永城,活捉李扶。他命焦虎、利宁、张棱、马宽四将,仍旧分攻四门,谁先进城,便是头功。

叛军开始攻城了。他们抬着云梯扛着撞木,潮水般的涌向永城。李扶站在城楼上,看到大军如此廛聚场面,惊得面如土色,双腿瑟瑟发抖。

旁边站的岳琦忙对他道:“王爷,你莫着急。这里不是睢阳,城高池深,叛军急攻不进来。你快下令,命四员中郎将分守四门,再派十二个左都卫将军协助他们。要严令死守,决不可后退,违者军法从事。”

李扶听到有人给他出主意,稍稍镇静下来。对两边站的将士们下令道:“王辉听令:本王命你带马福、马禄守住南门。张谦听令:本王命你带赵全、孙羲守住东门。宋万听令:本王命你带周文、周武守住西门。郑逊听令:本王命你带陈奇、邹胜守住北门。尔等听着,本王军令如山,王法无情,必须死守永城,违令者斩!”李扶眼睛瞪得像铜铃,连惊且吓声音都变了调,众将喏喏而退。

这四个中郎将中,宋万、张谦是虢王李巨的表兄,王辉、郑逊是魏士伦的护兵。他们都是靠关系当上了四品武官,没有真才实学。其余的十二个左都卫将军大都如此。李扶带了一群乌合之众,不丢城失地亦由不得他。

岳琦虽是永城县令,官序七品,却是武举出身。他遇事沉着,胆大心细。看到李扶身边大将虽多,却没一个可用之人,便把自己看到、想到的都向李扶提出来,供李扶参考。

他看众人离去,又对李扶道:“王爷,下官认为眼下我军士气不振,军心涣散。虽有十万之众,却是一盘散沙,恐怕很难守住此城。王爷要派督战队,四城巡查。发现作战不力、贪生怕死的就地正法,以此激励军心。并且督战队由王爷亲自率领,怯敌观望者,临阵退缩者,立即斩首示众。即使是中郎将、左都卫将军也在所不惜,如此才能守住永城。”

此时的李扶,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靠他指挥守城,非常危险。自己没有一点作战经验,更无主张和办法。其他人都是一帮白痴呆子,根本不懂攻守战阵,给他出不了好点子。为了不再丢城失地,为了能守住永城,只要是有人给他出主意想办法,他都能听进去。

李扶听后,马上喜道:“岳大人言之有理。本王就带五十名护卫校尉充作督战队,严正军纪,绝不姑息迁就。”

“王爷,下官还有一个建议。你把十万人马都放在城头上守城,有些多余。可把他们分作两队,留五万人守城,五万人下去休息。到了晚上再把这五万人调上来守城,其他人下去休息,这样才不使我军疲惫不堪,有充足精力坚守下去。王爷认为可行便可下令。”李扶听了岳琦的建议,更加喜道:“好主意,好主意,本王就按岳大人的主意办理。”

有了主意,心里踏实。李扶下令把一半人员撤下城,留一半人守城。自己带着督战队四城巡视,下狠心杀掉了四个左都卫将军,十一个校尉和二十个士卒。军心立刻大不一样,人人不避箭矢,各个尽心竭力,士气空前高涨。

一连数日,叛军的攻击毫无进展。严庄看着城下堆满的尸体,一筹莫展。他暗暗思量,睢阳别人攻了三年多未克,自己用了一天一夜就破城而入。这小小的弹丸永城,怎么久攻不下呢?再说,李扶是个纨绔子弟,胸无大志,腹无良谋。他手下又没有像样的大将,现在却防守得如此严密,岂不怪哉!前段时间,他被自己的大军追得无处藏身,如今坚守永城,竟是判若两人。他原指望一战而下永城,夺下李扶的仓廒辎重,整个豫东,乃至淮北就可荡平。到那时,我严庄在大燕国就会功高无比,让那帮胡人心服口服。但此城却几天未能攻下,也许是自己的将士过于疲劳,先休息一晚,明日一定要攻下来。想到此,严庄便下令收兵回营,明日再战。

第二日拂晓,叛军又开始攻城,把四面攻城改为重点攻城。兵力都集中到城东、城南,表面上是从那里突破。严庄昨日就已看好地形,东面地势平缓,城墙是新修建的。西面地势起伏,二里地外有一片树林,易于藏兵。他把大队人马都集中到东面,猛烈进攻,用以迷惑敌人。而把五千精兵藏于西面林中,等唐军把兵力都集中到东、南两面,伏兵乘机夺城,此乃声东击西也!严庄得意地实施着自己的妙计。

李扶和岳琦正在城头上巡视,发现叛军攻城的方法有所改变,东城、南城叛军拼命攻打,北面、西面却没有一兵一卒。李扶感到奇怪,认为叛军看到这两面城墙是刚补修的,易于攻破,想从这两面城墙突破。他便下令:调大队人马加守东城、南城,北城和西城只留少数人马。

岳琦脑海里转了几个圈,他突然明白了,敌人是声东击西,想趁我不备,偷袭北城、西城。便忙阻止李扶道:“王爷,咱们不要上了严庄的当,他搞的是声东击西。敌人主攻的方向是西城,那里有一片树林,地势起伏不平,肯定藏有伏兵。他趁咱们不备,想偷袭西城。”李扶着急地道:“那如何是好?”岳琦道:“好办,咱们埋伏下精兵,专杀他的伏兵。”李扶道:“那就预作准备,派人向西城和北城运送檑木炮石。”

“檑木炮石扔下城便拣不回来,而且越扔越少。依下官之见,不如用水防守。”李扶对岳琦的主意不解,便惊奇地问道:“用水?这里哪有大水啊?”岳琦胸有成竹地道:“咱们在西城和北城头上排上数百口大锅,添满水,再用火烧开。待敌人快爬到城头时,将滚水泼下,敌兵非死即伤,我军却省好多力气。”李扶高兴地道:“好办法,好办法!就这么办。”

严庄指挥叛军佯攻东城和南城,只是摇旗呐喊,虚张声势,并不认真攻打。看看日已中午,严庄命点放号炮,出动伏兵。

三声炮响,藏在树林中的五千精兵突起。他们扛着云梯,飞速地奔向西城。到了城下,又将云梯飞快地立起,无数叛军顺梯而上,不出一声地向城头扑去。

叛军快要爬上城头,严庄骑马在远处观阵,心里暗暗高兴。谁知爬在梯子上的士兵传来一片惨叫声,一个个从梯子上摔了下来,鬼哭狼嚎。严庄大吃一惊,并不见城头上有唐兵往下砸檑木炮石,也无喊杀之声。看城头一片寂静,只是冒着股股青烟。他惊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故。

就在他惊愕间,率领攻城的大将张棱跌跌爬爬地跑了过来。大声惊呼道:“严大人,咱们中计了!唐军都埋伏在堞城后面。他们把一桶桶滚水往下泼,烫坏了不少士兵,还跌死了很多人。咋办呢?”严庄气闷道:“难道他们识破了咱们的计谋?一定有高人在城里边,先传令收兵,待老夫另想计策。”

严庄回到营中,暗暗猜想此人是谁。半天他也猜不明白,便又心生一计。今晚命利宁、马宽带人在树林中掘地道,共掘八十四条,一直掘向城内。晚上掘白天休息,将挖出来的土堆成坟头,让唐军以为是埋着我军阵亡的士兵。

第二天,敌人不来攻城,李扶心里高兴,认为叛军吃了败仗,不敢来攻城。便和岳琦商量,明日开城出战,一战将敌人彻底打败,使他们不敢再来觊觎永城。岳琦摇了摇头道:“王爷,事情没那么简单,严庄带甲十万之众,又连下我大唐数城,正是乘胜而来,士气正旺。他又号称小范增,诡计百出。昨日攻城只是受了小挫,他定会玩弄阴谋诡计,再次偷袭永城。我军不能出战,要睁大眼睛,静观其变。”

几次用了岳琦的谋略,出人意料地获得了胜利,李扶对岳琦已经刮目相看,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听了岳琦的分析,他觉得很有道理,便对他道:“岳大人对严庄可谓知其肺腑,洞若观火,分析得有道理。咱们就守在城里,看他严庄还有什么鬼蜮伎俩。”

第二日早晨,李扶和岳琦上城巡视,他们特意站在西城头上朝下观望,远远地看到树林外边堆了无数坟头,树梢上还挂着不少纸钱。岳琦对李扶道:“王爷,你看那边堆了不少坟头,是不是有些奇怪?”李扶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昨日叛军跌死了不少士兵,他们连夜把士兵埋葬了,所以就出现了那么多坟头嘛!”

“眼下战场残酷激烈,死亡的将士都是集中挖个大坑埋了,谁能把死人一个个独立埋葬呢?”李扶一经岳琦提醒,也感觉非常蹊跷。便道:“果真如此也!打了胜仗好办,还有时间掩埋将士的尸体,但也是集中埋葬。若是打了败仗,逃跑都来不及,哪儿还顾得上埋死人呢!”

岳琦在城头上来回走着,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严庄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为什么堆了那么多坟头?这些坟头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土,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堆成了坟头。他突然明白了,停下脚步对李扶道:“王爷,这些坟头是掘地道挖出来的土。他们怕咱们发现掘地道的土,故意堆成了坟头的样子,迷惑咱们。”李扶不解地问道:“掘地道?他们掘地道干吗?”

“一定是严庄攻城受挫,便想掘地道进入我永城。”

岳琦说着话,心里暗自合计。严庄应掘多少条地道,才能满足偷袭的需要。自己要尽快想出办法,对付这个老奸巨猾的严庄。他对李扶道:“王爷,咱们在城墙下边挖一道堑壕。要挖一丈深,五尺宽,将敌人的地道截断,严庄便无可奈何了。”李扶道:“好办法,本王这就去下命令。”

叛军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把地道挖进了永城。严庄下令攻击,结果被守城的唐军一顿乱石都砸死在堑壕里,空费了很多力气。严庄无计可施,只得下令暂停攻城。

再说南霁云和左驹逃出睢阳城后,一路向东而行。半道上碰到了海亮,他正率领三千人马赶往睢阳。遇到二人将睢阳的事情一说,海亮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感到很惭愧,自责自己未能及时赶到。

南霁云望着徐徐初升的太阳,叹了口气道:“三年多来,叛军换了几路人马攻打睢阳。睢阳城墙已经破旧,物资砖石短缺,堞城几乎全部倒塌。以前有近十万人口,至今剩下不足一万,大都伤病严重。张大人率领大家苦苦坚守,为的就是睢阳是豫东的门户,是江南漕运的中转站,是大唐平叛的桥头堡,再苦再累也要坚守下去。可恨李巨、李扶之流,枉为皇家子孙。他们手握重兵,却隔岸观火,听信谗言,不发一兵一卒救援,实属可恶之极。城破前,张大人和许县令就想到城破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几次要求我们几个年轻人撤出睢阳,也好留下几个见证人。到时要向天下人民、向皇上控告和揭露他们。海将军,你也不必自责了。若是你昨日也在睢阳,无非是多丢掉三千人的性命,于事无补啊!”说着,他话题一转继续道:“左将军、海将军,咱们商量一下到何处去落脚,然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左驹依旧悲壮道:“睢阳城,惨烈悲壮的睢阳城!其惨状令人触目惊心矣!半截城墙都没有了,死尸和砖石把城下垫成了斜坡,这样的城怎么守啊!城里见不到一个老人和小孩,甚至妇女都少见。他们宁愿饿死也要省下粮食让将士们吃,真是碧血丹心啊!”他长叹了一口气,抬起泪眼望着远处的芒砀山。

海亮擦了一把泪水说道:“忠烈英魂,千古长存!南将军,芒砀山有一个草寇留下的山寨,咱们收拾一下先住下。然后派人打探消息再作打算,你看行不行?”南霁云点点头,三人便带领部下向芒砀山开去。

十多日后,数路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打探睢阳消息的禀告说:“城破后,叛军杀光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张巡和许远。叛军认出了他们,所以把他们押到洛阳,逼他们投降。许远到洛阳的第二天就死了,张巡不为所动,数日后绝食而亡。”

南霁云流着泪对左驹和海亮说道:“咱们设个灵堂吧,为张公、许公和阵亡的将士举哀,为他们挂孝吧!”二人点头称是。

不久,到豫东打探战事的探马来报:“严庄破了睢阳,带着大军又攻破了夏邑、虞城、济阳和亳州。李扶带着人马退一城丢一城,如今已退守永城。严庄率大军将永城团团围住,天天派兵攻打,已有二十日。听说李光弼进驻徐州,李扶派人告急,李光弼派前部先锋浑咸救永城,自己率大军随后赶来。”

南霁云闻听此信,心里感到不解。对左驹、海亮道:“严庄连下豫东数城,势如破竹,却二十天攻不破一个永城,南某觉得奇怪。二位老弟如何看?”海亮道:“听说皇上下旨切责李扶,命他把丢失的城池夺回来,否则将军法从事。可能是李扶害怕,不敢再扔了永城逃跑,所以拼命死守。”

“就凭李扶和手下那帮草包,根本就不是严庄的对手。能坚守永城二十余日,一定是城内有高人。”左驹说着自己的看法。南霁云点头道:“南某也觉定有原因。既然李光弼带大军来救永城,破严庄是必然的。依我看,咱们寻机先报了破睢阳之仇,再雪不救睢阳之恨,二位老弟意下如何?”二人点头道:“愿随南大哥报仇雪恨!”

再说严庄,举兵东进,一路颇有声势。转眼冬去春至,已是阳春三月。严庄又率大军围攻永城,二十余日未能破城,却丢了一万多士兵的性命。

这日黄昏后,严庄又拖着疲惫的身躯,无精打采地收兵回营。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五天。城未破且军心疲惫,劳师坚城下,情况有些不妙。他心烦意乱,坐卧不安。安庆绪前两天给他来了“圣旨”,口气不像以前那样客气,命他近日务必要攻下永城,夺得唐军的军需物资。然后回师潼关,准备再次争夺长安城。此时,探马来报,李光弼的先头部队已到了马甸,离此处五十里安下营寨。

严庄一听,心里更加烦躁,传令众将到大营听令。他待众人到齐后,便发话道:“永城乃弹丸小城,我军却久攻不下。李光弼的救兵已到了马甸,时间刻不容缓,明日必须破城。焦虎、马宽、张棱、利宁听令:你四人分别攻打四门,先入城者为头功。本总管近日命人赶制了一批抛石机,今晚分运到四城,你们先下去准备石头,明天要发挥它们的威力。”四人得令,退出帐外。

严庄又抽出一支令箭道:“郎万山、宋纪明听令:你二人率一支兵马,分别埋伏在永城东北树林中,敌军至,偷袭之,杀退李光弼的救援兵马。”二人得令出帐。

李扶终日奔波在城头上,尝受着战争的辛苦。攻城的敌军退去,他也回到府衙,顾不得休息,派人请来了岳琦,商议明日守城的对策。

岳琦满脸尘土,一副倦容,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身体累得更加消瘦。他对李扶道:“王爷,咱们坚守此城二十多日,下官估摸着李光弼元帅的救兵快到了。明日是关键时候,给部下赏赐的银两还没兑现,请王爷今晚就发给大家,不要失信于士卒。”

原来,岳琦为了鼓舞士气,建议李扶犒赏部下:只要永城不破,坚守二十天后,每人赏五两银子,战死的赏十两,有功的将军赏二十两。现在已经坚守了二十多日,岳琦提醒李扶要兑现诺言。

李扶搔了搔脑袋,为难地道:“岳大人有所不知,小王哪有那么多银子啊!当初小王也是听了你的话,死马当活马医,哄得大家先守住城池再说。哪想到却真起了作用,坚守了二十多天。这些赏赐总共要一百多万两银子,如今你让小王拿啥兑现啊!”

岳琦毫不客气地说道:“王爷说哪里话,这事能哄将士们吗?俗话说‘千金易得,不如季布一诺’。将士们提着头颅拼命,王爷岂能说出这种话来?”李扶脸一红,喃喃地说道:“岳大人莫生气,小王说走了嘴。小王确实筹措不到一百万两银子,你是本县县令,你说咋办啊!”

岳琦胸有成竹地道:“我这个小小的县令,也拿不出许多银子。虽说本县有仓廒,却是朝廷的,本县无权动用。不过这事好办。豫东丢了数座城池,不少商贾官宦人家随王爷逃到了永城。关帝庙、老官庙、永庆寺、老君堂,各个寺庙都住着他们。还有本城的官宦富户,为数不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大家还是能明白的。王爷今晚就把他们请到府衙,把话给他们说清楚,请他们募集犒赏三军的银两。王爷再给他们打下借条,这事岂不容易?”

李扶一听大喜,口里连声道:“好主意,好主意,小王马上就办,天亮前就把银子发到大家手里。”二人又商量了些细节,然后分头去办。果然,天亮前赏银便发到了将士们的手中。

第二天拂晓,叛军开始猛烈攻城。城外边四周布置了数十台抛石机,一块块西瓜大的石头飞进城中,砸向民房,砸落城头,砸得守城士兵人仰马翻,头破血流。叛军士兵乘机抬着云梯冲到城下,快速立起梯子向上攀登。

李扶眼看敌人的抛石机厉害,把守城的将士打死打伤了不少,敌人又乘势爬上城来,情况万分危急。他惊吓得完全没了主意,便躲在城楼中,命人去寻岳琦想办法。

岳琦也十分着急,完全没料到严庄有这一手。那些扔石头的玩意儿太厉害,砸到哪儿,哪儿便尘土飞扬,房倒屋塌。他急中生智,命三十名弓箭手躲到城楼上,专门射杀抛石机拉绳子的操纵手。一会儿工夫,箭能射到的地方,数台抛石机瘫痪了。岳琦一见大喜,他找到了制服抛石机的办法。传令四城,专挑神箭手,射杀敌人的操纵手和放石头的士兵。抛石机得到了有效遏制,爬上城头的敌兵全被杀死,又烧毁了不少云梯,敌人的第一轮进攻被粉碎了。

天已小晌午,严庄骑在马上暗暗着急。这边攻城不顺利,那边李光弼的援军就要到了。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地催促攻城的将士,并亲手斩掉了几个退缩的士兵。可效果还是不大,他便有了退心,准备收兵。

就在这时,西北方向传来战鼓声,数路人马一起向他杀来。战鼓铿锵,旗帜飘扬。他看清了上面是个大大的“唐”字,不禁深感意外。他在东边设了伏兵阻挡唐军,唐军却从西边杀来,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些人马不是李光弼的援军,而是南霁云、左驹和海亮的数千将士。他们已埋伏多时,只是人马少,等候叛军攻城受挫、人困马乏时,这才奇兵突出,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严庄急命大将陈彤、张子善、王真上前挡住唐军。又命五百名卫队护在自己周围,然后传令收回攻城的将士。

南霁云他们都是生力军,养精蓄锐多时,一阵猛攻,竟是以一当十,锐不可当。陈彤正遇着南霁云,二人更不搭话,举枪杀在了一起。十个回合后,南霁云越杀越勇,一枪刺死了陈彤。那边张子善抵住了左驹,王真抵住了海亮,四人都使出了浑身本事,奋力拼杀。

李扶和岳琦站在城楼上,看到救兵杀来,二人顿时松了口气,准备派人出城接应。岳琦突然感觉奇怪,对李扶道:“李元帅的救兵应从东边来,怎么从西北杀来?令人好生不解。是不是其他地方来的救兵呢?”

李扶眼尖,早已认出了左驹、海亮,并且也认出了南霁云。他沉默不语,心里暗暗盘算:这二人被派去截杀南霁云,愤而随南霁云去了睢阳。听说都已死在睢阳,没想到却在这里出现。真是冤家路窄啊!说也奇怪,他二人恨我都来不及,怎么还来救我?

岳琦见李扶不言语,神色阴晴不定,感到有些疑惑。便问道:“王爷认识他们?他们到底是哪儿的兵马?咱们应派人马杀出城去接应他们,里外夹攻,严庄必败。否则,他们人少,会被严庄吃掉啊!”

李扶言语支吾,拿话岔开道:“咱们把战场打扫一下,清点一下伤亡人数,再把砸坏的城墙修补一下。”

岳琦更加怀疑,他突然明白了,便义正词严地诘问道:“岐王爷,据说你在亳州时,手下有两员大将。一名左驹,一名海亮,是不是啊?因你不救睢阳,他们离你而去,随南霁云去了睢阳。是不是他们杀回来了?”

李扶仍旧沉默不语。岳琦又道:“不管他们是哪里的人马,咱们都要救。他们人马少,也就数千之众,严庄却有近十万人马。人家不顾生死,冒险来救咱们,咱们能坐视不管吗?王爷您要三思啊,不能一错再错,成为千古罪人啊!”李扶终于被说动了,他道:“好,速发兵马出城,全力杀败严庄。”

永城西门、北门猛然打开,宋万、张谦分别率三万人马杀出城去投入战斗。战鼓激越,血肉横飞,双方人马在豫东大地上进行着殊死拼杀。

这正是:投以冤仇报以德,男儿胸襟为家国。

    捐弃前嫌莫失机,劝尔不要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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