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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是父母的一面镜子

时间:2022-02-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儿女的高中四年,我把他们送往了美国寄宿高中。今天,更多的华裔父母陆续意识到美国著名私立寄宿高中的某些优势。也是因为这位老师的点拨,我才意识到,原来美国还有开发孩子最大潜力的私立寄宿高中。

其实镜子有很多种,有放大镜、显微镜、望远镜,还有哈哈镜,儿女给予父母的是哪面镜子?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为何我说自己儿女属于B类学生?简单说,是因为母亲的过失和“放手”,延迟了他们的“春天”。

这么多年来因为写作和采访的缘由,我常常需要说走就走,在世界各地天马行空。所以对儿女任何需要家长陪伴的活动和课程,我都难以兑现承诺,耽误了许多参加孩子成长过程里必要的体育项目训练和社会活动的机会。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儿女的高中四年,我把他们送往了美国寄宿高中。

今天,更多的华裔父母陆续意识到美国著名私立寄宿高中的某些优势。但是,在七八年前,且不说从这样的高中考入名校有多艰难,我们所承担的家庭费用与情感分离的代价有多高,对于我如此前卫的做法,无论是身边的美国父母也好,还是华裔朋友也好,甚至我儿女公立学校里的老师也好,很多都无法接受和认同。

稀里糊涂地,儿子一下子就考入了菲利普斯安多佛高中(Philips Academy Andover),美国最顶尖的寄宿名校之一。也许是这一切来得太容易,送走孩子之后,我继续放养着他们。

一方面我确实大意了,另外一方面,在我的写作生涯中,关于儿女教育部分,我开始不再公开发表任何文章,其目的就是为了给儿女一个相对自由的成长空间,甚至当时身边没有人知晓我的儿子已经“离家”独立求学去了。

面对愈来愈独立,不再需要征询父母任何意见的儿子,我内心也有深深的疑虑,不知自己这样特立独行的选择,是对还是失误?

我曾问儿子,去安多佛寄宿对吗?还是应该留在家乡不错的公立高中读书?他首先问了我一些考试和比赛的名字,我说不知晓。他说:“我们学校数学队里同学的父母都知晓,他们从小就送孩子去参加了这些比赛和训练。我是唯一一位从来没有任何这些经历的人。”言外之意,即使在你们身边读书,你们也什么都不知晓。确实,直到他进入私校,我才发现,儿子不仅是属于自己野道上杀出去的,还是属于靠自己去闯荡,自我管理很不错的孩子。

但是,他还是告诉我,正是因为他没有受过这些常规的数学解题训练,他们校数学队训练习题时,虽然他的速度没有队友快,但是他对有些题目的推算,总会与众不同,有些非常规的步骤,常常令人眼睛一亮。

记得小学时,他的数学老师专门电话告诉我:我儿子是她几十年教学生涯里碰到的学生中,那种天赋很强的孩子。她怕公立学校的环境,对他不够挑战,所以,她希望儿子一定去读私校。也是因为这位老师的点拨,我才意识到,原来美国还有开发孩子最大潜力的私立寄宿高中。

这位数学老师曾经见过许多世面,她本人大学毕业后,就做了几位美国明星运动员的儿女的家庭教师,跟着她学生们的球星爸爸妈妈,随着赛季不同,城市不同,走南闯北。是啊,人的圈子不同,视野也不同,如果没有她早年的提醒,也许我儿女的路,我们父母的路,会是另外一条风景线。这些都是后话,没有对与错,更没有什么假如。

因为儿子偶尔的质疑声,我不得不自责起来,觉得由于父母的无知,耽误了孩子。终于有一天,当我见到一位美国名校毕业的数学博士、后来的数学教授后,我内疚的心才稍微得到缓解。他告诉我:“其实我不建议孩子都去学习那些奥数。数学需要勤奋,也需要天赋。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你儿子的脑袋还没有被玷污(contaminated),脑子里没有那么多提前注入的定式,所以他才会有新意发挥出来。不然,虽然受训的孩子,看题就知晓解题方式,他们有速度,但作为孩子的他们,需要思考,需要发现的乐趣,而这些早已经被剥夺了。”

这些年,无论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他们一步一步自己走过来的。也许我们稍微指点一下,他们摔的跤会少,然而,我们宁愿让他们去自己去摔。其实每次孩子的挫折,有的我知晓,有的我不知晓。我知晓的,基本算是严重的,尽管有的错误如同晴天霹雳般令人震惊,但是,最终还是要由他们自己站立起来。现在回首,这些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也许是为他们未来的人生叠加进去的无形财富,这也就是我对功夫在外的解释。

筑起高楼大厦之前,他们自己给自己奠定着地基。这个过程,不仅是对孩子的磨炼,更是我们父母的修行。是否允许孩子输,让他们输得起,让他们继续再去输,真是父母本身内心的格局和情怀的写照。

记得那年秋季,正在中国旅行的我,收到儿子高中住校后,高中老师发来的第一封来信,信来自他的英文老师。老师告诉我,第一节写作课下来,全班的同学成绩都不好,他问学生:“有谁不满意自己的成绩,我可以给你们三次修改的机会。”第一次几乎全部同学都做了修改,第二次人少了,我儿子是少数完成了第三次的修改的学生之一。那时他第三次决定修改,并非因为他的成绩不好,而是他希望自己可以写得更好些。看到这封信,我感动得落泪。儿子确实长大了,也离我太远了,然而我知晓儿子从心底有他的自律和自强的准则,我可以继续放养,继续守望着。

儿子重视学业,但却不随大流。他的学习不是为了去刷高分,而是为了学习其中的内容。10年级暑假时,我们跟他说,一上11年级,就把SAT I 考完,利用暑假好好准备一下。他没有反对,也没有响应。当时他大概的回答是,为了提高200分,我要花费多少小时来准备,如果用这么多小时去学习SAT,我会失去多少小时去做那些有意义的事情的时间。他问我们值得吗?

当时听了他的回绝,我心里很不愉快。心想: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别人都可以这样去刷分,何况这是暑假,回到学校哪里还有时间?

我们父母也不是那种逼孩子的人,所以我们给儿子一个最基本的要求: 每部分800分,三个部分满分2400分的 SAT I,我们希望他的考试每门不要低于700分就可以了,这是我们作为父母当时对儿子提出的最低标准。

11年级开学不久,他去考了第一次。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中午他刚刚走出考场,就打电话给我们说:“大概我没有考好。”这一下子,儿子爸爸就火了,话筒这边就开始抱怨:“早就告诉你要努力,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努力的事情。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主意太大了。别人都可以在那里刷题,怎么你就做不到了……”然后,他突然说,“儿子你还没有吃饭吧,快去吧,想想原因,想清楚了,再打电话回来。”

其实我当时跟孩子爸一样,心里也不舒服。晚上儿子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他感觉不好,就是因为看到那些机读卡上需要涂黑的地方,答案不是每行都是A,就是每行都是C,感觉不对。“哦,是这样,算了吧,顶多下次再考一次,反正这是第一次,吸取教训就是了。”儿子爸爸这样说。

没过多久,我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还是他在白天上课时间打来的,当时我吓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状况。电话里他用英文说,SAT成绩下来了,他考了2370分。我顿然蒙了,怯怯地说:“你可以用中文再把分数重复一遍吗?”听到他用中文再确认后。我说:“太好了,太好了。”然后直接打电话给正在开会的老公。“你听清楚了?”这是他第一个反应,这位老爸也蒙了。

孩子成长过程中这样起起伏伏的故事数不胜数。儿子自己会做一些决定,一般我们也会同意。然而,到了大事情上,有时他的决定注定就是不能成功的,但他就是执意坚持,然后会说:“这是我的人生,我需要自己决定,即使是错误的。我自己对自己负责。”就是因为他说出后果自负的话,我们就不再介入,无论输赢,他要走过来,终究他需要几次自食苦果的“悲剧”。

但是,父母从自己主观出发给孩子做决定,也会“懊悔”。小学三年级时,儿子在学校乐队里选了小提琴学习,因为属于学校里随便学学,我们根本没有请私人家教。有一次开车路上,我放了一连串的小提琴音乐,听着听着,他说:“我想学习小提琴。”我没有问儿子为什么,我马上说,你都这么大了,学小提琴,不会有任何前途。后来,我还让所谓从事音乐专业的朋友告诉他,这个年纪学小提琴没有前途。

大学已经毕业的他,有一天突然问我:“妈妈,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让我去学习小提琴?”这么多年,他还想着这件事情,确实令人惊讶。同时,我也发现,作为母亲,有时我们自己因为功利心,因为自己的忙碌,甚至自认自己知晓孩子应该如何,不应该如何,就替他们做出决定。不是决定本身正确与错误的问题,而是作为父母,在为儿女做出决定之前,应该与孩子们交流一下,给他们一份尊重,才不至于未来给孩子和父母自己带来遗憾。

因为儿子的寄宿高中太远,所以在女儿择校的过程中,距离是我考虑时最重要的因素。当初女儿考进了几所美国最顶尖的寄宿高中,结果她却选择了唯一一所名气不大,仅仅是因为朋友极力推荐,出于好奇心而去走访的学校。说来也神奇,一进校园,我和女儿就特别喜欢这所高中。当初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周边没有人理解,确实放弃名校有些遗憾,而且增加了女儿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可谓我们自己一次具有风险性的选择。

后来的几年里,每个学年结束,我都会问女儿一次:“这个选择对吗?”她一直说:“不知道,还不能回答。”直到11年级学年结束,我开车接她回家的路上,她说:“谢谢你把我送到迈斯特中学(The Masters School),在这里我遇到了我喜欢的老师,喜欢的同学,喜欢做的事情。”

因为他哥哥走在前面,我们父母知晓了,虽然进入了寄宿高中,其实一切才刚刚开始。也是因为哥哥的榜样力量,女儿内心很有定数,她一直都知晓,自己需要努力,但是,她更需要去发现自己,去尝试许多在公立学校里她没有机会参与的活动。我不认为自己的女儿属于出众优秀的那种孩子,我只能说,感谢她在一个适合她的环境,被发现、被栽培得很好。

12年级,也是女儿高中的最后一个学年开学那天,我开车带着她返校,因为那天不需要参加任何开学典礼仪式,仅仅是来为她搬家,况且要开几个小时的长途车,我穿得极其休闲。换句话说,那天我绝对不期待见到任何人,准备快去快回。

“不幸”的是,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一一发生。

女儿把她宿舍里的家当安排妥当之后,就去学校签字报到了。想想又要与女儿几个星期不见面,我于心不忍,不知不觉,陪她走到校园草坪上的签字报到台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正转身决定离别时,校长朝我走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她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述着女儿如何出色,学校为有这样的学生而骄傲。然后,是教导处主任,跟着是她年级的负责老师,不是拥抱就是握手,一阵阵热情的赞美和寒暄。还有一位科学老师迎面过来,兴致勃勃地跟我说,女儿是班上十几位学生里唯一一位女生,太期待她了。他已经听了许多我女儿的故事,他希望见证女儿的能力!

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感到有人在跟踪着我,终于在一个接一个的握手和拥抱后,身后出现一位老师,先是介绍他自己,然后说:“你一定是她的妈妈了。哦,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做得非常好,你女儿真的太棒了……”我当时昏了,不是谦虚,而是我当时刚搬完家,非常狼狈,哪里能应付如此场面?赞美声铺天盖地,我没有记住所有的声音,但是,老师反反复复提到的是:善良,认真,那么优秀,但是又那么谦卑,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现在申请升学的过程里,这么强调一个学生如何能影响世界,如何有领导世界的本领,我觉得有些夸张。我的孩子不就是高中生吗?人生刚刚开始,许多问题还在探寻,甚至自己是谁,还在苦闷着。所以,我从不要求孩子们一定要去争什么领袖职位,更没有必要什么都要去抢第一。因为我跟老公的高中时代,都是学业排名第一第二过来的,根本不再把这样的排位当回事儿。当然,学业上那些量化的东西,儿女也不要太差,其他顺其自然。也许正因为这样,儿女对学业上的输赢,心态上很平衡。他们心理素质之强大,远远超越他们的父母,这个令我欣慰。

有一天,女儿的高中老师打电话给我说,知晓你女儿的PSAT考试成绩吗?(这个关系到美国优秀生奖项的标准)我说不知晓,老师告诉我,女儿考了全校的第一,而且几乎满分。

兴奋的我给她发了短信祝贺,很晚女儿才回复,淡淡地说:Not a big deal! (妈妈,这个没有什么。)另外一次,因为她要赶往机场临时出国参加活动,所以考SAT II的一门功课时,匆匆忙忙,比她预期的差一些。原本我以为她会伤心,而第一句话就是:Mom,that is my bad day. 言外之意,那天我的状态不好,没有什么懊悔的。

我从未意识到他们有什么领导力,因为都是不争不抢的孩子。女儿寄宿在外,常被邀请到不同的美国同学家一起度过周末。然而,这些同学的父母们反而会在电话里感谢我女儿,说她眼里总是有活,还会做饭,很懂事,他们为自己的孩子有我女儿这样的同学做朋友,感到欣慰。意思是说,我女儿是那种带给他们孩子正能量的同学,一起多交往,父母放心。后来,发现这个不爱张扬的她,竟然当了学校里许多社团里的头,后来她还是学校一个运动队的队长,其实也不是因为她的体育实力,而是队友们选举了她。

说到在社团里当头,我一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很有领导力?后来终于有一件小事让我明白。

有一次,家里草坪上的橡胶水管裂了,我跟先生也没有去管。然后,有个周末女儿回来参加她童年伙伴的生日聚会。忙碌的两天里,女儿见朋友,再陪朋友的爸妈出去吃饭,然后我们就匆忙送她返校了。周一时,我先生兴奋地告诉我,女儿真不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裂的橡胶管子给包了起来。啊?我一阵感动。这小家伙儿,也没有声张,看到了,就完成了。这个让我联想到她不张扬的性格,还有踏踏实实做事情的态度,也许在这一件一件的小事上,她坚持做着,无声地做着,她的善良和真诚,才得到了这么多老师同学的认同。

其实孩子的许多能力也是被逼出来的,但前提是,孩子们必须自己非常想要完成。

刚上11年级时,女儿说暑假想去参加一个美国藤校的夏令营。一听要六七周,花费还很贵,我就跟她说不行,时间太长了,而且也不便宜。其实我的言外之意是,平时你已经住校了,暑假还在外面住校?算了。而女儿却记住了“不便宜”,结果她凭实力,自己申请到了一个连机票都免费且竞争激烈的国际科学夏令营。

在培养儿女身上,许多事情都是无心插柳的,但是,做父母的,尽管我们对他们是放养,我们对儿女还是有最基本的要求: 做事情一定要尽心尽力,做最好的自己。当然,我们对他们不仅有信心,还对他们给予最大程度上的信赖,包括给远在外面的他们足够的金钱,让他们学会管理钱,学会花钱,又不乱花钱,这也是他们未来生活中需要掌握的重要的部分。

其实儿女上不上名校,能不能上名校,不是最重要的,而认认真真做好自己,尽心尽力,这个过程最重要。把细节一一做到,名校之路,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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