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笔者在基层卫生院(现在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时曾经结识一位老中医。这位老中医当时已近60岁,自幼从师学习中医,虽未进过正规学校,却熟读汤头、药性、四诊、八纲,中医技术娴熟,看病有效,在当地颇有声望。但他也很有个性:一是过于自信,二是轻视西医。然而,晚年一个误诊病例却使他的自信心大大受挫,对西医的看法也有所改变。
一次,当地一位50多岁的男性农民找他看病,诉左侧腰痛已2～3个月,时轻时重,弯腰负重时加剧,尚可从事一般体力劳动。该患者家境较贫困,平日喜欢吸烟。经询问病史、舌诊、脉诊及腰部按诊,诊为风寒湿痹、肾精亏虚,给予独活寄生汤和右归丸为主的汤剂,配以针灸、按摩等治疗。老中医夸下海口,不出1个月即可治愈。但经2个多月的治疗仍见效甚微,且常伴有低热、血压升高等症状。患者出于对老中医大夫的信任和尊重,没好意思提出转诊,仍在这里坚持治疗。直到有一次大量血尿,才到县医院做了B超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竟发现左侧肾长一肿物,后经北京某三级医院确诊为左侧肾癌,癌肿直径已超过5cm,并有周围浸润,已进入晚期,无手术根治的可能。后虽经化疗、放疗、偏方、验方等多方治疗,终因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于半年后不治身亡。
评析:肾癌是一种比较常见的肾恶性肿瘤,多发生于40岁以上的男性。早期多以腰痛、无痛性肉眼血尿为主要症状,有时腹部可触及肿块。同时可有发热、贫血、血压升高等伴随症状。一般经B超、X线片、CT等检查可以确诊。早期肿瘤<5cm且无转移时可行根治性手术切除治疗,晚期化疗、放疗有一定的效果。一般西医大夫和经过正规学校培训的中医大夫对该病都应该有一定的印象。
作为一个工作在偏僻地区、对西医知之甚少的老中医大夫,把早期肾癌当成一般腰痛病治疗,如果能得到及时纠正的话,原本不算什么大错,但问题是他过于自信,又对西医存有偏见,才把可以原谅的小错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而这位农民患者自身也应承担一定的责任,是源于他对中、西医的错误选择。这种错误选择,除了居住偏僻、家庭经济条件较差等客观因素之外,主要是由于他孤陋寡闻、中西医知识贫乏和对别人的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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