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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前身定是瑶台种_曹雪芹传

时间:2022-05-2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幸运的是,作为授业解惑者的曹和李煦,他们并没有只将曹雪芹囚禁在小小的四方屋子里,令他埋头苦读。正是因为如此,曹雪芹的眼界和见识,要远远超过同龄甚至比他大上许多的孩子。

教育:前身定是瑶台种_曹雪芹传

有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些孩子,小小的身板,却拖着一只几乎有自己半个人高的书包,整个人好像被沉沉的书包拉得往后仰,两条小短腿,挪得格外吃力,一抬起头,还是一张稚嫩柔软的脸,一双眼睛乌黑明亮,湿漉漉地教人心疼。

而曹雪芹,却早在三岁时,便已经开始接受了启蒙教育。

曹家家学渊源。曹雪芹叔祖父曹荃文武双全,尤其擅长作画,还曾经当过南巡图的监画,深受文人雅士的喜爱。而早逝的伯父曹顒亦是能文能武,康熙帝对他深寄厚望,只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地就撒手人寰。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亦是一位谦谦君子,不仅能写好诗好文,对于戏曲的鉴赏,同样十分精通。

曹雪芹的祖父曹寅,除了江宁织造的显赫身份外,亦是一位精通琴棋书画的文人,曹家历代恪守文武传家的祖训,然而遗憾的是,即使是文学气息浓厚的曹寅,也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反倒是他的至交好友纳兰容若,中过进士,是从科举中走出来的。科举出身的人,在官场行走,都似乎高人一等。而曹家恰恰缺少这样的荣誉,这是他们感到十分遗憾的事情。(www.guayunfan.com)于是,加紧对后代子弟的培养熏陶,便是顶顶要紧的一件大事。为了让曹雪芹能够完成了祖辈的愿望,父亲曹頫很早就开始了对曹雪芹的启蒙教育。他亲自为幼子开蒙,《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这些幼学书籍,都是曹雪芹的课本。他早早就认得许多字,聪明而早慧。

那段温馨美好的短暂时光的清晨,鸡鸣不过三声,院落枝头的梨花还带着微微的露水,家中的下人们便能够听见父亲低声的解说,继而是孩子童稚清脆的读书声。读书固然重要,能够写得一笔好字也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祖父曹寅的书法便是一绝,曹雪芹虽然没有见过祖父,但他的字写得好,却时常从家中长辈的口中听闻,他小小的心灵中,无法不也想像他的祖父一样,能够写出一笔的风清月明。

后来,曹雪芹的书法亦是刚劲有力,一如铁画银钩,笔锋锐利中犹有圆转。显然,幼时的他,很是下过一番苦功。

小小年纪便承受这么多的事情,这样的孩子,难免惹人心疼。然而,在读书这件事情上,平日里对曹雪芹十分宠溺的祖母李氏,却从未宽容过。她亦是出自名门,后来的苏州织造李煦是她的兄长,嫁入曹家多年,虽然享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却也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中年丧子、老年丧夫,虽然名下还有个孩子,却并非亲生。老人家依旧承受下来,多年的风霜,填满了她脸上的沟壑,只是一双眼眸,却益发睿智。

虽然嗣子并非骨血,所幸孝顺有加,而孙子曹雪芹聪明乖巧,很是令人宽慰。李氏将一腔心血,尽数扑在曹雪芹身上,她把所有的温柔和疼爱都倾注给了他,逢人便夸他天赋异禀,头脑聪慧,是曹家的命脉,能够给曹家带来红运,所以加紧了敦促他读书,自然是一日都不曾放松的。这仿佛是她生命的天职一般。

为了让曹雪芹更好地读书,在他五六岁时,家中请来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先生,僻出一方清静天地,作为曹家的私塾,只供曹雪芹还有族中的亲眷子弟上学。与曹雪芹一同上学的,还有几位年纪仿若的弟妹们。这些孩子们平时虽然淘气调皮,在严肃的先生面前,却收起了一副顽劣嘴脸,倒恭恭敬敬起来。在这些学生当中,先生最喜爱曹雪芹,一是因为曹雪芹启蒙得早,识字、句读、写字、读书,这些基本功他已经相当扎实;二是因为曹雪芹不但聪慧,还是一个愿意努力的孩子,一个有天资又肯读书的孩子,在先生眼里,总是要多几分疼爱的。

静好的时光就这样轻轻流淌,没过多久,曹雪芹的功课又增加了一门。曹家人大多文武双全,很少有“偏科”的子弟,所以,对于曹雪芹的骑射,曹家亦是十分看重。教授曹雪芹读书的师父并不会传授骑射功夫,所以曹頫特意在府中又划出一块场地,专门让曹雪芹练习骑射功夫。

那时的曹雪芹年纪尚小,虽然领悟力和姿势都是绝佳,天生欠了几分力气,稍稍稚嫩了些。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骑射功夫也是愈发长进了,多年后,他凭着自己出色的武艺,入宫当了侍卫。而能够成为侍卫的人,不管背景如何,骑射功夫一定是十分了得的。

在偌大的家族中,早慧的曹雪芹不仅得到了家中长辈们的宠爱,也得到了舅祖李煦的喜爱。时年,李煦就任苏州织造,他在苏州的一个园子,本是曹家的,后来曹寅改任江宁织造,这个园子便转入李煦名下,这个园林,亦是号称天下第一园林的拙政园的一部分。而幼时的曹雪芹,时常在这个园子里玩耍,那些姹紫嫣红的故事,总是以芬芳,向他倾诉着不一样的故事。在芬芳中,度过他的美妙的童年时光。

曹雪芹自幼好书,每当有闲暇,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溜到祖父留下的书房中,漫卷诗书,徜徉文海。而舅祖李煦,恰巧也是爱书之人。他同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一样,不仅是一个藏书家,同样也是一位精通诗书的妙人。一老一少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好奇的小婢凑耳倾听,只听到一堆的“之乎者也”,可这两人却投契得不亦乐乎。

幸运的是,作为授业解惑者的曹頫和李煦,他们并没有只将曹雪芹囚禁在小小的四方屋子里,令他埋头苦读。他们深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虽然公务繁忙,无暇分身,他们却时常令忠心的仆人或下属们带曹雪芹出去走走,多看一看这个繁华的大千世界。因此,虽然年幼,曹雪芹走过的地方,却比许多人一生走过的都多——哪怕此时,他只是走遍烟雨江南。

或许,我们走过的江南,数百年前,那个有着玲珑剔透心的孩子,也曾睁着好奇的双眼,想要将这个世界尽收眼底。他看过春日和风里,曲水流觞萦绕着的茫茫竹海;他淌过浅草乱花深处清澈的溪流,一只娇气的早莺唱得婉转又迷离;他也走过江南的白墙黑瓦,烟波升起,小舟翩然而过,回首时,一场若真若假,恍如梦幻。

正是因为如此,曹雪芹的眼界和见识,要远远超过同龄甚至比他大上许多的孩子。他心性通透豁达,又见识匪浅,这大大影响了他日后的创作,虽然那时的曹雪芹,只沉浸在外出游玩的喜乐之中,未必能够了解此举的深意。

在匆匆而过的童年里,他还记得,幼时的自己,最喜欢的玩乐,便是放纸鸢。纸鸢、筝琴、见踢,这些是江南的孩子们最常见的游戏。见踢便是踢毽子,筝琴便是类似于音乐的游戏,而纸鸢,则是曹雪芹童年里最常见和喜爱的游戏。

三月,春暖花开,清风幽然生起,吹落片片桃花。漫不经心地走在青翠的山野里,便能够听闻不远处孩子们的笑声,继而,便看见天上断断续续地飞舞着五光十色的纸鸢:浅红、绯紫、橙黄、月白、葱绿……层层叠叠,宛如一场盛开在白日里却难以凋谢的烟花。

曹雪芹当然不会出现在这些山野孩子的队伍中,他的自由,仅限于长辈的允许范畴内。虽然他只能在高墙大院里放纸鸢,可快乐,也丝毫不因为不自由而有所减少。他喜欢纸鸢上那些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画,蜈蚣、苍鹰、蝴蝶,甚至还有粉面朱唇的美人儿;其实他更喜欢的是纸鸢被放飞的那一刻,从尘埃里,直迭迭地扑上蔚蓝的天空,清和的风迎面而来,只是那瞬间,仿佛整个人都能随同纸鸢一样,遨游在辽阔的蓝天。

《红楼梦》中亦有过放纸鸢的情景:大观园中的姐妹们,各个拿了极其精致的纸鸢放飞蓝天。

紫鹃笑道:“这一回的劲大,姑娘来放罢。”黛玉听说,用手帕垫着手,顿了一顿,果然风紧力大,接过籰子来,随着风筝的势将籰子一松,只听一阵豁刺刺响,登时籰子线尽。黛玉因让众人来放……紫鹃笑道:“……”说着便向雪雁手中接过一把西洋小银剪子来,齐籰子根下寸丝不留,咯登一声铰断,笑道:“这一去把病根儿可都带了去了。”那风筝飘飘摇摇,只管往后退了去,一时只有鸡蛋大小,展眼只剩了一点黑星,再展眼便不见了。……宝玉道:“可惜不知落在那里去了。若落在有人烟处,被小孩子得了还好,若落在荒郊野外无人烟处,我替他寂寞。想起来把我这个放去,教他两个作伴儿罢。”于是也用剪子剪断,照先放去。探春正要剪自己的凤凰,见天上也有一个凤凰,因道:“这也不知是谁家的。”……说着,那喜字果然与这两个凤凰绞在一处。三下齐收乱顿,谁知线都断了,那三个风筝飘飘摇摇都去了……

这一段,源于第七十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云偶填柳絮词”这一章中。园子里的众姐妹,正是姣花软玉的好年纪,齐聚在一起,宛如各色的花一同盛放。曹雪芹在这一章中,许自己再当了一回孩子,纵容幼时的快乐滋长进活色生香的文字里。他搁下笔,仰望着自由的天空,指尖轻轻一动,仿佛握住了那根细细的丝线,可是,那系着无忧快乐的线,早已在荏苒岁月里悄然冲散,他再也找不回,幼时的纸鸢,也寻不回,当年的纯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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