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对报纸的抽样是以前文所述的党报和都市报或“国营小报”(Huang, 2001)之间的分野为基础的。从这两类报纸中选择的重要报纸及其相关具体信息,可以参见表3.3。需要指出的是,尽管这些报纸构成本书分析的主体,但这并不排除其他新闻来源(例如国际英文媒体、视听材料、网络文献等)可能会在必要的时候被用来作为分析的补充材料。
表3.3 报纸样本
如表3.3所示,选择的样本报纸在发行状况和重要性方面均具有比较高的代表性。其中,两个党报(《人民日报》《工人日报》)和一个都市报(《南方周末》)是在全国范围内发行的,而其他报纸均是地区性的,且可以根据其发行地区分为两组:其中一些报纸(《南方日报》《解放日报》《北京日报》《南方都市报》《东方早报》《新京报》)的发行地区是南部的广东、东部的上海和北部的北京,即最重要的几个极具代表性的农民工输入地区;另一组(《河南日报》《四川日报》《大河报》《华西都市报》)则是来自北方的河南和西部的四川这两个最主要的农民工输出省份。就其重要性来说,所有这些被选择的报纸在当前中国报业中都具有重要的公共影响力。
●《人民日报》作为中共中央机关报,直接受执政党中央委员会主管,处于党和国家新闻事业和宣传系统的最高点,代表着执政党-国家最高领导层的主张,因此是最重要、最权威的党报机构。对该报重要新闻和言论文本的分析,对理解执政党-国家对农民工议题相关的政策和针对这一边缘群体的意识形态策略,至关重要。
●《工人日报》是作为执政党领导下的重要群众组织之一的中华全国总工会的机关报。传统上,工人阶级议题在执政党-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和政策议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同时,农民工群体已经在官方层面上被界定为“新工人阶级”的主体。因此,对官方工人组织的舆论机关的文本考察对理解这一传统意识形态话语如何与农民工相关议题发生关联是十分必要的。
●《南方周末》是一家在全国范围内具有重大影响的著名市场-专业主义导向的周报,被认为是中国最有影响的自由派报刊(Rosenthal,2002),同时也是中国在舆论监督方面最敢言的媒体之一。与其他被选择的都市类报刊具有的娱乐或市民气质小报特征不同,《南方周末》文风严肃,多以调查性报道、揭露性报道、批判性社论、专栏文章、深度评论和访谈类文章为主,服务的主要对象是知识分子和精英读者。尽管该报在制度层面上受到宣传纪律的约束,但由于商业运营的成功和一定程度上的专业主义媒体文化的影响,它也在一定程度上成功创造了与党报不同的新闻报道形式,开拓了一定的舆论监督空间,从而在许多重要议题和事件中发挥了重要的舆论影响力。考虑到这些方面,作为全国性市场-专业主义导向报刊的为数不多的代表,将《南方周末》纳入抽样范围是十分必要的。
●《南方日报》《解放日报》和《北京日报》是中共地方委员会在广东、上海和北京三地的机关报。这些地区都是最重要的农民工输入地,也是相关问题最为突出、矛盾最为集中的地区。比较而言,《河南日报》和《四川日报》是两大农民工输出地(河南省、四川省)的省委机关报。选择这些不同地区报刊的目的是要比较地区政治经济利益结构的差异如何以不同的方式对农民工相关议题的话语建构产生影响。
●同样,对这些地区相应的代表性都市报的选择也采取了这种对比策略:《南方都市报》《东方早报》和《新京报》分别来自广东、上海和北京这些农民工输入地,而《大河报》和《华西都市报》分别来自重要的农民工输出地河南和四川。所有这些报纸均在其所在地区和全国范围内具有重要影响力,因此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这些地区的都市化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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