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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教育的发展

时间:2022-03-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举致使骛功名者聚于学校,反之,书院教育则一度陷于沉寂状态,历时达一百二十几年。自科举成为明朝选士的主要途径以后,虽然客观上促进了学校教育的发展和规模的扩大,但是另一方面却又造成了学校教育功能的萎缩,即仅仅成为科举的“通道”。在稽山书院讲学时,来自全国各地的听讲者达300多人。王阳明和湛若水都是明朝重臣,两人学识又极高,他俩的热心讲学无疑对书院教育的兴盛有十分重要的影响。

第二节 书院教育的发展

明朝,宁波的书院一般都是从明中叶开始涌现,其间,除了政治、科举等因素影响之外,王阳明的影响不可小觑,他在家乡的讲学,以及致力于书院建设的拳拳之心推动了宁波书院的发展,一时形成讲会之风。

一、书院教育的沉寂与复兴

明朝前期,统治者重视官学,尤尊朱熹之理学,并通过科举制而令士子习之。此举致使骛功名者聚于学校,反之,书院教育则一度陷于沉寂状态,历时达一百二十几年。直至成化(1465—1487)、弘治(1488—1505)年间,书院才开始在各地复兴,至嘉靖(1522—1566)、万历(1573—1619)年间达到高峰。究其原因,大致如下。

(一)国家出现政治危机

明中叶以后,高度中央集权的专制政治日渐腐败,皇族宗室明争暗斗,各级官僚趋炎附势,统治集团上上下下都争相敛财,鱼肉百姓,致使民不聊生,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另外,朱学也越走越窄,显示出空疏烦琐的治学习气。在这一背景下,有些人开始反思现状,力图寻找一种良策以救国救民。书院也因此而得以复兴。

(二)官学衰落

随着政治危机的出现,国家对官学的管理也失去有效的控制,学校教育逐渐走向衰败。加之,官学作为科举的附庸所具有的内在弊端,致使官学生员无心向学,而是通过旁门左道,如买卖关系,从而取得学校出身,以作为入仕之跳板,这更使得官学学风日衰。诚如张正藩所说:“此由于国学之制渐隳,科举之弊孔炽,益以王守仁、湛若水等热心讲学的影响。”[19]为了挽救时弊,倡导学术,一些理学家只好倚重书院讲学,以补救官学教育之不足。

(三)科举流弊暴露

自科举成为明朝选士的主要途径以后,虽然客观上促进了学校教育的发展和规模的扩大,但是另一方面却又造成了学校教育功能的萎缩,即仅仅成为科举的“通道”。从教育内容来看,与科举无关的内容被置于无所谓的地步,绝大多数生员都置之不理,至于品行修养、经世致用才能的培养则根本无暇顾及。从教育方法看,主要以记诵和八股文程式的训练为主,教学过程死气沉沉。从教育目的看,乃是为应试而准备,为此,绝大多数生员表现出急功近利的行为倾向。凡此种种,都使学校教育的功能受到限制,并导致学风浮夸,士子利禄熏心。科举流弊暴露无遗,令人担忧。

(四)王阳明、湛若水的讲学之风

王阳明作为心学的集大成者,不论是身贬龙场,还是巡抚两广,所到之处必建学校,必开书院,亲自讲学,历时达22年。经他亲手所创建的就有龙岗书院、贵阳书院、濂溪书院、稽山书院、敷文书院等。在稽山书院讲学时,来自全国各地的听讲者达300多人。在江西讲学时,“四方学者辐辏,始寓射圃,至不能容,乃修濂溪书院居之”[20],足见其影响之大,风气之广。另一位明朝重臣湛若水也是笃志于讲学,力勤于建书院,历时52年。经他手所建的书院有云谷书院、大科书院、甘泉精舍、天关书院、明诚书院、龙潭书院、独冈书院、莲洞书院等。

王阳明和湛若水都是明朝重臣,两人学识又极高,他俩的热心讲学无疑对书院教育的兴盛有十分重要的影响。例如,王门弟子为祀其师,也纷纷建立书院,足迹遍布全国。

二、宁波书院的创建情况

据曹松叶《宋元明清书院概况》的统计,明代书院建置,以各省份而言,江西、浙江两省的数量居全国一、二位,分占全国书院的19.59%和10.07%。另据《浙江教育史》统计,时宁波有书院31所,居浙江省前列,它们都是从明朝中叶起涌现的。有影响的书院列表如5‐2。

表5‐2 明代宁波主要书院一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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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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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宁波市教育委员会编:《宁波市教育志》,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5页。

明代书院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采取讲会方式组织教学。前文曾提到,“讲会”是指学术团体,“会讲”是指学术聚会,而会讲时一般都有学者讲论。如果搞清楚这一点,那么,一般就不难理解何谓讲会方式。讲会作为一种学术团体,经常都举行会讲,会讲是讲会的一种活动形式之一;但是,反过来,会讲也可能是与某一讲会组织无关的一种学术聚会,例如,来自不同流派的学术团体聚在一起就某一主题展开研讨。而讲学则具有更为广阔的覆盖面,任何一个学术团体在任何一种形式的学术活动中都可以进行讲学。书院教育采用讲会方式也就意味着,将师生或单纯由学生组成一个学术团体而共同学习,以此可以提高教学质量。

据钱德洪记载,王阳明第一次讲会的经历是在嘉靖四年(1525),他“定会于龙泉寺之中天阁,每月以朔、望、初八、廿三为期”。王阳明还作《书中天阁勉诸生》一文,说:“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承诸君子不鄙,每予来归,咸集于此,以问学为事,甚盛意也。然不能旬日之留,而旬日之间,又不过三四会。一别之后,辄复离群索居,不相见者动经年岁。然则岂惟十日之寒而已乎?若是而求萌蘖之畅茂条达,不可得矣。故予切望诸君勿以予之去留为聚散。或五六日、八九日,虽有俗事相妨,亦须破冗一会于此。务在诱掖奖劝,砥砺切磋,使道德仁义之习日亲日近,则世利纷华之染亦日远日疏,所谓‘相观而善,百工居肆以成其事’者也。相会之时,尤须虚心逊志,相亲相敬。大抵朋友之交以相下为益。或议论未合,要在从容涵育,相感以诚,不得动气求胜,长傲遂非。务在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其或矜己之长,攻人之短,粗心浮气,矫以沽名,讦以为直,扶胜心而行愤嫉,以圮族败群为志,则虽日讲时习于此,亦无益矣。诸君念之念之!”[21]这段话应该清楚地道出了讲会之要旨和规则。此后,该讲会就逐渐发展成为宁波的“姚江学派”,讲会之地也改为姚江书院。

自此,不仅宁波的书院教学以此为特色,王阳明及其门人将其传播到全国各地,各地书院都建立起讲会制度,而且,各地还诞生了各种名称的讲会,遍布大江南北。心学也因此得以广泛流传。

在上述各书院中,尤以姚江书院和石镜精舍最为著名。姚江书院前身是义学,由王阳明弟子及私淑创建,为养贤、育才、讲学、论道之处。王阳明于正德十六年(1521)和嘉靖四年(1525),两次讲学于龙泉山中天阁,作《书中天阁勉诸生》文,逐渐形成“姚江学派”。崇祯十二年(1639),余姚人沈国模、史孝咸崇尚阳明学说,在义学原址上创办姚江书院。沈国模为人品行端正,且学识精粹,办学强调“欲使其事不朽,必先使其人不朽”,故书院规约甚严,要求学生“立志宜坚,不得因循苟且;谦恭宜笃,不得夸大傲慢;伦纪宜敦,不得荒礼废职;取与宜严,不得贪利昧义;进身宜正,不得诡遇置滥;识量宜宏,不得彼我是非”。这才有后文所述的各项规章制度以及书院的兴盛。史孝咸亦为一谦谦君子,继沈国模之后主持姚江书院,常以“谨言慎行相勉”,要求门人“各各鞭策自己”,做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精察力行之”。二人开创之办学特色绵延流长,直至清朝,在浙东都颇有影响。

正是在沈国模、史孝咸的主持下,姚江书院办学甚为规范,据《姚江书院志略》记载,书院内部规章制度有训约10条,即一曰立意宜诚;二曰勘理宜精;三曰伦纪宜敦;四曰威仪宜摄;五曰识量宜宏;六曰取与宜言;七曰学术宜端;八曰读书宜进;九曰举止宜谆;十曰功课宜勤。另有书院规约6条,书院规要6事,书院任事6条,书院会则12条,以及对书院宗旨、听讲纪律、办事人员职责、“讲会”制度程序、辩论纪律等,都作了详细的规定。尤其是书院健全的“讲会”制度,让人肃然起敬。书院初创时,月有会,会有讲,仪式庄重,交相砥砺,甚为激烈。例如,邵念鲁讲学时,“先一日戒众,阙明,诸子及地方吏毕至,释菜于先贤,如礼出,即讲堂南向坐。童子歌诗,阙为讲艮易卦,闻者肃然。父老皆喜曰,数十年仅见此也”。后来,黄宗羲亦曾于此讲学。

而石镜精舍约建于明洪武十四年(1381),为童姓子弟读书、藏书之处,以“求治心修身之道,以保其家以事其先而不怠”为办学宗旨。石镜精舍主人以喜结四方之士而闻名,吸引了许多鸿儒硕士聚集讲学,最著名的就是方孝孺曾为精舍主持,讲学做学问于此,对当地的文化教育影响甚远。这可以方孝孺的《石镜精舍记》为证:“邑士童君伯礼,既以礼葬其父于舍南之石镜山,与三弟谋合资产,其斧鬻以食,取古礼之义,于士庶人者以次行之。复恐后之人未能尽知其意而守之弗变。乃即石镜之阳为精舍,聚六经群书数百千卷,俾子侄讲习其中,求治心修身之道,以保其家以事其先而不怠,且属予记其说以告来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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