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生源性委屈”

一、教师的“生源性委屈”——不容回避的校园偶发事件留下的思虑

2005年10月8日中午，当我路过学校食堂时，一只乒乓球拍从天而降重重地击在我的头上，我顿时眼冒金星，用手捂住起了“包”的头，对两位从容地拾起球拍的女生道：“你们怎么这样不小心？”两位女生高傲地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你作为老师，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这时候在这儿走呀？”听罢此语，我晕、我痛，一股难言的酸楚涌入心间，居然一时语塞，留下的是她们扬长而去的背影。在我与其班主任谈及此事时，两位女生敢作敢为但拒不认错，其中一位不屑一顾地说：“是不是要医药费啊！拿去，我这儿有500块，够不够？”年轻的班主任无计可施，场面相当尴尬。于是我主动说：“同学，我是要告诉你们今后做事要小心，不要伤害别人。我不是来追究什么过错，是来告诉你们：人要敢于承担责任，勇于纠正错误。”“那你找我们干吗？”听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我心如刀割，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办公室。20多年的教育历程，我把青春与心血无私奉献给了学生，面对这种情况我简直不敢多想。“学生怎么能这样啊？”“这样的学生如何教育？”带着这一问题我开始认真观察与思考。

从2006年起，我每到一地，都要对这种现象做访问和调查，与同行交流。在华东师大“名师高级研修班”，在复兴高中、上海中学、华东师大二附中、上海师大附中、河北衡水中学以及本地的太平中学、永安中学、中和中学、棠湖中学等，我有意把话题转到当代学生身上，“现在的学生不好教啊”成了最多的一句话。“现在的学生自立意识差”成为大家的忧虑。一些学生上课睡觉，叫醒他们可能让你蒙羞；自习课讲话看流行小说，干预可能引起“冲突”；考试要么交白卷，要么乱写一通；找他们谈话根本不理睬；批评过的学生在“学生评教”时要给你零分让你得到惩罚性回报；学校的“贴吧”上侮辱、攻击性言论不堪入目；有些年轻女教师甚至还受到人格侮辱……由此可见，学生的“过失性”言行在给我们带来一笔教育资源、验证教师教育的价值的同时，客观上也给教师造成一定的身心与专业发展的伤害，而且这种伤害又只有靠“自我医疗”，权且把它称为“生源性委屈”。“生源性委屈”虽难登大雅之堂却是不容回避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