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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拜占庭艺术

时间:2022-03-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章 君士坦丁堡拜占庭艺术君士坦丁大帝选作罗马帝国新首都以取代多神教旧都城罗马的拜占庭,原先是公元前650年古希腊人建在马尔马拉海滨的一个小城。君士坦丁堡——从6世纪起,至15世纪中叶,被土耳其人攻陷——一直是拜占庭文化艺术的重要中心。拜占庭艺术的初兴,始于6世纪,属于东方希腊—罗马艺术的基督教时代。因此,研究拜占庭艺术,必须通晓影响它的中东艺术。君士坦丁大帝在位期间,基督教广泛流传。
君士坦丁堡拜占庭艺术_岁月留痕:朱威烈译作选·社科艺术卷

第一章 君士坦丁堡拜占庭艺术

君士坦丁大帝选作罗马帝国新首都以取代多神教旧都城罗马的拜占庭,原先是公元前650年古希腊人建在马尔马拉海滨的一个小城。在希腊—罗马时代,它由于地扼东西方要冲,遂成为一个重要的商业中心。330年,君士坦丁正式迁入之后,这座城市成了新的首都,改名君士坦丁堡[1],它拥有的政治和宗教势力,足以与罗马分庭抗礼。君士坦丁堡的文化,既有古希腊文明的成分,也受到移居到这座基督教京城的罗马人带来的影响。君士坦丁堡——从6世纪起,至15世纪中叶,被土耳其人攻陷——一直是拜占庭文化艺术的重要中心。

拜占庭艺术的初兴,始于6世纪,属于东方希腊—罗马艺术的基督教时代。拜占庭艺术由罗马和希腊化世界和当地的东方艺术几种成分相混合,接受基督教影响而熔于一炉。因此,研究拜占庭艺术,必须通晓影响它的中东艺术。在两河流域和伊朗,曾有萨珊王朝的艺术成分传入,在亚历山大、叙利亚和沙漠城镇,希腊艺术的成分到处可见。在拜占庭艺术中,可以发现产生于小亚细亚的赫梯艺术的成分;拜占庭的绘画艺术也可从古典文化中追根溯源

有助于拜占庭艺术风格形成的是6世纪查士丁尼时代立足稳固的基督教信仰。[2]当时的艺术兴起,甚至可以与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文艺繁荣相提并论。8世纪起,围绕着能否利用艺术布道,宗教人士间的斗争剧烈,拜占庭艺术一度阒无生气。但到拜占庭艺术的第二黄金时代,它又再次欣欣向荣。伴随着宗教变革的拜占庭艺术活动的一个重要现象,是当时各主要城市中普遍兴修拜占庭的基督教建筑。因此,我们发现,基督教不只是影响拜占庭艺术发展的一个因素,而且也是形成拜占庭艺术的一个最重要原因。

建 筑

基督教兴起后,宗教建筑开始活跃。那个时代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是皇帝们为了传教布道,连续不断地建造宗教建筑物。宗教建筑的式样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在首都东迁之前的建筑,一是基督教罗马艺术明显受到东方影响的君士坦丁堡的建筑。

君士坦丁大帝在位期间,基督教广泛流传。最初的宗教建筑设计(图A),取自木屋顶的罗马长方形大会堂,而不是多神教的神庙模式。因为,长方形大会堂是出于世俗用途建造的,里面有适合集会的宽敞地方;多神教神庙则不然,宗教礼仪是在寺庙外举行的。这种教堂(图47)称作长方形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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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A 罗马圣彼得教堂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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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7 罗马圣彼得教堂

罗马帝国的首都迁到拜占庭后,长方形教堂的式样(图48)在欧洲始终很风行,直至8世纪末叶,而帝国东部则从6世纪起就出现拜占庭式样的宗教建筑,在奥斯曼人征服君士坦丁堡之前,这种式样一直占据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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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8 罗马圣萨贝纳教堂(建于422~4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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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9 拉文纳圣阿波利纳里教堂

6世纪罗马帝国境内建造的宗教建筑,可分为四种不同样式:1.木屋顶长方形教堂,如君士坦丁堡圣马利亚教堂和意大利拉文纳的圣阿波利纳里教堂(图49)。2.中心布局的建筑,呈圆形或多边形的柱殿,如君士坦丁堡圣塞尔吉和圣巴克科斯教堂(建于526~537年。见图B和图50)、拉文纳圣维塔莱教堂。3.拱顶教堂,如君士坦丁堡的圣艾琳教堂(建于423年)和圣索非亚教堂(图C),这种式样是上述两种式样糅合而成。4.根据古希腊等边十字架形设计建成的教堂,这是6世纪出现的纯粹拜占庭风格的建筑式样,中间高耸的是一个拱顶,采取四方形的古希腊十字架形,以拱顶为交叉点,如君士坦丁堡的圣徒教堂(建于536~546年,见图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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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B 圣塞尔吉和圣巴克科斯教堂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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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0 圣塞尔吉和圣巴克科斯教堂(建于526~537年)

圣索非亚教堂(图51)是查士丁尼大帝发展首都时建造的最宏伟的建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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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C 圣索非亚教堂设计图和剖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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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D 圣徒教堂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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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1 圣索非亚教堂外景 教堂建于532~537年,后改成清真寺

时被引为拜占庭建筑的骄傲,以其标新立异而在建筑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这座教堂声名远扬,它的希腊籍设计师也因而青史留名。[4]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人攻陷后,圣索非亚教堂被改成清真寺,周围另建四座宣礼塔,教堂内原来装饰的马赛克被涂上一层白石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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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E 圣索非亚教堂中央的貌似圆形的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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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2 圣索非亚教堂内景 现改为清真寺

研究一下圣索非亚教堂,可以看出,它的设计兼收并蓄各种艺术成分。它有人们熟知的长方形教堂的纵向轴线,但长方形柱廊殿的中央是一块正方形,上方顶着一个巍峨的圆顶。四周其余的殿堂,均罩有半圆形屋顶,因此廊柱呈椭圆形。半圆形屋顶与各角落相连的是一对拱门。主要的圆顶由四个弓架结构支撑,重心由竖立在正方形四角的柱子承受(图E)。因此,弓架结构下方的墙,实际不起什么作用。把圆顶与四个弓架结构连接起来的是三层拱门,这种拱门使中央的正方形貌似圆形。架托拱顶的圆壁上,开有许多小窗,使光线透入。

拜占庭建筑师设计的这种万神殿式样,比起罗马的万神殿、圣康斯坦丝教堂和圣维塔莱教堂那种圆顶的旧式建筑来,可以建造出采光更佳的高大建筑(图52),因为它的圆顶凌架在正方形或多边形的建筑物上。在四方形建筑上修建一个巨大圆顶的设计,是波斯人的发明,但用弓架结构支撑大圆顶和相连的半圆顶,则多半是拜占庭建筑艺术的创新。拜占庭人大量继承罗马人的建筑风格,这是合乎情理的,与此同时,他们还从波斯和叙利亚的建筑艺术中汲取许多精华。

君士坦丁堡圣索非亚教堂,无论是规模还是设计之精巧方面,都为拜占庭帝国境内所空前绝后,它对以后建造的许多教堂均有影响,如萨卢尼卡的圣索非亚教堂便是。在土耳其境内,这种影响一直持续到15、16世纪,浏览一下土耳其人在君士坦丁堡建造的奥斯曼时代的清真寺,即可一目了然。

查士丁尼大帝时代的最主要的建筑式样之一,是按纵横轴线相等的设计,亦即古希腊十字架形修建的教堂。这一类教堂,除十字中心有大圆顶外,往往还带几个小圆顶——如前所述,坐落在十字架的四臂上。这种式样的教堂,最著名的是圣徒教堂(图D)。带五个圆顶的建筑模式,影响了后世许多教堂,其中,人们最熟悉的是1063~1095年建于威尼斯的圣马可教堂(图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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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3 威尼斯圣马可教堂外景 五个圆顶清晰可见(建于1063~1095年)

从10世纪至拜占庭时代结束,拜占庭教堂建筑没有什么创新,仅限于建筑物内部的少许变化,特别是装饰,另外,由于圆顶的加高,教堂也显得更为高峻。

6世纪,拜占庭建筑艺术的影响渗入西罗马帝国,在被几位帝王立为新都以取代罗马的拉文纳城内[5],教堂具有明显的拜占庭风格,如圣阿波利纳里·努夫教堂[6]和在查士丁尼大帝统治末期565年竣工的圣维塔莱教堂。

帝国境内的大部分地区,如君士坦丁堡、巴尔干半岛、希腊地区、两河流域和埃及,拜占庭式样的教堂通常都用砖砌成,少数地区如叙利亚、安纳托利亚、克里特岛和塞浦路斯,则用石块垒成。拜占庭人不太注意教堂的外部装饰,对内部的装饰却特别重视,往往用大理石和马赛克装点得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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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4 柱头 拉文纳圣维塔莱教堂(5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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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5 柱头 圣索非亚教堂

在拜占庭建筑中,圆柱具有明显的作用。在信仰多神教的罗马时代,圆柱大多用于装饰;在某些情况下,也用方柱替代圆柱。拜占庭人的柱头形状,源于某些罗马式样,但加进了他们的创新。

西方教堂的柱头花饰,始于拜占庭时代(图54),受圣索非亚教堂模式的影响(图55)。有些柱子的柱头,由两部分组成,下部是基本的柱头,镌有深痕浮雕,上部是附加成分,它的纹饰与下部不同,大多镌刻十字架或象征性的动物。

浮 雕

我们在研究拜占庭艺术的时候发现,拜占庭的教堂里根本没有圆雕,这是因为君士坦丁堡下过宗教敕令[7],教堂里禁止用人物雕像;有需要,就用绘画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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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6 石棺板上基督教装饰图案的浮雕 5世纪 伊斯坦布尔文物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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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7 阿赫塔米尔教堂。亚美尼亚湖附近建于915~921年塔吉克国王时代

拜占庭的浮雕艺术,仅见于石面上的凸雕。石棺板上多半镌有这样的凸雕(图56),如人物、鸟兽、植物和基督教的标志。浮雕广泛地用于教堂。在讲坛、圣餐台的石板和柱子的柱头上发现的最漂亮的石浮雕,是植物形饰。用浮雕装饰石板的风气后来传到帝国各地。亚美尼亚阿赫塔米尔镇一座教堂里的石浮雕(图57),便是915~921年的作品。

绘 画

罗马人以形象表达基督教题材的手段,有马赛克、壁画、圣像和手抄本中的饰画。

1.马赛克

马赛克是拜占庭时代基督教艺术繁荣的标志之一。就拜占庭的教堂建筑而言,马赛克是最主要的装饰艺术,地面、圆顶、弓架结构和墙面都覆盖着马赛克。马赛克艺术虽然在希腊—罗马时代便已流行,但拜占庭人却把它作为一种宣传手段,大量地用在教堂里,反映宗教内容,因而更显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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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8 马赛克 君士坦丁堡皇宫地面上 6世纪

根据基督教经书绘制的宗教画,开始取代过去宫殿里专为统治者歌功颂德、记录他们嗜好的世俗题材画。拜占庭时代初期,这种世俗艺术的典型作品业已发现。君士坦丁堡皇宫里地面上的马赛克(图58),属6世纪的创作;安塔基亚的一些宫殿里,也有这样的马赛克。但这些希腊艺术的仿作,并不属于拜占庭基督教艺术的范围。

马赛克的方法,简而言之,即是把一小块一小块的彩色玻璃或大理石,按照装饰设计图,规则地固定在涂有一层糊状的灰泥或水泥的平面上,俟其干后,彩色玻璃或大理石块已按设计要求紧相连接在一起。马赛克的背景,有时候是金色的。绝大部分地面和墙面的马赛克方格呈横向排列,而圆顶上的马赛克方格则有些凸出。覆盖地面的马赛克,在质地和题材方面,都不同于墙面的马赛克,它通常绘制的是神话故事和几何图案,而且从来不用玻璃做原料。

令人遗憾的是,君士坦丁堡城内6世纪的马赛克,大多已遭毁坏[8],只在君士坦丁堡的双圣徒教堂内,发现有反映基督生平的马赛克,在加沙的圣塞尔吉教堂和圣司提反教堂,也找到了马赛克。

东方教堂里发现的最重要的一种马赛克,是1907年在萨卢尼卡圣德米特里教堂[9]发现的六七世纪的作品。在教堂的其他马赛克中,还有一幅教堂建造者和圣徒德米特里站立在一起的像(图59),画像的构图呆板,缺乏动感,人物均取正面像,凝目注视前方。这是拜占庭马赛克像独具的风格。这类画像是按历史故事设计的拜占庭艺术精品之一,在制作上并不比马赛克艺术最杰出的典范——圣阿波利纳里·努夫教堂的装饰画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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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9 马赛克 萨卢尼卡圣德米特里教堂墙面

拜占庭的马赛克风格对西方的教堂也有影响,尤其是查士丁尼大帝下令修饰的拉文纳城的圣阿波利纳里·努夫教堂和圣维塔莱教堂。圣阿波利纳里教堂在艺术上极为重要,因为它的马赛克反映了前后两个时代的马赛克艺术的发展:基督教初期(520~530年),马赛克显得生动活泼,对细节十分重视,这体现了罗马艺术的风格;查士丁尼大帝在位期间的拜占庭时代,马赛克的人像看上去沉闷、单调,都取瞪视前方的面部表情,艺术家们虽然注意装饰效果,却不刻画人物的身体各部。

基督教初期的马赛克通常位于窗的上方,亦即是墙面最高处(图60、图61),拜占庭时代的马赛克则位于墙下方的腰线,如图61,一排25个殉教的圣徒,都是身穿白衣,头戴王冠,尽头是基督端坐在王位上,旁边有4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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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0 马赛克布满拉文纳圣阿波利纳里·努夫教堂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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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1 墙壁上部马赛克细部 描绘中伤基督的情景

圣维塔莱教堂的所有墙面,都覆有马赛克(图62),把拜占庭马赛克的特色表现得淋漓尽至。其中有两幅名画,一是查士丁尼大帝像,他身穿帝服,周围簇拥着宗教人士和侍卫;另一幅描绘华服盛妆的狄奥多拉女皇,身旁是几位宫廷贵妇。这些马赛克都带有明显的东方特色,创作手法上,表现主义的成分较观念性的因素为多,艺术家很注意表现人物的个性,同时运用了强烈的色彩对比,从豪华的衣饰、镶缀宝石的王冠和正面描绘人物的手法等,都可以看出波斯艺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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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2 马赛克 拉文纳圣维塔莱教堂左侧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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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3 马赛克 圣索非亚教堂墙面

在君士坦丁堡取缔圣像时期,马赛克艺术便销声匿迹了。9世纪末叶,马赛克艺术再次兴盛,只是画面较小。君士坦丁堡圣索非亚教堂里美丽的马赛克,被认为是这门艺术最出类拔萃的杰作。这些马赛克,分属不同的时代。[10]有一幅12世纪的马赛克,制作极其精细(图63)。君士坦丁堡城内后来改建成清真寺的索拉教堂,建于1315年,里面的作品反映了拜占庭帝国末期马赛克艺术的繁荣。

拜占庭马赛克艺术还传到了帝国境外,许多统治者向拜占庭帝国聘请希腊艺匠。这方面,可从俄罗斯基辅圣米哈依尔教堂(建于1108年)、圣索非亚教堂(建于1043年)和西西里岛巴勒莫教堂(建于1143年)的装饰中找到例证。巴勒莫的一些1170年的世俗建筑物中的马赛克,也具有典型的拜占庭风格,如王宫(图64)和齐扎宫的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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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4 马赛克 巴勒莫王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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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5 壁画 罗马基督教徒地下藏身所发现 3~4世纪

2.壁 画

无论是题材,还是风格和色彩,壁画艺术都与马赛克密不可分。马赛克在正式拼格子、固定位置之前,先得画出草图、着好颜色。这两项工作,很可能是同一些人所做。壁画一般直接在涂有灰泥的墙面或一块板上着色。不过,罗马人不太创作壁画,他们喜欢马赛克甚于壁画。已发现的东罗马帝国的最佳壁画,见诸埃及的科普特艺术作品和加沙地区。基督教壁画最初出现在多神教时代早期基督教徒的地下藏身之处,当时的内容自然仅限于基督教的故事和标志,如善良的牧人(图65),以及《圣经》中的人物,如基督、圣玛利亚等。

3.圣像或人物像

圣像是最能反映拜占庭风格的艺术。拜占庭罗马帝国绘制圣像的中心有好几个,各具特色。圣像的风格,源于埃及法尤姆画派。这种圣像艺术,按理应出现在首都,可惜未能在首都找到这类作品。最杰出的早期圣像画,是埃及的作品(图66)。但一直到12世纪,圣像艺术才在君士坦丁堡繁荣起来(图67),特别兴旺的时期,则在15世纪的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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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6 圣保罗像 背后是基督、圣玛利亚和圣司提反像 7世纪 西奈半岛圣凯瑟琳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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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7 圣像 名为《弗拉基米尔圣母》约130年作于君士坦丁堡 莫斯科特列嘉柯夫博物馆

圣像画用坦佩拉[11]或相类似的颜料,在一块平放在地上、覆在木板上的布上绘成。在布上作画,是受到法尤姆画像中的木乃伊外面包裹的布帛的启发。开始阶段的圣像都画得很大,很占教堂的面积,后来,在取缔圣画时期,圣像又画得很小,以便供放在家里。目前博物馆里的许多圣像画也许都属于后一个时期的作品。拜占庭时代最著名的圣像藏于雅典巴纳基博物馆、拜占庭博物馆、莫斯科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和特列嘉柯夫博物馆。埃及西奈圣凯瑟琳修道院藏有的拜占庭圣像数量最多。

4.手抄本饰画

从拜占庭教堂马赛克上看到的宗教内容,其最重要的创作依据,可能是基督教时代初期写成的宗教书籍中的插图。这种最初的饰画,对于研究拜占庭绘画艺术的发展极为重要,因为我们迄今掌握的饰画,要比壁画或木板画的作品多得多。

希腊—罗马最早的饰画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卷画,它源于埃及,后传入古典世界;一是从1世纪到4世纪逐渐取代了卷画的装订成册的书。最初的饰画,不论是反映基督教的,还是犹太教和多神教内容的,都带有突出的曾风行于亚历山大和庞培的希腊—罗马绘画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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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8 最早描绘基督教故事的书 6世纪 维也纳国民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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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9 洛桑尼斯手抄本饰画 其中有站在审判官巴拉特前面的基督 6世纪 意大利鲁萨诺图书馆

拜占庭时代的饰画,包括基督教的和世俗的,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这两种风格最后相互交错,融会一体。一种是流行于埃及和古典世界的绘画风格,如藏于维也纳国民图书馆的6世纪初叶的基督教《圣经》(图68)中的画,问世最早;又如同一图书馆收藏的524年狄奥斯库里德斯的饰画,他不是宗教人士,曾研究过大自然的特性,还是一位历史学家。另一种风格,受到东方、亚洲和叙利亚的传统影响,注重艺术装饰和现实主义,如意大利鲁萨诺图书馆收藏的6世纪洛桑尼斯的饰画(图69),有时一幅作品中反映出各种不同的影响,从而证明它是好几位艺术家合作的结果。

在直到842年才告终结的禁止圣像时期,饰画数量剧减。到拜占庭艺术的第二黄金时代,出现的饰画都以笔触细腻见长。在我们见到的作品里,上面提到的影响均依稀可辨。有些著名的世俗书籍中的插画,反映出明显的叙利亚和东方的影响。其中有一幅饰画,描绘9世纪的科兹马斯·安提珂·波留斯托斯的旅行(图70),现藏在梵蒂冈博物馆;另一幅10世纪朱希亚的饰画,也属梵蒂冈博物馆的收藏(图71)。从中可以看出君士坦丁大帝主张恢复的古典艺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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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0 手抄本饰画 《科兹马斯·安提珂·波留斯托斯的旅行》描绘圣徒保罗取道前往大马士革 9世纪 罗马梵蒂冈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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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1 朱希亚手抄本饰画 描绘朱希亚和两个奸细 10世纪 罗马梵蒂冈博物馆

实用美术

1.象牙工艺品

在帝国的一些中心,如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和安塔基亚,象牙制品业十分发达。象牙大量用于箱、盒和家具的制造,也用来制作教堂里的宗教艺术品。这类艺术品由两部分或三部分组成,西方人称之为diptych和triptych[12]。能证明拜占庭牙雕艺术精细入微的最出名的典型,是5世纪的“攀登”的作品(图72),现藏在慕尼黑国民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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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2 牙雕 内容叫“攀登” 5世纪 慕尼黑国民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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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3-1 拉文纳大主教马克西米连座椅 6世纪 初拉文纳国民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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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3-2 座椅正面的象牙浮雕

然而,显示牙雕艺匠高超技艺的最好例子,则是545~556年制成的拉文纳大主教的座椅(图73)。这件艺术品被认为是拜占庭时代典型的微凸牙雕中的精品。从图73-1中可以看出,这张牙雕座椅上刻有许多人物、动物和植物的装饰图形。座椅究竟在哪个城市制成,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它先在亚历山大城制成,尔后流入安塔基亚;另有一些研究者坚信椅子上的象牙雕刻板要比椅子早半个世纪问世(图73-2)。

2.金属工艺品

拜占庭时代的金属器皿,表面的雕刻自然也以宗教内容为主体(图74)。斧钺、器皿、烛台和十字架的表面装饰,都是微凸浮雕。拜占庭人喜欢给金属涂上一层珐琅质,称为上釉。釉的颜色在9世纪以前稍稍偏深,10世纪后开始改变(图75)。上釉技艺早就在中东流传,拜占庭帝国建立后,在埃及和伊朗已有精妙的上釉器皿。拜占庭人从萨珊人处学会了这门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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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4 银盘 描绘大卫和狮子的故事 6世纪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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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5 上釉十字架 描绘宗教内容 8~9世纪 梵蒂冈博物馆

3.织 物

早期的拜占庭织物,主要用亚麻做原料,饰以羊毛线。拜占庭人是有功劳的,他们于552年了解到中国掌握的缫丝方法[13],才使缫丝的秘密得以披露。在此之前,罗马帝国、希腊地域和波斯等地所用的丝绸都是从中国进口的。

掌握了缫丝技艺之后,查士丁尼大帝于554年在首都君士坦丁堡建造一座丝织厂。帝王御用的深红色,只有首都的工厂独家能用,其他地区如叙利亚和埃及,都不见有这种颜色,这两个地区在被阿拉伯人征服以后,一直向拜占庭帝国供应织物。

波斯在发展拜占庭的编织物方面,作用巨大,它通过向拜占庭输出丝织品,提供了萨珊图案。于是,在拜占庭的织物图案中,出现了基督教和波斯的内容。在罗马梵蒂冈博物馆里,有一块丝织品,描绘基督教的题材:从受启示、攀登,到基督的降生(图76),在一个个的圆环里,这些图案反复出现,金的底色上缀有绿、褐、金和白等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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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6 宗教题材织物图案 外框是一个个圆环 罗马—教堂中发现 7或8世纪

这幅丝织品虽然有可能是亚历山大的织厂出品,但它的内容却带有拜占庭艺术的特色,因此,更可能是君士坦丁堡的帝国织厂的产品。圣玛利亚坐的椅子上的装饰,反映了东方艺术的影响。圆框中的构图,也许是古希腊艺术的特点,也很可能源自萨珊王朝的波斯艺术。

把装饰性的图案放在一个个圆框中的做法在拜占庭时代的织物中十分普遍,这些圆框中的图案,有许多成分是从东方如波斯、叙利亚和埃及渗入君士坦丁堡的。这一点,藏于巴黎克吕尼博物馆的8~9世纪的丝织品(图77)足资证明。[14]

萨恩斯教堂里有一块织物,装饰图案是一男子夹在双狮中间(图78)。我们从这一织物中可以看出,基督教艺术家把古代巴比伦的图案用来表达先知但以理和狮子的宗教故事。在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里的一块织物,图案取自神话故事里的萨马尔杰怪兽(图79),这实际是萨珊王朝的图案,因为在伊朗塔基布斯塔尼岩石上,镌有科斯洛埃斯国王的浮雕,他的衣饰上就有这怪兽的图案(图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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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7 织物 图案是—男人驾驭四骏马拉的车 8或9世纪 巴黎克吕尼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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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8 丝织品 图案是—男子和双狮 萨恩斯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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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9 丝织品 图案是萨马尔杰怪兽 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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