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郊丘之争与郊祀礼仪的演进

郊丘之争与郊祀礼仪的演进

时间:2022-03-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北朝和隋代,南郊、北郊祭祀的时间间隔较为模糊,到唐初明确定为每年一祭。在《显庆礼》颁布前后,朝廷内掀起了郊祀礼仪的争论,郊丘关系因此经历了曲折反复的变化。五方上帝和感生帝的学说与纬书有着密切的关系。
郊丘之争与郊祀礼仪的演进_事邦国之神祗——唐至北宁吉礼变迁研究

一、郊丘之争与郊祀礼仪的演进

(一)唐初郊祀制度的建立

在传统的史书写作中,唐代的礼仪制度被认为奠定于太宗时期,高祖朝则是礼制上无所作为的时期。《旧唐书·礼仪志》:“神尧受禅,未遑制作,郊庙宴享,悉用隋代旧仪。太宗皇帝践祚之初,悉兴文教,乃诏中书令房玄龄、秘书监魏征等礼官学士,修改旧礼,定著《吉礼》六十一篇,《宾礼》四篇,《军礼》二十篇,《嘉礼》四十二篇,《凶礼》六篇,《国恤》五篇,总一百三十八篇,分为一百卷。”[6]新唐书·礼乐志》也有类似的表述:“唐初,即用隋礼,至太宗时,中书令房玄龄、秘书监魏征,与礼官、学士等因隋之礼,增以天子上陵、朝庙、养老、大射、讲武、读时令、纳皇后、皇太子入学、太常行陵、合朔、陈兵太社等,为《吉礼》六十一篇,《宾礼》四篇,《军礼》二十篇,《嘉礼》四十二篇,《凶礼》十一篇,是为《贞观礼》。”[7]然而,就郊祀制度而言,这些论述并不妥当。与高祖时期的制度相比,太宗只是作了一些调整,如配侑帝的调整,雩祀的主神由昊天上帝变为五方上帝等。[8]反倒是高祖时期的郊祀礼仪与隋制有着不小的差别,唐代的郊祀制度实则确立于武德时期。

高祖统治时期,由于新王朝的建立,配侑帝换成了唐代的先祖,感生帝因为五行相生的关系,由赤帝赤熛怒变为黄帝含枢纽,这些都是王朝更替过程中的正常现象。此外,还有一些变化值得关注。

祭天之数是中古时代争论不休的话题。[9]隋代和唐代武德、贞观时期都奉行郑玄学说,在祭天次数上却有不同。郑学主张,天神有六,祭数为九,孔颖达对此有解释:

其天有六,祭之一岁有九:昊天上帝冬至祭之,一也;苍帝灵威仰立春之日祭之于东郊,二也;赤帝赤熛怒立夏之日祭之于南郊,三也;黄帝含枢纽季夏六月土王之日亦祭之于南郊,四也;白帝白招拒立秋之日祭之于西郊,五也;黑帝汁光纪立冬之日祭之于北郊,六也;王者各禀五帝之精气而王天下,于夏正之月祭于南郊,七也;四月龙星见而雩,总祭五帝于南郊,八也;季秋大享五帝于明堂,九也。[10]

可见,郑玄所说的九祭是冬至祭祀昊天上帝,立春、立夏、季夏土王日、立秋、立冬分别祭祀五帝——苍帝、赤帝、黄帝、白帝和黑帝,夏正之月祭祀感生帝,四月雩祀五帝,季秋明堂大享五帝。隋代有这九种礼仪,祭天之数却显得模糊。从《隋书·礼仪志》的记叙方式来看,圜丘祭祀昊天上帝与南郊祭祀感生帝是一起记载的,而其他七种礼仪相隔较远,甚至还有分卷记载的情况,故难以判断是否在祭天礼仪之列。武德时期,祭天礼仪明确为冬至圜丘祭祀昊天上帝、孟春辛日南郊祈谷祭祀感生帝、孟夏圜丘雩祀昊天上帝、季秋明堂大享五方上帝。尽管以后在具体环节上还有变动,但是一年四祭的方式在制度上确立了。一年四祭实际上是郑玄一年九祭理论的变形,在唐代,五帝单独常祀的重要性略低,属于“神祇大享之外”的祭祀礼仪,[11]故不在祭天之数内。

郑玄认为,地祇有二,祭地之数为二,孔颖达对其有解释:“地神有二,岁有二祭:夏至之日祭昆仑之神于方泽,一也;夏正之月祭神州地祇于北郊,二也。”[12]武德、贞观时期的祭地礼仪延续了隋代旧制,方丘祭祀皇地祇,北郊祭祀神州地祇,这符合郑玄的学说。不过,自武德时期开始,唐代方丘的布局就与隋代截然不同。在隋代的方丘上,除了皇地祇和配帝之外,山川、林泽、丘陵、坟衍、原隰等从祀地祇的位次,都是按照神州、迎州、冀州、戎州、拾州、柱州、营州、咸州、阳州的方位来排列的。虽然隋代的版图上有冀州和营州,但是此九州并非实有的地理行政单位,而是存在于古人头脑中的地理空间,是大九州观念演化的产物。自古以来,《尚书·禹贡》的九州说深入人心。大九州观念出现较晚,由战国时期齐国的邹衍创立。他认为神州之外尚有八州,之间有“裨海”环绕,九州之外又有“大瀛海”与其他地方隔开:“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一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13]尽管没有成为正统,但是这一观念在后代仍有相当的影响力。《淮南子》接受了大九州观念,并且有了九州的具体名称:“何谓九州?东南神州曰农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并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济州曰成土,东北薄州曰隐土,正东阳州曰申土。”[14]徐坚在《初学记》中指出,上面《淮南子》中的九州“即大九州也,非《禹贡》赤县小九州也”。[15]大九州观念的演进在纬书中也有体现,《河图括地象》:“天有九道,地有九州。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八柱。昆仑之墟,下洞含右。赤县之州,是为中则。东南曰神州,正南曰迎州,西南曰戎州,正西曰拾州,中央曰冀州,西北曰柱州,正北曰玄州,东北曰咸州,正东曰阳州。天下九州,内效中域,以尽地化。”[16]《河图括地象》与隋代方丘中的九州名称非常接近,可见隋代主要是参照纬书《河图括地象》来安排方丘神位的。自从武德时期开始,唐代放弃了这一做法,重新将岳镇海渎、山林川泽等地祇按照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排列,方丘神位又回到了传统布局。[17]

唐代在郊祀的时间间隔上也有调整。东晋南朝实行两年一祭的原则,北齐的圜丘和方丘三年一祭,隋代的圜丘和方丘两年一祭。[18]自从武德时期开始,昊天上帝和皇地祇正祭每年都举行。在北朝和隋代,南郊、北郊祭祀的时间间隔较为模糊,到唐初明确定为每年一祭。这些举措使郊祀频率大为提高,也为唐宋之际皇帝亲祀与有司摄事在神位上的逐渐分叉埋下了伏笔。

(二)高宗至睿宗朝郊祀制度的变化

高宗武后朝礼仪争论频繁,制度变动剧烈。高宗即位后,一度延续了武德、贞观时期的郊祀制度。在《显庆礼》颁布前后,朝廷内掀起了郊祀礼仪的争论,郊丘关系因此经历了曲折反复的变化。

这一时期郊祀礼仪之争的核心,在于如何看待五方上帝和感生帝。五方上帝和感生帝的学说与纬书有着密切的关系。《周礼·春官·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郑玄注:“五帝,苍曰灵威仰,太昊食焉;赤曰赤熛怒,炎帝食焉;黄曰含枢纽,黄帝食焉;白曰白招拒,少昊食焉;黑曰汁光纪,颛顼食焉。黄帝亦于南郊。”[19]郑玄的解释得自于《春秋文耀钩》:“太微宫,有五帝座星,苍帝其名曰灵威仰,赤帝其名曰赤熛怒,白帝其名曰白招拒,黑帝其名曰汁光纪,黄帝曰含枢纽。”[20]郑玄用纬书的太微五帝观念来解释《周礼》中的五帝,并据此认为天神有六。王肃驳斥了郑玄的言论,指出昊天上帝不是星辰,而是苍穹,强调了昊天上帝的至高无上。感生帝的传说也早已存在,商、周、秦、汉始祖的降生传说就是例子,这一说法在纬书中又有发展,并与五德终始说结合。[21]郑玄吸收了纬书的感生帝学说,王肃对此持否定态度,这成为两人之间的重要分歧。[22]在祭地礼仪上,郑玄与王肃的观点也不同,前者认为地祇有二,后者肯定地祇唯一。天地性质的认定,与郊丘关系是互为表里的。郑玄认为,天有六,地有二,所以要在不同的场所祭祀天地;王肃主张天地各一,于是只需在同一地点进行祭祀。在中古时代,郑学和王学各有拥趸。到了高宗武后时期,士大夫或赞成郑学,或援引王学来攻错,礼仪之争由此而起。

显庆二年(657)七月,礼部尚书许敬宗等人上书皇帝,批判郑学:

据祠令及新礼,并用郑玄六天之议,圆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祭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帝。谨按郑玄此义,唯据纬书,所说六天,皆谓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属穹苍。故注《月令》及《周官》,皆谓圆丘所祭昊天上帝为北辰星曜魄宝。又说《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及明堂严父配天,皆为太微五帝。考其所说,舛谬特深。[23]

此时行用的令是永徽二年(651)颁布的《永徽令》,[24]《显庆礼》到显庆三年才颁布,所以上文中的“祠令”是《永徽祠令》,“新礼”是《贞观礼》,它们尚且都奉行郑玄的六天说。许敬宗等人通过《周易》、《毛诗》、《周礼》、《孝经》、《史记·天官书》等文献来证明昊天上帝不是北辰星,太微宫的五帝星座也不能被称为“天”,“且检吏部式,惟有南郊陪位,更不别载圜丘。式文既遵王肃,祠令仍行郑义,令、式相乖,理宜改革”。[25]《旧唐书·刑法志》:“凡式三十有三篇,亦以尚书省列曹及秘书、太常、司农、光禄、太仆、太府、少府及监门、宿卫、计帐名其篇目,为二十卷。《永徽式》十四卷,《垂拱》、《神龙》、《开元式》并二十卷,其删定格令同。”[26]上文的“吏部式”即属于《永徽式》,已经不再将圜丘和南郊分开。这一时期郊丘关系的改变首先体现于式,于是许敬宗等人要求改变令和礼典,以适应这一变化。[27]此外,许敬宗等人还质疑了明堂祭祀五帝以及祭祀感生帝以祈谷的制度:“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为但祭星官,反违明义。……启蛰郊天,自以祈谷,谓为感帝之祭,事甚不经。”[28]

许敬宗等人提出的解决方案是:

四郊迎气,存太微五帝之祀;南郊明堂,废纬书六天之义。其方丘祭地之外,别有神州,谓之北郊,分地为二,既无典据,理又不通,亦请合为一祀,以符古义。仍并条附式令,永垂后则。[29]

这一建议得到了批准,并被吸收进《显庆礼》中。[30]这里没有提及雩祀主神的变化,据《开元礼》记载:“大唐后礼,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31]“大唐后礼”即《显庆礼》。这样,在《显庆礼》中,一年四次的祭天礼仪都以昊天上帝为主神,祭地礼仪合二为一,主神为皇地祇,神州地祇从祀。可见,王学占据了明显的优势,但是祭天之数仍然为四,郑学还是在其中留下了痕迹。

“增损旧礼,并与令式参会改定”而成的《显庆礼》并未得到很高的评价,《旧唐书·礼仪志》:“时许敬宗、李义府用事,其所损益,多渉希旨,行用已后,学者纷议,以为不及贞观。上元三年三月,下诏令依贞观年礼为定。仪凤二年,又诏显庆新修礼多有事不师古,其五礼并依周礼行事。自是礼司益无凭准,每有大事,皆参会古今礼文,临时撰定。”[32]可见,自从上元三年(676)以后,《显庆礼》基本上无法发挥其指导国家礼制的作用。实际上,《显庆礼》规定的郊祀制度在上元三年以前就已经遇到了挑战。乾封元年(666),“高宗东封回,又诏依旧祀感帝及神州”,[33]正月的感生帝祭祀和孟冬的神州地祇祭祀得到了恢复。同年,在司礼少常伯郝处俊等人的请求下,“又下诏依郑玄义祭五天帝,其雩及明堂,并准敕祭祀”,[34]在孟夏的雩祀和季秋的明堂大享中也恢复了五帝的主神地位。乾封二年,高宗下诏:“仍总祭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35]可见,除了明堂外,其他的郊祀礼仪大体延续了乾封元年的制度,回到了《贞观礼》的立场。

乾封以后,以郑学为依据的《贞观礼》在郊祀制度上占据了上风,但是王学依然具有影响力,尤其是在祭天方面。永昌元年(689),朝廷下诏:

天无二称,帝是通名,承前诸儒,互生同异,乃以五方之帝,亦谓之为天。假有经传互文,终是名实未当,称号不别,尊卑相混。自今郊之礼,唯昊天上帝称天,自余五帝皆称帝。[36]

昊天上帝与五帝之间的性质差别得到了官方的确认,这为《开元礼》中昊天上帝全面成为郊天礼仪的主神提供了理论基础。在稍后的实际运作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一迹象。太极元年(712)正月,睿宗在南郊祭祀昊天上帝,五月在北郊祭祀皇地祇,后者是唐朝皇帝唯一一次亲祭北郊。[37]正如前文所述,在《贞观礼》中,圜丘昊天上帝祭祀的时间是冬至,正月上辛祭祀感生帝;在《显庆礼》中,一年四次的南郊祭祀都以昊天上帝为主神。太极元年的南郊亲祭符合《显庆礼》的规定,与《贞观礼》不同。通过这一变化可以看到,在郊天制度的神位方面,《显庆礼》重新抬头。《开元礼》颁布后,昊天上帝再次成为四项郊天礼仪唯一的主神。

(三)《开元礼》的颁布及其影响

经过反复拉锯,郊丘之争随着开元二十年(732)《开元礼》的颁布而告终。这部礼典是玄宗营造盛世气象的精神产品之一。[38]《开元礼》规定:“祀天一岁有四,祀地有二。”[39]祭地礼仪遵循乾封以来的成例,夏至在方丘祭祀皇地祇,孟冬在北郊祭祀神州地祇。祭天礼仪变化较大,与冬至的昊天上帝正祭一样,祈谷、雩祀和明堂大享都在圜丘举行,都以昊天上帝为主神,昊天上帝的神圣性进一步凸显了。从此以后,“南郊”与“圜丘”二词在礼制意义上可以互相替换。不少学者认为,在《开元礼》规定的郊祀礼仪中,王学占据了优势。[40]我们以为,若只关注主神,而不将祭祀之数作为考察的另一维度,可能会过高估计王学的影响。王肃认为天神唯一,一年两祭,分别是孟春祈谷和冬至报天。《开元礼》祭天之数为四的规定,并不符合王学的原则,而是郑学祭天之数为九的变形。祭地礼仪仍然实行皇地祇和神州地祇分祭的方式,这也符合郑学的宗旨。

在编修《开元礼》的过程中,起居舍人王仲丘建议,在祈谷、雩祀和明堂祭祀中,将五方帝作为从祀神。他认定祈谷礼仪的主神是昊天上帝:“祈谷之文,传于历代,上帝之号,允属昊天。”尽管“祀感帝之意,本非祈谷”,但是他还是本着《礼记》“有其举之,莫可废也”的原则,他奏请“于祈谷之坛,遍祭五方帝”,使《贞观礼》和《显庆礼》“二礼并行,六神咸祀”。王仲丘认为,雩祀也是以昊天上帝为主神,不过他还是建议:“雩祀五帝既久,亦请二礼并行,以成大雩帝之义。”他对明堂祭祀的态度也是类似:“禋享上帝,有合经义。而五方皆祀,行之已久,有其举之,难于即废。亦请二礼并行,以成《月令》大享帝之义。”[41]这一建议在《开元礼》中也得到了体现。[42]可见,郑学对《开元礼》的影响仍然很大。

《开元礼》影响深远,晚唐五代的郊祀制度也是以此为根据的。《大唐郊祀录》记载的8世纪末郊祀制度与《开元礼》一致。[43]出身沙陀的后唐统治者以李唐后裔自居,奉行“本朝旧仪”,实行“南郊坛每年四祠祭”。[44]“本朝旧仪”即《开元礼》确立的制度。通过天福七年(942)太常礼院的奏议,可以看到后晋的郊祀制度也是以《开元礼》为准则的。[45]后汉乾祐元年(948),太常礼院的奏议提到:“正月上辛祈谷,四月孟夏雩祭及夏至,九月季秋大享明堂,十一月冬至,皆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祇,十月孟冬神州地祇。”[46]引文中的“及夏至”是衍文。后文会谈到,尽管中晚唐至五代皇帝的亲郊礼仪往往超出了制度规定,但是在有司摄事的场合,《开元礼》的规定还是行之有效的,郊丘关系再没有发生变化。

根据北宋初年的制度,在有司摄事的情况下,冬至圜丘、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和季秋大享明堂,皆以昊天上帝为主神,夏至在方丘祭祀皇地祇,孟冬在北郊祭祀神州地祇;在皇帝亲祀的场合,合祭昊天上帝和皇地祇。[47]乾德元年(963)十二月,国子博士聂崇义上奏:“皇家以火德上承正统,膺五行之王气,纂三元之命历,恭寻旧制,存于祀典。伏请奉赤帝为感生帝,每岁正月,别尊而祭之。”[48]感生帝祭祀重新成为国家礼仪的一部分,这是赵宋占据火德的观念在礼制上的最早反映。[49]尽管皇帝亲祭明确实行天地合祀,感生帝祭祀也在宋初复活,但是郊丘关系再也没有引起争论。感生帝没有重新成为孟春祈谷的主神,其祭坛也不在圜丘,而是在南郊另建的。直到元丰以前,朝廷除了在配帝问题上有过不同意见以外,在郊祀礼仪的其他方面没有出现大的争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