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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最糟的一场会面

时间:2022-03-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年之中,我参加了不下1 000场会议,而这是体验最糟糕的一次。但是,为了拿到这一万美元,教师的学术能力评估测试或美国大学入学考试成绩,必须要达到全国排名前20%的水平。如果我们希望这个社会上最聪明、最优秀的一群人来做孩子的教师,那么我们同样也可以要求,只有考试成绩最高的一群人才有资格进入佛罗里达州政府。对于生活在佛罗里达州这样地方的家庭来说,我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

在一次会议上,我见到了佛罗里达州州长里克·斯科特(Rick Scott)和前任州长杰布·布什(Jeb Bush)的幕僚长兼教育顾问。她的下属将会议时间改了好几次,最后终于确定在她位于州议会大厦的办公室内,于14:45与我见面。我进行了自我介绍,并向那位顾问讲述了我正在做的事情。我想着她公务繁忙,便刻意提高了语速,但是刚说没一会儿她便打断了我:“听着,我对于教育有着充分的把握,你不用再给我讲了,我能给你提供什么信息?”

我:“我认为,学校越是以考试为驱动力,就越有可能将孩子们置于创新世界的险境之中。”

顾问:“你把问题想复杂了,教育孩子就像修车一样。我们只需要把车开到修车厂,给他们付钱,让他们修车。我们为学校里的每个孩子支付7 000美元,学校就要负责给孩子们提供教育。”

我:“你怎么知道这些孩子真的能学到东西呢?”

顾问:“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设立标准化考试。”

我刚想接着往下说,那位顾问便站起身来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听着,我是州长身边的重要人物,感谢你抽出时间与我见面。”说完便转身离去。一年之中,我参加了不下1 000场会议,而这是体验最糟糕的一次。

为了让读者更深刻地体会佛罗里达州政府和立法者对教育的态度,我们不妨来看看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情。2015年,斯科特州长将一份提案写入法律,其中就包括佛罗里达州的“优秀教师奖金项目”。项目规定,无论是评分优等的公立学校教师还是刚刚入职的年轻教师,都可以申请高达一万美元的奖金。但是,为了拿到这一万美元,教师的学术能力评估测试或美国大学入学考试成绩,必须要达到全国排名前20%的水平。这里说的成绩,不是学生的成绩而是教师自己的成绩。

教师群体里很多人还是在几十年前参加过学术能力评估测试考试,为了拿到这笔奖金,老师们都纷纷从旧档案里面翻出自己的成绩,提交到佛罗里达州教育局。对于一位能改变学生人生走向的优秀社会学教师来说,如果他的标准化考试成绩没有达到全国前20%的水平,就没有资格申请这笔奖金。而一位刚入职、毫无工作经验的年轻教师,如果他的考试成绩很高,就可以拿到这笔奖金。这样一来,教师们就有了充分的动力,自己主动去参加备考课程、刷题,重新参加学术能力评估测试或美国大学入学考试,直到他们冲入全国前20%的水平。去年,佛罗里达州政府专门拨出4 400万美元的巨款投入这个奖金项目。而这样一笔钱,完全可以用来提供更加优秀的教师培训和学生项目,也可以用来为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提供更好的营养补给。

一年来,我遇到的一些人总是悄悄地对我说,现在师范大学根本吸引不到最优秀的学生,我问:“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会说:“因为师范院校学生的平均考试成绩都很低。”每逢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就会说:“你可以回忆一下自己学生时代认识的那些非常优秀的教师,他们的长处在哪里?”说到这里,人们经常会提及同理心,将课程讲得生动的能力,作为行为模范的能力,为学生提供有价值的反馈意见的能力,提出令人深思的问题的能力,让学习变得有趣的能力,帮助学生相信自身潜力的能力等。但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说是因为那老师有着“很高的标准化考试分数”。

如果州政府的立法者认为考试成绩这么重要,那他们为什么不把自己当年的考试分数公布出来呢?如果我们希望这个社会上最聪明、最优秀的一群人来做孩子的教师,那么我们同样也可以要求,只有考试成绩最高的一群人才有资格进入佛罗里达州政府。我敢打保票,这些官员根本不敢把他们的考试成绩公布出来。他们会解释说,若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官员,其他一些能力远比考试分数要重要得多。但是他们在推行应试政策的时候,却没有丝毫迟疑。

乔安妮·麦考尔(Joanne McCall)是佛罗里达州教育联合会教师工会的主席,每当提到教师工会这个组织,就会引来一片骂声。我经常听到人们,尤其是商人持有这样的态度:“除非取消教师工会和终身教职制度,否则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修复美国的学校体系。”10多年前,我也曾经非常认同这个观点。的确,有些教师工会非常官僚,其立场让人抓不到要领,根本不能代表孩子们的利益。但在这趟教育之旅中,我所遇到的老师都非常敬业,跟他们有没有工会身份没有半点儿关系。

一所学校只要有了优秀的校长,那么其教师团队就拥有了成长和发展的动力和空间。从总体上讲,教师工会非常支持合理的变革。我们需要暂缓对教师和教师工会的批评言论,认真去看一看整个社会对教师行业到底做了些什么。教师的工资很低,自由空间极小,还要对那些他们并不认可,也不应该认可的指标负责任。许多人被迫离开了教师这个行业,而留在教师行业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士气尽失。在大多数州,新教师的供应体系正在日渐枯竭。但尽管如此,教师们还是在全力以赴、全心全意地教育我们的孩子。

对于生活在佛罗里达州这样地方的家庭来说,我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们的孩子没有能力和愚蠢的政策抗衡,但是作为家长,他们是可以的。如果他们生活在一个以考试分数为教育重心的州,可以去请愿,让州政府的高级官员和立法者公布出他们自己的标准化考试成绩,要求这些官员也去参加所有高中生必须参加的结课评估考试,并将自己的成绩公布出来。对于以考试、成绩和问责制为中心的州,我还有最后一个提议:如果有家长可以说服所在州的政策制定者针对学校的未来发展问题进行一场高层辩论,那么我会亲自到场给予支持,并出钱资助这场辩论面向全州居民进行电视直播

每件事物都有其所处环境,麦考尔所处的环境就是佛罗里达州。前任州长杰布·布什在谈及教育问题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没办法计分,就不能算数。”布什和他的数据分析师们都生活在过去那个年代。事实上,21世纪的他们应该引用的说法来自著名作家布琳·布朗(Brene Brown):“在教育问题上,如果你有办法测量出一个数值,那这件事八成也没什么意义。”他们应该谨记彻底改写美国人学习方法的慈善家安德鲁·卡内基的话:“团队协作是与人合作实现共同愿景的能力,是令一群普通人取得非凡成就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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